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五载婚姻,血色陷阱五月十八日晚七点,云栖苑的雨落在玻璃窗上,顺着屋檐滑下。
宋宛莹站在厨房门口,看了眼餐桌。蜡烛已经点燃,红酒倒好,
牛排在保温罩下微微冒着热气。她穿米白色羊绒套装,头发齐肩微卷,
耳垂上的珍珠耳钉是何知颂送的第一件礼物。今天是他们结婚五周年。
她原本想借这个机会问清楚婚前那套房产的事。最近几个月,她发现银行卡里的钱越来越少,
账单也对不上。何知颂总说投资亏损,让她别管财务。但她记得自己婚前签过财产协议,
那套房不该被划进共同资产。手机打了三次,何知颂一直关机。她走到玄关,
听见楼上隐约有声音。脚步很轻地走上二楼,走廊尽头主卧的门没关严,透出一线灯光。
她停下。门缝里能看到何知颂坐在床沿,只穿了睡袍。方小琪蹲在他脚边,手里拿着**油,
一边揉捏一边笑。她的右肩露出来一块纹身,像一只展开翅膀的蝴蝶。方小琪是家里的保姆,
来了一年多。平时说话低声细语,对蓓蓓也很耐心。宋宛莹一直觉得她老实,
还曾提议加薪留人。现在两人靠得很近。何知颂伸手托起她的下巴,两人嘴唇碰了一下。
宋宛莹后退一步,转身走向楼梯转角的阴影处。她靠墙站着,心跳很快,但没有动。
房间里传来何知颂的声音:“明天律师会把协议送来,让她签了就滚,
房子我们已经转走七成。”方小琪轻声笑:“她还天天给你煮安神汤呢,真可怜。
等她背上家暴罪名,连蓓蓓都保不住。”“舒乐那孩子聪明,
知道怎么用玩具刀划自己手臂嫁祸她。”何知颂说,“到时候报警记录一调,
法院不会把孩子判给一个有暴力倾向的母亲。”宋宛莹的手指掐进掌心。
舒乐是方小琪带来的女儿,八岁,去年住进家里。一开始说是亲戚寄养,后来慢慢搬了行李。
宋宛莹没多问,只当是帮人一把。原来从那时候就开始算计了。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指甲盖发白,但呼吸平稳。她知道自己不能冲进去,也不能哭喊。那样只会被打发走,
甚至被反咬一口。她慢慢走回一楼,进了书房。这间房很少有人来。
书架上堆着她以前的设计稿和美院教材。电脑是旧款笔记本,五年没换过,但还能用。
她打开电脑,翻出一个文件夹,里面存着当年做课题时研究过的安防系统教程。
那时她选修过智能家居课程,学过摄像头布控和远程监控的基本操作。她点开购物平台,
搜索微型无线摄像头。选了三枚最不起眼的款式,下单,闪送两小时达。
收货地址写的是物业前台代收。付款后她拿出备用手机,关掉**,设成自动录制模式。
又从抽屉底层取出一张百元钞,放进信封。九点十七分,她走出家门,去小区保安亭。
值班的是老李,五十多岁,值夜班多年。他认识宋宛莹,知道她是何家太太。
她把信封递过去:“李叔,明早物业会收到一个包裹,麻烦您一定帮我收下,然后悄悄给我。
我不想让别人知道。”老李看了眼信封厚度,没多问,点头收下。回到屋里,她去了客厅。
花瓶摆在茶几旁,陶瓷质地,高三十厘米左右。她把备用手机塞进瓶身内侧,贴着底部藏好。
镜头对着沙发方向。做完这些,她去了阳台。雨还在下,风从缝隙钻进来。
她靠着栏杆站了很久。楼下车库亮着灯,何知颂的车停在那里,说明他早就回来了。
她想起五年前婚礼那天。她在礼堂穿白纱,何知颂牵她的手,说会给她一辈子安稳。她信了,
放弃签约设计公司,跟着他搬进这栋别墅。五年里她每天六点起床,准备早餐,送蓓蓓上学,
回来打扫房间,买菜做饭。周末陪何知颂参加饭局,
微笑应对所有人的夸赞——“何总夫人真是贤惠”。没人知道她夜里常醒,翻看银行流水,
记下每一笔异常支出。也没人知道她偷偷保存了所有签字文件的复印件。
她摸了摸耳垂上的珍珠。这颗珠子是假的。真品早在两年前就被何知颂拿去抵押。
她一直没拆穿,就像没拆穿过他的其他谎言。但现在不一样了。她转身回屋,关上阳台门。
经过客厅时,目光扫过花瓶。手机在里面静静待命。她走进书房,坐下,打开电脑。
