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贺洲白月光的替身五年,模仿她的一颦一笑,甚至在手腕上纹了和她一样的蝴蝶。
他终于求婚,我欣喜若狂,却在老宅里翻出了一本泛黄的日记。那是贺洲爷爷的日记,
上面写着:「吾妻早夭,悲痛欲绝,幸得画皮之术,塑其形貌,然画皮需人气滋养,
方可不腐。今日,寻得一酷似吾妻之女婴,可作‘养皮人’。」日记里附着一张黑白照片,
照片上的「吾妻」,和我心心念念的白月光长得一模一样。1.贺洲向我求婚那天,
整个江城的上空都飘着玫瑰花瓣雨。他单膝跪地,举着那枚名为「唯一」的钻戒,
深情款款地望着我。「乔晚,嫁给我。」我捂着嘴,泪水汹涌而出,重重点头。
周围是朋友们的欢呼和起哄,闪光灯几乎要将我的眼睛闪瞎。
我低头看着手腕上那只翩翩欲飞的蓝色蝴蝶纹身,五年了,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所有人都知道,贺洲有个白月光,叫苏清浅。而我,乔晚,是苏清浅最完美的替代品。
为了成为他身边的人,我学苏清浅穿白裙子,学她轻声细语,学她弹奏那首他最爱的钢琴曲,
甚至在她出车祸后留下的手腕疤痕处,纹了一只一模一样的蝴蝶。我以为,只要我够努力,
够像她,总有一天贺洲会看到我。现在,我成功了。苏清浅,
那个只存在于照片和贺洲记忆里的女人,终究是输给了我这个活生生的人。求婚仪式后,
贺洲带我回了贺家老宅。他说,我们的婚礼要在这里举行,这是贺家对我的最高认可。
老宅是一座古朴典雅的中式园林,青瓦白墙,雕梁画栋,处处透着百年世家的底蕴。
贺洲牵着我的手走在长廊上,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晚晚,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在他肩上,幸福得快要晕过去。他将我安置在东厢最大的一间房,
说这是历代主母的卧房。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清冷的檀香,桌上的香薰灯正飘着袅袅青烟。
「你先休息,我去书房处理点事。」贺洲亲了亲我的额头,转身离开。
我一个人在房间里转悠,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对未来的一切都充满了美好的幻想。
走到一张紫檀木书桌前,我不小心碰倒了桌角的一个小木匣。匣子应声而开,
一本泛黄的日记本掉了出来。封皮上是几个遒劲有力的毛笔字:「贺云山之日记」。贺云山,
是贺洲的爷爷。出于好奇,我翻开了日记。里面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但我还是看清了内容。
开篇便是对亡妻的悼念,字字泣血。我正感叹贺家男人果然痴情,
下一页的内容却让我如坠冰窟。「吾妻早夭,悲痛欲绝,幸得画皮之术,塑其形貌,
然画皮需人气滋养,方可不腐。今日,寻得一酷似吾妻之女婴,可作‘养皮人’。」
日记里附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穿着旗袍,眉眼温婉,和我费尽心思模仿的苏清浅,
长得一模一样。而照片的落款处,写着两个字——「苏绣」。
2.我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了。苏绣?苏清浅?画皮之术?养皮人?这都什么跟什么?
我颤抖着手,继续往下翻。日记里详细记载了「画皮之术」的诡异细节。那张「皮」
需要活人的「人气」来滋养,才能保持鲜活。而「养皮人」就是提供「人气」的容器。
养皮人必须与「画皮」的原主样貌高度相似,并且需要在特定的年纪,通过某种仪式,
将毕生的精气神渡给「画皮」。仪式过后,「养皮人」会迅速衰老,油尽灯枯。
我脑子里嗡嗡作响,一个荒谬又惊悚的念头浮现出来。苏清浅……会不会就是那张「画皮」?
而我,就是下一个「养皮人」?不可能!这太荒唐了!现在是二十一世纪,
怎么还会有这种封建迷信的东西?我用力合上日记,告诉自己这只是贺爷爷的幻想,
或者是一个恶劣的玩笑。可那张照片上,酷似苏清浅的脸,却像烙印一样刻在我脑子里。
还有我手腕上的蝴蝶纹身。苏清浅出车祸,手腕留疤。为了模仿她,
我也在同样的位置纹了蝴蝶。贺洲曾无数次抚摸着我的纹身,眼神迷离地说:「晚晚,
你和她真像。」现在想来,他看的真的是我吗?还是在透过我,看着另一个人,
或者……另一张皮?「砰——」房门被推开,贺洲走了进来。我吓得手一抖,
日记本掉在了地上。他看到了,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看过了?」他的声音很冷,
没有了刚才的半分温柔。我心头一紧,强装镇定地捡起日记:「阿洲,这是什么?
