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江驰为了哄林楚楚开心。把我扔在暴雨的高速公路上时,我没有哭,也没有闹。
我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在后视镜里越来越模糊的车尾灯,像是在看一具正在腐烂的尸体。后来,
京圈那位出了名不近女色的裴爷,当着江驰的面,慢条斯理地擦去我嘴角的口红印,
声音嘶哑地问我:「玩够了吗?玩够了就跟我回家。」那一刻,江驰红着眼跪在地上,
像极了一条丧家之犬。但我知道,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轻贱。暴雨砸在车窗上,
发出沉闷的钝响,像极了此刻车内令人窒息的低气压。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甜腻的香水味,
那是林楚楚身上特有的“反转巴黎”的味道,甜得让人发腻,也像是一根隐形的刺,
扎得我呼吸道生疼。江驰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有些烦躁地扯了扯领带,眉头紧锁,
视线时不时飘向放在中控台上的手机。屏幕亮了又灭,灭了又亮。全是林楚楚发来的消息。
「江驰哥哥,打雷了,我好怕。」「家里停电了,我找不到蜡烛……」我偏过头,
看着窗外模糊的霓虹灯光,像是一条条在雨水中溺死的蛇。「前面路口放我下来吧。」
我打破了沉默,声音平静得连我自己都觉得意外。江驰猛地踩了一脚刹车,
惯性让我狠狠撞向安全带,锁骨处传来一阵锐痛。他转过头,
眼神里带着我不陌生的那种不耐烦,那是上位者对宠物的审视。「沈晚,你又要闹什么?」
他的声音里压抑着怒火,「楚楚有幽闭恐惧症,这种天气停电会出人命的。你是她姐姐,
能不能大度一点?」姐姐。多么讽刺的称呼。仅仅因为林楚楚的母亲带着她嫁进了沈家,
我就被迫多了这么一个毫无血缘关系、却处处都要抢我东西的“妹妹”。抢我的房间,
抢我的父爱,现在,轮到了我的未婚夫。我看着江驰那张曾经让我爱了七年的脸。剑眉星目,
轮廓锋利,确实有让女人飞蛾扑火的资本。但这七年里,我为了他学做饭,为了他挡酒,
为了他在生意场上周旋,甚至为了他的一句“不喜欢女强人”,收敛了所有的锋芒,
做一个温顺的豪门未婚妻。换来的是什么?是他一次次为了林楚楚抛下我,
是他兄弟口中那个“永远不会走的备胎”,是他理所当然的挥霍。「我没闹。」
我伸手解开安全带,动作慢条斯理,指尖甚至没有一丝颤抖,「我只是觉得,
这车里的空气太脏了,我闻着恶心。」江驰愣了一下,
似乎没料到一向温顺得像只猫的我会说出这种话。随即,他的脸色沉了下来,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行,沈晚,你有种。」他按下了中控锁,
车门发出“咔哒”一声脆响。「下车。别指望我回头接你。」我推开车门,
狂风夹杂着暴雨瞬间灌了进来,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像是一记记响亮的耳光。我没有回头,
哪怕一次。身后传来引擎轰鸣的声音,那辆我送他的**版跑车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入雨幕,
毫不留情地溅了我一身泥水。我站在漆黑的高速路口,浑身湿透,高定礼服紧紧贴在身上,
勾勒出狼狈的曲线。冷。刺骨的冷。但我心里却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
那是一种名为“解脱”的**。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无声无息地停在了我面前。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清冷禁欲的侧脸。男人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根未点燃的香烟,
眼皮都没抬一下,声音低沉磁性,带着一股让人腿软的压迫感。「上车。」是裴渡。
江驰在商场上最大的死对头,也是整个京圈无人敢惹的活阎王。02车厢内暖气开得很足,
有着淡淡的雪松木香,混合着男人身上若有若无的烟草味,
形成了一种极具侵略性的荷尔蒙气息。我局促地坐在副驾驶上,
身上披着裴渡那件带着体温的黑色西装外套。外套很大,
罩在我身上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却意外地给了我一种奇异的安全感。裴渡没有说话,