屏幕亮起,显示待机界面。她没开灯,房间只有这一片光。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
调出摄像头设置页面。信号已连接,画面清晰。她盯着屏幕,眼神不再像从前那样柔软。
十一点二十三分,主卧灯灭了。两分钟后,何知颂和方小琪一前一后下楼。他穿外套出门,
她留在厨房倒水喝。宋宛莹坐在黑暗里,听见脚步声经过书房门口。第二天清晨,
她照常起床。六点整,开始准备早餐。煎蛋、吐司、牛奶。蓓蓓醒来时,她帮她扎头发,
递上书包。何知颂下楼时,她递上咖啡:“昨晚回来挺晚?”“应酬。”他说,
“这几天可能都不在家吃饭。”“哦。”她点头,“那今晚我带蓓蓓去外婆家住。
”他看了她一眼,没反对。方小琪在厨房洗碗,背影利落。经过客厅时,
她弯腰捡起掉落的纸巾,顺手碰了下花瓶。宋宛莹在门口看见,没说话。车开出小区时,
她回头望了一眼别墅。窗帘拉着,看不出异样。但她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变了。
她不会再等谁回来。也不会再为谁点亮灯火。这场婚姻不是围城,是陷阱。而她,
不会再做那只等死的鸟。2跳楼栽赃,绝地反击凌晨两点,客厅的灯还亮着。
宋宛莹坐在沙发上,手指搭在花瓶边缘。手机藏在里面已经一天,镜头正对着门口方向。
她没睡,等的就是这一刻。楼上传来一声闷响,像是重物砸地。紧接着是孩子的哭喊,
夹杂着方小琪尖利的声音:“救命!我要跳下去了!你们谁来救我!”脚步声急促响起,
何知颂从房间冲出来,边跑边喊:“别做傻事!门开着就行!”宋宛莹站起身,没有往上冲。
她盯着楼梯口,耳朵听着动静。蓓蓓被惊醒,光脚跑下楼,脸上带着泪痕。她刚到客厅,
就被一股力量猛地推了一把,摔在茶几角上,左臂蹭出一道红印。“妈妈!
”蓓蓓疼得叫了一声。这时舒乐从二楼冲下来,手里攥着一把塑料玩具刀。
他扑到宋宛莹面前,举刀往自己手臂上划了一下,立刻扔掉刀子,
蹲在地上大哭:“妈妈打我!她要杀我!”宋宛莹愣住一瞬,随即反应过来。
她弯腰扶起蓓蓓,把她护在身后,目光扫过舒乐流血的手臂,又看向楼梯口。
何知颂站在那里,脸色紧绷。方小琪披着外套站在阳台栏杆边,头发凌乱,
嘴里喊着“活不下去了”,可脚却稳稳踩在地面。邻居陆续打开门探头张望。
有人拿出手机录像,有人直接质问:“你怎么对孩子动手?”宋宛莹没解释。
她拉着蓓蓓走到沙发边坐下,轻轻检查她的伤口。然后掏出手机,拨通物业电话。“李叔,
闪送的包裹您拿到了吗?”“拿到了,在我这儿。”“麻烦现在送上来,三栋二单元五零二。
”她挂了电话,抬头看着围观的人群,声音不高但清晰:“客厅这个花瓶里有摄像头,
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在录。你们要是想知道真相,等东西送来就知道了。”人群安静了几秒。
有人冷笑,有人怀疑,但没人离开。几分钟后,老李敲门进来,递给她一个密封的小盒子。
她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取出一张存储卡,**手机。画面亮起——昨夜十一点半,
方小琪和何知颂在主卧低声说话。“明天让她签协议滚人。”“用玩具刀划一下,
报警就说她家暴。”“孩子听话,照做就行。”视频继续播放,舒乐站在门口偷听,
点头答应。现场一片死寂。宋宛莹收起手机,转向何知颂:“你说我精神失常,
需要吃药控制情绪。那我现在就把药拿出来。”她从包里取出药瓶,举高:“正规医院开的,
每月复查都有记录。五年来我没对任何人动过手,连吵架都避开孩子。倒是你们,
让一个八岁小孩拿刀自残,算什么?”她顿了顿,目光转向方小琪:“还有你,说是保姆,
可右肩纹身是什么来历?要不要脱衣服给大家看看?”方小琪猛地拉紧衣领,往后退了一步。
她眼神慌乱,嘴唇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何知颂上前一步:“你私装监控违法,
证据不能用。”“违法?”宋宛莹冷笑,“那你转移财产、教唆未成年人作伪证,就不违法?
