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蜷缩在角落,右腿伤口已经化脓,稍微一动就钻心地疼。
周宜安发起了高烧。
伤口感染让她浑身滚烫,意识模糊间,她听到铁门被踹开。
“安安?安安?”
周宜安被傅时凛抱出“学乖班”,已经疼得意识模糊。
她浑身滚烫,右腿伤口溃烂发黑,可当医生要给她打麻药时,傅时凛却冷声制止:“不用,让她长长记性。”
针线穿过皮肉的剧痛让周宜安眼前发黑,她死死咬住嘴唇,直到鲜血顺着下巴滴落。
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她颤抖着抓住傅时凛的袖口:“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傅时凛皱眉抽回手:“谁让你把以柔送进那种地方?”他俯身捏住她下巴,“还没嫁进来就敢动我妹妹,这只是小惩大戒。”
周宜安突然笑了,笑得眼泪直流:“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傅时凛语气缓和了些,示意医生继续包扎,“我虽然爱你,但以柔是我的底线。这次让她出完气,婚礼才能顺利举行。”
“婚礼?”周宜安声音嘶哑,“再也不会有婚礼了。”
傅时凛脸色楞了一下,张口想说什么,但医生突然打断:“傅总,伤口感染严重,今晚可能会高烧,需要有人守着。”
“我留下。”傅时凛不容置疑地说,转头对周宜安放柔声音,“你睡吧,我哪都不去。”
等医生护士都退出病房,他拉过椅子坐在床边,伸手轻轻拨开周宜安被冷汗浸湿的额发。
周宜安愣了一下,不合时宜的想到一些往事。
五年前她重感冒,傅时凛也是这样坐在她公寓的床边,笨拙地煮姜汤,一勺勺喂她。
“睡吧。”傅时凛轻声说,手指顺着她发丝慢慢梳理,“我在这儿守着。”
他的声音低沉温柔,和刚才冷酷下命令的样子判若两人。
周宜安恍惚间又看到那个会为她熬夜守床的傅时凛,那个因为她一句“胃疼”就凌晨三点跑遍全城买药的傅时凛。
她第一次食物中毒时,他抱着她在医院走廊狂奔。
她熬夜加班发烧时,他把她的脚捂在怀里暖着。
她滑雪摔伤时,他连续一周背着她上下楼梯。
身体比意识先一步妥协,周宜安的眼皮渐渐发沉。
朦胧中,她感觉傅时凛轻轻拍着她的背,哼起一首模糊的摇篮曲。
就像过去无数次那样,她在他的气息和歌声中慢慢放松,坠入黑暗。
半夜,周宜安被剧痛惊醒。
她浑身滚烫得像被火烧。
视线模糊间,她虚弱地喊:“傅时凛。”
空荡荡的病房里只剩她的回声。
她拼尽全力去够呼叫铃,却怎么也按不响。
喉咙干得冒烟,她挣扎着爬起来,刚碰到轮椅就摔在地上。
“有人吗?”她爬向门口,却在走廊上听到小护士的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