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林晚相恋两年,她突然说爱上别人要分手。我亲眼看见她挽着富二代陈默的手,
笑得刺眼。直到我收到匿名邮件:林晚为帮陈默完成家族考验,假意分手。
“只要他三个月内证明商业能力,就能继承家业,我答应帮他演戏。”第一章窗外的雨,
下得没完没了,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像无数只冰冷的小手在胡乱拍打。屋里没开大灯,
就沙发边上一盏落地灯,昏黄的光晕勉强撑开一小片暖意。林晚就坐在那片光晕的边缘,
侧脸对着我,长长的睫毛垂着,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她手里无意识地绞着沙发靠垫的流苏,一圈,又一圈,把那根可怜的流苏都快拧断了。
空气粘稠得让人喘不过气,只有雨声,还有我们之间那令人窒息的沉默。“江临,
”她终于开口了,声音有点哑,像是被砂纸磨过,轻飘飘的,没什么力气,却像根针,
精准地扎进我耳朵里,“我们……分开吧。”我正端着杯水,刚喝了一口,
那冰凉的水顺着喉咙滑下去,却猛地呛在了气管里。我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眼前发黑,
弯下腰,水杯差点脱手。喉咙里火烧火燎,心口那块地方,却像是被瞬间冻成了冰坨子,
又冷又硬,硌得生疼。“咳…咳咳…你说什么?”我好不容易止住咳,抬起头,
眼睛因为剧烈的呛咳而泛红,死死盯着她。灯光下,她的脸有点模糊,
但那点刻意维持的平静,我看得一清二楚。林晚避开了我的视线,
目光落在自己绞紧的手指上,声音更低了,却带着一种奇怪的、不容置疑的决绝:“我说,
我们分手吧,江临。我……不爱你了。”“不爱了?”我重复着这三个字,
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冰碴子。我放下水杯,玻璃杯底磕在茶几上,
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林晚,我们在一起两年,七百多天,
不是两天!你一句‘不爱了’,就想把一切都抹掉?理由呢?总得有个理由吧?
”我猛地站起身,两步跨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瞬间将她笼罩在阴影里。我俯视着她,
胸膛剧烈起伏,压抑的怒火和巨大的恐慌在身体里横冲直撞。我强迫自己冷静,
声音却控制不住地发颤:“告诉我,为什么?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还是……你遇到了别人?
”最后几个字,我说得异常艰难。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在我心里盘踞了好几天,
从她开始变得心不在焉、频繁加班、手机总是反扣在桌面上的时候,就隐隐冒头了。
但我一直压着,不愿意去想,更不愿意去相信。林晚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她终于抬起头看我,那双曾经盛满我整个世界的眼睛,此刻却像蒙了一层薄雾,空洞,疏离,
甚至……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疲惫和挣扎。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最终却只是抿紧了唇线,摇了摇头。“没有别人。”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钝刀子,
在我心上来回割,“就是……感觉不对了。江临,感情的事,勉强不来。我们好聚好散,
行吗?”“好聚好散?”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嗤笑。
我伸出手,想抓住她的肩膀,想把她摇醒,想问问她到底被什么迷了心窍!
可指尖在触碰到她单薄睡衣的前一秒,硬生生停住了。她眼底那点强装的镇定和疏离,
像一盆冰水,浇灭了我最后一点试图挽回的冲动。我的手颓然垂下,紧握成拳,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点尖锐的疼痛让我勉强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行。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冷得像窗外的雨,“林晚,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说完,
我猛地转身,不再看她一眼。抓起沙发背上搭着的外套,大步走向门口。拉开门,
冰冷的、带着湿气的风瞬间灌了进来,吹得我**的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砰!