”她话音未落,舒乐突然身子一歪,倒在地上抽搐起来。嘴角冒白沫,眼睛翻白。
方小琪尖叫一声扑过去:“都是你吓的!你疯了是不是!害他发病!
”宋宛莹立刻掏出手机拨120:“孩子突发抽搐,地址是云栖苑三栋二单元,
请尽快派救护车。”她冷静报完信息,
转头对护士特别交代:“送到医院后保留所有血液样本和检查报告,我会跟进。
”楼下警笛声由远及近。保安也赶了上来,开始疏散围观住户。何知颂脸色铁青,
想说什么却被邻居拦住询问。他最终没开口,只跟着医护人员一起往电梯走。
方小琪抱着舒乐不肯撒手,整个人缩在角落。经过门口时,她抬头看了宋宛莹一眼,
眼里全是恨意。宋宛莹没回避。她牵着蓓蓓走进电梯,一路沉默。医院走廊灯光惨白。
她们在急诊室外的长椅坐下。蓓蓓靠在她怀里,手臂缠了纱布,眼皮沉重。
“妈妈……”她小声问,“我们以后还能回家吗?”宋宛莹摸了摸她的头发:“不怕,
家不在房子,你在哪,妈妈就在哪。”手机震动起来。家族群消息一条接一条弹出。
“怎么回事?谁在群里发了录音?”“知颂啊,你真让小孩拿刀划自己?
”“宛莹这些年一直忍着?那套房不是她婚前买的吗?”“这女人太狠了,装摄像头**!
”她一条条看过去,没回复。直到一条新消息跳出来——“嫂子,录音是真的吗?如果是,
我们站你这边。”她停下滚动的手指,把手机反扣在膝盖上。蓓蓓在她怀里睡着了,
呼吸均匀。宋宛莹低头看着她,手指轻轻抚过她的发丝。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
医生拿着化验单走出来,朝她点头示意。她站起来,把熟睡的孩子小心交给护士代为照看,
走向诊室门口。门半开着,医生正在翻病历。她伸手推门,
听见里面说了一句:“这孩子肝功能异常,不是短期问题,得查长期用药情况。
”她停顿一秒,抬脚跨进门内。灯光落在她耳垂上的钻石耳钉上,反射出一道冷光。
3配型惊雷,身世之谜宋宛莹站在诊室门口,手里捏着化验单。
纸张边缘被她手指压出几道折痕。医生刚才说的话还在耳边回响——重型再生障碍性贫血,
必须尽快找到匹配的骨髓。她低头看了眼报告上的名字:宋舒乐。五个字像钉子扎进眼底。
“我可以配型。”她说。护士点头,带她去采血室。针头扎进皮肤时,她没动。
血一滴一滴流进试管,颜色暗红。两天后结果出来,手机收到一条医院通知。她点开附件,
第一行字就让她手指停住:受检者与样本母亲无生物学亲子关系。她重新打开文件,
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基因位点对比图上,两条线几乎没有重合。
结论清楚写着:排除母子关系。她把手机放下,起身走到医院档案科。
出示身份证和监护人证明后,工作人员调出了舒乐的出生记录。母亲姓名那一栏,
填的是方小琪。分娩医院是市北妇幼,不是他们婚内签约的私立产院。
生产时间是凌晨三点十五分,陪产人签字栏里,何知颂的名字写得工整。
她把复印件夹进包里,转身走出大楼。傍晚,她在住院部走廊遇见方小琪。
对方刚提着饭盒从电梯出来,看见她愣了一下,随即绕开走。宋宛莹直接上前一步,
抽出那张复印件,拍在她胸口:“你说这是什么?”方小琪低头看一眼,
脸色变了:“你查**什么?他又不是你亲生的。”“那你为什么在他病历上签过字?
你是他什么人?”“我是他妈!”方小琪突然抬高声音,“法律上你是监护人,
可血缘上你算什么?养了五年,白费力气。”宋宛莹盯着她:“所以他是你和何知颂的孩子?
”方小琪咬住嘴唇不说话。“他在产房的时候,何知颂就在外面守着?”“对!
孩子生下来他就抱走了,说是给你个惊喜。”方小琪冷笑,“你还记得那天吗?
