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这个清乾隆的青花瓷瓶,是不是你打碎的?”老板刘全福的声音,
像一块扔进油锅里的肥肉,滋滋作响。油腻。还带着一股焦糊的苦味。
陈默的舌头下意识地搅动了一下,眉头紧锁。不对劲。从昨天开始,他的世界就不对劲了。
第1章“不是我。”陈默开口,声音干涩。他的声音在自己嘴里,是一种淡淡的薄荷味,
清凉,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刘全福猛地一拍桌子。“砰!”一声巨响,
在陈默的味蕾上炸开,是浓烈刺鼻的火药味,呛得他差点咳出来。“还敢狡辩!
”刘全福怒吼着,唾沫星子横飞,“店里就你和我,不是你,难道是它自己长腿摔了?
”刘全福的怒吼,是一股馊掉的烂菜叶混合着铁锈的味道,酸腐,腥气,直冲天灵盖。
陈默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强忍着恶心,试图分辨这诡异的感觉。这绝对不是幻觉。昨天,
隔壁王阿姨在楼下高声炫耀儿子考上了名牌大学,那声音是甜的,像刚从蜂巢里取出的蜜,
甜得人心头发颤。今天早上,路边摊的豆浆小哥哼着歌,那声音是暖的,
带着豆子和谷物被研磨后的醇香。而现在,刘全福的声音,每一个字都散发着谎言的恶臭。
陈默的目光落在地上的那堆碎片上。那是一个仿品。他来“古韵斋”当学徒一年,
别的不敢说,对店里这点东西还是门儿清的。这个瓶子是刘全福上周从潘家园淘来的高仿货,
花了五百块,平时就摆在最显眼的地方,专门用来“钓鱼”。现在,鱼没钓到,瓶子碎了。
刘全福这是要让他背锅。“老板,”陈默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这个瓶子,我记得您上周才收回来,当时您还说……”“闭嘴!”刘全-福粗暴地打断他,
声音里的焦糊味更重了,还夹杂着一丝心虚的酸涩,像是没熟的李子。“清乾隆的青花,
市场价五十万!你小子,在这干一年也赔不起!”五十万?陈默差点气笑了。真敢开口啊。
刘全福的声音,现在就像一锅煮沸的柏油,粘稠,滚烫,充满了贪婪和恶毒的味道。
“我没碰过它。”陈默坚持道,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冰凉的薄荷糖,试图驱散这满屋的恶臭。
“监控坏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刘全福冷笑,那笑声像是用砂纸在摩擦生锈的铁片,
尖锐,刺耳,味道是纯粹的苦涩。他已经认定了,今天这锅陈默背定了。
陈默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他明白了。解释是没用的。刘全福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讲道理。
“五十万,我赔不起。”陈默看着刘全福的眼睛,“但我可以报警,
让警察来鉴定一下这碎片的年份。”这句话一出口,刘全福的声音瞬间变了调。
原本滚烫的柏油里,像是被泼了一盆冰水,味道急剧收缩,
只剩下心虚的酸和一丝难以掩盖的恐慌。那恐慌的味道,很淡,
像是夏天里被太阳晒干的死老鼠,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腐臭。“你……”刘全福指着陈默,
气得发抖,“你敢威胁我?”威胁?不,这是最后的体面。陈默不想把事情闹大,
他只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可刘全福显然不这么想。“好,好得很!”他连连点头,眼神阴鸷,
“你现在就给我滚!这个月的工资,一分钱也别想要!”“滚!”最后一个“滚”字,
带着决绝的恶毒,像一把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在陈默的味觉神经上。是剧毒的苦杏仁味。
陈默的身体猛地一僵,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他什么也没说,默默地脱下身上的工作服,
叠好,放在柜台上。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古韵斋”。当他推开店门,
走到阳光下时,整个人还有些恍惚。被开除了。就因为一个五百块的仿品。
城市的喧嚣瞬间将他包围。汽车的鸣笛声,是辛辣的金属味。行人的交谈声,
夹杂着甜、酸、苦、咸,各种各样的味道。远处工地的电钻声,
是刺鼻的机油混合着尘土的味道。整个世界,变成了一场光怪陆离的味觉盛宴。不,是灾难。
无数种味道争先恐后地涌进他的口腔,在他的舌头上冲撞、爆炸,
像一场永不停歇的味觉风暴。陈默的脸色变得惨白。他扶着路边的墙,弯下腰,
剧烈地干呕起来。胃里空空如也,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有那无穷无尽的味道,
还在疯狂地折磨着他。原来,声音的味道,并不总是那么美妙。尤其是谎言和愤怒的味道。
