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纨绔死对头替我挡下致命一击

我那纨绔死对头替我挡下致命一击

主角:顾九辞沈嘉言
作者:明心雨

我那纨绔死对头替我挡下致命一击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6-30

京城的上元节,是一年中最盛大的狂欢。当夜幕降临,千万盏花灯齐齐点亮,

将整座古老的都城照耀得如同白昼。火树银花,流光溢彩,平日里庄重肃穆的街道,

此刻被人潮和欢声笑语所淹没。我,沈嘉言,大理寺最年轻的少卿,也是唯一的女官,

本不该属于这份热闹。我的人生,如同一部被规矩和法度精准校对过的法典,严谨、刻板,

容不得半分差池。若非今日是圣上特许,百官与民同乐,我此刻应该还在大理寺的卷宗库里,

与那些尘封的罪案为伴。“**,您看那盏兔子灯,好可爱!

”贴身侍女听夏兴奋地扯着我的衣袖,小脸在灯火的映照下红扑扑的。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兔子灯确实做得惟妙惟肖。我嘴角刚想牵起一丝微笑,

一个无比刺耳,也无比熟悉的声音,却像一盆冷水,从旁边浇了下来。“哟,

这不是我们不苟言笑、不近人情,能止小儿夜啼的‘活阎王’沈大人吗?”那声音,

带着七分戏谑,三分慵懒,还有十分的欠揍。我甚至不用回头,就知道来人是谁。

——顾九辞。定安侯府的小侯爷,整个京城硕果仅存的、最纯正的纨绔子弟。

一个将“不学无术”和“惹是生非”刻在骨子里的人。也是我,沈嘉言,

这辈子最不愿扯上关系的死对头。我缓缓转过身,果然看到了那张俊美得有些过分,

此刻却写满了“快来掐我”的笑脸。他穿着一身骚包的云锦长袍,

手里摇着一把名贵的玉骨扇,身后跟着他那个永远一副“主子又犯病了,

心好累”表情的长随,随风。“顾小侯爷。”我淡淡地开口,声音冷得像大理寺地牢里的冰,

“有何贵干?”“不敢当,不敢当。”顾九辞夸张地摇着扇子,绕着我走了一圈,

目光在我身上肆无忌惮地打量,“本小爷只是好奇,像沈大人这样的人物,

竟然也会来逛灯会?我还以为,您上元节的娱乐活动,是回家多背两遍《大乾律法》呢?

”他身后的几个狐朋狗友顿时发出一阵哄笑。周围的百姓也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显然,

我们这对“京城第一死对头”的当街对峙,比任何花灯都更能吸引眼球。听夏气得小脸通红,

刚要反驳,被我用眼神制止了。对付顾九辞这种人,生气,你就输了。

1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缓缓开口:“顾小侯爷说笑了。本官只是在履行公务,

巡查上元灯会的治安情况,以防有不法之徒,如某些仗势欺人、言行轻佻的纨绔子弟,

扰乱市容,惊扰百姓。”我的声音不大,

但“仗势欺人”、“言行轻佻”、“纨绔子弟”这几个词,却咬得格外清晰。

顾九辞脸上的笑容一僵。他最恨别人说他仗势欺人。“沈嘉言,你什么意思?!

”他收起扇子,指着我,眉毛挑了起来,“小爷我怎么就扰乱市容了?我这身行头,

这副相貌,分明是为这上元佳节增光添彩!倒是你,整天板着一张脸,

跟谁欠了你八百万两银子似的,才是真正的有碍观瞻!”“油嘴滑舌,不务正业。

”我冷冷地评价,“令尊定安侯一生戎马,为国镇守边疆,没想到,

却生出你这么个只会斗鸡走狗、流连烟花的儿子。真是家门不幸。”这句话,

显然是戳到了顾九-辞的痛处。京城谁人不知,老定安侯是铁骨铮铮的英雄,而他这个儿子,

却是个扶不起的阿斗。顾九辞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那双总是带着桃花笑意的眼睛里,

第一次闪过一丝真正的怒意。“沈嘉言!你别太过分!我家的事,轮不到你来置喙!