一个故事吗?你爷爷还写小说?」贺洲一步步向我走来,高大的身影带着巨大的压迫感。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从我手中拿过日记,放回木匣,上了锁。然后,他抬起我的下巴,
迫使我与他对视。他的眼神幽深,像一潭不见底的寒水。「晚晚,不该看的东西,就不要看。
」「有些事,你不知道,会更幸福。」他的话,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我心上。他没有否认。
他默认了!我再也无法自欺欺人,浑身的血液都凉了。「贺洲,苏清浅到底是谁?我又是谁?
」我抓着他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他轻轻拂开我的手,
重新挂上那副温柔的面具,抚摸着我的脸。「傻瓜,苏清浅是苏清浅,你是我的未婚妻乔晚。
」「别胡思乱想了,快到晚饭时间了,我带你去见见家里的老人。」他越是这样轻描淡写,
我心里就越是发毛。这个老宅,这个男人,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我必须离开这里!
3.晚饭是在主厅吃的。长长的红木餐桌上,坐满了人,都是贺家的旁支亲戚。
他们看着我的眼神,带着一种奇怪的审视和……怜悯?我如坐针毡,味同嚼蜡。
贺洲坐在我身边,体贴地为我布菜,在别人看来,我们依旧是恩爱的一对。只有我自己知道,
他放在我膝盖上的手,带着警告的力道。席间,一个看起来辈分很高的老太太,
端着酒杯走到我面前。她满是皱纹的脸上挤出一丝笑:「你就是乔晚吧?真是个好孩子,
长得真俊。」她的目光在我脸上逡巡,最后落在我手腕的蝴蝶纹身上。「这蝴蝶,纹得真好,
跟活的一样。」我手腕一缩,几乎要打翻面前的汤碗。贺洲握住我的手,
对老太太说:「三婆,晚晚害羞。」三婆笑了笑,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
那一刻,我确定了。他们都知道!这个家里所有的人,都知道「画皮」和「养皮人」的秘密!
而我,就是他们眼中即将被献祭的祭品!晚饭后,我借口身体不适,回了房间。我反锁上门,
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手机,准备报警。可是,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无服务」。我冲到窗边,
想看看外面的情况,却发现窗户已经被从外面用木条钉死了。这里是一座牢笼!我被囚禁了!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我发疯似的拍打着房门:「开门!贺洲!你放我出去!」
门外没有任何回应,只有死一般的寂静。我瘫坐在地上,绝望地环顾四周。
目光落在桌上的那盏香薰灯上。那股清冷的檀香味,从我一进门就一直萦绕在鼻尖。
贺爷爷的日记里提过,滋养「画皮」,除了「人气」,还需要一种特制的熏香。
难道就是这个?我猛地站起来,冲过去一把打碎了香薰灯。瓷片碎了一地,
里面的香料也洒了出来。一股比檀香更浓郁、更陌生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
那味道像是腐朽的木头混合着某种花香,甜腻又诡异。吸入那股味道的瞬间,
我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些破碎的画面。满是鲜血的地下室,冰冷的铁链,
还有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人,她的脸在阴影里看不真切。贺洲温柔又疯狂的脸凑近我,
他的声音像是魔咒:「晚晚,忘了这一切,你就会永远爱我。」「啊——!」
我抱着头痛苦地尖叫起来。这些是什么?是我的记忆吗?我什么时候去过地下室?
贺洲对我做过什么?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贺洲站在门口,看着一地狼藉,
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乔晚,你又在发什么疯?」我抬起头,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贺洲,你对我做过什么?那些记忆是怎么回事?」他皱起眉,似乎有些意外。
「你想起来了?」随即,他勾起一抹残忍的笑。「也好,省得我再费心解释。」「没错,
那盏香薰灯里加了‘忘忧’,能让你忘记一些不该记得的事。」「看来,剂量还是不够。」
他一步步向我逼近,手里拿着一个针管,里面是透明的液体。「晚晚,乖,打一针,睡一觉,
醒来你还是我最爱的新娘。」我惊恐地往后退,直到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不!
你别过来!你这个疯子!」我随手抓起一块大的瓷片,对准自己的脖子。「你再过来,
我就死在你面前!」「到时候,我看你拿什么去当你的‘养皮人’!」贺洲的脚步停住了。
他盯着我,眼神里是冰冷的怒火和一丝挣扎。「乔晚,你以为死了就解脱了?」「我告诉你,
贺家的‘养皮人’,生是贺家的人,死,也是贺家的鬼。」「就算你变成一具尸体,
我也有办法让你继续‘滋养’她。」他的话让我不寒而栗。我握着瓷片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我该怎么办?难道我真的逃不出去了吗?4.僵持之际,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穿着管家服饰的老人匆匆跑了进来,神色慌张。「洲少爷,不好了!」
「祠堂里的……‘清浅**’,她……她出问题了!」贺洲脸色大变,也顾不上我了,
转身就往外冲。我愣在原地,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机会!这是我逃跑的唯一机会!
