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国家造出那台机器,我偷了老爸攒了一辈子的养老金。全村人都骂我是白眼狼,
连大黄狗见了我都绕道走。除夕夜,我顶着鸡窝头,抱着一堆图纸像个乞丐一样敲开了家门。
老爸举着扫帚就要打断我的腿,老妈在一旁哭成了泪人。我扑通一声跪下,
从怀里掏出一枚还带着体温的特等功勋章。「爸,妈,咱家的钱没丢,
变成了国家挺直腰杆的底气。」老爸手里的扫帚掉在地上,颤抖着手摸过那枚勋章,
老泪纵横。「好小子,钱不够……爸把老房子也卖了给你!」那一刻,窗外的烟花炸响,
照亮了我们一家三口紧紧相拥的影子。这一跪,跪的是父母恩;这一偷,偷来的是大国尊。
1.我叫陈源,一个窃贼。在取走存折的那一刻,我能清晰地听见自己心脏背叛良知的轰鸣。
那本存折,藏在爸妈床头柜最下层的暗格里,外面包着一层又一层的红布。三十万,
是两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用一辈子的汗水和节俭换来的养老钱。我爸陈卫国,
一个固执了一辈子的男人,常说这是他的「保命钱」,是他和老妈最后的尊严。可我,
亲手碾碎了他们的尊严。银行柜员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我,又看看存折上陈卫国的名字。
「全部取出来?需要本人到场。」我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委托书和父亲的身份证复印件,
声音沙哑:「我爸病重,急用钱做手术,这是委托书。」谎言说出口的瞬间,我的指尖冰凉。
三十万现金沉甸甸地装在背包里,压得我几乎直不起腰。走出银行大门,阳光刺眼,
我却觉得浑身发冷。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不再是陈家村那个考上名牌大学的骄傲,
而是偷光父母养老金的白眼狼。回到村口,消息已经像野火一样传开。村头的大黄狗看见我,
夹着尾巴呜咽着躲进了柴火垛。几个聚在一起闲聊的婶子大娘,看我的眼神像是淬了毒的针。
「哟,这不是陈家的大学生回来了吗?怎么,城里待不下去了,回来啃老了?」「啃老?
你听说了吗,他把他爹妈的养老钱全偷走了!三十万啊!造孽啊!」我低着头,加快脚步,
那些话语却像烂泥一样黏在我身上,甩不脱。家门口围了一圈人,里三层外三层。
我那个当村长的三叔陈富贵,正唾沫横飞地对着人群「主持公道」。「大家评评理!
陈卫国一辈子老实巴交,怎么养出这么个畜生!那可是养老的钱,救命的钱啊!」人群中,
我看到了童年的玩伴,如今在镇上开了家小厂的赵凯。他抱着臂,
嘴角挂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讥讽,眼神里满是幸灾乐祸。我没有停步,推开人群往家里挤。
「他回来了!那个白眼狼回来了!」人群瞬间炸开,指责和咒骂像暴雨一样砸向我。
「打死他!这种不孝子留着干什么!」「陈源,你还有没有良心!」我终于挤到了门口,
看到了院子里的父母。母亲李淑琴瘫坐在地上,头发散乱,哭得几乎晕厥。父亲陈卫国,
那个永远挺直脊梁的男人,此刻却佝偻着背,像是瞬间老了十岁。他看到我,
浑浊的眼睛里先是燃起一丝希望,随即被滔天的愤怒吞没。「钱呢?」他声音嘶哑,
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把背上的双肩包抱得更紧了。
「爸,钱……我拿去有用了。」「有用?!」陈卫国怒吼一声,抄起墙角的扁担就向我冲来,
「我今天就打死你这个畜生!」2.扁担裹着风声,重重地抽在我的背上。
剧痛让我闷哼一声,但我没有躲,也没有倒下,只是死死地护着怀里的背包。「卫国!
别打了!会打死他的!」母亲哭喊着扑上来,抱住父亲的腿。「打死他!
就当我没生过这个儿子!」父亲双眼通红,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手里的扁担再次高高举起。
周围的村民们没有一个上来拉架,反而有人在叫好。「打!狠狠地打!这种不孝子就该打死!