”门在我身后被重重甩上,隔绝了那盏昏黄的灯,也隔绝了那个曾经叫做“家”的地方,
和那个叫林晚的女人。雨更大了,砸在脸上,又冷又疼。我冲进雨幕里,没有方向,
只是漫无目的地狂奔。雨水很快浸透了外套,冰冷的布料紧紧贴在皮肤上,寒意刺骨。
可身体再冷,也冷不过心里那个巨大的、不断塌陷的窟窿。两年。七百多个日夜的点点滴滴,
像失控的胶片,在我脑子里疯狂倒带。她第一次笨拙地给我煮糊了的粥;她加班到深夜,
我接她时她扑进我怀里时满足的喟叹;她生病时靠在我怀里,小声说“江临,
有你在真好”时依赖的眼神……那些温热的、鲜活的画面,此刻都变成了锋利的玻璃碎片,
随着我每一次呼吸,狠狠扎进心脏深处。为什么?凭什么?!我跑不动了,
靠在一棵被雨水冲刷得发亮的梧桐树干上,大口喘着气。雨水顺着头发流进眼睛,又涩又痛。
我抬手狠狠抹了一把脸,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就在这时,裤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我烦躁地掏出来,屏幕被雨水打湿,有些模糊。是一条推送的本地新闻快讯,
配着一张抓拍的照片。照片的背景是本市最贵的那家法餐厅“云顶”的旋转门。灯光璀璨,
衣着光鲜的男女进进出出。而照片的焦点,是正从里面并肩走出来的两个人。
女人穿着一身剪裁极好的米白色连衣裙,外面搭着一件浅驼色的羊绒大衣,长发微卷,
侧着脸,正对着身边的男人笑得眉眼弯弯。那笑容,灿烂得刺眼,
带着一种我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近乎谄媚的讨好和……放松?是林晚。
而她亲密挽着的那个男人,穿着一身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深灰色西装,身姿挺拔,
侧脸轮廓分明,带着一种养尊处优的矜贵。他微微低头,似乎在听林晚说话,
嘴角也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照片下面有一行小字:“陈氏集团少东陈默携神秘女伴现身‘云顶’,举止亲密。”陈默。
这个名字像一颗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视网膜上,也烫穿了我最后一点自欺欺人的幻想。
原来如此。什么感觉不对了?什么没有别人?全是狗屁!我死死攥着手机,
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冰冷的金属外壳硌得掌心生疼。屏幕上的照片在雨水的浸润下,
林晚那张明媚的笑脸,和陈默那副志得意满的嘴脸,扭曲、放大,像最恶毒的嘲讽,
狠狠扇在我脸上。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猛地收紧,疼得我几乎无法呼吸。紧接着,
一股滚烫的、带着毁灭气息的岩浆,从那个被撕裂的伤口里汹涌喷发,瞬间席卷四肢百骸,
烧干了所有的血液,也烧尽了最后一丝名为“理智”的东西。背叛。
**裸的、带着炫耀意味的背叛!我盯着那张照片,眼睛充血,
喉咙里发出野兽受伤般的嗬嗬声。冰冷的雨水浇在身上,
却丝毫无法冷却体内那几乎要焚毁一切的怒火。林晚,你好样的。你为了攀上高枝,
为了那个姓陈的富二代,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把我一脚踢开?两年的感情,在你眼里,
到底算什么?我猛地扬起手,想把那该死的手机狠狠砸向地面,砸个粉碎!可手臂举到半空,
却又硬生生停住了。不能砸。这张照片,就是证据。是她林晚,
亲手递到我手里的、背叛的铁证!我缓缓放下手臂,将手机紧紧攥在掌心,
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它捏碎。冰冷的雨水顺着额角滑落,流进嘴角,带着一股咸涩的铁锈味。
我抬起头,任由冰冷的雨水冲刷着脸颊,目光穿透迷蒙的雨幕,
望向城市深处那片灯火辉煌的所在。那里,是陈默那种人纸醉金迷的世界。
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恨意,如同毒藤,在我心底最黑暗的角落疯狂滋生、蔓延,
瞬间缠绕住整颗心脏,勒得它无法跳动,只剩下刻骨的寒。林晚,陈默。你们欠我的。
我会让你们,百倍、千倍地还回来!第二章接下来的日子,我把自己活成了一台冰冷的机器。
公司成了我唯一的避难所,或者说,战场。
我把自己埋进堆积如山的文件、没完没了的会议和一个个需要攻克的商业难题里。只有工作,
只有那些冰冷的数据和残酷的竞争,才能暂时麻痹那颗被捅得千疮百孔的心。
我成了公司里最令人畏惧的存在。效率高得惊人,手段也凌厉得不近人情。
一个原本需要一周才能谈妥的合同,我用了两天,用近乎苛刻的条款和精准的施压,
逼得对方负责人签完字后脸色发白,虚脱般靠在椅背上。下属交上来的方案,
哪怕一个标点符号的错漏,也会被我毫不留情地打回去重做。会议室里,我的声音不高,
却带着一种金属般的冷硬质感,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得人坐立不安。
“江总最近……有点吓人。”茶水间里,几个同事压低声音的议论,偶尔会飘进我耳朵里。
“是啊,跟换了个人似的。以前虽然也严厉,但没这么……冷。”“听说失恋了?
