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叫林北,今年三十,在一家半死不活的互联网公司当设计师,俗称“P图狗”。
我的一生,奋斗起来就三个字:未盼头。直到我发现,我团团里三岁的女儿,想要的不是人。
哦,不是,她是我亲生的。我的意思是,她脑子里装的,希望不是三岁小孩该有的东西。
这件事得从上周说起。那天我加完班,拖着快散架的身体回家。老婆苏糖给我留了盏灯,
还有一碗没凉透的排骨汤。我经常喝汤呢,客厅电视里,财经频道里放一个采访。
一个长得比明星还过分的男人,正刀危坐,侃侃而谈。字幕上写着:封氏集团总裁,封夜寒。
“资本的本质,就是逐利。”他对着镜头,眼神冷得像冰。我当时就“啧”了一声。
瞧瞧人家这个三十岁的人,再瞧瞧我。人比人,气死人。就在东南,我女儿团团,
穿着小恐龙睡衣,揉着眼睛从卧室里“哒哒哒”跑出来。她估计是渴了。她穿过大厅,
迷惑地看到了电视。下一秒,她站住了。她的小短手指着电视屏幕上那张帅脸,奶声奶气地,
说了一句让我汤都喷出来的话。“哼,这个渣男。”我“噗”的一声,汤洒了一大桌子。
“老婆老婆!”我赶紧在次卧看书的苏糖喊,“你快出来!咱闺女会骂人的!”苏糖跑出来,
一脸紧张:“骂谁了?团团,不能说脏话。”团团根本不理我们。她死死地打电视,
小眉头皱得像个小老太太。她又补了一句,声音不大,但声音很大:“不到啊,封夜寒。
我死了……我走了才几年,你又换了个女伴。呵呵,男人们。”我当时就傻了。苏糖也傻了。
我俩对视着,猛地看到了双方眼中的惊恐。“团团……你刚说啥?”我试探着问道。
团团真相,给了我一个“你不懂”的眼神:“爸爸,我要喝果汁。”“不,你先等等,
”我哪儿还顾得上果汁,“你认识电视上那个人吗?”“认识啊。”团团爬上沙发,
盘腿坐下,一脸的理所当然,“我前夫。”“前……前夫?!”我和苏糖的下巴,
“哐当”掉在了地上。一个三岁小孩,指着福布斯排行榜上的男人,说那是她前夫?
苏糖反应很快,一把捂住了我的嘴,然后笑着对团团说:“哎呀,宝宝又在说胡话了。
不是看动画看多了?走,妈妈给你拿果汁,喝完该睡觉了。”团团撇撇嘴:“我没说胡话。
他就是个渣男,为了白月光,把我当替身。最后我还死在了他……算了,说了你们也不懂。
拿来吧你,果汁,要草莓味的。”她那熟练的“拿来吧你”,
配上那“看透红尘”的沧桑小脸,让我当场就石化了。晚上,苏糖哄睡了团团,
忧心灾病地那天爬到了我身边。“老公,”她时间表我,“咱闺女……是不是有点不太劲?
”我咽了口唾沫:“何止是非常有力。她不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别瞎说!
”苏糖锤了我一下,“可能是……呃,胎中迷?还是什么……早慧?”“早慧能早到有前夫?
”我快哭了,“而且还是个霸总前夫?”苏糖也愁得不行。最后,
我俩得出一个结论:最近给孩子看的动画,是不是太狗血了?我安慰苏糖:“没事,
小孩子乱说话,过两天就忘了。”我当时以为,这就是个乌龙。我万万没想到,
这只是一个开始。一个星期后,我因为一个项目,不得不周六去公司加班。苏糖要回娘家,
我只好把团团一起带上。这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也是最令人震惊的一个决定。
2我们公司,在城西一座破写字的楼里。九点钟,
打卡机都透着一股“我快不行了”的颓废感。我把团团安置在我的工位上,打开电脑,
给了她一块平板,让她自己玩小游戏。“爸爸,你好穷啊。
”团团环视了一个圈乌烟瘴气的办公室,发出了灵魂·问。我老脸一红:“这叫……复古。
你懂啥。”“切。”团团不屑地撇撇嘴,“这家公司的装修风格,
透着一股‘老板马上要卷款跑路’的穷酸。”我赶紧捂住她的嘴:“祖宗,你小点声!