你刚做完清宫手术,躺在床上发抖。他回来就说捡了个孤儿,说你不方便生,趁早领养省事。
”宋宛莹脑子里嗡了一声。“你以为他是为你好?”方小琪声音发颤,“他怕你精神崩溃,
更怕你查账。那会儿公司资金正往境外转,你要是闹起来,计划全毁。
”宋宛莹想起五年前那个雨夜。她从手术台下来,浑身冷汗,肚子空得像被掏过。
何知颂坐在床边握她的手,说外面有个孩子等着他们。第二天,他就把蓓蓓抱回了家。
她当时以为那是命运给她的补偿。现在想来,一切太巧了。她转身离开,脚步稳。回到车上,
她打开储物格,翻出蓓蓓的婴儿照。照片里孩子躺在襁褓里,背后是米色窗帘和绿植。
她记得那间屋子。不是婚房,也不是月子中心。是她流产前租住的老小区,
阳台外有棵歪脖子树。可那份领养文件上写的交接地点,是城南福利院。她拨通电话,
打给当年接生的医生。**响了很久,对方才接。“李医生,我是宋宛莹。我想问一下,
五年前我流产后,有没有人送过新生儿来让我看过?”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你那时候情绪很不稳定,身体也弱。何先生带来一个孩子,说想让你试试当妈妈的感觉。
”“您见过那个孩子吗?”“没有。手续是他自己办的,我只是开了张健康证明。
”“那孩子……是从哪儿来的?”“这我就不清楚了。”电话挂断。她坐在车里没动。
天已经黑了,路灯一盏盏亮起来。她从后视镜看到自己脸,眼神不像从前。回到家,
她把两张纸摊在书桌上。一张是舒乐的DNA报告,写着“无血缘”。
另一张是空白的申请表,可以申请做另一个人的鉴定。她打开抽屉,取出耳环盒。
珍珠耳钉被她拿出来,放在一边。然后她拿起那枚钻石耳钉,轻轻戴进耳洞。灯光下,
耳钉闪了一下。她翻开笔记本,
写下几个时间点:舒乐出生日期、自己手术日期、蓓蓓入家日期。三者相隔不到四十八小时。
她又翻出旧手机,找到一段录音。
是前几天物业老李送存储卡时说的话:“那孩子抱进来那天,身上裹着蓝条纹毯子,
跟你家现在这条一模一样。”她起身走进储藏间,在箱子里翻找。
终于找出一条褪色的婴儿毯。蓝条纹,边角绣着“S”字母。她记得这名字。
舒乐英文名叫Simon。她坐回桌前,把毯子放在DNA报告旁边。门轻轻响了两声。
蓓蓓穿着睡衣站在门口,揉着眼睛:“妈妈,你怎么还不睡?”她立刻收起所有东西,
把毯子塞进抽屉。“马上就好。”她拉过椅子让女儿坐下,“今天在学校开心吗?”“嗯!
老师夸我画画好看。”蓓蓓靠在她肩上,“妈妈,你会一直陪着我吧?”“会。”她说,
“只要你需要,我就在。”蓓蓓点点头,抱着她的手臂睡着了。她轻轻抱起孩子,送回房间,
盖好被子。回到书房,她重新打开电脑,登录市卫健委官网。在新生儿登记查询页面,
输入方小琪的身份证号。系统提示:该用户名下无登记信息。她换何知颂的身份证试,
同样结果。最后她输入舒乐的出生日期和医院代码,
亲:方小琪(临时登记)父亲:未填写接生机构:市北妇幼急诊通道备注:非正规产科流程,
无完整产检记录她关掉网页,靠在椅背上。窗外风刮了一下,窗帘晃了半截。她没去拉,
只看着桌上的空白申请表。笔尖悬在纸面上,迟迟没有落下。4亲女疑云,
前夫索钱宋宛莹把笔放下,指尖还停在“宋蓓蓓”三个字上。她没有画句号,
只是盯着那张空白的鉴定申请表,像在等一个答案。窗外风停了,窗帘垂下来。
桌上的蓝条纹毯子已经被送去检测机构,她只留了一角布料在抽屉里,说是备用。
第二天上午,医院大厅刚开门,王强就来了。他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裤,手里捏着一张纸,
站在血液科门口四处张望。看到宋宛莹走出来,他迎上去,
声音压得不高不低:“我是舒乐的亲爹,你要配型,五百万,现金。”宋宛莹没动,也没退。
她看着他,眼神平静:“我可以付钱。但你得在大厅里说清楚,
你是怎么和方小琪、何知颂串通的。”王强一愣:“你说什么?”“你说你是孩子父亲,
那就当着所有人讲一遍。”她指了指候诊区,“现在人不多,正好。
”王强脸色变了:“你什么意思?我来救人,你还想污蔑我?”“我不是要污蔑你。”她说,
“是你先开口要钱的。我不信空口白话,也不信一张身份证就能证明关系。你要钱,
就得拿出对得起这笔钱的东西。”她从包里抽出一张A4纸,
上面打印着市北妇幼的急诊登记记录:“舒乐出生那天走的是急诊通道,母亲登记是方小琪,
父亲空白。你要是真当过丈夫,那就告诉我,那天你在不在产房外?”王强盯着那张纸,
嘴唇动了动,没说话。“还有,”她继续说,“方小琪当时有没有联系你?