被那个很漂亮的女朋友甩了?”“嘘!小声点!找死啊你!”我面无表情地从他们身边走过,
手里端着的黑咖啡散发着苦涩的香气。失恋?不,那太轻描淡写了。那是背叛,
是**裸的羞辱。而羞辱,需要用血来洗刷。我强迫自己不去想林晚,
不去想那张在“云顶”门口刺眼的照片。但越是压抑,那些画面就越是顽固地钻进脑海。
她依偎在陈默身边时那放松的姿态,那灿烂到虚假的笑容,像淬了毒的针,
反复扎刺着我的神经。陈默。这个名字成了我心底最深的毒刺。
我开始不动声色地收集关于他的一切信息。陈氏集团,本地老牌的地产和商贸巨头,
根基深厚。陈默,陈家的独子,标准的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二代。履历很漂亮,
国外名校镀金回来,目前在家族集团里挂了个闲职,但据说他父亲陈国栋对他期望很高,
一直想让他做出点成绩,好名正言顺地接班。最近,陈默似乎不甘于只当个混吃等死的少爷,
自己捣鼓了一个什么“智慧社区”的创业项目,拉了一帮人,租了市中心最贵的写字楼,
搞得风风火火,还上了几次本地财经版的新闻。照片上的他意气风发,侃侃而谈,
俨然一副青年才俊、未来商业领袖的模样。看着那些报道,我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
创业?就凭他?一个靠着家族荫蔽、不知人间疾苦的公子哥?他懂什么叫真正的商场厮杀?
他体会过资金链断裂的绝望吗?他知道被人背后捅刀子的滋味吗?他不懂。
他只会用他爹的钱,玩着过家家的游戏,顺便,抢走别人的女人。
一股暴戾的冲动在我胸腔里冲撞,几乎要破体而出。砸了他的公司?找人揍他一顿?
这些念头像诱人的毒蛇,缠绕着我的理智。但不行,太低级了。这种皮肉之苦,
这种短暂的狼狈,根本不足以平息我心中滔天的恨意。我要的,是更深、更彻底的毁灭。
我要把他和他引以为傲的一切,连同林晚那廉价的选择,一起碾成齑粉!可怎么开始?
从哪里下手?陈氏集团盘根错节,像一头沉睡的巨兽。陈默那个创业项目,
虽然在我眼里幼稚可笑,但背靠陈家,资金充裕,一时半会儿也难动筋骨。我需要一个支点,
一个能撬动整个局面的、精准而致命的切入点。就在我像一头困兽,
在恨意的牢笼里焦躁地踱步时,一封邮件,
悄无声息地躺进了我那个几乎只用于工作的、极其隐秘的私人邮箱里。
发件人是一串毫无规律的字母和数字组合,像自动生成的乱码。
主题栏只有一个冰冷的问号:【?】我皱紧眉头,手指在触摸板上滑动,点开了邮件。
正文一片空白。只有最下方,孤零零地挂着一个附件。
文件名是:【真相.rar】我的心跳,毫无预兆地漏跳了一拍。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
混合着一种病态的、被毒蛇引诱般的兴奋,瞬间攫住了我。真相?什么真相?关于林晚?