”“本官只是就事论事。”我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顾小侯爷若觉得刺耳,

大可去圣上面前参我一本。哦,我忘了,以小侯爷的‘才学’,

恐怕连奏折的格式都还认不全吧?”“你!”顾九辞气得俊脸涨红,握着扇子的手,

骨节都有些发白。周围的看客们发出一阵压抑的低笑。显然,在这场唇枪舌剑中,我,

沈嘉言,再次大获全胜。我心中没有丝毫的得意,只觉得无聊。与这种人浪费口舌,

实在有失我的身份。我不再理他,转身便要带着听夏离开。“沈嘉言!你给我站住!

”顾九-辞不依不饶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头也未回。然而,就在我迈出脚步的瞬间,

异变陡生!人群中,几个看似普通的游客,眼中骤然爆发出凛冽的杀机!

他们从袖中滑出闪着寒光的匕首,如鬼魅一般,从不同的方向,朝着我暴起发难!目标,

明确无比,就是我!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连我身边的护卫都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最快的一柄匕首,已经带着撕裂空气的厉啸,直直地刺向了我的后心!我瞳孔骤缩,

只来得及将听夏推开,身体却已经因为惯性,无法做出有效的躲避!完了!

我心中闪过这个念头。然而,就在那匕首即将穿透我身体的瞬间,

一个骚包的、带着怒意的身影,以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堪称迅猛的速度,狠狠地撞了过来!

是顾九辞!他竟然……飞扑了过来!他用自己的身体,像一堵墙一样,

死死地将我护在了怀里!“噗嗤——!”那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沉闷,也最恐怖的声音。

是利刃刺入血肉的声音。温热的、粘稠的液体,瞬间浸透了他的衣衫,也染红了我的。时间,

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灯火依旧璀璨,人声依旧喧哗,但我的世界里,

只剩下他胸膛那剧烈起伏的喘息,和他身上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顾九辞……你……”我颤抖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抱着我,身体在微微颤抖,

嘴角却咧开一个苍白的、却依旧带着他那标志性痞气的笑容。“咳……沈嘉言,

你记住了……”鲜血,从他嘴角涌出。他看着我,眼睛亮得惊人,一字一句地,

用尽了最后的力气说道:“想动她?问过小爷我了吗?……”“这京城里,

只有我……能欺负你……”说完,他的身体一软,整个人重重地倒在了我的怀里,

彻底失去了意识。灯火阑珊,人潮汹涌。我抱着他,感受着他生命气息的飞速流逝,

大脑一片空白。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你?2混乱,在一瞬间爆发。“有刺客!

”“保护沈大人!”我的护卫们终于反应过来,怒吼着拔刀,与那些黑衣刺客战作一团。

周围的百姓发出惊恐的尖叫,四散奔逃,原本热闹的灯市,瞬间变成了血与火的修罗场。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而我,却仿佛被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我跪坐在冰冷的青石板上,

怀里紧紧抱着失去意识的顾九辞。他的身体滚烫,生命却在飞速流逝。那柄淬了毒的匕首,

从他的后心穿过,刀尖甚至从前胸透出了一点寒芒,离我的脸,不过咫尺之遥。我的手,

沾满了他的血,温热、粘稠,带着一种让我心悸的腥甜。“顾九辞……顾九辞!你醒醒!

”我摇晃着他,声音里带着我自己都未曾察见的颤抖和恐慌。他没有任何反应,

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只有嘴角的鲜血,依旧在不停地涌出,染红了他那身华丽的云锦长袍,

也染红了我素色的衣裙。为什么?我的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问题。

为什么这个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以与我作对为乐的纨绔子弟,会在最危险的时刻,

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命,来换我的命?他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有我,

能欺负你……”这算什么?一句临终的玩笑吗?还是……我不敢再想下去。“**!

你没事吧?!”听夏哭着扑了过来,她的小脸吓得惨白。“快!叫太医!不!

去请宫里最好的金疮圣手!快!”我几乎是嘶吼着下达了命令。“随风!随风!

