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被欺负,我掀了全世界

我妹被欺负,我掀了全世界

主角:林晚王皓
作者:李可妮

我妹被欺负,我掀了全世界第2章

更新时间:2025-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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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个阴天,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地压着城市,让人喘不过气。不到八点,班主任赵老师就和年级主任一起上门了。

赵老师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说话细声细气,却总带着一种程式化的疏离。她先是表达了一番“震惊”和“痛心”,然后话锋一转,开始强调起“误会”和“青春期冲动”。

“林晚妈妈,林晨老师,你们先别急。”赵老师推了推眼镜,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惋惜,“我们初步了解了一下,昨天下午课外活动的时候,几个孩子确实和林晚有点小摩擦,可能就是……就是互相推搡了几下,年轻人嘛,火气旺,下手没轻没重的。谁能想到林晚这孩子……心思这么重,这么脆弱,就……”

“脆弱?”我妈猛地抬起头,眼睛肿得像桃子,“赵老师!我女儿手腕上那么深的伤口!她回家那个样子!你管这叫脆弱?这叫小摩擦?”

年级主任是个秃顶的中年男人,挺着啤酒肚,打起了官腔:“哎,家长的心情我们理解,非常理解。但是呢,处理问题要讲证据,要客观嘛。我们现在听到的,也只是林晚同学的一面之词,而且她现在这个状态……其他同学都说只是玩闹过了火,并没有恶意啊。学校方面肯定会严肃批评教育那几个孩子的,你们放心。”

“一面之词?玩闹过了火?”我听着这熟悉的说辞,胸口那股邪火又开始往上窜,但我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主任,赵老师,我妹妹现在人在房间里,连话都说不出来,这叫一面之词?她身上的伤是实实在在的!还有她的日记……”

“日记不能作为法律证据的,林老师,你是文化人,应该懂的。”赵老师打断我,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优越感,“而且,孩子们之间的事情,很多时候就是一个巴掌拍不响。林晚同学平时是挺文静的,但有时候是不是也太孤僻了点?不太合群?这会不会让她和同学交流的时候产生一些误会?”

我看着她那张看似诚恳实则推诿的脸,突然想起林晚日记里的一句话:“赵老师看见李娜她们把我堵在厕所隔间外面,她只是看了一眼,就走了。”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不是误会,是纵容。甚至是……同谋。

“合群?误会?”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所以合群就要被泼水、被锁黑屋、被抢钱、被烟头烫?赵老师,您也是做母亲的人,如果您的女儿经历这些,您还会觉得这只是误会和不合群吗?”

赵老师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眼神闪烁了一下,避开了我的目光。

年级主任见状,赶紧打圆场:“哎呀,林老师,别激动嘛!学校有学校的规章制度,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的!这样,我们先回去,督促班主任和那几个学生的家长沟通,让他们好好管教自己的孩子,给林晚同学道歉!一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满意的交代?”我盯着他们,“怎么交代?口头批评?写检讨?还是……就像以前无数次那样,不了了之?”

两人被我问得哑口无言,支吾了几句“肯定会重视”、“等学校通知”,便几乎是落荒而逃。

看着他们消失在楼道口的背影,我知道,学校这条路,已经指望不上了。他们想要的,是息事宁人,是捂住盖子,是维护所谓的“学校声誉”。

果然,下午,所谓的“交代”来了,以一种极具侮辱性的方式。

门铃响起,我打开门,门外站着三对衣着光鲜的男女,身后还跟着几个吊儿郎当、眼神飘忽的少年。其中一个肥头大耳、腆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我认得,是本地一个有名的房地产商,王天佑,也是王皓的父亲。另一个穿着行政夹克、面色倨傲的男人,是某个实权部门的小领导,李娜的舅舅。还有一个珠光宝气、满身名牌的女人,是孙蕊的母亲。

他们脸上没有半分歉意,反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般的神情。

“哎呀,你就是林晚的哥哥,林老师是吧?”王天佑率先开口,声音洪亮,带着一股酒气和虚假的热络,他侧身把躲在后面对着我这边挤眉弄眼的王皓拽了出来,“喏,小兔崽子,还不快给林老师道歉!让你跟同学开玩笑没个分寸!”

王皓敷衍地撇了撇嘴,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对不起咯。”

那态度,与其说是道歉,不如说是挑衅。

李娜的舅舅清了清嗓子,官腔十足:“林老师,年轻人冲动,犯了错,我们做家长的有责任。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总要解决嘛。我们商量了一下,林晚同学的医疗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我们三家全包了。这里是十万块,你先拿着。”

说着,他旁边一个秘书模样的男人递过来一个厚厚的信封。

孙蕊的母亲则捂着鼻子,嫌恶地瞥了一眼我们家略显陈旧的楼道,尖着嗓子说:“就是嘛,小孩子打打闹闹多正常,谁小时候没打过架?至于闹成这样吗?我看你们家女儿就是心理承受能力太差!这点钱够她看好几次心理医生了!拿着钱,这事就算了吧,别闹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那厚厚的信封,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眼睛生疼。他们想用钱,把我妹妹所受的屈辱和伤害,像擦掉一点灰尘一样,轻易地抹去。

我爸妈气得浑身发抖,我爸指着他们:“你们……你们这是什么态度!我女儿被你们的孩子欺负成这样,是钱能解决的吗?我们要的是公道!”