关于陈默?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我移动鼠标,点击了下载。进度条缓慢地向前爬行,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文件不大,很快下载完成。我深吸一口气,解压。
里面是一个音频文件。格式很普通。我戴上耳机,指尖悬在播放键上,停顿了足足三秒。
然后,用力按了下去。沙沙的电流声过后,一个熟悉到让我心脏骤停的女声,
清晰地传了出来。是林晚。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的轻松,甚至有点撒娇的意味,但仔细听,
能听出底下强压着的紧张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哎呀,妈,你就别瞎操心了!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林晚的声音响起,背景似乎有些嘈杂,像是在某个咖啡馆,
“我跟江临……是分手了。但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移情别恋?
”我的心猛地一沉,像坠入了冰窟。不是移情别恋?那是什么?“是陈默!
”林晚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种分享秘密的急切,“妈,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
陈默他爸给他的那个考验吗?就是那个‘三个月内,独立运作一个项目,
证明自己的商业能力,否则就乖乖回集团当个傀儡’的死命令?”“记得啊,怎么了?
”一个中年女声响起,是林晚的母亲,语气里满是疑惑和担忧。“陈默他压力太大了!
他那个‘智慧社区’的项目,前期投入那么大,他爸那边又盯得死死的,一点错都不能出。
他……他需要我帮忙!”林晚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自我牺牲般的激动,
“他求我帮他演一场戏!假装……假装我移情别恋,跟他在一起了!这样,
他爸看到他这么快就‘搞定’了我,还带着我出席各种场合,就会觉得他很有手腕,
很有能力,对他刮目相看!这对他通过考验、顺利继承家业,至关重要!”耳机里,
林晚的声音还在继续,带着一种天真的、自以为是的笃定:“妈,你想啊,就三个月!
只要熬过这三个月,等陈默顺利接手了家业,站稳了脚跟,我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到时候,我再去找江临解释清楚,他那么爱我,一定会理解我的苦衷,一定会原谅我的!
我们还能和好如初!我这是帮朋友啊,也是在帮我们自己未来的路铺得更顺一点,对不对?
”“啪嗒!”我放在鼠标上的手,无意识地一松,鼠标掉落在实木桌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但我毫无所觉。整个世界的声音都消失了。办公室窗外车水马龙的喧嚣,
空调出风口细微的嗡鸣,甚至我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全都消失了。只剩下耳机里,
林晚那清晰无比、带着“牺牲”和“谋划”意味的话语,像无数把烧红的钢针,
狠狠扎进我的耳膜,贯穿我的大脑!“帮朋友”?“演一场戏”?“功成身退”?
“和好如初”?每一个词,都像淬了剧毒的匕首,反复捅刺着我早已血肉模糊的心脏。
原来如此!原来那刺眼的笑容,那亲密的依偎,那迫不及待的分手……都他妈是一场戏!
一场为了帮陈默那个废物点心通过他爹的考验、顺利继承家业的、精心策划的戏码!
而我江临,我这两年的感情,我付出的真心,
我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的痛苦和愤怒……在她林晚眼里,算什么?一块垫脚石?
一个可以随意利用、用完即弃的工具?
一个她笃定会傻乎乎等在原地、等她“功成身退”后还能“和好如初”的备胎?!
“呵……”一声极其压抑、极其扭曲的冷笑,从我紧咬的牙关里挤了出来。
那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带着浓重的血腥气。我缓缓抬起头,
看向办公桌对面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城市灰蒙蒙的天空,压抑得让人窒息。玻璃窗上,
映出我此刻的脸。那张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眼底却燃烧着两簇幽暗的、近乎疯狂的火焰。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扯动,
形成一个极其诡异、极其冰冷的弧度。理解?原谅?和好如初?林晚,
你真是……天真得可笑!你把我江临当成了什么?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意儿?