”我突然想起了顾九辞的那个长随,四下看去,却见他正与一名刺客缠斗。

随风的身手竟异常矫健,完全不像一个普通的长随。刺客似乎也发现任务失败,无心恋战,

虚晃一招,便混入混乱的人群,消失不见。战斗来得快,去得也快。

现场留下了几具刺客的尸体,和一片狼藉。“大人,刺客都服毒自尽了。

”我的护卫队长前来禀报,脸色凝重。死士。我心中一沉。能培养出如此悍不畏死的死士,

幕后之人的势力,绝对非同小可。“封锁现场!彻查所有尸体!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恢复了大理寺少卿的身份,有条不紊地下达着命令。然后,

我低下头,看着怀里气息越来越微弱的顾九辞。现在,最重要的问题,不是查案。是救他。

必须救活他!“随风!”我朝那个正冲过来的长随喊道,

“你家小侯爷……他……”“沈大人!”随风的脸上,第一次失去了那副万年不变的淡定,

取而代之的是焦急和……一丝隐藏极深的、对我这个“罪魁祸首”的怨恨。

他扑到顾九辞身边,颤抖着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有气……”他像是松了口气,

又像是更绝望了,“但是……这伤……这毒……”匕首上有毒!我的心,又狠狠地揪了一下。

“不能送回侯府!”随风立刻做出了判断,“侯府人多眼杂,未必安全!

而且……一旦让老侯爷知道,非得天翻地覆不可!”“也不能送去官府的医馆,动静太大,

一定会惊动宫里,到时候,刺客的幕后主使,必然会派人来灭口!”他的分析,与我的想法,

不谋而合。我们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一丝凝重。我们都明白,这场刺杀,

绝不简单。它背后,是看不见的、巨大的政治漩涡。而顾九辞,因为救我,已经被卷了进来。

“我有一个地方。”我当机立断,“在城郊,是我母亲留下的一处别院,绝对隐蔽,

下人也都是签了死契的,绝对可靠。”“好!”随风立刻点头,

“但需要最好的大夫和最稀有的药材!尤其是解毒的‘雪蟾蜍’,只有宫里的御药房才有!

”“大夫我来想办法!”我说,“药材……你呢?你不是定安侯府的人吗?

”随风看了一眼昏迷的顾九辞,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他从怀里,

拿出了一块小小的、非金非玉的黑色令牌,递给我。“沈大人,

这是我家主子私下里的一个信物。你派一个绝对信得过的人,拿着它,去城南的‘百草堂’,

找到掌柜,对上暗号‘风起于青萍之末’,他自会把您需要的一切,都准备好。

”我看着那块平平无奇的令牌,心中再次掀起惊涛骇浪。百草堂,是京城最大的药材铺,

背景神秘,据说连宫里的御药,都有他们的渠道。顾九辞……一个纨绔子弟,

怎么会和百草堂有这么深的关系?这个男人身上,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好。

”我没有多问,接过了令牌。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救人要紧。我们用最快的速度,

将顾九-辞抬上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趁着夜色和混乱,悄无声息地,驶向了城郊。马车里,

我抱着他,用手帕,一点点擦去他脸上的血污。灯火的光,透过车窗,

落在他那张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上。没有了平日里的嚣张和痞气,他看起来,

安静得像个孩子。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酸又胀。顾九辞,你这个**。

你最好别死。你欠我的,还没还清。我欠你的,也才刚刚开始。你若是死了,我沈嘉言,

拿什么来还?3城郊别院,名“静心”,是我母亲生前最喜欢的地方。这里远离尘嚣,

清幽雅致,更重要的是,绝对隐蔽。当我和随风,带着重伤昏迷的顾九辞,

踏入别院的大门时,守院的林伯和林婶,吓了一大跳。“**!这……这是怎么回事?!

”“林伯,别多问。”我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冷静得可怕,

“把东厢最里面的那间暖阁收拾出来,烧上最好的银丝炭,准备好热水和干净的布条。另外,

从今天起,别院闭门谢客,任何人来,都说我不在。”“是,**。

”林伯和林婶虽然满心疑惑,但还是立刻行动了起来。他们是沈家的老人,忠心耿耿,

绝对可靠。我们将顾九辞安置在暖阁的床上。撕开他那被鲜血浸透的衣衫,

那道从后心贯穿到前胸的伤口,赫然暴露在空气中,触目惊心。伤口周围的皮肉,

已经呈现出一种不祥的青黑色。是剧毒。“听夏!”我头也不回地喊道。“**,奴婢在!