“公道?”王天佑嗤笑一声,脸上的横肉抖了抖,“老哥,这世道,什么是公道?我儿子马上就要出国了,前途无量!为这点屁事耽误了,你们赔得起吗?识相点,拿着钱,好好给你女儿看病,大家相安无事。要是非要闹……”

他顿了顿,眯起的小眼睛里闪过一丝狠厉:“哼,恐怕这公道没要来,你们家以后的日子,就更不太平了!”

**裸的威胁。

李娜的舅舅也板起了脸:“林老师,你是公职人员,应该懂得顾全大局。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对**妹的名声,恐怕影响更坏吧?那些照片……”

照片!他们果然拍了照片!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最后一丝理智的弦彻底崩断。林晚日记里那些不堪入目的描述,此刻被施暴者的家长亲口证实,成了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死死地盯着他们那几张写满了权势和傲慢的嘴脸,看着他们身后那几个毫无悔意、甚至带着嘲弄笑容的少年恶魔。他们毁了我的妹妹,现在还想用钱和权把这一切埋起来,继续他们光鲜亮丽的生活?

凭什么?!

就凭我们没钱没势?就凭我们讲道理、守规矩?

去他妈的大局!去他妈的公道!

我猛地向前踏出一步,胸膛剧烈起伏,眼神像要吃人。

王天佑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半步,随即恼羞成怒:“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动手可是犯法的!”

“犯法?”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嘶哑得可怕,像砂纸摩擦,“你们现在跟我讲法?你们的孩子欺负我妹妹的时候,法在哪里?!学校包庇纵容的时候,法在哪里?!你们拿着钱来这里耀武扬威的时候,法又他妈在哪里?!”

我一把打飞了那个递过来的信封,红色的钞票撒了一地。

“你们的钱,脏!”我一字一顿地说,“我要的,不是钱。”

孙蕊的母亲尖叫起来:“你疯了!给脸不要脸!”

“脸?”我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才克制住没有当场挥出去,“你们还有脸吗?带着你们的臭钱,还有你们这群有人生没人教的畜生儿子,给我滚!”

“滚!”

我指着楼梯口,用尽了全身力气怒吼。

那三家人被我的气势镇住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疯子”、“神经病”、“等着瞧”,拉着他们同样被吓住的孩子,狼狈地挤进了电梯。

门关上的瞬间,我背靠着冰冷的防盗门,缓缓滑坐在地上。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只剩下无尽的屈辱和熊熊燃烧的恨意。

道理讲不通,法律走不通,连最基本的道歉都是一种施舍。

这个世界,原来真的没有什么救世主,也没有什么天理昭昭。

当你所信奉的一切都失效的时候,你还能依靠什么?

我抬起头,目光穿过客厅,落在了阳台角落。那根缠着灰色布条的铁棍,静静地靠在墙上,像一个沉默的、积攒着风暴的答案。

那三家人走后,家里陷入一种死寂。我妈瘫坐在沙发上,无声地流泪,我爸则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烟雾缭绕中,他的背影佝偻得像一下子老了十岁。钞票散落一地,没人去捡,那些鲜红的颜色,像泼在地上的血,刺目惊心。

我默默地走过去,一张一张,把那些钞票捡起来,叠好。不是贪图这点脏钱,而是它们本身就是证据,是那些畜生践踏别人尊严的证物。我把钱塞进一个信封,放在茶几底下。

然后,我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凉水,仰头灌了下去。冰冷的水流过喉咙,浇不息心头的火,反而像油一样,让那火焰烧得更旺。

“小晨……”我妈担忧地看着我,声音沙哑。

“爸,妈,”我转过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你们照顾好晚晚,我出去一趟。”

“你去哪儿?”我爸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

“我去找证据。”我说,“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没说谎,但我没说出全部。我知道,常规途径能找到的证据,恐怕早已被抹得一干二净。我需要用我的方式。

我去了学校,但不是以受害者家属的身份,而是以曾经在此任教过的老师身份。我找到了几个以前关系还不错的、有正义感的年轻老师,旁敲侧击地打听。他们面露难色,言辞闪烁,但只言片语中,我还是拼凑出一些信息:王皓那伙人是学校的“小霸王”,仗着家世,欺负同学是常事,老师大多睁只眼闭只眼,连校长都让他们三分。林晚的事,他们隐约知道一些,但具体细节,没人敢多说,怕惹祸上身。有一个刚毕业的女老师偷偷告诉我,她曾听到有学生在厕所隔间里哭,像是林晚,但她当时有事,没进去看,后来也很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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