何知颂又是怎么介入的?这些事,你说出来,我立刻安排转账。
”周围已经有护士和病人停下来看。王强察觉到目光,语气硬了几分:“你别在这儿演戏。
我要的是钱,不是上台做报告。”“那你去找别人。”她说完转身就要走,“等孩子不行了,
你再后悔也晚。”“站住!”王强大步上前拦住她,“你以为我不敢说?”“那就说。
”她看着他,“你现在不说,以后孩子活不过来,你担得起?”两人对视几秒,空气绷紧。
这时电梯门打开,方小琪冲了出来。她头发散乱,脸涂得惨白,
一眼看到王强就扑过去:“谁让你来的?谁让你提钱的事?
”王强甩开她的手:“关你什么事?孩子病了,我不该管?”“你管?”方小琪冷笑,
“五年不见人影,现在跑来说自己是爹?你早干什么去了?”“我没见人?
”王强声音陡然拔高,“是你把我赶出去的!孩子生下来你就抱走,电话拉黑,地址换掉,
我还怎么找?”“那你现在是为了孩子,还是为了钱?”宋宛莹问。
方小琪立刻转头看她:“你少挑拨离间!他没资格配型,法院判决书都写了,抚养权归我,
他连探视权都没有!”“可他是生物学父亲。”宋宛莹把复印件递过去,
“出生证明上写着你的名字,没写何知颂。那孩子的血缘,跟你前夫脱不了关系。
”“那又怎么样?”方小琪把纸拍回来,“我现在是监护人,我说不行就不行!
你们谁敢强迫他抽血,我就报警!”“没人要强迫。”宋宛莹看着王强,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如果你真是为孩子好,那就站出来说一句实话。不说钱,不说协议,
就说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王强低头,手指搓着裤缝边。他的指甲缝里还有水泥灰,
袖口磨出了毛边。“那天……”他声音低下去,“我在工地加班。快十二点的时候,
她打电话来说要生了。我赶过去,人在急诊室,但不让进。医生说情况紧急,
家属只能一个人陪产。”“然后呢?”“我等了一个多小时,产房门开了,
护士抱着孩子出来。我正要上前,何知颂从楼梯口跑过来,直接把孩子接过去。
他说——”他顿了一下,“他说这孩子不能留在我这种人手里,会毁了一辈子。
”宋宛莹问:“你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吗?”“我不知道。”王强摇头,
“后来我去医院查记录,发现母亲写的确实是方小琪,可父亲栏是空的。我去找她理论,
她说孩子已经送走了,跟我没关系。”“送到哪儿?”“不知道。她只说有人收养了,
条件很好,不会再受苦。”他抬头看宋宛莹,“我没想到……是你家。
”方小琪突然插话:“你现在知道了又怎样?孩子在你手里能吃饱?能上学?能穿新衣服?
