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谋杀了她心中的我

我谋杀了她心中的我

主角:林溪苏曼高启强
作者:吟风辞月

我谋杀了她心中的我第2章

更新时间:2025-09-23

“新的合作伙伴?”林溪重复着这几个字,声音里充满了迷惘。她不是一个愚笨的女孩,恰恰相反,她聪明而敏感。这句敷衍的解释,配上那条暧昧不清的短信,像两块粗糙的砂纸,在她心上来回摩擦。

“嗯。”我应了一声,便不再看她,将头转向窗外,假装欣赏一闪而过的城市夜景。每一帧流光溢彩,都像在嘲讽我内心的灰暗。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身边那道灼热的视线,充满了探究、不解和一丝丝正在蔓延的恐慌。

代驾司机似乎也察觉到了车内气氛的诡异,默默调高了音乐的音量。舒缓的钢琴曲流淌在狭小的空间里,却丝毫无法缓解那令人窒息的沉默。

回到我们那个只有十几平米的出租屋,巨大的落差感扑面而来。几个小时前,我们还在觥筹交错的顶层宴会厅,被无数人追捧,畅想着未来的豪宅。而现在,我们又回到了这个连转身都有些困难的蜗居。墙上还贴着我们一起挑选的温馨墙纸,桌上还摆着她为了省钱给我做的便当盒。这里的一切,都刻满了我们相濡以沫的痕迹。

然而,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林溪没有像往常一样,一进门就踢掉高跟鞋,抱怨脚疼。她只是默默地站在门口,看着我,等一个解释。

我知道我必须开口,而且必须说出最能刺伤她的话。

我松了松领带,将价值不菲的西装外套随意地扔在沙发上,用一种刻意装出来的疲惫和不耐烦的语气说:“很晚了,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很多事。”

“陈默,”她叫住我,声音因为压抑而微微发颤,“那个苏曼,到底是谁?为什么她会给你发那样的短信?什么叫‘游戏开始了’?”

我转过身,背对着她,走到窗边,点燃了一支烟。这是我第一次当着她的面抽烟。她对烟味过敏,我们在一起的五年,我一根烟都没碰过。

刺鼻的烟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林溪,有些事,你不需要懂。”我吸了一口,让尼古丁的苦涩麻痹我的神经,“公司发展到了新的阶段,我接触的人和事,都会和以前不一样。你需要做的,就是习惯。”

我的语气冰冷而生硬,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

“习惯?习惯什么?”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委屈和愤怒,“习惯你对我隐瞒?习惯一个陌生的女人半夜给你发这种信息?陈默,我们之间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你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吗?”

我猛地转过身,将烟蒂狠狠地摁在窗台的烟灰缸里,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我直视着她的眼睛,那里面噙着泪水,像两颗即将破碎的水晶。

“说?跟你说什么?”我冷笑一声,每一个字都经过了精心的设计,确保能像针一样扎进她的心里,“跟你说那些复杂的资本运作和股权置换吗?跟你说那些你听都听不懂的商业博弈吗?林溪,你以为这还是我们一起摆地摊、开小作坊的时候吗?时代变了,我也变了。我不可能永远是那个事事都跟你汇报的穷小子。”

信息差。高启强的话在我脑中回响。我要做的,就是主动制造一道我和她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让她觉得,她再也跟不上我的脚步,再也无法走进我的世界。

她被我的话震住了,踉跄着后退了一步,仿佛不认识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男人。泪水终于决堤,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

“所以,你现在是嫌我……拖累你了?”

我的心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但我不能停下。这场戏,我必须演到底。

“我没这么说。”我移开视线,不再看她那张令人心碎的脸,“我只是累了。不仅身体累,心也累。我没有精力再去解释每一件事。明天,搬家公司会过来,我们搬去云顶山庄。”

这个消息像又一颗炸弹,在她摇摇欲坠的世界里轰然引爆。

“云顶山庄?为什么?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去买滨江那套公寓吗?我都去看过好几次了,连户型图都……”

“我已经决定了。”我粗暴地打断她,“那里的安保更好,环境也符合我现在的身份。滨江那套,太小家子气了。”

“小家子气?”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陈默,那曾是我们的梦想!你说你喜欢那里的露台,你说你想在那里看日出日落!那些话你都忘了吗?”

“梦想?”我嗤笑一声,将刻薄演绎到极致,“梦想是会变的,林溪。以前我的梦想是能吃饱饭,现在我的梦想是站得更高。那个露台,跟远航资本给我提供的资源比起来,一文不值。我需要的是一个能帮我拓展人脉、彰显实力的住所,而不是一个种花种草、谈情说爱的地方。”

那一晚,我们之间爆发了有史以来最激烈的一次争吵。或者说,是她单方面的控诉和我的冷漠回击。她哭着质问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不是钱真的会改变一个人。

我没有回答。

我只是坐在沙发上,任由她所有的眼泪和质问砸在我身上,然后在我的冷漠面前,摔得粉碎。

最后,她哭累了,绝望地蜷缩在床上,背对着我,瘦削的肩膀一抽一抽的。

我站在床边,看着她的背影,几乎要控制不住上前抱住她的冲动。我想告诉她,一切都是假的,我还是那个爱她的陈默。我想告诉她,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保护她。

但我不能。

我身后,仿佛站着高启强那双无形的眼睛,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那一夜,我彻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搬家公司的车准时停在了楼下。一切都由不得林溪反抗。我像一个独裁的暴君,冷酷地指挥着工人将我们这五年积攒下来的一点一滴打包带走。

林溪红着眼睛,默默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一言不发。她的沉默,比任何激烈的争吵都更让我心痛。