让人听见,咱俩都得滚蛋。”话音刚落,油腻的声音响起。“哟,林北,这谁啊?你闺女?
”我一抬头,心跳都漏了半拍。王总。我们公司的老板王秃子。四十多岁了,
顶着一个反光地中海、偏偏爱穿粉色衬衫的男人。“王总好。”我赶紧站起来,
笑得比哭还难看。王总背着手,挺着啤酒肚,走到我工位前面。他没有看我,
而是低头看着团团。团团也抬起头,一脸严肃地看着他。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尴尬。
“多大了?”王总问道。“三岁。”“呵,三岁就带着公司来?林北,
你是不是觉得公司是你家开的?”王总的语气很冲。我刚想道歉,我怀里的团,公开了。
“叔叔,”她声音甜甜的,“你这个月,是不是有三笔款子,进不来?”王总的脸色,
瞬间就变了。“你……你在说什么?”我吓得魂飞魄散,想把团团按下去,可这小祖宗,
人小劲儿大。她从我怀里挣脱出来,站在我的椅子上,个头正好和王总的啤酒肚齐平。
“你为了拿东城那个破项目,做了两套吧?”“一套给投资人看的,一套是你自己真实的。
你上个月,还挪用了公司账户的钱,去电脑赌了。”“你老婆,是不是快离婚了?
”团团每说一句话,王总的脸就白了。到了最后,他那张满脸油污的脸,白得像刚刷过墙。
“你……你……你胡说八道!”王总的声音都在抖。办公室里,其他几个加班的同事,
脖子也都伸长了,工作时假装,耳朵竖得比驴子还长。我快疯了。“对不起王总!对不起!
小孩子瞎说的!她看电视看的!看电视看的!”我抱起团,就要往外跑。“站住!
”王总吼一声。他指着我,手指抖得像帕金森:“林北!
你……你居然敢让你女儿来……来调查我?!”我冤啊!我比窦娥还冤!“我没有啊王总!
”“你给我滚!现在就滚!带着你这……这妖言惑众的女儿,一起滚!
”王总分段里的保温杯,狠狠地砸在地上。枸杞撒了一次。我团结团,
被保安“请”生长写字楼。站在大马路上,我看着怀里正抠着手指头、一脸无辜的团团,
我的头像发黑。三十几岁了,我,林北,光荣失业了。因为我女儿,当众扒了老板的老**。
我气得想打她的**。可雕塑上她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我又下不去手。“团团,
你告诉爸爸,你刚才那些话,是跟谁学的?”我蹲下来,蹲下来问她。“我没学啊。
”团团见一脸无辜,“我就是……了啊。”“看到什么了?”“我看到那个王叔叔的头上,
飘着字啊。”团团指了指我的头,“就像爸爸你的头,
现在飘着'完犊子了''下个月房贷怎么办''老婆会杀了我'一样。
”我:“……”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这是亲生的,不能扔掉。
“那……那你还看到啥了?”“我还看到,”团团小声说,“那个王叔叔,下周三,
会被警察抓叔叔走。公司,下周就了。”我激动不已。我看着女儿那张过分认真的小脸,
一个荒诞的念头,第一次这么大声地冒出来。我,女儿她……她希望真的,能看到未来?
这个认知,比她有霸总前夫,还要吓人。3回到家,我不敢第一时间跟苏糖说我失业的事。
我借口说项目提前搞定,王总放了我假。苏糖并没有怀疑,她正忙着给团团准备小点心。
我把自己关进书房,心里七上八下的。如果团团说的是真的,
王总下周就要被抓了……那我这暂停,好像也不算冤。可如果她是胡说的……我不敢。
那几天,我过得是胆战心惊。就此,我疯狂地在网上投简历。三十岁的P图狗,狗都嫌。
简历石沉大海。另一方面,我每天刷本地新闻。周一,无力。周二,没睡。周三早上,
我眼皮狂跳。我刚把团团超市,手机就弹出了当地新闻职工——《震惊!