」「陈源,你快把钱还给你爸妈!跪下认个错!」赵凯的声音尤其刺耳:「陈源,
读书把你读傻了?三十万,你花得安心吗?你看看你爸妈,都快被你逼死了!」我咬着牙,
背上**辣地疼,心里却比这疼上千百倍。我知道,我说什么他们都不会信。在他们眼里,
我就是一个被城市迷了眼,为了虚荣享乐而偷走父母血汗钱的败家子。「爸,」我忍着痛,
抬起头,迎上他要杀人的目光,「这笔钱,我不能还。但我保证,
将来会十倍、百倍地还给你。」「我不要你的钱!」陈卫国气得浑身发抖,一脚踹在我胸口,
「我只要我的养老钱!你这个逆子,你把我们老两口的命偷走了!」我被踹得连连后退,
撞在门框上,背包里的图纸散落一地。那是我和团队熬了无数个通宵画出来的,每一个数据,
每一个线条都浸透着心血。赵凯走上前,捡起一张,故作惊讶地「哟」
了一声:「这是什么鬼画符?陈源,你不会是拿这三十万去搞什么传销了吧?还是被人骗了?
」他把图纸举起来,向众人展示着,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嘲弄。「大家看看,
这就是我们大才子陈源的『大用处』!我看是疯了吧!」人群中发出一阵哄笑。
父亲看着那些他们完全看不懂的复杂图纸,眼中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熄灭了。
他颓然地松开扁担,捂着脸,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那一刻,我知道,这个家,
我暂时是回不来了。我默默地收拾好散落的图纸,一张张,像是拾起自己破碎的尊严。
我没有再看父母一眼,转身挤出人群,在无尽的咒骂和鄙夷中,离开了生我养我的村庄。
我没有回头,我怕一回头,那份偷来的决心就会瞬间崩塌。身后,是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喊,
和父亲压抑的怒吼。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肉里。爸,妈,对不起。等我,
一定要等我。3.我逃离了家乡,像一条丧家之犬。在去往研究院的火车上,
我接到了导师李教授的电话。「陈源,钱……凑到了吗?」他的声音充满疲惫和不安。
「凑到了,老师。」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田野,轻声说,「三十万,一分不少。」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苦了你了,孩子。」我眼眶一热,
差点掉下泪来。为了造出那台机器——我们自己的高精度光刻机,我和李教授,
还有几个志同道鍾的师兄弟,已经掏空了所有。我们成立了一个小小的研究所,
其实就是一个租来的废弃仓库。所有的积蓄,所有的科研经费,
都投进了那些昂贵的进口零件和实验设备里。可光刻机是工业皇冠上的明珠,是吞金巨兽。
我们很快就弹尽粮绝。核心的激光稳定器在一次关键实验中烧毁,进口一台需要三十万,
一周之内必须到货,否则之前的全部数据和努力都将作废。李教授为了筹钱,一夜白头,
甚至准备卖掉唯一的住房。我拦住了他。「老师,您还有师母要照顾。这笔钱,我来想办法。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一个刚毕业没几年的穷学生,亲戚朋友早就借遍了。唯一的办法,
就是那笔我连想都不敢想的钱。我成了小偷,成了全村人唾弃的白眼狼。
回到位于城市边缘的仓库,一股刺鼻的烧焦味和泡面味混合在一起,扑面而来。
几个师兄顶着黑眼圈,看到我背回来的包,眼睛里瞬间亮起了光。「陈源!你回来了!」
「钱!钱够了吗?」我点点头,从包里拿出那沉甸甸的现金。没有人问我钱是怎么来的,
他们只是默默地看着我,眼神复杂,有感激,有心疼,也有愧疚。我们这群人,
都是别人眼中的疯子,放弃了国外大公司的高薪聘请,放弃了安稳优渥的生活,
一头扎进了这个无底洞里。只为了一个看似遥不可及的梦——让我们的国家,在芯片领域,
不再受制于人。新的激光稳定器很快到位,实验重新启动。
日子又回到了那种不见天日的疯狂状态。我们睡在仓库的行军床上,饿了就啃干面包,
困了就用冷水泼脸。每一天都在烧钱,每一天都在和失败作斗K。期间,