它们比任何毒药都更令人作呕。陈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那个狭窄的出租屋的。
他把自己扔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试图隔绝外界的一切声音。没用。邻居夫妻的吵架声,
穿透了墙壁,是尖酸的醋味和火燎的辣味。楼上孩子练习小提琴的声音,咿咿呀呀,
跑调跑得厉害,味道像是没发酵好的面团,又酸又涩。就连窗外流浪猫的叫声,
都带着一丝凄凉的咸苦。陈默感觉自己要疯了。这种感觉,就像一个从没喝过酒的人,
被强行灌下了全世界最烈的酒。他醉了,被声音灌醉了。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嗡嗡的震动声,是一种很奇特的味道,麻麻的,
像是跳跳糖在舌尖上炸开。他艰难地摸出手机,是母亲打来的。他犹豫了一下,
按下了接听键。“喂,小默啊,吃饭了吗?”母亲的声音传来。那一瞬间,
陈-默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那声音,是温热的白米粥的味道,带着淡淡的米香,柔和,
温暖,熨帖着他备受摧残的味觉神经。所有的嘈杂、恶臭、辛辣、苦涩,
都在这温润的米粥香气中,被抚平了。“妈。”陈默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亲情的味道,是如此的治愈。“怎么了?声音听起来不对劲。
”母亲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情绪。“没事,就是……有点想你了。”陈默吸了吸鼻子。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钱还够用吗?我让你爸给你打点过去。”母亲的声音里,
米粥的香气更浓了,还多了一丝担忧的甜。“够用,够用。”陈默连忙说。
他不能让家里担心。又聊了几句家常,陈默才挂断电话。他躺在床上,
静静地回味着母亲声音的味道,混乱的大脑终于有了一丝清明。这个能力,
虽然带来了巨大的困扰,但似乎……也并非全是坏事。至少,他能“尝”出谁是真心,
谁是假意。刘全福的谎言,母亲的关爱。味道,是不会骗人的。那么,
这个能力到底是怎么来的?陈默努力回想。一切似乎是从昨天下午开始的。
当时他在整理库房一批新收来的旧物,不小心被一个破旧的木鱼砸到了头。
当时没觉得有什么,就是有点晕。难道是那个木鱼?陈默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必须搞清楚。他开始尝试控制自己的能力。集中精神,去“听”某一种特定的声音,
然后仔细分辨它的味道。他打开电视,调到一个新闻频道。主持人的声音,字正腔圆,
味道是纯净水的味道,无色无味,但很解渴。换到一个综艺节目。嘉宾们夸张的大笑,
是加了无数糖精的碳酸饮料,甜得发腻,气泡在嘴里乱窜,带着一股廉价的香料味。
再换到一个正在播放的电视剧。男主角深情地对女主角说“我爱你”。那声音,
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涩,像是巧克力外层包裹的糖衣融化后,露出了里面可可的本味。
不够纯粹。陈默关掉电视,他大概明白了。情绪越纯粹,声音的味道就越纯粹。情绪越复杂,
味道就越复杂。而谎言,就是最污浊的味道。他躺回床上,闭上眼睛,
开始尝试屏蔽那些他不想“尝”到的味道。这很难。就像让一个正常人堵住耳朵,
却依然能听到声音一样。但他必须学会。否则,他迟早会被这无穷无尽的味道逼疯。夜深了。
城市的喧嚣渐渐平息。陈默的味觉世界也终于有了一丝安宁。他蜷缩在床上,半梦半醒。
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一阵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声音,钻进了他的耳朵。
那是一个女人的哭声。很轻,很压抑,断断续续。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又仿佛就在耳边。而那哭声的味道……陈默的身体瞬间绷紧了。是草莓的味道。新鲜的,
带着清晨露水的草莓,甜美中,却又夹杂着一丝冰冷的、绝望的咸。
就像……就像沾了盐的草莓。第2章沾了盐的草莓。这个味道太奇特,也太清晰了。
陈默猛地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哭声还在继续,若隐若现。他仔细分辨着声音的来源。
不是楼上,也不是隔壁。声音似乎是从窗外传来的。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他住的是老式居民楼的二楼,窗外是一条昏暗的小巷。深夜的小巷空无一人,
只有一盏孤零零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哭声就是从巷子的深处传来的。
那股甜中带咸的味道,像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他的好奇心。要不要去看看?