我市知名企业家王某涉嫌涉嫌诈骗及非法集资,已被警方刑事拘留!》配图,
赫然是王总那颗闪亮的头。他被两名警察押着,上了警车。我当时手中的豆浆,
“嗒嗒”一声就啪落在了地上。她……她说对了!王总真的被抓了!公司真的要破产了!我,
女儿林团团,她不是来参观的……她他妈是预告家啊!我疯了。我冲回家,
苏糖正敷着面膜拖地。“老婆!”我扑过去,一把抱住她。“你好!吓死我了!
面膜都吓歪了!”苏糖嫌弃地推了我。“老婆!我们发了!我们发了!
”我得了无伦次的激动人心的语言。“发什么了?发神经吗?”“王秃子!王秃子被抓了!
跟团团说的一模一样!”我把手机怼到了她面前。苏糖也惊呆了。她撕掉面具,
抓着我的胳膊:“老公,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俩坐在沙发上,大眼瞪小眼。
“所以……”苏糖咽了口唾沫,“咱闺女,真是个……神仙?”“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神仙,
”我两眼放光,“但我知道,她是我的亲闺女!是我的财神爷啊!”我的沮丧消失了,
一扫而空。我预感到未来的女儿!我还上什么班?我直接躺平,让她带我飞啊!那天下午,
我去接团放学。我看着那个背着小水壶,迈着小短腿朝我跑来的小身材,我的眼眶湿润了。
这是哪里的女儿?这是行走的ATM机啊!“爸爸!”团团扑进我怀里。“哎呀!
我的乖女儿!”我狠狠地亲了一口。团团一脸嫌弃地擦掉脸上的口水:“爸爸,你吃饭好。
”“不吃饭不吃饭。”我笑得合不拢嘴,“团团,爸爸问你个事。你除了能看到人头上的字,
还能看到啥?”“嗯……”团团想了想,“我还能看到……很多数字在飞。红的,绿的。
”我心跳加速:“红的绿的?不是……股票?”“对哦!”团团一拍小手,“就是股票!
我以前……我以前,最喜欢看这个了。”**!我团团团圆,冲回家。“老婆!快!开电脑!
开咱家所有的钱!咱闺女说她会炒股!”苏糖:“……”那天,成了我家的转折点。
我把我和苏糖所有的积蓄,五万块钱,转进了股票账户。我坐在电脑前。“闺女,买哪个?
”团团啃着苹果,小脚一晃一晃的。她快速扫了一下屏幕,随手指了一个:“这个,全买了。
”我看了一眼,那只股票,绿得我发慌。“闺女,这……不太好?都快跌停了。
”“哎呀你烦不烦。”团团不耐烦了,“我以前掌管上千亿个托盘,都没你这么啰嗦。买!
听我的!”“上千亿?”我手一颤。“买!”“好嘞!”我眼一闭,心一横,全仓买入。
然后,我关上了电脑。我不敢看。第二天,我打开电脑。红了。涨停了!我傻了。第三天,
又一个涨停。第四天,开盘又涨了八个点!我颤抖着手,把股票全卖了。五万块钱,三天,
变成了九万。我融化了苏糖,喜极而泣。“老婆!我们不用还房贷了!
我们可以换个大房子了!”苏糖也哭了。我俩正哭呢,团团推门进来,一脸鄙视。
“醒来死了。才赚这么点,就哭成这样。没出息。
”我:“……”苏糖:“……”我擦干眼泪,决定重振“父纲”。我清了清嗓子:“林团团,
你是不是没什么事,没听爸爸妈妈说的话吗?”团团叹了口气,那口气,叹得我肝儿颤。
“好吧。”她爬上沙发,用她那小声的奶声,说出了石破天惊的话。“我摊牌了。我,
林团团,前世,是叱咤风云的商界女强人,姜、青、瓷。”4我和苏糖,当场就想给她跪下。
“姜青瓷?”苏糖打开手机搜索,“不是那个……三年前,因为灾难死亡的,传奇女企业家?
