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餐厅包间的门被推开,白薇薇踩着高跟鞋走进来,视线在我身上停留了半秒,
然后落在了我旁边的陆见深身上。“以宁,这就是你那个小男友?”白薇薇的声音不大,
但足够让桌上所有人都听见。陆见深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T恤,起身时甚至有些局促。
我桌下的手,按住了陆见深的手背,然后抬头看向白薇薇,说:“对,他叫陆见深。
”白薇薇拉开椅子坐下,拿起菜单翻了翻,对着服务员说:“先来一瓶罗曼尼康帝,
82年的。”她说完,眼神扫过陆见深,“小弟弟,喝过吗?这酒比你年纪都大。
”桌上的气氛瞬间凝固。陆见深没说话,只是拿起桌上的柠檬水,给我的杯子续满。
我将杯子推开,直视着白薇薇:“你要是不会说话,可以把嘴捐给有需要的人。
”白薇薇嗤笑一声,将菜单丢在桌上。“怎么,说不得了?我这是为你好,以宁。
你今年二十八,找个二十岁的大学生,图什么?图他年轻,还是图他……什么都没有?
”这话像一根刺,扎得我心口生疼。我跟白薇薇认识十年,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
她的话,一半是炫耀,一半是所谓的“为我好”。“我图什么,不用你操心。”我冷下脸。
“行,我不操心。”白薇薇抱起双臂,下巴微扬,“我男朋友,盛华集团的市场总监,
年薪三百万。我只是提醒你,女人嘛,还是要找个门当户对的,别被人骗了感情还骗钱。
”她每说一个字,陆见深在我身边的气息就沉一分。我能感觉到他紧绷的身体,
和他放在膝盖上悄然握紧的拳头。我心疼了。我认识的陆见深,是在一个雨夜。
他蹲在便利店门口躲雨,怀里抱着一只流浪猫,浑身湿透,眼神却干净得像一汪清泉。
他说他刚毕业,正在找工作,暂时住在朋友家的沙发上。我们在一起后,
他会省下自己的午饭钱,给我买一支我随口提过的玫瑰。他会默默记住我的生理期,
提前给我煮好红糖姜茶。他或许没有钱,但他给了我他拥有的一切。
就在我准备彻底撕破脸时,陆见深突然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角。他抬起头,
那双清澈的眼睛里蓄满了委屈,像一只被主人训斥了的小狗。他小声对我说:“姐姐,
你不会不要我吧?”我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他又转向白薇薇,
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薇薇姐,我知道我现在配不上姐姐,但我以后会努力赚钱养她的。
”白薇薇被他这副模样逗笑了,笑得花枝乱颤。“努力?小弟弟,
你知道努力两个字怎么写吗?你知道这家餐厅一顿饭,够你努力几个月吗?
”我再也忍不住了,猛地站起身:“白薇薇,够了!”“怎么?这就护上了?
”她挑衅地看着我。“是。”我一字一句,清晰无比,“他是我的人,我护着,天经地义。
这顿饭,我请了,你慢用。”说完,我拉起陆见深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包间。
外面的空气比包间里清新多了。陆见深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停下脚步,
捧起他的脸,认真地看着他:“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她不懂。”他眼圈有点红,
闷闷地说:“姐姐,我是不是很没用?”“胡说。”我替他理了理额前微湿的碎发,
“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他沉默了片刻,然后将我紧紧抱在怀里,下巴抵在我的肩上,
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姐姐,你真好。我发誓,我以后一定对你好,把所有最好的都给你。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背,心里暖洋洋的。我的小奶狗,虽然穷,但是他爱我。这就够了。
第2章和白薇薇不欢而散后的第二天,我接到了一个足以改变我职业生涯的电话。
公司副总,李总监,亲自把我叫进了办公室。“以宁,‘奇点纪元’的项目,你有兴趣吗?
”他开门见山。我愣住了。“奇点纪元”?那个全球顶尖的AI科技公司?