一个念头冒了出来。随即又被他自己否定了。大半夜的,多管闲事,
万一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他刚刚失业,身无分文,可不想再惹上什么麻烦。
陈默准备拉上窗帘,回去睡觉。可那哭声,却像有魔力一样,一声声地敲打着他的耳膜。
味道也越来越清晰。草莓的甜美,几乎要溢出汁水,而那股咸涩的绝望,也越来越浓,
像是在草莓上撒了一整包盐,齁得人心慌。这两种味道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反差。
一个人的哭声,为什么会是这种味道?好奇心像一只小猫,用爪子不停地挠着他的心。最终,
陈默还是没忍住。他披上一件外套,轻手轻脚地打开门,溜了出去。深夜的楼道里,
声控灯坏了,一片漆黑。陈默能“尝”到自己脚步声的味道,很轻,
带着一点布料摩擦的干燥。他走到楼下,钻进了那条小巷。越往里走,
那股草莓混合着盐的味道就越浓。巷子尽头,是一个小小的垃圾回收站。
几个半人高的垃圾桶,在路灯下投下长长的影子。哭声,就是从一个垃圾桶后面传来的。
陈默放轻了脚步,一点点靠近。他探出头。一个女孩正蹲在垃圾桶的阴影里,抱着膝盖,
把头深深地埋在臂弯里。她的肩膀一耸一耸的,压抑的哭声正是从她那里发出来的。
女孩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一朵即将凋零的栀子花。
陈默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到她乌黑的长发。他没有立刻出声。他能感觉到,女孩的哭声里,
除了绝望的咸,还有一种强烈的恐惧。那恐惧的味道,是冰。刺骨的冰。
仿佛连空气都要被冻结。一个女孩子,大半夜躲在垃圾桶后面哭,还这么害怕。
肯定是出事了。陈默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就在这时,
巷子口传来了几个男人的说笑声。声音很大,很嘈杂。在陈默的味觉世界里,
那声音就像是把劣质的烟草、酒精和油腻的汗味混在一起,用大火熬煮,
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浑浊味道。“妈的,那小妞跑哪去了?”“肯定就在这附近,她跑不远!
”“等抓到她,非得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后悔!”几个男人的声音越来越近,脚步声杂乱,
带着一种不怀好意的兴奋。那兴奋的味道,是血腥的。蹲在地上的女孩身体猛地一颤,
哭声戛然而止。她抬起头,惊恐地望向巷子口。陈默也看清了她的脸。很清秀的一张脸,
眼睛很大,像受惊的小鹿。此刻,那双眼睛里写满了恐惧和无助。她的嘴唇被咬得发白,
全身都在发抖。巷子口的阴影里,出现了三条人影。为首的是个光头,
脖子上有条狰狞的蝎子文身。他身边跟着两个小混混,流里流气。“哟,找到了。
”光头看到了女孩,脸上露出一个狞笑。那笑声,是腐烂的肉味。“小美人,跑啊,
怎么不跑了?”女孩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她下意识地往后缩,
后背紧紧地贴着冰冷的垃圾桶。她的呼吸声,在陈默的嘴里,变成了一片冰碴,
混合着草莓的甜和盐的咸,味道复杂到了极点。“彪哥,跟她废什么话,直接带走!
”旁边的小混混不耐烦地说。他的声音,是过期的啤酒味,又苦又涩。
被称作彪哥的光头男人一步步逼近。“小妹妹,别怕。哥哥们就是想请你回去聊聊天。
”他的声音刻意放得温柔,但在陈默的味蕾上,却像是涂满了蜜糖的砒霜,甜得发腻,
毒得要命。女孩绝望地闭上了眼睛。陈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怎么办?报警?来不及了。
冲出去?对方三个人,他一个,打不过。跑?把一个女孩子扔在这里?他做不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默的目光扫过旁边的垃圾桶。其中一个垃圾桶里,
装满了废弃的玻璃瓶。一个念头,像闪电一样划过他的脑海。彪哥已经走到了女孩面前,
伸出手,就要去抓她的胳膊。“别碰我!”女孩尖叫起来。她的尖叫声,是纯粹的冰,锋利,
尖锐,带着决绝的勇气。就在这一瞬间。陈默动了。他猛地冲出去,
抄起旁边一根废弃的拖把杆,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砸向那个装满玻璃瓶的垃圾桶!