只是专注地开着车。他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
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随着打方向盘的动作微微凸起,充满着力量感。
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圈子里的传闻。听说裴渡这双手,既能在大提琴上拉出最优雅的曲子,
也能在谈判桌上不动声色地把对手逼得家破人亡。「在看什么?」男人突然开口,
声音有些哑,像是砂纸磨过心尖。我猛地回神,才发现自己竟然一直盯着他的手看。
「没……没什么。」我有些慌乱地移开视线,「谢谢裴总,前面路口放我下来就好。」
「沈**觉得,我是那种会把落难的小猫扔在半路的人?」裴渡轻笑了一声,
那笑声低沉震动,在狭小的车厢里回荡,震得我耳膜发麻。他侧过头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很深,像是要把我吸进去。「江驰眼瞎,我可不瞎。」这句话像是一颗石子,
投入了我原本死寂的心湖。车子最终停在了一家私人会所门口。裴渡并没有急着下车,
而是解开了安全带,整个身体微微向我倾斜。狭窄的空间瞬间被他的气息填满。
我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背脊紧紧贴着椅背,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裴……裴总?」
他离得太近了。近到我能看清他睫毛的根数,近到他的呼吸喷洒在我的颈侧,
引起一阵细密的战栗。裴渡伸出手,指尖轻轻挑起我的一缕湿发,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像是对待什么稀世珍宝。「沈晚,七年了。」他的声音很轻,却像是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响。
「你那个过家家的游戏,玩够了吗?」我猛地抬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
那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暗色,那是欲望,是占有,也是压抑了许久的疯狂。原来,
在这场名为爱情的狩猎场里,我以为我是猎人,江驰是猎物。却不知道,有一头真正的猛兽,
已经在暗处窥视了我整整七年。「如果玩够了……」裴渡的手指顺着我的发丝滑落,
停留在我的唇角,指腹粗糙的触感摩挲着我娇嫩的皮肤。「换个男人试试?」「比如,我。」
那一瞬间,我听到了自己理智崩塌的声音。03回到和江驰同居的别墅时,已经是凌晨三点。
裴渡的车停在别墅区门口,没有进来。临走前,他给了我一张名片,黑底金字,
上面只有一串私人号码。「想清楚了,随时打给我。」他看着我的眼神,
像是在看一只即将落入陷阱的猎物,笃定而从容。推开别墅大门,客厅里一片漆黑。
我并没有开灯,而是借着窗外的月光,熟练地走上二楼。主卧的门虚掩着,
里面透出一丝昏黄的灯光。我推开门,看到了意料之中的一幕。江驰正坐在床边,
怀里抱着瑟瑟发抖的林楚楚。林楚楚穿着我的真丝睡衣,那是我特意从法国定做的,
此时却松松垮垮地挂在她身上,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江驰哥哥,姐姐是不是生气了?
都怪我,我不该给你打电话的……」林楚楚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江驰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语气温柔得让我恶心。「别胡思乱想,她那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晾她一晚上就好了。这么大雨,她能去哪?最后还不是得乖乖回来。」晾我一晚上。
原来在他心里,我就是这么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去去的物件。我站在门口,突然笑出了声。
「啪」地一声,我按亮了房间的大灯。突如其来的强光让两人都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江驰看到我,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又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舍得回来了?