传说中从不与外部广告公司合作,拥有业内最顶尖策划团队的神秘巨头?“李总,
我没听错吧?”我有些不敢相信。“没听错。”李总监递给我一份文件,
“他们破天荒地开放了一个新产品的市场推广项目,邀请全城顶尖的广告公司参与竞标。
这对我们公司来说,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而你,是我心里最合适的人选。”我接过文件,
指尖都在微微颤抖。这不仅仅是一个项目,这是我通往事业更高峰的阶梯。
如果能拿下这个案子,我不仅能坐稳策划部总监的位置,更能在整个行业里名声大噪。
“我接。”我毫不犹豫。“好。”李总监满意地点点头,“给你一个月时间,
公司所有资源向你倾斜。别让我失望。”走出办公室,我感觉自己像踩在云端。
巨大的机遇伴随着巨大的压力,我几乎立刻就投入了工作。我带领团队,
开始了不眠不休的头脑风暴、市场调研和方案撰写。回到家时,往往已是深夜。
陆见深总是为我留着一盏灯,桌上放着他做好的夜宵。“姐姐,回来了?”他接过我的包,
声音里带着心疼,“今天又这么晚。”“嗯,项目比较急。”我疲惫地靠在沙发上。
他端来温热的牛奶,蹲在我面前,轻轻地为我捏着肩膀。“别太累了,身体重要。
”我看着他关切的眼神,心里涌起一股暖流。有他在,再累也值得。“对了,
我今天去面试了。”他一边捏,一边说。“怎么样?”我立刻来了精神。“不太好。
”他声音低了下去,“他们嫌我没有工作经验。”我心里一紧,安慰道:“没关系,慢慢来。
刚毕业都这样,不要灰心。”他“嗯”了一声,没再说话,只是手上的力道又轻柔了几分。
接下来的日子,我几乎是以公司为家。方案改了一稿又一稿,团队里的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
一天晚上,我为了一个核心创意点,在公司熬到凌晨三点。拖着快要散架的身体回到家,
推开门,却看到客厅的灯亮着。陆见深坐在沙发上,面前的电脑屏幕闪烁着游戏的光芒,
激烈的打斗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桌上没有夜宵,灯也不是为我留的。
一股无名火“蹭”地一下就冒了上来。我站在玄关,冷冷地看着他。他戴着耳机,
似乎没有察觉到我回来。直到一局游戏结束,他摘下耳机,才猛地看到我。“姐姐?
你……你回来了?”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是啊,我要是不回来,
还不知道你这么刻苦用功。”我的声音冷得像冰。“我……我只是……”他语无伦次。
“你只是在打游戏。”我替他说了出来,“陆见深,我在外面为了我们的未来拼死拼活,
你就在家里打游戏?你找工作的事情怎么样了?你的人生规划是什么?还是说,
你就打算这样一直混下去?”我的话说得有些重,连我自己都感到了那份尖刻。他愣住了,
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电脑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明暗不定。他眼中的光,
一点一点地黯淡了下去。“对不起。”他低声说。我看着他那副样子,心里的火气不仅没消,
反而烧得更旺了。我累,我压力大,我需要的是一个能与我并肩作战的伴侣,
而不是一个需要**心、需要我养着的“弟弟”。“我累了,不想吵。”我扔下这句话,
径直走进了卧室,重重地关上了门。隔着门板,我听不到外面的任何声音。那一夜,
我失眠了。我开始怀疑,我和陆见深的未来,真的存在吗?第3章冷战开始了。
我早出晚归,他沉默不语。曾经温馨的小屋,如今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安静。
他不再给我准备夜宵,我也不再问他工作找得怎么样。我们像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
用沉默惩罚着彼此。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奇点纪元”的项目中。
经过无数个通宵达旦的奋战,我的方案终于成型。那是我从业以来最满意的作品,
创意、逻辑、执行方案,都堪称完美。我信心满满地将方案提交给了李总监。“以宁,
做得非常出色。”李总监看完后,赞不绝口,“这次竞标,我们赢定了。”得到肯定的我,
心情稍稍好转了一些。或许,等项目成功了,我和陆见深的关系也能缓和。然而,
现实给了我沉重一击。竞标会的前一天,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传来。我的竞争对手,
策划部的另一位资深策划林菲,提交了一份和我的核心创意几乎一模一样的方案。
唯一的区别是,她的方案比我提交得早了整整两天。公司高层震怒,立刻成立了调查组。
我被叫到会议室,面对着李总监和几位高管失望又探究的眼神。“温以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总监的声音里透着前所未有的严厉。“我不知道。”我脸色苍白,
浑身冰冷,“我的方案,除了我的团队成员,没有任何人看过。”“那林菲的方案怎么解释?
”另一位高管质问道,“创意雷同,连表现形式都如此相似,你敢说你没有泄露?
