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真要把自己当共享物品租出去啊?万一遇到变态怎么办?”我妹拿着我的手机,
看着上面刚刚通过审核的“共享本人”应用界面,急得快哭了。“时租两百,日租一千五,
不提供任何违法和特殊服务,你看清楚协议了。”我平静地从她手里拿回手机,
开始设置我的“可租赁时间”。“可这也太离谱了!为了省钱你疯了吗?”我没疯。
为了给我妈凑够手术费,我已经三个月没买过一件新衣服,每天只靠公司食堂的免费汤续命。
与其在网贷的深渊里挣扎,不如将自己“商品化”。第一个下单的客户,备注是“租用一天,
陪我看日出”。第二天,我见到了本市那位以禁欲和洁癖闻名的年轻首富,
他指着山顶的别墅对我说:“以后,你每天的时间,我包了。”1.如果不是走投无路,
谁愿意把自己标价出售。我妈的ICU账单像雪花一样飞来,每天五千,
还没算后续的手术费。继母霸占了那个家,把我和我妈赶出来时,连那个月的生活费都没给。
「共享本人」这个APP,是我的救命稻草。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唐,甚至危险。
但在贫穷面前,尊严是次要的,安全是堵伯。第二天凌晨四点,
我准时出现在订单指定的地点——云顶山庄一号别墅的门口。客户备注只有三个字:看日出。
铁门缓缓打开,没有保安,只有一条长得望不到头的盘山车道。
为了省下二十块钱的园区摆渡车费,我硬是穿着那双磨脚的平底鞋,爬了二十分钟坡。
到达主楼露台时,我已经喘得像条老狗。那个男人坐在轮椅上,背对着我,
面朝东方未亮的天际。即便是一个背影,也能看出他身上那股子矜贵和疏离。
「迟到了三十秒。」声音冷得像裹着冰渣。
我低头看了一眼那块拼多多九块九包邮的电子表:「先生,现在是四点三十分零五秒,
按照订单约定,我的服务时间是从见到您本人开始计算。
刚才我在门口等铁门完全开启花了四十秒,这段时间理应扣除。」男人转过轮椅。
那是张极其好看的脸,此时却皱着眉,手里拿着一块洁白的手帕捂住口鼻。「你身上有味道。
」我下意识闻了闻袖口。只有廉价洗衣液的柠檬味,还是打折时屯的。「先生,
这是清新柠檬香,超市销量冠军。」我解释道。「劣质香精混合着汗液挥发的味道。」
他眼神里毫不掩饰嫌弃,「离我远点,站到露台最角落去。」「好的,只要您确认服务开始,
站哪里都可以。」我乖乖退到角落,心里盘算着:日租一千五,平均每小时六十二块五。
只要站着不说话就能赚钱,哪怕他让我站到垃圾桶旁边我都乐意。接下来的两个小时,
我就像个木桩子一样杵在那里。他也像个雕塑,一动不动地看着太阳升起。直到阳光刺眼,
他才扔过来一张黑卡。「去买套衣服,把你身上这套烧了。明天早上七点,再来。」
我接住那张卡,手都在抖。不是激动的,是心疼的。这衣服虽然旧了点,
但好歹也是我大学毕业时斥巨资两百块买的正装。「先生,烧了就不必了,
我可以拿去二手回收平台,还能换两个鸡蛋。」我小心翼翼地问,「买衣服的预算是多少?
如果是工装,我有熟人,能拿批发价。」顾辞——也就是这位首富先生,
终于正眼看了我一次。那种眼神,像是在看某种从未见过的低等生物。「剩下的钱归你。」
那一刻,他在我眼里不再是那个传说中脾气古怪、极度洁癖的疯子。他是行走的人民币,
是活菩萨。2.我用顾辞给的额度,去批发市场买了一套看起来还算体面的白色套装,
花了八十。剩下的预算,我全部提现,存进了医院的缴费账户。我妈的各项指标暂时稳住了,
但医生说,要想彻底根治,必须在一个月内进行换肾手术。缺口还有三十万。
我回到那间只有十平米的出租屋,妹妹林小满正躲在被窝里哭。「怎么了?」
我放下手里打包的剩菜——那是顾辞让管家扔掉的高级便当,我没舍得扔,偷偷带回来了。
林小满抬起头,眼睛肿得像桃子:「姐,林婉……林婉她在朋友圈骂你。」林婉,
我那个继母带来的女儿,也是如今林家的大**。我拿过手机。林婉发了一张照片,
背景是奢侈品店的VIP室,她手里拎着最新的**款包包。配文:【有些贱骨头,
天生就是**命。听说为了钱都去卖身了?真是丢尽了爸爸的脸。
还好早就把这种垃圾扫地出门了。】底下评论区全是她那些狐朋狗友的附和。【天哪,
婉婉你那个继姐吗?】【真恶心,那种人也配姓林?】【听说她妈还在医院半死不活呢,
估计是想钱想疯了吧。】我的手紧紧攥着手机,指关节泛白。当初爸爸去世,
继母拿出一份不知真假的遗嘱,不仅霸占了公司和房产,
还说我妈当年离婚时拿走了家里最值钱的古董,要我们赔偿。我和我妈身无分文地被赶出来,
所有的亲戚都对我们避之不及。林婉不仅抢走了我的房间、我的衣服,
现在还要来践踏我仅剩的尊严。「姐,我们要不要回骂过去?」小满气得发抖。「不用。」
我关掉手机,把那盒鳗鱼饭打开,分了一半给她,「吃饱了才有力气赚钱。骂人又不给钱,
浪费那个流量干什么。」嘴上这么说,我心里却憋着一团火。三十万。只要有三十万,
我就能救活我妈。到时候,我会把这些账,一笔一笔跟她们算清楚。第二天一早,
我穿着那套八十块的衣服,准时出现在顾辞面前。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衣服多少钱?」
「八十。」我诚实回答。顾辞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死结:「我给你的卡限额是一万,
你买了八十的衣服?」「先生,功能性是一样的。而且这布料透气吸汗,
绝对不会有异味熏到您。」顾辞冷哼一声,没再说话。这次的任务是陪他吃饭。准确地说,
是看他吃饭。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法式料理,每一道都像艺术品。但他只动了两口,
就放下了餐具。「太腥。」他指着那盘顶级的鱼子酱。「太腻。」他推开那份A5和牛。
最后,他把目光投向一直站在角落吞口水的我:「你很饿?」「报告先生,为了省早饭钱,
我确实没吃。」「坐下,吃完。」这是命令。我毫不客气地坐下,在他惊恐的目光中,
把那些几千块一口的食物一扫而光。吃完最后一口鹅肝,我意犹未尽地擦了擦嘴,
从包里掏出一个塑料袋。「先生,我看您那份甜点也没动,要是不吃的话,能不能让我打包?