”听夏端着热水,小跑着进来,看到床上的情景,吓得小脸又白了几分。

我接过随风给我的那块黑色令牌,塞到她手里。“你立刻,换上男装,从后门出去,骑快马,

去城南百草堂。找到掌柜,把这个给他看,对他念一句‘风起于青萍之末’。他给你什么,

你就拿什么,用最快的速度回来!记住,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有第三人知道,

我们所有人都得死!”我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是!**!”听夏也知道事关重大,

重重地点了点头,转身就跑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我,随风,和昏迷不醒的顾九辞。

“我需要一位外科圣手。”我说。“神医马上就到。”随风的回答,依旧是那么沉稳,

仿佛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主子他……早就为自己准备好了后路。”我看着他,

心中疑云更重。一个纨TAI绔子弟,会为自己准备“后路”?还是能请得动神医的后路?

“你家主子,到底是什么人?”我终于忍不住问。随风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沈大人,

恕我无可奉告。您只需要知道,我家主子,绝不会害您。恰恰相反……”他没有说下去。

半个时辰后,一个背着药箱,仙风道骨的老者,在随风的接引下,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别院。

他自称“秦越”,是京城外最有名的隐世神医。秦神医看到顾九辞的伤势,

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好霸道的‘牵机引’。”他沉声说,“幸亏刺偏了寸许,

没直接伤及心脉,否则,大罗金仙也难救。但毒已攻心,必须立刻拔刀,刮骨疗毒。

”“有几成把握?”我紧张地问。“若有‘雪蟾蜍’为药引,或有五成。”秦神医说,

“若没有,只能听天由命。”我心中一紧。雪蟾蜍,是传说中的解毒圣药,早已绝迹。

只有宫中,或许还有那么一两只,作为贡品。顾九辞,你这个笨蛋,你到底知不知道,

你为我挡下的,是怎样的一场死局?就在这时,听夏回来了。

她不仅带回了秦神医所需要的所有珍稀药材,甚至,

还带回来一个用寒玉盒子装着的、通体雪白的……活物!“雪蟾蜍!”秦神医看到那东西,

失声惊呼,“百草堂……竟然有此等神物!”随风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表情。

我看着那只活着的雪蟾蜍,心中再无怀疑。顾九辞的背景,远比我想象的,要深不可测。

接下来的两个时辰,是我这辈子过得最漫长的两个时辰。秦神医在房间里为顾九辞进行手术,

我和随风、听夏,守在门外。房间里,不时传来刀刃刮过骨头的、令人牙酸的声音,

和秦神医沉稳的指令声。我坐立不安,心中充满了愧疚、焦虑,

和一种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的……担忧。我一遍遍地回想着灯市上的那一幕。

他扑过来时那决绝的眼神,他倒在我怀里时那苍白的笑容,

和他最后说的那句话……这个我从小到大,斗了十几年,恨了十几年的男人,此刻,

正在一门之隔的房间里,生死未卜。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吱呀——”房门终于打开了。

秦神医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疲惫,但眼神,却亮得惊人。“幸不辱命。”他说,

“刀**了,毒也清得差不多了。只是他失血过多,元气大伤,能不能醒过来,

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了一半。走进房间,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药味扑面而来。床上的顾九辞,换上了干净的寝衣,

胸口缠着厚厚的绷带,脸色依旧苍白如纸,但呼吸,却平稳了许多。“接下来,

就需要静养了。”秦神医交代道,“每日三次汤药,一次也不能断。伤口要按时换药,

决不能沾水。最重要的是,不能再有任何颠簸和**。”“多谢神医。

”我郑重地向他行了一礼。“不必谢我。”秦神医摆摆手,“是令……是这位公子,

福大命大。老夫也只是尽力而为。”他看了一眼我和顾九辞,眼神意味深长,“年轻人,

情之一字,最是伤人,也最是……救人啊。”说完,他便在随风的护送下,悄然离去。

房间里,又只剩下我们三人。“沈大人,主子这里,就拜托您了。”随风向我深深一揖,

“您的大恩,定安侯府,没齿难忘。我需要立刻回城,处理一些手尾,抹去所有的痕迹。

”“你去吧。”我点点头。随风离开后,听夏也去厨房熬药了。偌大的暖阁里,只剩下我,

和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顾九辞。我坐在床边,看着他那张安静的睡颜,心中五味杂陈。