“哐当——哗啦啦啦——”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无数玻璃瓶瞬间破碎,
发出的声音尖锐到了极点!在陈默的味觉世界里,这声音就像是把无数根烧红的钢针,
狠狠地扎在他的舌头上!剧痛!难以言喻的剧痛!陈默感觉自己的舌头都要被刺穿了,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但他顾不上了。这巨大的声响,
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彪哥和那两个小混混被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来。“谁?!
”彪哥怒吼。他的吼声,是爆炸的辣椒,辛辣无比。陈默强忍着舌头上的剧痛,
大吼一声:“警察!别动!”他这一声吼,中气十足,因为疼痛,声音甚至有些嘶哑变形。
而在他的味觉里,自己的声音充满了玻璃碎片的锋利和血的腥甜,带着一种一往无前的决绝。
巷子太暗了。彪哥他们看不清陈默的脸,只看到一个黑影突然冲出来,制造了这么大的动静,
还喊了一嗓子“警察”。三个人都愣住了。正常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心虚。
尤其是他们这种正在“办事”的。“妈的,条子怎么来了?”一个小混混的声音里,
充满了惊慌的味道,酸得倒牙。“撤!”彪哥当机立断。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女孩和陈默藏身的方向,虽然什么也看不清。那眼神的味道,是怨毒的,
像毒蛇的信子。三个人连滚带爬地跑了。脚步声仓皇而混乱,味道像是被打翻的五味瓶,
什么味都有。直到他们的声音彻底消失在巷子口,陈默才松了一口气。他扔掉手里的拖把杆,
靠着墙,大口地喘着气。舌头上的剧痛还在持续,**辣的。他尝了尝,自己的口水里,
真的有了一丝血的咸腥。刚才那一下,太猛了。他感觉自己的味觉神经都快被烧断了。
“你……你没事吧?”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旁边响起。陈默转过头。是那个女孩。
她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正一脸担忧地看着他。她的声音,就是那股清甜的草莓味,
只是现在,那股咸涩的绝望已经淡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感激和后怕。那后怕的味道,
像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果冻,凉凉的,微微颤抖。“没事。”陈默摇摇头,
声音还有些嘶哑。“谢谢你。”女孩真诚地道谢,声音里的草莓味更浓了,甜丝丝的,
让人心情愉悦。“不客气。”陈默摆摆手。巷子里恢复了安静,只剩下两人清浅的呼吸声。
女孩的呼吸,是甜的。陈默的呼吸,是带着血腥味的。气氛有些尴尬。“我叫林晚。
”女孩主动打破了沉默,“你呢?”“陈默。”“你……你刚才为什么要那么喊?
”林晚好奇地问,声音里的草莓味,多了一点点疑问的酸。“不那么喊,他们不会走。
”陈默实话实说。“可他们要是没被吓跑,你怎么办?”林晚的声音里,担忧的味道又重了。
陈默沉默了。他也不知道。当时就是头脑一热。现在想起来,也有些后怕。“总之,谢谢你。
”林晚再次道谢,“我……”她的话还没说完,巷子口,突然又亮起了两道刺眼的车灯。
一辆黑色的轿车,无声无息地停在了那里。车灯像两只野兽的眼睛,
死死地盯着巷子里的两个人。陈默和林晚的心,同时咯噔一下。车门打开。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他很高,很瘦,戴着一副金丝眼镜,
看起来斯斯文文。但在陈默的味觉世界里。这个男人走下车时,
皮鞋踩在地面上发出的那声轻微的“哒”。味道是……零下三十度的,纯粹的冰。
比林晚刚才的恐惧,要冷上千倍万倍。那是一种……能将灵魂都冻结的,绝对零度的寒冷。
第3.章那股寒意,顺着陈默的舌根,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他的血液仿佛都要被冻住了。
金丝眼镜男一步步走来,脚步声很轻,但每一步,都像踩在陈默的心脏上。那冰冷的味道,
越来越浓,几乎要凝结成实体。这不是恐惧。这是……漠视。一种对生命的,绝对的漠视。
就像人类看待脚下的蚂蚁。林晚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她下意识地躲到了陈默身后。
她的呼吸,再次充满了冰碴的味道。“大**,玩够了吗?”金丝眼镜男开口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丝毫波澜,像一块光滑的冰面。但就是这种平静,
却让陈默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这声音的味道,就是那纯粹的冰,不带任何杂质,