我妈偷偷给我打过一次电话。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我听到了她压抑的哭声。
「源儿……你在外面……还好吗?」我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爸他……他病倒了……」我心里一咯噔,手脚冰凉。「你别听你妈瞎说!」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我爸的怒吼,「我死不了!你只要告诉我,你什么时候把钱还回来!」
「你这老头子!」我妈带着哭腔喊道,「那是我们儿子!」电话被挂断了。我握着手机,
愣在原地,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4.时间在一次次失败和重来中飞速流逝。两年,整整两年,我没有回过一次家。不是不想,
是不敢。我成了陈家村的一个禁忌,一个反面教材。听说赵凯的工厂越做越大,
在村里盖了小洋楼,买了小汽车,每次回村都风光无限。
他总会有意无意地在村民面前提起我。「陈源啊?听说还在外面瞎混呢,一把年纪了,
工作没有,家也不回,真是把我们陈家村的脸都丢尽了。」这些话,像刀子一样,
通过乡亲们的闲言碎语,扎在我远在千里之外的心上。而我们的研究,
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最关键的「双工件台系统」精度始终无法达到纳米级要求,
我们尝试了上百种算法和材料,结果都以失败告终。经费再次告罄,
团队的士气低落到了冰点。一个师兄在深夜崩溃大哭:「我们是不是真的错了?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连一向坚韧的李教授,看着满头白发,
都露出了绝望的神色。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在仓库外面坐了一夜。寒风刺骨,
我却感觉不到冷。我想起了父亲布满老茧的手,想起了母亲温暖的怀抱,
想起了他们知道我考上大学时,那笑中带泪的骄傲模样。我偷走了他们的一切,
如果最后换来的只是一场空,我将永世不得超生。不,不能放弃。绝对不能。天亮时,
我通红着双眼,冲回了仓库,在白板上疯狂地写下了一个全新的算法模型。那是我在绝望中,
燃烧自己所有知识和灵感,迸发出的最后火花。「老师!师兄们!再试一次!最后一次!」
所有人都被我眼中的疯狂震住了。李教授看着白板上那近乎异想天开的构想,浑浊的眼睛里,
重新燃起了一丝光亮。「好!就最后一次!不成功,便成仁!」我们把最后剩下的一点钱,
全部投入了进去。整整七天七夜,仓库里灯火通明,所有人都像疯了一样,不眠不休。
当最终测试启动,数据流在屏幕上飞速滚动,最终定格在一个绿色数字上时,
整个仓库死一般寂静。下一秒,震天的欢呼声几乎要掀翻屋顶!「成功了!成功了!
我们成功了!」我们几个大男人,抱在一起,哭得像个孩子。两年的煎熬,
无数个日夜的奋斗,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回报。我们攻克了最核心的技术壁垒。这个消息,
通过李教授的人脉,很快就传了出去。三天后,几辆挂着特殊牌照的黑色轿车,
悄无声息地停在了我们破旧的仓库门口。为首的是一位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人。
他肩上扛着的将星,在昏暗的仓库里,闪耀着令人心悸的光芒。
他们仔細查看了我们的所有数据和原型机,脸上的表情从审慎,到惊讶,再到狂喜。
那位将军紧紧握住李教授的手,声音都在颤抖。「李教授,你们……为国家立下了不世之功!
」随后,他转向我,目光锐利而温和。「你就是陈源吧?好小子,好样的!」我们的项目,
被正式收编。我们这支「游击队」,终于穿上了「正规军」的军装。源源不断的资金,
最顶尖的设备,全国最优秀的专家团队,向我们敞开了大门。又是一年。
在国家力量的全力支持下,我们终于造出了那**全属于我们自己的,
达到世界顶尖水平的EUV光刻机。在庆功仪式上,
那位将军亲手把一枚沉甸甸的勋章挂在了我的胸前。「个人,特等功。」勋章冰冷,
我的心却滚烫。拿着它,我只有一个念头。回家。【付费点】5.又是一年除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