”“我没有!”我猛地站起来,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我可以对天发誓!”“发誓有用吗?
”林菲坐在我对面,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温姐,我知道你急于求成,
但用这种方式污蔑同事,未免太不光彩了吧?”我看着她那副得意的嘴脸,瞬间明白了什么。
是她,一定是她用某种手段窃取了我的方案。可我没有证据。我的电脑没有被入侵的痕迹,
我的团队成员也都是跟我多年的心腹,绝不可能背叛我。问题到底出在哪里?我百口莫辩,
陷入了职业生涯中最大的危机。公司最终的决定是,由于存在抄袭嫌疑,
我的团队和林菲的团队同时出局,由公司另一组团队接手“奇点纪元”的项目。我被停职了。
走出公司大门的那一刻,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我没有打伞,
任由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混合着不知何时流下的眼泪。我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心血,
都在一夜之间化为泡影。我像个游魂一样回到家。推开门,陆见深正坐在客厅里。
他没有打游戏,只是安静地坐着。看到我失魂落魄的样子,他猛地站了起来,
快步走到我面前。“姐姐,你怎么了?”他扶住我,语气里满是焦急。我看着他,
多日来的委屈、愤怒、绝望,在这一刻全部爆发。“我被停职了。”我声音沙哑,
“我的方案被人偷了,我的一切都完了。”我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安慰我,抱抱我。
但他没有。他只是愣愣地看着我,眼神复杂。过了很久,他才艰难地开口:“姐姐,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像一盆冷水,将我从头浇到脚。我甩开他的手,后退一步,
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对不起?为什么是你说对不起?陆见深,是不是你?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中闪过。我的电脑,只有他能接触到。“你把我的方案卖了?
”我死死地盯着他,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翕动着,
似乎想解释什么。“姐姐,我没有……”“你没有什么?”我歇斯底里地吼道,“除了你,
还有谁能看到我的方案?你缺钱?你想要钱可以跟我说啊!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毁了我?
”“不是的!姐姐,你听我解释!”他急切地上前一步。“我不想听!”我捂住耳朵,
泪水决堤而出,“陆见深,我真是看错你了。你走,你现在就给我走!”他僵在原地,
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好。”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无尽的疲惫和沙哑。他没有再解释,
只是转身默默地走进了房间,拿出他来时那个小小的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没有争吵,
没有辩解。几分钟后,他拉着行李箱,走到了门口。他回头看了我一眼,
眼神里有我看不懂的痛苦和挣扎。“姐姐,照顾好自己。”门开了,又关上了。整个世界,
都安静了。我瘫倒在地上,放声大哭。第4章陆见深离开后的日子,
我的世界变成了灰色。屋子里到处都是他生活过的痕迹,牙刷、毛巾、穿旧的T恤,
每一件物品都在提醒我,他已经走了。我把自己关在家里,不接任何人的电话,
也不回任何人的信息。我一遍遍地回想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从初遇到争吵,
再到最后的决裂。心如刀割。我真的相信他会为了钱背叛我吗?不。
那个会在雨夜里抱着流浪猫的男孩,那个会省下午饭钱给我买花的男孩,
那个会在我生理期给我煮红糖姜茶的男孩,他不是那样的人。可如果不是他,
那句“对不起”又该如何解释?我陷入了深深的矛盾和自责中。
就在我快要被绝望吞噬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我本能地想挂断,但鬼使神差地,
我按下了接听键。“请问是温以宁**吗?”电话那头,是一个沉稳而有礼的男声。“我是。
”我的声音沙哑得不像样。“您好,我是‘奇点纪元’CEO办公室的,我姓陈。
我们CEO想就贵公司提交的竞标方案,与您单独谈一谈。”我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奇点纪元?CEO?”我喃喃自语。“是的,温**。请问您明天上午十点,
有时间来我们公司总部一趟吗?”我猛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有!我有时间!”挂断电话,
我依然觉得像在做梦。“奇点纪元”的CEO,为什么要单独见我?
