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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电视上见过的楚昭柠出现在船屋中。
“之礼,这就是你那又聋又瘸的养妹?”
她和裴之礼一样不知我已能听见,声音毫不收敛。
“养妹”二字,刺得我蜷了手指。
枯黄的狗尾巴草戒指硌在掌心。
裴之礼比划着,向我介绍他真正的未婚妻。
她目光落在我腕间,惊叹一声。
“好漂亮的手镯!可以送我吗?”
裴之礼一顿,手语变得委婉:“她想试戴一下手镯。”
我缩回手,却被他一把攥住,粗暴地摘下镯子递去。
“试试而已,别小气。”
楚昭柠随手一套,“戴起来一般。”
兴趣缺缺地褪下时,却没拿稳。
啪嚓——
玉镯摔地,四分五裂。
我僵在原地。
“柠柠不是故意的,”裴之礼慌了,手忙脚乱地拭去我的眼泪,“我代她向你道歉......”
我透过模糊的视线看他,只觉陌生。
当年镇上的混混夺走我碗里的肉,他**未退,一口咬住那人手腕,生生撕扯下一块肉来。
那时他满嘴是血,眸光绿得吓人,我心里却很暖。
如今他面有愧色,我只觉刺骨冰凉。
“怪我,”楚昭柠摘下颈间的项链,“这是之礼点天灯给我拍下的项链,赔给你吧。”
她言辞亲切,“不用在意,这样的首饰他还送了我很多。”
见我不动,裴之礼把项链塞进我手里。
“阿笙,别任性,”他脸色有些阴沉,“柠柠出身高贵,却难得没有大**脾气,你该学学。”
手里的珠宝沉甸甸的,但我觉得有什么轻轻飘走了。
他搂着她转身。
“明天试婚纱,再给你买一条新的。”
“你别对她生气,等我摆脱这累赘,你们不会再见面......”
心跳骤停。
失聪真是一个好借口,可以听见他的真心话。
但仔细一想。
他这样讨厌我,我也能心安理得地嫁给那个人了。
两人往门外走,却迎面碰上一群西装革履的人。
为首者向我恭敬颌首,“沈**,我们来接您去楚家老宅。”
楚昭柠诧异,“你们不是堂叔的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