一个可以为了你那可笑的“义气”和“谋划”而随意牺牲的祭品?还有陈默。
那个躲在女人背后、靠女人演戏来博取父亲欢心的废物!他凭什么?凭什么用我的痛苦,
去铺就他继承家业的康庄大道?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刺骨的恨意,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
瞬间席卷了我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那恨意不再狂暴,不再灼热,而是沉淀下来,
凝结成一种坚硬的、带着致命锋芒的冰。我慢慢摘下耳机,动作很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然后,**进宽大的真皮椅背里,十指交叉,抵在下巴上。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
那个已经播放完毕的音频文件图标上。屏幕的冷光,映在我毫无波澜的瞳孔里。很好。戏,
是你们要演的。现在,该轮到我了。林晚,陈默。准备好。这场戏的代价,你们付不起。
第三章办公室厚重的遮光帘被严丝合缝地拉上,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天光。
只有书桌上那盏古董台灯散发着幽冷的光晕,
勉强照亮桌面上摊开的几份文件和一台屏幕幽幽发亮的笔记本电脑。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和烟草混合的味道,冰冷,提神,也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清醒。
**在椅背里,指尖夹着的烟已经燃到了尽头,长长的烟灰摇摇欲坠。烟头那一点猩红,
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一只窥伺的、不怀好意的眼睛。屏幕上,
打开的文档标题是:【“智汇云居”项目深度分析及潜在风险报告】。“智汇云居”,
正是陈默那个被他和他爹寄予厚望的“智慧社区”创业项目。过去几天,
我像一头最耐心的猎豹,潜伏在暗处,调动了所有能调动的资源和人脉,
不动声色地将这个项目从里到外、从上到下,扒了个底朝天。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环节,
每一个关键人物,都被我放在显微镜下反复审视、推敲。报告的内容,冰冷而残酷。
项目本身,概念花哨,噱头十足,打着“科技改变生活”的旗号,
整合智能家居、社区服务、线上商城。但核心的技术支撑,却薄弱得可怜。
所谓的“独家算法”和“智能中枢”,不过是外包给一家三流技术公司做的半成品,
漏洞百出。陈默为了快速出成绩,盲目追求扩张速度,
在几个核心商圈高价拿下了几处老旧物业进行改造,前期投入巨大,
资金链绷得像一根拉到极限的弓弦。而最致命的是,他为了满足他父亲“独立运作”的要求,
也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这个项目在财务上,刻意与陈氏集团的主营业务做了切割。
主要的资金来源,除了他自己能动用的部分“零花钱”,大部分是依靠他陈家大少的名头,
从几家关系密切的银行和几个急于巴结陈家的私人投资者那里融来的短期高息资金。
“独立运作”?我盯着报告上这几个字,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嘲讽。真是天真的少爷。
他以为割裂了财务关系,就真的独立了?他忘了,他陈默这个名字,本身就代表着陈氏集团!
他更忘了,商场如战场,当你把弱点如此清晰地暴露出来时,就注定会成为别人猎杀的目标。
而他的弱点,就是资金!那根绷紧的、看似华丽实则脆弱的资金链!一个计划,
在我脑中迅速成型,冰冷、精准、环环相扣,带着致命的杀机。第一步,断粮。
我拿起桌上的加密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响了两声,那边迅速接起,
一个恭敬而略显紧绷的男声传来:“江总。”“老吴,”我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智汇云居’项目,B轮融资的领投方,是‘启明资本’吧?
”“是的,江总。启明的张总那边,前期意向很明确,就差最后签协议了。
”老吴是我安插在金融圈多年的暗线,消息灵通。“很好。”我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
“帮我给张总递个话。就说,我江临,对他手上那个‘智慧物流’的项目很感兴趣,
愿意溢价30%接盘。条件只有一个,”我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不容置疑的寒意,
“立刻、马上,终止对‘智汇云居’的所有投资意向。”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近乎蛮横的要求惊到了。溢价30%接盘一个他未必看好的项目,
只为了狙击另一个?这代价……但老吴很快反应过来,没有丝毫犹豫:“明白,江总!