冷得让人绝望。大**?陈默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身后的林晚。林晚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但她身体的颤抖,已经说明了一切。“老爷很担心你。”金-丝眼镜男继续说,
语气依然平淡如水,“请跟我回去。”他的话,是命令,不容置疑。林晚还是不说话,
只是抓着陈默衣服的手,更紧了。金丝眼镜男的目光,终于落在了陈默身上。隔着镜片,
陈默看不清他的眼神。但那一瞬间,陈默感觉自己被一条毒蛇盯上了。“这位先生,
感谢你照顾我们家大**。”金丝眼镜男微微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他说话的声音,
依旧是冰。“现在,你可以离开了。”陈默没有动。他能感觉到,林晚抓着他衣服的手,
在用力。她在害怕。她在求助。“她好像不太想跟你走。”陈默开口,声音干涩。
自己的声音,是普通的薄荷味,在这刺骨的冰冷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金丝眼镜男似乎有些意外,他扶了扶眼镜。“这是我们的家事。”他的声音里,
那冰冷的味-道,出现了一丝裂痕。一丝不耐烦的裂痕。那味道,像是在冰块上,
用刀划出了一道痕迹,尖锐而危险。“她不是物品。”陈默皱起了眉头。
他不知道林晚和这个男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他能尝到,林晚声音里那股绝望的咸,
和对这个男人刺骨的恐惧。她不想跟他走。这是陈默唯一能确定的。“年轻人,好奇心太重,
不是好事。”金丝眼镜男的语气,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冰面之下,似乎有暗流在涌动。
那味道,变得危险起来。“我只是觉得,应该尊重她自己的意愿。”陈默坚持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或许是被这股冰冷的漠视**到了。
或许是身后女孩那颤抖的求助,让他无法袖手旁观。金-丝眼镜男笑了。他的笑声很轻,
但落在陈默的味蕾上,却像是无数细小的冰针,扎得人生疼。“意愿?
”他玩味地重复着这个词,“在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就是弱者的意愿。”说完,
他不再看陈默,而是转向林晚。“大**,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他的声音,
恢复了之前的冰冷,但这一次,冰层之下,是毫不掩饰的威胁。那威胁的味道,像一把冰刀,
锋利,致命。林晚的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她抓着陈默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陈默能感觉到她的挣扎和恐惧。“我……我不回去!”林晚终于开口了,声音颤抖,
但带着一丝决绝。草莓的甜,盐的咸,冰的冷,交织在一起。金丝眼镜男的脸色,
彻底沉了下来。“看来,大**是忘了规矩。”他缓缓地抬起手。陈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下意识地将林晚护得更紧了。他以为对方要动手。然而,金丝眼镜男只是从西装口袋里,
拿出了一个……小小的银色哨子。他将哨子放在嘴边。陈默的瞳孔猛地一缩。直觉告诉他,
危险!绝对的危险!他不知道那哨子吹响后会发生什么。但他能预感到,那声音的味道,
绝对是他无法承受的。“等等!”陈默大喊一声。金丝眼镜男的动作停住了,
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你想好了?”“你不能强迫她。”陈默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
“强迫?”金丝眼镜男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只是在‘请’她回家。
”“如果她不愿意,你待如何?”“那我就只能用我的方式来‘请’了。
”金丝眼镜男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晃了晃手中的银哨子。
陈默的大脑在飞速运转。打,肯定打不过。跑,也跑不掉。这个男人给他的感觉,
比刚才那三个小混混加起来,还要危险一百倍。他身上的那股味道,不是凡人该有的。
那是一种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冷酷的秩序。怎么办?陈默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个哨子上。
声音……对了,声音!他的能力,是尝到声音的味道。那反过来呢?他能不能,
制造出一种“味道”,来对抗这个男人?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海中形成。他深吸一口气,
看着金丝眼镜男。“如果,我能证明,她跟着我,比跟着你更安全呢?