从今天起,我,大理寺少卿沈嘉言,就要和一个我最讨厌的纨绔子弟,“同居”于此。

不仅要照顾他,还要保护他,同时,还要查出那场刺杀背后的惊天阴谋。我的生活,

从他为我挡下那一刀开始,已经彻底,偏离了原有的轨道。4顾九辞的伤势,

比秦神医预想的还要重。他一连昏迷了三天三夜,高烧不退,嘴里不停地念着胡话。有时候,

他会喊“爹,我没错”,有时候,又会含糊不清地叫着我的名字。

“……沈嘉言……你这个……女罗刹……”我守在他床边,亲手为他擦拭身体,喂他喝水,

听着他颠三倒四的梦呓,心情复杂到了极点。这三天,我也没闲着。

我让听夏将我在大理寺的亲信,悄悄召到了别院。“大人,现场的死士,一共七名。

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标记,兵器也是黑市里最常见的制式,查不到来源。

他们口中藏的,是见血封喉的剧毒,显然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我的得力下属,

大理寺主簿张谦,向我汇报道。“鬼市那边呢?”我问。“属下派人去查了。

但鬼市龙蛇混杂,规矩又大,我们的人,很难深入进去。只打听到,

最近确实有一批做工精良的淬毒匕首,流入了市场,但买家是谁,无人知晓。”线索,

到这里,似乎就断了。我眉头紧锁。这幕后主使,行事滴水不漏,显然是早有预谋,

而且势力庞大。“**,药来了。”听夏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走了进来。我接过药碗,

用勺子,一点点地吹凉,然后,撬开顾九辞的嘴,小心翼翼地喂了进去。这个动作,

在这三天里,我已经重复了无数次。从最初的生疏和抗拒,到现在的……习以为常。

看着他因为药物的苦涩而紧皱的眉头,我竟然会下意识地,伸出手,想为他抚平。

我被自己的这个举动,吓了一跳,连忙缩回了手。沈嘉言啊沈嘉言,你疯了吗?

他可是顾九辞!是你最讨厌的纨-绔子弟!就在我心烦意乱之际,随风回来了。

他看起来风尘仆仆,但眼神,却依旧沉稳。“沈大人。”他朝我行了一礼。“怎么样?

城里有什么动静?”我立刻问。“一切如常。”随风说,“刺杀之事,

已被定安侯府和京兆尹联手压下,对外宣称是上元灯会,有匪徒作乱,已被当场正法。

至于我家主子,则对外宣称是当晚饮酒过度,不慎失足,摔伤了腿,正在府中静养,

闭门谢客。”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据我安插在三皇子府的眼线回报,三皇子赵王,

当晚曾秘密召见了几位心腹,似乎……是在庆祝什么。”三皇子!我的心中,

立刻将这个名字,列为了头号嫌疑人。三皇子赵王,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儿子之一。

他表面温文尔雅,实则野心勃勃。而我的父亲,御史大夫沈毅,是坚定的太子一派。

三皇子视我父亲为眼中钉,不是一天两天了。除掉我,打击我父亲,

嫁祸给同样有嫌疑的太子……这个动机,完全成立。“有证据吗?”我问。“没有。

”随风摇头,“三皇子行事,向来谨慎。我们的人,无法靠近他的核心圈子。”“那鬼市呢?

”我又问。“鬼市那边,主子早就料到官府的人查不出什么。”随风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条,

递给我,“这是主子昏迷前,让我去办的最后一件事。他让小的,拿着他的信物,

去鬼市最大的**‘通天阁’,找一个叫‘响尾蛇’的人。这是响尾蛇传回来的消息。

”我接过纸条,展开一看,瞳孔骤然一缩!纸条上,用潦草的字迹,

写着几个关键信息:“买家,东宫侍卫统领,李威。”“资金来源,户部侍郎,刘成安。

”“牵线人,三皇子府门客,吴先生。”这……这怎么可能?!李威,是太子最信任的心腹!

刘成安,也是太子一派的骨干!所有的证据,竟然都指向了……太子?!这完全不合逻辑!

太子是储君,地位稳固,他没有任何理由,要在这时,对我这个他未来的“臣子”下手!

除非……“是嫁祸!”我和随风,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好一招一石二鸟,借刀杀人!