」顾辞的表情像是被雷劈了:「你要打包?」「这块提拉米苏怎么也得两百块吧?
扔了多可惜。我拿回去给我妹尝尝,她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么好的蛋糕。」
顾辞盯着我看了许久,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一种名为「探究」的情绪。
「林棉,你到底有多缺钱?」「很缺。」我看着他的眼睛,坦然道,「缺到只要不犯法,
我什么都愿意做。」3.顾辞是个怪人。他似乎很享受看我为了几块钱斤斤计较的样子。
之后的半个月,他包下了我所有的「可租赁时间」。
花园里的每一朵玫瑰花数花瓣(数错了扣钱);用游标卡尺去测量家里所有家具的摆放间距,
必须精确到毫米;甚至有一次,他让我穿着**防护服,去给他的波斯猫洗澡。我毫无怨言,
照单全收。因为他给钱真的很痛快。账户里的余额一点点上涨,距离三十万的目标越来越近。
直到那天,顾辞突然扔给我一套晚礼服。「今晚有个慈善晚宴,你陪我去。」
我看着那条镶满碎钻的裙子,第一反应不是惊艳,而是恐慌。「先生,这裙子要是弄坏了,
卖了我也赔不起啊。」「坏了算我的。」「那出场费得另算。这种场合属于高端商务陪伴,
得加钱。」顾辞嘴角抽了抽:「加五百。」「成交!」晚宴在市中心最豪华的酒店举行。
我挽着顾辞的手臂走进宴会厅时,感觉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们身上。
顾辞很少出席这种场合,他的出现本身就是大新闻。
而他身边那个穿着当季高定、却一脸视死如归(其实是在担心踩到裙摆)的女伴,
更是引起了众人的好奇。但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林婉。她挽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正得意洋洋地跟人炫耀手上的钻戒。看到我时,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随即,她松开男伴,
端着酒杯朝我走来。「哟,这不是我那个捡破烂的姐姐吗?」林婉的声音不大,
却刚好能让周围一圈人听见,「怎么混进来的?该不会是偷了谁的请柬吧?」
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顾辞正被人围着寒暄,暂时没注意到这边。
我挺直腰杆:「我是作为顾先生的女伴出席的。」「顾先生?哪个顾先生?」林婉嗤笑一声,
目光落在不远处被人群簇拥的顾辞身上,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和嫉妒,「你是说顾首富?
别逗了林棉,就凭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是给人提鞋都不配吧?」
她身边的中年男人也猥琐地笑了起来:「婉婉,既然是你姐姐,要不介绍给我?
正好我家缺个保姆。」「她可不干保姆,人家现在是『共享物品』。」
林婉故意把那四个字咬得很重,拿出手机晃了晃,「大家都去搜搜那个APP,只要两百块,
想怎么玩怎么玩哦。」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恶意的哄笑。
无数道轻蔑、猥琐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我握紧拳头,指甲陷进肉里。忍住。林棉,
你要忍住。今天是工作时间,不能给老板惹麻烦,否则会被扣钱的。「怎么,不说话了?」
林婉见我不反驳,更加嚣张,手里的红酒杯微微倾斜,「这裙子是A货吧?真品你也穿不起。
不如我帮你验验货?」话音未落,那杯红酒就泼了过来。我下意识地想躲,
但想到顾辞说这裙子坏了算他的,要是躲开了泼到地毯上,酒店可能会找我索赔清洁费。
于是我没动。冰冷的红酒泼了我一身,白色的礼服瞬间染成了一片狼藉。
林婉故作惊讶地捂住嘴:「哎呀,手滑了。姐姐,你这地摊货应该不掉色吧?」
周围的人都在看笑话,没人上前帮我。就在这时,一只修长的手递过来一块洁白的手帕。
顾辞不知何时穿过人群,站在了我身边。他看都没看林婉一眼,
只是皱着眉盯着我裙子上的酒渍:「脏死了。」林婉看到顾辞,眼睛瞬间亮了,
连忙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顾少,我是林家的林婉,
刚才不小心……这女人居然冒充您的女伴,我正帮您教训她呢。」顾辞没理她,
只是问我:「这裙子多少钱?」我立刻报出早就查好的价格:「官网售价十二万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