”手机上跳出了姜青瓷的百科。照片上的女人,才三十出头,眉眼犀利,气场两米八。“对。
”团团(哦不,现在是姜总)点了点头,深沉地说,“就是我。
”“那我前夫……”团团顿了顿,“就是那个封夜寒。”我倒吸一口凉气。所以,
那天电视上,不是骂人,是……是认亲啊!“那你怎么……”我指着她的小身板。
“天机不可泄露。”姜总……不,团团摆摆手,“简单说,我重生了。重生在你的……呃,
女儿身上。”“那你怎么不早说?”苏糖问道。“我早说你们信吗?”团团翻了个白眼,
“你们只是以为我脑子有问题,带我去找医生。要不是王秃子那件事,我能暴露吗?
”我和苏糖再次,沉默了。希望……很有道理。“那你……”我小心翼翼地问,
“你真是那个……姜总?那你还记得你上千亿的……遗产吗?
”团团斜眼看了我一眼:“爸爸,你能不能有点出息?那点钱,我死了,
全被封夜寒那个渣男和他的白月光给吞了。我现在,一穷二白。”“不过没关系。
”团团拍拍我的肩膀,一副“我看好你”的表情,“从今天起,你,林北,就是我的……呃,
合伙人。我负责出脑子,你负责跑腿。”“那妈妈呢?”苏糖立即问道。
“妈妈负责貌美如花,顺便管钱。”团团大手一挥。苏糖乐了:“这个我厉害。
”我哭了:“为什么我就得跑腿?”“因为你是我爸。”团团说得理直气壮。我无力反驳。
就这样,我们家,组建了一个诡异的创业团队。董事长兼CEO:林团团(三岁)。
极限(跑腿的):林北(三十岁)。首席财务官:苏糖(二十九岁)。
公司启动资金:九万人民币。“这钱,不够。”团团坐在她的婴儿餐椅上,
召开第一次“董事会”,“爸爸,你那个P图狗的工作,虽然没前途,但你的专业技能,
还在吧?”“在……在啊。”我点点头。“很好。”团团拿出一张纸,又拿出一包蜡笔。
然后,她开始在纸上画画。我和苏糖,凑过去看。那画……也罢。轮廓是扭曲的,
颜色是混乱的。“闺女,这是……啥啊?小猪佩奇吗?”我问。“闭嘴!
”团团用蜡笔敲了敲桌子,“这是‘未来手机’的设计图!你看不懂吗?
”我:“……”我看着那个坨粉色的东西,它哪里像手机了?“爸爸,你是不是傻?
”团团恨铁不成钢,“这就是概念!概念懂吗?我画的是一个……算了,汝说你也不懂。
你听着,我现在需要你,把我脑子里的东西,原来是3D建模。”“你脑子里的东西?
”“对。”团团闭上眼睛,开始背诵,“机身采用G-7型石墨烯柔性材料,
屏幕是3D全息投影,芯片……芯片我得再想,不过我们先用恐最好的。系统,必须重做。
我要一个全新的,基于‘量子纠缠’的AI交互系统。”我越听,眼睛瞪得越大。石墨烯?
全息投影?量子纠缠?这他妈是一个三岁小孩该说的话吗?“闺女……你没订吧?
”我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拿出你的脏手!”团团拍掉我,“林北,我命令你,三天之内,
把这份概念图做成来。做不出来,你就跑别当CEO(腿的)了。”我快哭了。“三天?
这……这我怎么搞出来了?”“那是你的问题。”团团跳下餐椅,“我困了,我要睡午觉了。
苏CFO,给我倒杯牛奶。”“好嘞,姜总。”苏糖捏着嗓子回答。
我看着那张鬼画符一样的“设计图”,再看看我那台跑“扫雷”都卡的破电脑。我,林北,
三岁了,接下了我这辈子最离谱的甲方的,最变态的需求。我的人生,希望……要机械了。
三个升降机之前,我得先熬通宵。5接下来的三天,我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我把自己锁在书房里,电脑开到快冒烟。苏糖负责后勤,端茶送水。团团负责“监工”,
她每天睡醒,就搬个小板凳,坐在我旁边。“爸爸,你这个造型,太丑了。”“爸爸,
你这个线条,不够‘灵动’。”“爸爸,说了全息投影,你搞个2D的糊弄谁呢?重做!