你连房子都没有!”“可我至少不会拿他去换钱。”王强瞪她,“你现在这样逼他治病,
是不是也打算捞一笔?”方小琪脸色铁青,不再说话。宋宛莹沉默片刻,
开口:“你愿意做配型检测吗?只要结果出来,匹配度高,费用我出,流程我办,
不用你操心。”王强犹豫:“我要是做了,以后还能见孩子吗?”“这是医疗程序,
不是交易。”她说,“你要是真心想救他,检测之后自然有机会。但如果你只想拿钱走人,
那我不可能答应。”王强没再说话。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宋宛莹。
是一份私人医院的预约单,时间是昨天下午,项目写着“HLA配型采血”。
她接过看了一眼,抬头:“你早就准备好了?”“我想试试。”他说,“但还没下定决心。
”“那你现在可以决定了。”她把预约单折好放进口袋,“今天下午三点,
我在这家医院等你。你来,我们就启动流程。你不来,这事到此为止。”说完她转身离开。
回到车上,她拿出手机,翻出一条未发送的短信草稿。内容很简单:**“市北妇幼急诊科,
2019年3月17日凌晨值班医生名单,请查。”**她点了发送,
收件人是一个私人口径的信息员。车子发动后,她顺路去了趟老小区。
物业办公室的老李正在修电闸箱。她敲了敲门框:“李叔,我来找点旧东西,
五年前租这儿的时候落下的,可能在储藏间。”老李抬头一看是她,笑了:“哎哟,是你啊。
搬走这么多年还回来找?”“有点纪念品。”她说,“主要是条旧毯子,蓝色条纹的,
您见过吗?”老李皱眉想了想:“好像有印象。那时候你刚流完产,身体不好,
租了三个月就搬了。后来何先生来收拾过一次,拿走不少东西。”“他一个人来的?”“对。
说是帮你整理。我还问他要不要叫你来看看,他说不用,都处理了。
”她点点头:“那监控呢?楼道里的,还能查吗?”“早换了三回系统了。”老李摇头,
“硬盘最多存半年,现在都是云备份,老数据早清了。”“我知道了。”她没再追问,
“谢谢您。”走出大门时,她回头看了一眼三楼那个阳台。歪脖子树还在,叶子比以前密了。
回到家,她打开电脑,重新登录市卫健委新生儿登记系统。上次查询时,父亲栏是空白。
这次她试着输入王强的身份证号。系统跳出来一条提示:该公民名下无新生儿登记信息。
她合上电脑,从抽屉里取出那枚钻石耳钉,轻轻戴回右耳。保险柜打开,
她把王强的身份证复印件放进去,锁好。桌上那张空白的亲子鉴定申请表还在。她拿起笔,
在申请人姓名那一栏,写下“宋蓓蓓”。笔尖划过纸面,发出轻微的沙声。她把笔帽盖好,
放在桌子右侧。5配型真相,亲情纠葛宋宛莹把亲子鉴定申请表放进文件袋,拉上拉链。
她看了眼手机,时间是下午两点四十分。医院大厅的电梯门打开,王强走了出来。
他还是那身工装裤,但换了件干净的衬衫,手里攥着一张身份证复印件。她迎上去,没说话,
只是把预约单递过去。王强接过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我已经安排好了。”她说,
“血液科三楼,采血室十号窗口,现在就可以进去。”王强站在原地没动。
他的手指在纸边摩挲了几下,低声说:“我真说了,以后还能见孩子?”“你说了,
程序才能启动。”她看着他,“不说,配型作废,治疗停摆。你自己选。
”他抬头看向走廊尽头的病房区,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跟着她往里走。刚到护士站,
方小琪从侧门冲了出来。她一把抓住王强的手臂:“你疯了?进来干什么?谁让你来的?
”王强甩开她的手:“我是孩子亲爹,我想来就来。”“亲爹?”方小琪冷笑,
“法院判决书上写得清清楚楚,抚养权归我,你连探视资格都没有!你现在跑来装什么好人?
”“那你呢?”王强反问,“五年不见人影,突然说孩子病了,就要五百万?你图什么?
”方小琪脸色一变,没接话。宋宛莹拿出平板,点开一段录音。
护士的声音清晰传来:“家属王强,签到时间零点十四分,产房外等候至一点二十三分。
”她把屏幕转向王强:“那天你在场,没人否认。可后来孩子被带走,你一声不吭。为什么?
”王强低下头,
声音闷了下来:“她说要给孩子好生活……何知颂答应供他读书、看病、住大房子。
我一个工地干活的,拿什么比?”“所以你就签字放弃?”宋宛莹问。“我没签字!
”他猛地抬头,“他们根本没给我看文件!等我知道的时候,孩子已经被报成弃婴,
送到了福利院流程里。我去找律师,人家说证据不足,没法立案。
”方小琪咬着牙:“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当初是你不管不顾,现在孩子有事了,
你就想跳出来捞好处?”“我不是为了钱。”王强盯着她,“我是听到配型需要直系亲属,
才想到必须站出来。我不信这世上还有别人能救他。”宋宛莹看着他,
片刻后开口:“那你现在愿意当着医生和院方代表说一遍吗?从头到尾,
包括你和方小琪的关系,舒乐出生那天的事,还有何知颂怎么接手孩子的过程。
”“你说什么?”方小琪立刻拦在前面,“你凭什么让他公开?这是隐私!我要报警!
”“你可以报。”宋宛莹平静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