我马上去办!张总是个明白人,他知道该怎么选。”“嗯。”我淡淡应了一声,挂断电话。
启明资本是陈默B轮融资最大的指望,也是他资金链上最重要的一环。掐断它,
等于直接扼住了他的咽喉。第二步,抽薪。我点开另一个文档,
里面是陈默项目几个关键供应商和合作方的详细资料。其中一家叫“迅达科技”的公司,
负责提供项目核心的智能安防硬件。我查到,这家公司的老板王胖子,
最近在澳门欠了一**赌债,正焦头烂额。我拿起另一部手机,拨通了王胖子的私人号码。
响了好久,才被接起,传来一个疲惫又带着点警惕的声音:“喂?哪位?”“王总,是我,
江临。”我自报家门。“江……江总?!”王胖子的声音瞬间拔高,
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他这种体量的供应商,
平时连见我面的资格都没有。“听说王总最近手头有点紧?”我开门见山,
语气平淡得像在聊家常,“澳门那边,窟窿不小吧?”电话那头传来王胖子粗重的喘息声,
显然被吓得不轻:“江总……您……您怎么……”“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我打断他,
声音陡然转冷,“重要的是,我可以帮你填上那个窟窿,甚至还能让你小赚一笔。
”“真……真的?!”王胖子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当然。”我语气缓和下来,
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条件很简单。你提供给‘智汇云居’的那批核心安防设备,
在正式交付、安装调试完成后的第三天,
我要它们‘恰好’出现一点……不大不小的‘技术故障’。比如,系统间歇性崩溃?
关键数据莫名丢失?能做到吗?”“这……”王胖子明显犹豫了,声音发虚,“江总,
这……这要是被查出来……”“查出来?”我轻笑一声,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王总,
你觉得陈默那个草台班子,有那个技术实力查出来是硬件问题还是他们自己系统的问题?
就算他怀疑,你有我给你的钱,还怕没地方躲?还是说,”我的声音再次冷下去,
带着刺骨的威胁,“你更愿意现在就被债主堵在办公室,
或者……我让人把你澳门那点‘精彩事迹’发给你老婆和公司股东们欣赏欣赏?”“别!
江总!千万别!”王胖子吓得声音都变了调,带着哭腔,“我做!我按您说的做!
保证天衣无缝!”“很好。”我满意地挂断电话。核心硬件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项目无法如期交付验收,客户投诉如潮……这足以成为压垮陈默的又一根稻草。第三步,
点火。我点开一个加密的通讯软件,输入指令。很快,
一个匿名的、经过多重跳转的虚拟IP地址被激活。我熟练地操作着,
将一份精心准备的“材料”打包。这份“材料”里,
有“智汇云居”项目技术方案中几处关键抄袭的“证据”(真真假假,但足够混淆视听),
有陈默团队在竞标某处物业时涉嫌不正当竞争的“线索”,
甚至还有几张陈默在夜店左拥右抱、挥金如土的“生活照”(当然,
是精心挑选的角度和时机)。收件人,
是本市几家影响力最大的财经媒体和几个以“扒皮”著称的自媒体大V的爆料邮箱。同时,
也“贴心”地抄送给了陈氏集团几个对陈默父子早有不满的元老股东。
标题耸动而充满暗示:【惊爆!陈氏太子爷“智汇云居”项目疑云重重,
是创业神话还是资本泡沫?】做完这一切,**在椅背上,
长长地吐出一口带着浓重烟草味的浊气。幽暗的灯光下,我的脸一半隐在阴影里,
一半被屏幕的冷光照亮,面无表情,只有眼底深处,