我扔掉瓷片,立刻跟了出去。老宅很大,长廊交错,我不敢走大路,
只能凭着感觉往偏僻的小径跑。夜色深沉,宅子里静得可怕,只有我的心跳声和脚步声。
我不知道跑了多久,前方出现了一扇不起眼的角门。门没有锁!我欣喜若狂,
拉开门就钻了出去。门外是一片漆黑的树林,冷风吹在我脸上,
我却cảmthấy前所未有的自由。我不敢停歇,拼了命地往树林深处跑。
只要跑出这片林子,我就安全了!我就可以报警,揭穿贺家这骇人听闻的阴谋!然而,
我没跑多远,脚下突然一空。整个人都掉了下去。这是一个捕兽的陷阱,不深,
但下面铺满了尖锐的竹刺。我的一条腿被其中一根竹刺贯穿,剧痛传来,我几乎要晕过去。
鲜血瞬间染红了我的裤腿。我挣扎着想爬起来,可腿上的剧痛让我动弹不得。就在这时,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一道手电筒的光照在了我脸上。我抬头望去,贺洲站在陷阱边,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他的脸上没有了愤怒,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和一丝……失望。「晚晚,
我给过你机会了。」他身后,跟着两个高大的保镖。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我还是……失败了。【付费点】保镖将我从陷阱里拖了上来,粗鲁地架着我,
往老宅深处走去。腿上的伤口因为拖拽而撕裂,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但我没有吭声,
只是死死地咬着嘴唇。贺洲走在前面,一言不发。我们没有回东厢的卧房,
而是来到了一座独立的院落前。院门上挂着牌匾,写着「静心堂」。
这里应该就是贺家的祠堂。管家守在门口,看到我们,焦急地迎了上来。「洲少爷,
‘清浅**’的情况越来越不稳定了,您快去看看吧!」贺洲点点头,
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木门。一股浓郁的、混杂着腐朽与花香的气味扑面而来。
和打碎香薰灯后的味道一模一样,只是要浓烈百倍。祠堂里没有供奉牌位,
正中央只有一个玻璃罩子,像医院的无菌舱。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人,背对着我们,
坐在玻璃罩里。她的身形、发型,都和苏清浅的照片一模一样。这就是那张「画皮」?
它看起来,和一个活人没有任何区别。贺洲走到玻璃罩前,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痴迷和狂热。
他隔着玻璃,轻轻抚摸着女人的轮廓。「清浅,别怕,我来了。」
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被保镖按在地上,冷冷地看着这一幕,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一个男人,对着一张人皮做的偶物,如此深情。何其荒唐,何其可悲。「把她带过来。」
贺洲忽然开口。保镖把我拖到玻璃罩前。贺洲指着罩子里的女人,对我说道:「乔晚,你看,
她多美。」「她是贺家最完美的杰作。」「但是,她现在生病了。」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只见那女人的后颈处,皮肤出现了一块小小的、如同尸斑一样的暗沉,
并且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地扩散。「香断了。」
贺-洲的声音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恨意,「你打碎了‘定魂香’,她的‘生气’开始流失了。
」「不过没关系,」他忽然转向我,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新的‘养皮人’已经到了。」
「是时候……举行仪式了。」5.我的心沉到了谷底。仪式?日记里写过,仪式过后,
「养皮人」就会油尽灯枯。贺洲,他现在就要我的命!「贺洲,你不能这么做!」
我声嘶力竭地喊道,「这是犯法的!是杀人!」「杀人?」贺洲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晚晚,这不是杀人,是‘融合’。」「你的精气神,你的生命,
都会在这张最完美的皮囊上得到永生。」「你应该感到荣幸。」这个疯子!他已经彻底疯了!
两个保镖将我死死按住,另一个管家模样的人端来一个托盘。
托盘上放着一把造型古怪的银色小刀,和一个盛着朱红色液体的碗。贺洲拿起小刀,
在我面前比划着。「别怕,很快就好。」「只需要在你手腕的蝴蝶上,轻轻划一刀。」
「用你的血,作为引子,开启你和她之间的‘链接’。」我看着那闪着寒光的刀刃,
离我手腕上的蝴蝶越来越近。不!我不能就这么死了!我不想变成滋养这张鬼皮的养料!
我用尽全身力气挣扎起来,一口咬在按着我肩膀的保镖手上。那保镖吃痛,手一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