三皇子,不仅要杀我,还要把这盆脏水,完完整整地泼到太子身上!让太子和我们沈家,

反目成仇!好深沉的心机!好恶毒的手段!我看着手中的纸条,心中对顾九辞的看法,

再次被打败了。通天阁,响尾蛇……这些混迹在京城最黑暗角落里的人,竟然都是他的人?

他一个养尊处优的小侯爷,是如何建立起这样一张……连大理寺都望尘莫及的情报网的?

他这些年,到底在用那副纨绔的面具,掩盖着什么?“你家主子……”我看着随风,

艰难地开口,“他究竟……”“沈大人,”随风打断了我,他的脸上,

第一次露出了真诚的、近乎恳求的表情,“请您相信,我家主子,做这一切,

都是为了……保护您。”“保护我?”我自嘲地笑了笑,“用天天找我麻烦,当众气我,

让我成为全京城笑柄的方式来保护我?”“有时候,站在阳光下,成为最显眼的靶子,

反而比躲在暗处,更安全。”随风低声说,“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你们的‘争斗’上,

反而会忽略了那些,真正想置您于死地的,来自暗处的毒箭。”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

狠狠地刺了一下。我看着床上那个依旧昏迷不醒的男人,第一次,感觉自己,

完全看不懂他了。就在这时,床上的顾九辞,手指,轻轻地动了一下。他缓缓地,

睁开了眼睛。5顾九辞醒了。他那双总是带着桃花笑意的眼睛,此刻因为失血和虚弱,

显得有些黯淡,但看向我时,却依旧带着那种熟悉的、不正经的调侃。“……沈……沈嘉言?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我……我这是死了吗?没想到,阎王殿里,

第一个见到的,还是你这张……讨人厌的脸……”我心中那刚刚升起的一丝复杂情绪,

瞬间被他这句话给冲散了。“你放心,”我没好气地端过一碗水,用勺子喂他,

“阎王爷嫌你太吵,把你给退回来了。”他虚弱地笑了笑,牵动了胸口的伤,

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嘶……你这个女人,就不会说点好听的吗?

我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救命之恩,沈某没齿难忘。”我面无表情地说,

“等你伤好了,你要黄金万两,还是要良田千顷,沈家,绝无二话。”“切,”他撇了撇嘴,

眼神里闪过一丝失望,“俗气。小爷我……稀罕你那些黄白之物吗?”“那你稀罕什么?

”他看着我,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转开了头,

含糊不清地说:“……稀罕你……亲手给我熬的药……太苦了,下次多放点糖……”我的脸,

莫名地有些发烫。随风见他醒来,喜出望外,立刻上前,将我们查到的线索,

向他汇报了一遍。顾九辞听完,只是虚弱地冷笑了一声。

“赵王……还是这么喜欢玩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把戏。”他闭上眼,似乎在思考,半晌,

才对我说:“沈嘉言,你现在,是不是很想拿着这份名单,冲到太子面前,

去向他‘表忠心’?”我愣了一下,没有否认。这确实是我的第一反应。

将三皇子的阴谋告知太子,让太子看清敌人的真面目,是我们沈家作为**,

最应该做的事。“然后呢?”顾九辞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弄,“太子是信你,

还是信他自己的心腹统领?你拿什么当证据?一张来路不明的纸条吗?你这么做,

不仅打不倒三皇子,反而会立刻暴露你自己,暴露你已经查到了这一步。到时候,

三皇子会用更疯狂、更隐蔽的手段,来对付你。而太子,为了自保,说不定第一个要牺牲的,

就是你和你爹。”他的一番话,如同当头棒喝,让我瞬间清醒过来。我惊出了一身冷汗。

是啊,我只想着查案,却忽略了这背后,是人心,是帝王心术!在巨大的皇权斗争中,

没有绝对的证据,任何指控,都可能成为对方反咬一口的武器。我太想当然了。

“那我该怎么办?”我第一次,用一种近乎请教的语气,问他。“怎么办?

”顾九辞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当然是……将计就计,请君入瓮。”他看着我,

那双黯淡的眼睛里,重新闪烁起算计的光芒,像一只养精蓄锐、准备捕猎的狐狸。“你现在,

什么都不要做。”他说,“就像以前一样,该查案查案,但要故意把调查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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