跳动着两簇幽冷的、名为“毁灭”的火焰。网,已经撒下。冰冷的,带着倒刺的网。陈默,
好好享受你继承家业前最后的“高光”时刻吧。你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而林晚……我拿起桌上那个一直静音的手机,屏幕亮起,壁纸还是几个月前,她靠在我怀里,
对着镜头笑得没心没肺的照片。阳光洒在她脸上,明媚得晃眼。我伸出食指,
冰冷的指尖轻轻划过屏幕上她灿烂的笑脸。快了。很快,我就会让你知道,
你那自以为是的“牺牲”和“谋划”,需要付出怎样惨痛的代价。戏,该落幕了。
第四章陈默的“智汇云居”项目,以一种近乎荒诞的速度,从云端跌落泥潭。
最先爆开的是融资危机。启明资本张总那边,动作快得惊人。就在我电话打过去的第二天,
圈子里就传出了风声:启明资本经过“审慎评估”,认为“智汇云居”项目“风险过高,
商业模式有待验证”,正式宣布放弃领投B轮融资。这个消息,像一颗重磅炸弹,
在陈默那个看似光鲜的创业圈子里炸开了锅。我安插在陈默公司附近的人,
很快发回了现场的照片和描述。照片上,
陈默那间位于市中心顶级写字楼、装修得极具未来感的办公室里,一片狼藉。他脸色铁青,
对着电话咆哮,额头上青筋暴起,昂贵的定制西装领口被扯开,
哪里还有半分之前媒体镜头前的从容优雅。他面前站着几个西装革履、面色凝重的人,
看样子是其他跟投机构的代表,正围着他,言辞激烈地讨要说法。“资金链要断了!
”“张总撤了,我们怎么办?”“陈少,你得给我们个交代!”那些质问声,
仿佛穿透照片,清晰地响在我耳边。紧接着,是技术上的致命一击。
就在“智汇云居”首个样板社区高调宣布完成安装、即将盛大开放体验的前夕,
王胖子负责的那批核心安防设备,“准时”地掉了链子。
我的人发来的视频片段里:原本应该流畅演示的智能门禁系统,在众目睽睽之下,
屏幕突然蓝屏,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号称“无缝监控”的社区安防网络,
关键区域的摄像头信号时断时续,
监控大屏上雪花点乱闪;甚至有几户提前入住的“体验官”家里,
智能灯光和温控系统半夜集体抽风,灯光狂闪,空调冷热风乱吹……现场一片混乱。
受邀前来的媒体记者们面面相觑,举着相机不知该拍什么。
提前交了高额“体验费”的客户们愤怒地围住工作人员,唾沫横飞地投诉。
陈默站在人群中央,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他强撑着笑容试图解释,
但那笑容僵硬得比哭还难看,额头上全是冷汗,昂贵的衬衫后背湿了一大片。“技术性调整!
只是小小的技术性调整!大家稍安勿躁!”他的声音透过嘈杂的人声传来,干涩嘶哑,
充满了无力感。然而,这仅仅是个开始。就在样板社区开放日闹剧的第二天,
网络上关于“智汇云居”和陈默的负面舆论,如同被点燃的野火,瞬间燎原。
我匿名投出去的那份“材料”,被几家财经媒体和自媒体大V添油加醋、深度加工后,
铺天盖地地抛了出来。《“智汇云居”核心技术被指抄袭,创业新星光环蒙尘!
》《起底陈默:是商业新锐还是拼爹玩家?天价创业资金从何而来?
》《陈氏太子爷夜店狂欢照曝光,豪掷千金!创业艰辛?不存在的!
》《“智汇云居”深陷信任危机,客户集体**,项目恐烂尾!
》一篇篇标题惊悚、内容极具煽动性的文章,配合着那些真真假假的“证据”和“照片”,
在各大社交平台疯狂转发、评论。水军适时下场,带节奏,煽风点火。一时间,
“陈默”、“智汇云居”、“陈氏集团”成了热搜常客,只不过后面跟着的,
全是“骗子”、“草包”、“坑爹”之类的负面标签。舆论的滔天巨浪,
瞬间将陈默和他那个本就摇摇欲坠的项目彻底淹没。陈氏集团的股价,应声暴跌!