我还以为你要在外面过夜呢。」他的视线落在我身上那件明显的男士西装外套上,
瞳孔猛地一缩。「这衣服是谁的?」他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带着质问的语气。
我慢条斯理地脱下外套,随手搭在臂弯里,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径直走到衣帽间,
拖出了那个早已准备好的行李箱。「沈晚!我在问你话!」江驰松开林楚楚,大步走过来,
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他的力气很大,捏得我骨头生疼。「放手。」我抬起头,
眼神平静地看着他。这种平静似乎激怒了他,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穿成这样回来,还带个男人的衣服,你是故意做给我看的吗?沈晚,
你的教养呢?」「教养?」我嗤笑一声,用力甩开他的手。「江驰,你抱着我的妹妹,
在我的床上,跟我谈教养?」我指了指床上的林楚楚,眼神锐利如刀。「这件睡衣,
是我上周刚买的,还没穿过。既然她喜欢捡别人剩下的,那就送给她好了。连同你这个垃圾,
一起打包送给她。」空气瞬间凝固。江驰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仿佛第一次认识我。
林楚楚更是吓得脸色苍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江驰哥哥……」
「闭嘴。」我冷冷地打断她,「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我拉上行李箱的拉链,
发出刺耳的声响。「江驰,我们分手吧。」说完这句话,我感觉心里那块压了七年的大石头,
终于落地了。江驰愣在原地,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气极反笑,双手叉腰,
在原地转了两圈。「分手?沈晚,你为了这么点破事跟我提分手?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很清醒。」我推着行李箱往外走。「江驰,这七年,我就当是喂了狗。从今往后,
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你敢走出这个门一步试试!」江驰在我身后怒吼,「沈晚,
你别后悔!走了就永远别回来求我!」我脚步未停,背对着他挥了挥手。「放心,
就算死在外面,我也不会再看你一眼。」走出别墅大门的那一刻,我拿出了那张黑金名片。
拨通了那个号码。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喂。」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
带着一丝被吵醒的慵懒,却又透着掌控一切的笃定。「裴渡。」我看着漫天的星光,
嘴角勾起一抹妖冶的笑。「我想好了。」「来接我。」
04住进裴渡的江景公寓已经是第三天。这三天里,江驰没有一个电话,
倒是林楚楚在朋友圈里跳得很欢。晒江驰给她煮的姜汤,晒江驰带她去的游乐场,
配文全是“有哥哥宠着真好”。共同好友的评论区里,全是祝福和对我的嘲讽。
“沈晚这次是作过头了吧?”“就是,江少那么宠她,她还不知足,非要跟妹妹争。
”“等着吧,不出三天,她肯定得哭着回来求复合。”看着这些评论,我内心毫无波澜,
甚至有点想笑。正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林楚楚发来的微信。「姐姐,你还在生气吗?
江驰哥哥说今晚有个慈善晚宴,想带我去见见世面,姐姐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紧接着是一张照片。照片里,她穿着那件我定做了一个月、本来打算今晚穿的高定礼服,
对着镜子比耶。礼服的尺寸对她来说有点大,胸口空荡荡的,撑不起来那种气场,
反而显得有些沐猴而冠的可笑。我还没回复,裴渡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在看什么?」
他刚洗完澡,身上只围了一条浴巾,水珠顺着他紧实的肌肉线条滑落,
没入那令人遐想的人鱼线。头发湿漉漉地搭在额前,少了几分平日里的凌厉,
多了几分禁欲的性感。他自然地从身后环住我的腰,下巴抵在我的颈窝,
视线落在我的手机屏幕上。看到那张照片,他轻嗤了一声。「这件衣服,穿在她身上,
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丑。」他的评价毒舌又精准。我转过身,双手环住他的脖子,
指尖轻轻在他后颈处摩挲。「裴总,今晚的慈善晚宴,你也去吗?」裴渡挑了挑眉,
眼神幽深地看着我。「想去?」「想去。」我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想去看看,
小丑是怎么演戏的。」裴渡低笑一声,大手扣住我的后脑勺,狠狠地吻了下来。
这个吻带着惩罚性的力度,霸道又凶狠,瞬间夺走了我所有的呼吸。良久,他才松开我,
指腹擦过我红肿的唇瓣,声音沙哑。「如你所愿。」晚宴现场,灯光璀璨。
江驰挽着林楚楚出现的时候,确实吸引了不少目光。林楚楚穿着那件不合身的礼服,
脸上带着怯生生的笑,紧紧贴着江驰,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江驰则是一脸春风得意,
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分手的影响。直到——大门再次打开。我挽着裴渡的手臂,缓缓走进会场。
我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深V鱼尾裙,剪裁完美地勾勒出我的身材曲线,背部大面积镂空,
露出蝴蝶骨,性感又不失优雅。这是裴渡让人从米兰空运过来的当季新款,全球仅此一件。
而裴渡,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气场全开,冷峻的脸上带着生人勿近的疏离。
我们两人的出现,瞬间夺走了全场所有的焦点。「天哪,那是沈晚吗?太美了吧!」
「她旁边那个……不是裴爷吗?!」「裴爷不是从来不带女伴出席这种场合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