云顶山庄的别墅,比我想象的还要奢华。巨大的落地窗,旋转楼梯,私人泳池,还有一个修剪得一丝不苟的大花园。这里的一切,都像是杂志里的样板间,精致、昂贵,却毫无生气。

林溪站在空旷的客厅中央,显得那么瘦小而无助。这里没有一丝我们生活过的痕迹,这里不是我们的家,是我的囚笼,也是她伤心的开始。

“喜欢吗?”我走到她身边,语气里带着一丝炫耀的、令人作呕的腔调,“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她没有回答,只是低声说:“我想去看看花园。”

我点点头。我知道她想去看哪里可以种栀子花。那是她的执念,也是我们曾经最美好的约定。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我心中一紧,知道是谁来了。

打开门,一个穿着黑色职业套装的女人站在门口。她身材高挑,妆容精致,眼神锐利而冰冷。正是苏曼。

“陈总,早上好。”她微微颔首,语气公式化,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场。她直接越过我,走了进来,目光迅速扫视了一圈屋内的环境,像一个女主人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这位是?”林溪从花园走回来,看到苏曼,眼神里充满了警惕。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我的表演。

“林溪,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苏曼,高总派给我的新助理。以后我工作上的所有事,都由她负责。”我刻意强调了“所有事”三个字。

苏曼转向林溪,脸上挤出一个职业化的微笑,伸出手:“林**,你好。我叫苏曼。以后请多指教。”

林溪迟疑了一下,还是伸出手和她握了握。两只手接触的瞬间,我看到林溪的脸色又白了几分。苏曼的手上,涂着鲜红的蔻丹,戴着一枚设计感十足的钻戒,衬得林溪那双因为常年做家务而有些粗糙的手,朴素得有些寒酸。

这是一个无声的、残忍的对比。

“苏**,你好。”林溪迅速抽回了手。

“陈总,高总让我把这份文件交给您,是关于接下来技术对接的保密协议,需要您马上签字。”苏曼完全无视了林溪的存在,直接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我,“另外,下午三点,和‘深蓝’的视频会议,会议室我已经安排好了,就在二楼书房。您的电脑和设备,技术人员半小时后会送达并安装调试。”

她说话语速极快,条理清晰,每一个字都充满了不容置疑的专业性。她和我讨论着那些林溪完全听不懂的术语和公司名字,我们之间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气场,林溪被彻底隔绝在外。

这就是高启强想要的。让林溪清清楚楚地看到,我和苏曼,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好的,我知道了。”我点点头,接过文件。

苏曼的目光落在了客厅角落一个被搬家工人刚放下的纸箱上,箱子里露出了几盆绿植的叶子。

“这是?”她问。

“哦,是我养的一些花花草草。”林溪连忙走过去,语气里带着一丝想保护自己领地的紧张,“我想把它们种在花园里。”

苏曼走过去,看了一眼,然后用一种近乎挑剔的眼光打量着那个箱子,最后视线落在其中一盆栀子花苗上。

“陈总,”她转头看向我,语气平淡,“这栋别墅的整体设计是法式简约风,花园的景观设计也是由知名设计师操刀的。这些盆栽的风格,和整体格调不太匹配。而且,高总下周会在这里举办一个私人酒会,宴请几位重要的客人。花园的景观,最好保持原样,不要随意改动。”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林溪的心上。

林溪的脸瞬间血色尽失,她紧紧地抱着那个纸箱,像是抱着自己最后一点摇摇欲坠的梦想。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最后的祈求。她在等我,等我为她说一句话,等我反驳这个外来的女人,等我维护我们之间那个小小的约定。

我知道,这是最关键的一步。我必须亲手,将她最后一丝希望也掐灭。

我迎上她的目光,然后,缓缓地摇了摇头。

“苏曼说得对。”我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这里的环境,不适合种这些。而且,我也没时间去打理。找个地方处理掉吧。”

“处理掉?”林溪的声音尖利得变了调,“陈默,你知道这盆栀子花我养了多久吗?你说过,等我们有了自己的家,就要把它种在院子里,让它开满整个夏天!”

“我说了,我没时间。”我加重了语气,眼神变得冰冷,“林溪,别再这么幼稚了。我们现在住的不是出租屋,我也不再是那个有闲情逸致去关心一盆花会不会开的穷学生了。我需要考虑的是公司的未来,是几百个员工的饭碗,是如何在高总面前体现我的价值。一盆花,跟这些比起来,算得了什么?”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残忍地说道:“如果你真的想为我好,就该学着成熟一点,别再拿这些无聊的小事来烦我。”

空气,在那一刻彻底凝固了。

林溪抱着纸箱的手,缓缓地松开了。她的眼神,从最初的祈求,到震惊,到愤怒,最后,变成了一片死寂的、空洞的绝望。她看着我,就像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怪物。

我知道,我成功了。

我亲手杀死了她心中那个会为她种一院子栀子花的陈默。

“好……好……”她喃喃地重复着,脸上露出一丝惨淡的、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她没有再看我一眼,也没有再看苏曼一眼,只是失魂落魄地转过身,抱着那个装着她所有期待和梦想的纸箱,一步一步,走出了这栋冰冷而华丽的别墅。

我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心脏被凌迟般的剧痛席卷。我的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几乎要掐出血来。

“陈总,您做的很对。”苏曼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冷静得像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斩断不必要的感情牵绊,是成大事的第一步。”

我没有回头,只是闭上了眼睛。

林溪,对不起。

这只是开始。为了让你能安全地离开我,我会变得比你想象中,更**,更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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