我的方案不是已经被判定为抄袭,并且被公司撤回了吗?不管是什么原因,这对我来说,
是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我必须抓住它。第二天,我强打起精神,化了淡妆,
换上最得体的职业套装,准时出现在“奇点纪元”的总部大楼前。
这是一栋极具未来感的建筑,通体由玻璃和金属构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我走进大厅,
报上自己的名字。前台**微笑着将我引向一部专属电梯。电梯平稳上升,最终停在了顶层。
电梯门打开,一个穿着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正等在门口。“温**,您好,我是陈默,
陆总的特助。”他朝我伸出手。陆总?我有些疑惑,但还是礼貌地与他握了握手。
“我们CEO已经在等您了。”陈默说着,将我引向一间巨大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设计简约而奢华,一面墙是巨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整座城市的风景。
一个身影背对着我,正站在窗前。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身形挺拔,
仅仅是一个背影,就散发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强大气场。我的心,莫名地开始狂跳。“陆总,
温**到了。”陈默恭敬地说。那个身影缓缓转了过来。当我看清他脸的那一刻,
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瞬间凝固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那张我再熟悉不过的脸,
此刻褪去了所有的青涩和稚嫩,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运筹帷幄的沉稳和锐利。他看着我,
深邃的眼眸里情绪翻涌,有心疼,有愧疚,还有一丝我从未见过的……无奈。“姐姐。
”他开口,声音低沉而磁性,不再是那个软糯的小奶狗,而是一个成熟男人的嗓音。
是陆见深。我的陆见深。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大脑一片空白,
整个世界天旋地转。“奇点纪元”的CEO……陆总……陆见深?这怎么可能?
他不是那个刚毕业、家境普通、找不到工作的穷小子吗?
他怎么会是……这个商业帝国的掌舵人?“很抱歉,用这种方式让你知道。
”他一步步向我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上。“你……”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却颤抖得不成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走到我面前,停下脚步,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温以宁,我就是‘奇点纪元’的创始人,陆见深。
”第5章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奇点纪元”总部的。陆见深的话,像一颗重磅炸弹,
在我脑海里反复轰鸣,炸得我头晕目眩,五脏六腑都错了位。我那装穷的男友,
那个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吃着廉价便当,为了几千块的房租而发愁的陆见深,
竟然是身价千亿的科技新贵?这比任何小说情节都来得荒谬。回到家,
我把自己重重地摔进沙发里,盯着天花板,试图理清这团乱麻。他为什么要骗我?
是因为好玩吗?体验生活?还是像小说里写的那样,为了考验我是否爱的是他的人,
而不是他的钱?无论哪种理由,我都感觉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傻瓜。我为他心疼,为他省钱,
为他被白薇薇嘲讽而强出头。我以为我在用我全部的力量,保护着我那“可怜”的爱情。
到头来,我才是那个最可怜的人。我的自尊心,被他踩在脚下,碾得粉碎。手机响了,
是陆见深的电话。我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划开了接听键。“姐姐,
你到家了吗?”他的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陆总,有何贵干?”我冷冰冰地回答,
连我自己都惊讶于语气的刻薄。电话那头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涩声开口:“以宁,
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我们能见一面吗?我会把所有事情都跟你解释清楚。”“解释?
”我冷笑一声,“解释什么?解释你是怎么一边看着我为了几万块的策划案焦头烂额,
一边心安理得地打着游戏?还是解释你是怎么看着我被停职、被冤枉,而无动于衷?
”“我没有无动于衷!”他的声音急切起来,“方案泄露的事情,我已经在查了。
我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是因为……”“因为什么?”我咄咄逼人,
“因为你觉得我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很有趣,是吗?”“不是的!”他急着否认,
“我只是……我只是习惯了在你面前的样子,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习惯了?