”金丝眼镜男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挑了挑眉。“哦?你要怎么证明?”“就用这个。
”陈默缓缓地,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碎玻璃片。锋利的玻璃碴,在路灯下泛着冷光。
林晚和金丝眼镜男都愣住了,不明白他想干什么。陈默没有解释。他闭上眼睛,
集中全部的精神。他回想着刚才,拖把杆砸碎无数玻璃瓶时,
那股烧红钢针扎在舌头上的剧痛。他要复刻那个味道。不,要比那个更强烈,更尖锐,
更痛苦!他将所有的意念,都集中在那块小小的玻璃片上。然后,用另一只手的手指,
轻轻地,在玻璃片的锋利边缘上,弹了一下。“叮——”一声极其清脆,
甚至有些悦耳的声音,在寂静的巷子里响起。声音很小。但在陈-默的意念加持下,
这声音的味道,被无限地放大了。那不再是钢针。那是……无数把烧红的手术刀,
在他的味觉世界里,疯狂地切割,凌迟!剧痛!超越了人类想象极限的剧痛!
陈默的脸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身体晃了一下,差点栽倒在地。一股腥甜涌上喉咙,
他硬生生给咽了下去。而对面的金丝眼镜男,在他弹响玻璃片的那一瞬间,身体猛地一僵。
他脸上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变化。那是一种……难以置信的错愕。他扶着眼镜的手,
微微颤抖。他看着陈默,眼神里充满了惊疑不定。“你……”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但就在这时。巷子口,那辆黑色的轿车里,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电话**。
金丝眼镜男皱了皱眉,掏出手机。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微微一变。他接起电话,
恭敬地说了声:“老爷。”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金丝眼镜男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
他一边听着电话,一边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陈默。那眼神里,有惊奇,有审视,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几秒钟后,他挂断了电话。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陈默,
又看了一眼他身后的林晚。“大小-姐,老爷让你先在这里住下。”他的声音,依旧冰冷,
但那股咄咄逼人的气势,却消失了。冰面上,似乎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雪,不再那么锋利。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就走。走到巷子口,他停下脚步,回头说了一句。“年轻人,
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他的声音,在夜色中飘散。那味道,像是一块即将融化的冰,
在融化之前,折射出了一丝诡异的光。黑色的轿车,无声地离去。巷子里,
只剩下陈默和林晚。直到车灯彻底消失在街角,陈默才终于支撑不住,身体一软,
靠着墙滑坐到了地上。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舌头上的剧痛和血腥味还在翻涌。刚才那一下,
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精神力。“你……你到底做了什么?”林晚蹲下身,
看着脸色惨白的陈默,声音里充满了震惊和不解。她的声音,是熟透的草莓,甜得让人安心。
陈默抬起头,看着她。他想笑一下,却扯动了舌头上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他什么也没做。
他只是……弹了一下玻璃。但是他知道,从今晚开始,一切都不同了。那个金丝眼镜男,
和他背后的人,绝对不会就此罢休。而他自己,也因为这个诡异的能力,
被卷入了一个他完全无法想象的漩涡之中。他的目光,
落在了林晚那张清秀而充满担忧的脸上。这个女孩,她的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为什么那些人要抓她?为什么那个冰冷的男人,又会因为一个电话而轻易放弃?陈默的舌尖,
似乎还残留着各种复杂的味道。谎言的恶臭,愤怒的焦糊,恐惧的冰冷,绝望的咸涩,
还有……他看着林晚,女孩的声音,是这片混乱的味觉废墟中,唯一的一抹甜。草莓味。
很甜。但也可能……会引来**最**大的麻烦。第4章夜,更深了。
巷子里只剩下陈默和林晚两个人。“你……还能走吗?”林晚看着瘫坐在地上的陈默,
担忧地问。她的声音像一股清泉,冲淡了陈默口中残留的血腥味。“没事,歇会儿就好。
”陈默摆摆手,试图站起来,但双腿发软,又跌坐了回去。刚才那一下精神力的透支,
比他想象的要严重。林晚见状,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想要扶他。她的手很小,也很凉。
当她的指尖触碰到陈默手臂的瞬间,陈默尝到了一丝淡淡的、像栀子花一样的清香。
这是她皮肤接触时,摩擦空气发出的微弱声音的味道。原来,连触碰的声音,都有味道。
陈默的心神微微一荡。在林晚的搀扶下,他总算站了起来。“谢谢。”“应该我谢你才对。
”林晚小声说,声音里的草莓味,又多了一丝愧疚的酸。两人沉默地走出了小巷。“你住哪?
我送你回去。”陈默问。现在这个情况,他不可能让林晚一个人在外面。
“我……”林晚的眼神黯淡下来,“我没有地方去了。”她的声音,
草莓的甜味被一股苦涩掩盖了。无家可归的苦涩。陈默愣住了。一个被开“大**”的女孩,
会没有地方去?这听起来太矛盾了。“那你……”“我能……去你那儿暂住一晚吗?
