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本人，此刻正站在秦知羽的办公室里，接受她犹如实质的目光洗礼。
王董那帮人已经灰溜溜地走了，走的时候看我的眼神，像是见了鬼一样。
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秦知羽两个人。
气氛有点微妙。
“说吧。”她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音。
“说什么？”我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是怎么知道的？”她走到我面前，步步紧逼。
她离我太近了，我甚至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清冷的香气，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
我的心跳，不受控制地漏了半拍。
【这家伙，心跳怎么这么快？做贼心虚？】
【他的眼睛……好像又在发光了。】
【难道他真的有什么特异功能？蒙的？不可能，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看着她头顶不断刷新的弹幕，我决定继续装傻。
“我……我就是瞎猜的。”我挠了挠头，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我就是觉得，那块地风水好，肯定有宝贝。”
秦知羽：“……”
她头顶的弹幕直接刷出了一排省略号。
【风水好？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算了，他不想说，肯定有他的理由。】
【这个男人，身上的秘密越来越多了。】
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没有再追问。
“不管你是怎么知道的，”她说，“这次，你帮了公司一个大忙。说吧，你想要什么奖励？”
我眼睛一亮。
“那……那我的债？”
“可以给你减免一部分。”
“一部分是多少？”我满怀期待地问。
她伸出一根手指。
我心跳加速：“一千万？”
她摇头。
“一百万？”我有点失望。
“一万。”她云淡风轻地说。
我：“……”
三亿八千万减一万，跟没减有什么区别？
这个女人，也太抠门了吧！
【哼，想得美。这么简单就让你还清债务，我以后拿什么理由把你绑在身边？】
她头顶的弹幕，暴露了她腹黑的真实想法。
我看着她那张一本正经的俏脸，心里一阵无语。
资本家果然都是黑心的。
不过，这次的事件，让我在公司的地位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之前，我是人人避之不及的“扫把星”。
现在，我成了众人眼中的“锦鲤先生”。
同事们看我的眼神，从鄙夷变成了敬畏。
甚至有人偷偷跑来问我，下一期彩票的头奖号码是多少。
我哭笑不得。
而我和秦知羽的关系，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她不再对我冷言冷语，虽然还是一副冰山脸，但偶尔，我能从她头顶的弹幕里，看到一些有趣的吐槽。
比如，在开会的时候，某个部门经理正在做冗长的报告。
我看到秦知羽头顶的弹幕：【说重点！再不说重点我就要睡着了！这家伙的PPT是谁做的？拖出去斩了！】
但她表面上，依旧是那个认真倾听的完美总裁。
这种反差萌，让我觉得她也不是那么难以接近。
而李泽，在这次的土地拍卖中栽了个大跟头，元气大伤。
他自然把这笔账，算到了我和秦知羽的头上。
几天后，公司举办庆功宴。
地点在一家高级会所。
秦知羽作为主角，自然是全场的焦点。
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露肩晚礼服，精致的锁骨和修长的脖颈暴露在空气中，皮肤在灯光下白得像上好的羊脂玉。
她一出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我作为她的“挂件”，自然也跟在身边。
不少人过来向她敬酒，言语间充满了奉承和讨好。
秦知羽应付自如，但她头顶的弹幕却很诚实。
【好烦，不想喝酒。】
【这个张总的口气好重，是吃了大蒜吗？】
【笑得我脸都僵了。】
我看着她游刃有余地周旋在各路人马之间，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原来，当个总裁也这么累。
宴会进行到一半，李泽不请自来了。
他端着一杯酒，径直走到我们面前，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
“知羽，恭喜啊。真是好手段，好眼光。”他意有所指地说。
秦知羽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李总过奖了。”
李泽的目光转向我，眼神阴冷。
“这位顾先生，才是真的深藏不露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从哪个神庙里请来的活神仙呢。”
我心里一紧。
这家伙，在怀疑我。
“李总说笑了，我就是运气好。”我打着哈哈。
“运气好？”李泽冷笑一声，“好到能预知地下有稀土矿？这种运气，我也想要啊。”
他步步紧逼，周围的人也都看了过来，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和探究。
我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
就在我不知道该怎么收场的时候，秦知羽突然往前一步，挡在了我面前。
她端起一杯红酒，对着李泽，嘴角勾起一抹冷艳的弧度。
“我的助理，运气好不好，就不劳李总费心了。”她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我倒是听说，李总最近运气不太好。辉耀科技的股价，好像已经连跌三天了吧？”
李泽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秦知羽的话，精准地戳在了他的痛处。
“秦知羽，你别得意！”他咬牙切齿地说。
“我有没有得意，就不需要你来评判了。”秦知羽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然后把空杯子往旁边侍者的托盘里一放，发出“当”的一声脆响。
“李总要是没别的事，就请自便吧。别打扰我们开庆功宴。”
她说完，拉起我的手腕，转身就走。
“我们走。”
她的手，依旧很凉，但手心却有些湿润。
我被她拉着，穿过人群，感受着手腕上传来的细腻触感，心脏又开始不争气地狂跳。
我回头看了一眼，李泽正用怨毒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我们的背影。
我有一种预感。
这家伙，绝对不会善罢甘甘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