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驸马求见。”
想到沈聿之那副寡淡的神情,苏晚晴心里莫名烦躁,“让他进来。”
沈聿之拿着休书走进来,恭敬递上:“公主,我嫁入公主府五年,未能让公主为皇室开枝散叶,如今身染重疾,自愿下堂,求公主准允!”
“身染重疾?”
苏晚晴指腹摩挲着茶杯,冷笑一声,招来管家,“把府医喊来,给驸马看看。”
沈聿之眼睫颤了颤:“不必……”
话没说完,便被苏晚晴一把扯过,强行按在椅上,让府医把脉。
沈聿之呼吸一滞,心头阵阵发紧。
府医恭敬禀告:“公主,驸马他身子并无大碍,只是……”
“只是什么”几个字还未说出口,便被苏晚晴冷喝打断。
“沈聿之,这就是你说的重疾?”
沈聿之喉腔猛然涌上了一股温热,血腥味瞬间充斥了口腔。
任务失败的后遗症,寻常府医又怎看得出来?
他手指收紧,强咽下喉间的血腥味,声音发涩:“公主,你放我走吧。”
这些年,他把全部心思放在苏晚晴身上,以为她只是清冷了些,终能焐热她的心。
可他却等来了她跟沈子涵的婚事,等来了自己生命的倒计时。
沈聿之不想在剩下的几天里,眼睁睁地看着她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
他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会伤心,会难过,会落泪,也会累。
苏晚晴猛地将那封休书从沈聿之手中抽出,看都没看一眼,当着他的面撕成了碎片。
“沈聿之,你闹和离,又编造重病,无非想逼我取消和子涵的亲事。”
“你别忘了,你祖父的命靠我的药吊着,再玩这种把戏,本宫不介意断了他的药!”
沈聿之瞳孔骤缩,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她怎能……以祖父的病来要挟他?
沈聿之忍着疼,颤声开口:“我不会再提了,请公主不要怪罪我祖父。”
瞧见他下颚隐隐发红,苏晚晴这才松开了手,拿出帕子擦拭指尖。
“我和子涵的婚事,由你来亲自操办。”
说完,没再看她一眼,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冰冷的嗓音落在耳侧,字字句句如利刃,将沈聿之心口搅得生疼。
寒风袭来,沈聿之捂着嘴咳嗽,吐出一口血。
看着掌心刺目的鲜红,沈聿之身子一颤,踉跄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