”林晚抬起头,看着他,眼睛里带着一丝恳求。她的声音,像裹着糖霜的黄连,外面是甜的,
里面是苦的。陈默看着她。月光下,女孩的脸庞显得有些苍白,眼神里的无助和彷徨,
不似作伪。他尝不到她声音里有谎言的味道。只有纯粹的请求和不安。“……行吧。
”陈默叹了口气。他还能说什么呢?总不能把她一个人扔在大街上。回到那间狭小的出租屋,
陈默打开灯。屋子里的陈设一目了然,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衣柜,再无其他。“有点乱,
你别介意。”陈默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会。”林晚摇摇头,
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小小的空间。她的目光扫过房间时,发出的声音很轻,味道像羽毛,
软软的,痒痒的。“你喝水吗?”陈默从桌上拿起一个暖水瓶。倒水的声音,是温吞的,
白开水的味道。林晚接过水杯,捧在手里,却没有喝。“今天晚上……谢谢你。”她低着头,
再次道谢。“说了不用客气。”陈-默在唯一的椅子上坐下,“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必须搞清楚。他救了她,也被卷入了她的麻烦里。他有权知道真相。
林晚捧着水杯,沉默了。房间里,只剩下她手指摩擦杯壁的声音,那味道,
是陶瓷的冰凉和光滑。过了很久,她才缓缓开口。“我……是从家里跑出来的。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迷茫的酸涩。“那个戴眼镜的男人,叫秦管家,是我父亲的助理。
”“你父亲?”“嗯。”林晚点点头,“他想让我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人。
”果然是这种豪门戏码。陈默心里吐槽了一句。“所以你就逃婚了?”“算是吧。
”林晚的声音里,多了一丝苦涩,“他们找到了我,想把我抓回去。刚才那几个小混混,
也是他们雇来的,想先吓唬吓唬我。”陈默明白了。难怪那个彪哥一伙人,只是想抓她,
而不是图财害命。“那你父亲……为什么后来又同意你留下了?”陈默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那个秦管家的态度,转变的太快了。唯一的变数,就是自己。自己那一下“弹指神通”。
林晚也摇了摇头,脸上同样是困惑。“我也不知道。秦管家在电话里叫他‘老爷’,
应该是接到了我父亲的命令。可是……我父亲的决定,从来没有人可以改变。”她的声音里,
充满了不解的味道。陈默的心沉了下去。看来,问题真的出在自己身上。那个金丝眼镜男,
那个秦管家,一定是在自己身上,发现了什么。发现了自己这个能“尝”到声音味道的秘密?
这个念头让陈默一阵心惊肉跳。如果真是这样,那他面对的,将是一个无法想象的庞然大物。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陈默换了个话题。“我不知道。”林晚茫然地看着他,
“我身上没带多少钱,手机也在逃跑的时候弄丢了。”她的声音,像一颗还没熟透的草莓,
酸味盖过了甜味。一个养尊处优的大**,突然落到这个境地,会感到无助和迷茫,
也很正常。陈默叹了口气。得,这下捡回来一个**烦。“床你睡吧,我睡地上。
”陈默站起身,从衣柜里抱出一床被子。“不行!”林晚立刻站了起来,
“怎么能让你睡地上?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和坚决,
草莓味都变浓了。“一个大男人,睡地上没事。”陈默不以为意。“那……那我们一起睡床?
”林晚红着脸,小声说。她的声音,像加热过的草莓酱,又甜又烫。
陈默:“……”他看着林晚那张涨得通红的脸,和她声音里那股纯粹的羞涩味道,
知道她是真的这么想的,而不是在开玩笑。这个大**的脑回路,果然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不用了,我打地铺就行。”陈默果断拒绝。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睡一张床?