”我笑出了声,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陆见深,你到底习惯了什么?习惯了装穷,
还是习惯了骗我?”“以宁,你听我说……”“我不想听。”我打断他,“陆见深,
我们结束了。”说完,我用尽全身力气,挂断了电话,然后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
**在沙发上,泪水汹涌而出。原来,心痛到极致,是发不出任何声音的。第二天,
公司的李总监亲自给我打了电话。电话里的他,语气与之前判若两人,充满了歉意和讨好。
“以宁啊,误会,都是误会!你快回公司来吧!”“什么误会?”我心如止水。
“方案泄露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是林菲买通了打印店的员工,复印了你的方案文件。
公司已经决定开除她,并对你进行补偿。”“是吗?”我淡淡地问。“是啊是啊!而且,
‘奇点纪元’那边指名道姓,这个项目必须由你来负责,否则就取消合作!以宁,
你可真是我们公司的福星啊!”我握着手机,沉默了。这一切,都是陆见深的安排吧。
他用他的权势,轻而易举地就帮我洗清了冤屈,让我重回巅峰。可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这感觉,就像是被他施舍了一颗糖。而我,最不需要的就是他的施舍。“李总监,
麻烦你帮我提交一下辞职报告。”我说。“什么?辞职?”李总监的声音拔高了八度,
“以宁,你可别想不开啊!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这个机会,我不要了。
”挂断电话,我感觉心里的一块大石落了地。我温以宁,就算没有他陆见深,也一样能活。
我开始收拾行李,准备离开这座让我伤心的城市。就在我把最后一件衣服塞进行李箱时,
门铃响了。我以为是物业,没有多想就开了门。门口站着的,是陆见深。他看起来很憔憔悴,
眼下有淡淡的乌青,西装也有些褶皱。他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是我最喜欢的那家粥铺的。
“你来干什么?”我堵在门口,没有让他进来的意思。“我知道你没好好吃饭。
”他举了举手里的保温桶,声音沙哑,“我给你买了粥。”“我不需要。”“以宁,
我知道我说什么你现在都听不进去。”他固执地站在门口,“但请你给我五分钟,
听我解释完,我立刻就走。”我看着他通红的眼睛,心里某处最柔软的地方,还是被刺痛了。
我侧过身,让他进了屋。第6章他将保温桶放在餐桌上,却没有立刻开口。
屋子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我抱臂靠在墙边,冷冷地看着他,等着他的“解释”。
“我母亲,在我十岁那年就去世了。”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
像是在讲述一个与他无关的故事,“我父亲很快就娶了新的妻子,
还有了一个比我小三岁的弟弟。”我的心猛地一抽。这些事,他从未对我说起过。
“在那个家里,我像个外人。他们给我最好的物质生活,却吝于给我任何关爱。
我父亲看重的,永远是我的成绩单,是我能为家族带来多少荣耀。”他自嘲地笑了笑,
“所以我很早就学会了独立。我十六岁考上大学,十八岁用自己写的程序赚了第一桶金,
二十岁创立了‘奇点纪元’。在外人眼里,我是个天才,是商业奇才。”他抬起头,看向我,
眼中充满了痛苦。“但没有人知道,我有多渴望一个……家。
”“我厌倦了那些因为我的身份和财富而接近我的人。她们的眼神里充满了算计和欲望,
我看不到一丝真诚。”“直到,我遇见了你。”他的声音变得温柔起来,“那个雨夜,
在便利店门口,你把你的伞给了我,自己却淋着雨跑开。你甚至不知道我是谁。
”“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光。我可以不用做那个无所不能的陆总,
我只是陆见深。我可以穿着几十块的T恤,吃着路边摊,和你手牵手逛夜市。
”“你为我省钱,为我跟人吵架,把我护在身后的样子,让我第一次感觉到了被爱,
被毫无保留地爱着。”“我贪恋这种感觉,所以我不敢告诉你真相。我怕,我怕你知道后,
我们之间的一切都会变质。我怕你的眼神里,也会出现和其他人一样的……东西。”他说完,
整个房间陷入了死寂。我的眼泪,不知不含糊了视线。原来,在他强大的外表下,
藏着一颗如此孤独和缺爱的灵魂。我所有的愤怒、委屈和不甘,在他这番剖白面前,
似乎都变得微不足道。“那……方案的事呢?”我哽咽着问,
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对不起。”他满脸愧疚,“那天晚上,
你质问我的时候,我看到了你眼中的失望。我一慌,就想把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我想,
只要你不再伤心,怎么样都好。”“后来我冷静下来,立刻让陈默去查了。是我不好,
我不该用那种方式处理,让你误会了。”他走到我面前,小心翼翼地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心,
冰凉一片。“以宁,我承认,我一开始是存了私心,我想确认,当我一无所有的时候,
会不会有人毫无保留地爱我。”他凝视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现在,我有答案了。
”“但是我错了。真正的爱情,不该有任何欺骗和试探。我不该用这种方式来伤害你。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受任何委屈。”我看着他,
看着这个褪去所有光环,在我面前脆弱得像个孩子的男人,我的心,乱成一团。
我该原谅他吗?我还能相信他吗?第7章我最终还是没有给他明确的答复。
“我需要时间,陆见深。”我抽回自己的手,声音平静,“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