”我是一个三岁的大老爷们,是一个三岁的小孩,指挥得团团转。我终于体会到了,
当年我那些甲方爸爸的快乐。不,我这比甲方还难伺候。这是个“祖宗”。第三天凌晨,
我搞定了第一版3D渲染图。当那部充满科幻感的、近乎透明的、流线型的“手机”模型,
出现在电脑屏幕上的时候,我自己都看呆了。这……这是我做的?“嗯。
”团团(她又熬夜了)喝了她的牛奶瓶,点了点头,“马马虎虎,能看。
”我:“……”“行了。”团团打了个哈欠,“接下来,去注册公司,注册专利。
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初心科技’。”“初心?”“对。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团团一脸深沉。我总觉得,她在边境她那个渣男前夫。“钱呢?”苏糖问出了关键问题,
“注册公司要钱,申请专利要钱,这……这个模型做出来,要造啊。造东西,更要钱。
我们那九万,不够啊。”“钱,不是问题。”团团小手一挥,“爸爸,明天,
你穿上你最好看的那身衣服。”“怎么样?相亲啊?”“去拉投资。”团团说。“拉投资?
找谁啊?”“一个老朋友。”团团的眼睛里,掠过我看不见的光芒,“他欠我的。他这辈子,
都欠我的。”第二天,我穿上了结婚时的衣服。三年没穿,扣子绷得我快疯了。
苏糖给我打好领带:“老公,你真帅。”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点恍惚。“老婆,
你知道你和星星,有什么区别吗?”我突然想骚一下。苏糖:“……天上有星星?”“不,
”我深情地说,“星星在天上,你在我心里。”苏糖:“……林北,你是不是熬夜熬傻了?
赶紧滚去拉投资!拉不回来,别进家门!”我灰溜溜地出门了。团团给我一个地址:“城南,
静心茶社。你进去,找一个姓‘秦’的老板。你什么也不用说,把这个U盘给他看就行了。
”她递给我一个粉色的小兔子U盘。“这里面,是手机的渲染图?”我问。“不。”团团说,
“这里面,是他在国外的儿子,欠了三千万赌债的证据。”我:“……”我闺女,
是不是……有点太狠了?我忐忑不安地到了静心茶社。环境很雅致。一个穿着唐装,
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正在泡茶。他就是秦老板。“您好,秦总。”我紧张得手心冒汗。
“坐。”他头也没抬。我坐下来,把那个粉色的小兔子U盘,推了过去。秦老板的动作,
停住了。他抬头,瞥了我一眼。然后,他拿起U盘,插入旁边的笔记本电脑。
他只是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他猛地合上电脑,死死地追寻我:“你到底是谁?你威胁我?
”我吓得差点尿了。我赶紧摆手,按照团团教我的话,说:“秦总,你别误会了。我老板说,
她不是来威胁你的。她是来……帮助你的。”“帮我?”“我老板说,你儿子的债,
她可以帮你平了。而且,她还可以给你儿子,在海外,安排一份体面的工作,让他重新做人。
”秦的呼吸加快,急促起来。“你老板是谁?她要什么?”“我老板姓姜。”我只能这么说,
“她不要钱。她要你,用你手上所有的渠道,帮她,把一款手机,造出来。”“手机?
”“对。”我拿出电脑,打开了我熬了三个通宵做出来的3D模型。
秦老板看着屏幕上的“未来手机”,他也是做实业起家的,他瞬间就明白了这东西的价值。
他沉默了。茶室里,只有水沸腾的声音。“好。”半晌,他开口了,“我投了。”“不过,
我要见见你的老板。这个姓姜的老板,到底是谁?她怎么会知道我儿子的事?
”我咽了口唾沫:“秦总,我老板……她,她不方便见客。”“不方便?
”“她……”我心一横,“她三岁了,正在上幼儿园小班。你看……她不太方便?
”秦老板:“……”6我不知道秦老板最后是怎么消化这个“老板三岁”的事实的。其实,
钱,是够了。五千万。当苏糖看到银行账户里那一长串零时,她差点当场晕过去。
“老公……我不是在做梦吧?”“不是!”我挤了她,原地转了三圈,“老婆!我们有钱了!
我们是富一代的爹妈了!”团团(姜总)对此,表示很淡定。“五千万,还够开个模。
”她一边吃着草莓布丁,一边指挥我,“林北CEO,别傻乐了。去,租个像点的办公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