他还没那么禽兽。最终,在陈默的坚持下,林晚睡在了床上,而陈默在床边的地板上,
打了个地铺。关了灯,房间陷入一片黑暗。陈默能清晰地“尝”到,床上林晚的呼吸声。
平稳,悠长,带着草莓的清甜。看来她虽然经历了惊吓,但终究是累了,很快就睡着了。
而陈默,却毫无睡意。他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脑子里一团乱麻。失业,诡异的能力,
被卷入豪门恩怨。短短一天之内,他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个金丝眼镜男最后说的话,还在他耳边回响。“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那冰冷的味道,
像一个悬在他头顶的诅咒。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对自己的能力产生兴趣?还有林晚,
她真的只是一个逃婚的普通大**吗?陈默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翻了个身,
试图让自己睡着。可就在这时,他“尝”到了一个极其微弱的味道。是从林晚身上传来的。
不是她呼吸的味道。而是……另一个声音。一个非常有规律的,
像是某种机械运转的……心跳声?不,不是心跳。比心跳的频率要慢很多,
而且带着一种……古老的,木质的清香。味道很淡,
几乎要被林晚自身草莓味的呼吸声所掩盖。但陈默还是捕捉到了。他集中精神,
仔细地“品尝”着那个味道。木香,清雅,悠远。还夹杂着一丝金属的冰冷。
像是一个非常精密的,由木头和金属制成的……东西,正在她身上,有规律地响着。是什么?
陈默的好奇心又被勾了起来。他悄悄地坐起身,看向床上。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林晚的身上。
她睡得很沉,白色的连衣裙,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陈默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那里,挂着一根红色的绳子。绳子的末端,藏在她的衣领里。那个微弱的,
带着木香和金属冷香的声音,似乎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那是什么东西?是她的护身符吗?
还是……和她的家族,和那些追捕她的人有关?陈默的心跳,不由得快了几分。
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那个东西,很可能就是所有麻烦的根源。要不要……趁她睡着,
拿出来看看?这个念头一冒出来,陈默就吓了一跳。不行。这是偷窃行为。
而且是对自己救命恩人的不尊重。他强行压下心头的冲动,重新躺了下去。不能看。
绝对不能看。他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去“听”那个味道。可是,那股独特的,
古老的木香味,就像最顶级的沉香,带着致命的诱惑,丝丝缕缕地钻进他的味觉世界。
陈默辗转反侧,心乱如麻。好奇心,正在疯狂地啃噬着他的理智。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终于受不了了。他猛地坐起身,蹑手蹑脚地爬到床边。他看着熟睡中的林晚,
心里天人交战。就看一眼。就一眼。搞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或许就能明白自己到底卷入了什么麻烦。这不算是偷,这是……为了自保。
陈-默在心里为自己辩解。他伸出手,指尖微微颤抖,小心翼翼地,
探向林晚脖子上的那根红绳……第5章陈默的指尖,在距离那根红绳只有一厘米的地方,
停住了。他的手在抖。理智告诉他,这样做不对。但那股古老的木香味,
却像一个无形的漩涡,吸引着他不断靠近。最终,好奇心战胜了理智。他的指尖,
轻轻地触碰到了那根红绳。绳子的质感很柔软,带着林晚的体温。他小心翼翼地,
用两根手指,将绳子从她的衣领里,一点点地勾了出来。借着月光,
陈默看清了绳子末端挂着的东西。那是一个……小小的,只有拇指大小的物件。
它看起来像是一个微缩版的……八音盒?主体是某种不知名的深褐色木料,
上面雕刻着繁复而古老的花纹,散发着那股悠远的木香。在八音盒的侧面,
有一个极其小巧的,黄铜色的摇柄。那个有规律的,带着金属冷香的声音,
正是从这个微型八音盒内部发出来的。它在自动运转。不需要上发条,也不需要摇动摇柄。
它就像一颗拥有自己生命的心脏,在静谧的夜里,不知疲倦地跳动着。陈-默的心脏,
也跟着它的节奏,砰砰直跳。这是什么东西?一个会自动演奏的微型八音盒?
他从未见过如此精巧,如此诡异的物件。这绝对不是现代工艺能制造出来的。它给人的感觉,
就像一件从遥远的历史长河中,漂流而来的古物。陈默下意识地,想要把它拿到眼前,
看得更清楚一些。他的手指,刚刚碰到八音盒冰凉的金属摇柄。就在这一瞬间!
“嗡——”一声轻微的,几乎无法用耳朵听见的嗡鸣,突然从八音盒内部响起!紧接着,
一股庞大到难以想象的“味道”,轰然炸开!那不是单一的味道。
那是……无数种味道的**体!有金戈铁马的血腥味!有朝代更迭的腐朽味!
有帝王将相的权力味!有才子佳人的爱恨味!……成千上万种声音,成千上万种味道,
像决堤的洪水,在短短一刹那,悉数冲进了陈默的味觉世界!“呃!
”陈默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只觉得自己的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