连续几个交易日,开盘即跌停,绿得刺眼。集团内部人心惶惶,
股东们的电话几乎打爆了陈国栋的办公室。风暴的中心,陈默彻底慌了。
我的人持续发回的消息显示,他像只无头苍蝇,四处求援。找他父亲陈国栋?
据说在集团总部被骂得狗血淋头,陈国栋自身难保,
根本无暇也无力再给这个“独立运作”的败家子填窟窿。找其他银行和投资人?
启明撤资的消息和铺天盖地的负面新闻,让所有人都对他避之唯恐不及。
他试图召开新闻发布会澄清,结果现场被愤怒的客户和尖锐的记者围堵,场面一度失控,
最后在保安的护送下狼狈离场。短短不到半个月,那个意气风发的陈家大少,
那个被林晚“牺牲”爱情去“帮助”的“潜力股”,已经变得形容憔悴,眼窝深陷,
西装皱巴巴地挂在身上,像一只被彻底斗败、羽毛凌乱的公鸡。看着这些反馈,
我的内心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这只是开胃小菜。陈默的痛苦和狼狈,
仅仅是我复仇盛宴上,第一道勉强能入口的冷盘。真正的硬菜,还在后面。而林晚,
她终于坐不住了。就在陈默焦头烂额、项目濒临崩盘的某个傍晚,我的手机响了。
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是那个我早已删除、却早已刻进骨髓里的号码——林晚。
我看着那不断闪烁的名字,像看着一条终于上钩的鱼。嘴角,
缓缓勾起一抹冰冷而残酷的弧度。我任由它响了很久,直到快要自动挂断的前一秒,
才慢条斯理地划开了接听键。“喂?”我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电话那头,
是长久的沉默,只有压抑的、细微的啜泣声传来。过了好一会儿,
林晚那带着浓重鼻音、颤抖得不成样子的声音才响起,
充满了绝望和……一丝难以置信的恐惧:“江临……是你做的,对不对?
陈默的事……都是你做的?!”第五章电话那头,林晚的啜泣声断断续续,
像被风吹散的蛛丝,脆弱得不堪一击。那声音里裹挟的绝望和恐惧,清晰地透过听筒传来,
像一根冰冷的针,刺进我的耳膜,却没有激起丝毫涟漪,
反而让心底那片冰原更加坚硬、辽阔。“是我做的。”我开口,
声音平稳得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没有否认,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坦诚。
指尖无意识地转动着一支冰冷的金属钢笔,笔身在台灯幽冷的光线下折射出锐利的光泽。
“为什么?!江临!你为什么要这样?!”林晚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崩溃的哭腔和歇斯底里的质问,“陈默他哪里得罪你了?!
你知不知道你把他害得有多惨?!他的项目完了!他被他爸骂得抬不起头!
外面的人都在看他的笑话!你……”“他哪里得罪我了?”我打断她失控的咆哮,
声音陡然转冷,像淬了冰的刀锋,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足以割裂空气的寒意,“林晚,
这个问题,你不如问问你自己?”电话那头瞬间死寂。连那细微的啜泣声都消失了,
只剩下她骤然变得粗重而慌乱的呼吸声。“我……”她像是被扼住了喉咙,
艰难地吐出一个音节,却再也说不出完整的话。“怎么?说不出口了?”我冷笑一声,
那笑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瘆人,“还是觉得,
你为了帮他陈默完成他爹那个狗屁考验,演一场‘移情别恋’的戏码,
把我当成傻子一样耍得团团转,
最后还指望我像个忠犬一样等你‘功成身退’、‘和好如初’……这一切,都理所当然?
都算不上‘得罪’?”“你……你怎么会知道……”林晚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充满了被彻底扒开伪装的惊恐和难以置信。“我怎么知道?”我重复着她的话,
语气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讥讽,“林晚,这重要吗?重要的是,你们演得很投入,而我,
看得很清楚。你们把我当成垫脚石,当成你们继承家业这场大戏里一个无足轻重的道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