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故事导语:一个男人一生会遇到两个女人。一个让他惊艳了时光,一个温柔了岁月。
但如果这两个女人,长得一模一样呢?当熟悉的枕边人披上陌生的外衣,
当最深的爱恋与最诡谲的谜团交织,你看到的,究竟是背叛的假象,还是守护的真相?
生活不是一道非黑即白的选择题,它是一面镜子,照出的,是你愿意相信的样子。故事,
从一个看似完美的裂痕开始。飞机落地。南方城市的湿热空气,跟一张湿毛巾似的,
劈头盖脸地糊了上来。陆泽远走出舱门,觉得浑身都黏糊糊的。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就像心里头长了草,乱糟糟的。他掏出手机,给妻子乔安安发了一条消息:“我到了。
”屏幕亮着,安静得很。没有回复。他习惯了。安安睡觉沉,说不定这会儿还在梦里。
他坐上预订的网约车,报了酒店地址。车子驶入市区,窗外的灯光一盏盏亮起来,
跟天上的星星连成一片。车子路过一家灯火辉煌的西餐厅,名字是洋文,
叫什么“LaLune”。陆泽远不经意地朝窗外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眼,
让他整个人都定住了。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乔安安。她穿着一条他没见过的裙子,
浅蓝色的,料子很薄,晚风一吹,就贴在身上。她坐在靠窗的位置,正低头笑着,
不知道在听对面的人说什么。对面的男人,年纪比他大一些,穿着一身深色的西装,
手腕上的表,在灯光下闪了一下。男人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推到乔安安面前。
盒子里头,是一条项链。陆泽远的心,咯噔一下。他看见乔安安抬起头,对着男人笑了一下。
然后,她就那么微微扬起下巴,让男人把那条项链戴在了她的脖子上。那条链子,细细的,
坠着一颗小小的钻石,在灯光底下,一闪一闪的。她没有拒绝。司机看他半天不说话,
就问了一句:“先生,是这儿要停车吗?”陆泽远像是没听见。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窗口,看着那个男人拿起酒杯,跟乔安安碰了一下。
乔安安也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她的动作,优雅又自然。就像他们不是第一次吃饭一样。
陆泽远的手机,从手里滑了下去,掉在了脚垫上。屏幕还亮着,安安静静的,还是没有回复。
车子开动了,窗外的景象慢慢往后退。那个穿着浅蓝色裙子的身影,也越来越小,
最后变成一个模糊的光点。陆泽远低着头,捡起手机。屏幕上,
还是他发出去的那三个字:“我到了。”下面,空空如也。他关掉屏幕,把手机揣回兜里。
车窗外的风,吹进来,带着一股子香水味儿,还有食物的味道。他闻着,
却只觉得胃里头一阵翻江倒海。到了酒店,他办了入住,进了房间。屋子很大,很干净,
可他觉得冷。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这个城市,他第一次来,陌生得很。
他拿出手机,再一次拨通了乔安安的电话。响了很久,没人接。他又打了一遍。这一次,
电话直接被挂断了。陆泽远站在窗边,一动不动。他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冰窟窿里,
从里到外,都冻得僵硬。他想不通。为什么?那个男人是谁?那条项链,是什么时候买的?
她为什么不接电话?无数个问题,跟一群乱飞的马蜂似的,在他脑子里头嗡嗡地响。
他坐到床沿上,感觉整个身子都沉了下去。床头柜上,放着他和安安的结婚照。照片里,
安安靠在他肩膀上,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那时候,她还说,以后他每次出差,
她都要在家里等他,给他做好吃的。陆泽远伸出手,摸了摸照片上安安的脸。冰凉的。
他收回手,躺倒在床上,用胳膊盖住了眼睛。眼前,全都是那条项链在灯光下闪动的样子。
2这一夜,陆泽远没怎么睡。眼睛一闭上,就是那个画面。乔安安穿着那条浅蓝色的裙子,
对着那个男人笑。那笑容,他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弧度,陌生的是里头的温度。
天刚蒙蒙亮,他就醒了。头很沉,跟灌了铅一样。他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眼底下青黑一片,胡子也冒了头。他给公司项目组的负责人打了个电话,说今天会晚一点到。
对方很客气,说没问题,陆工您先休息。挂了电话,
他又给安安发了一条消息:“昨晚太累了,先睡了。今天要开会,你好好吃饭。
”他还是没提在餐厅看到的事。他在等。等一个解释。哪怕是一个谎言也行。可是,等来的,
还是一片沉默。手机屏幕,就跟一块黑炭似的,什么都照不出来。陆泽远换上衣服,
出了酒店。他没去公司,而是顺着昨晚的路,又找到了那家叫“LaLune”的西餐厅。
这会儿是早上,餐厅没开门。他就在门口站着,像个傻子。他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也许,
他只是想确认一下,昨晚看到的一切,是不是真的。站了一会儿,他觉得有点傻,
就转身走了。他随便找了家路边摊,要了一碗粥,一笼包子。粥是滚烫的,他喝了一口,
烫得舌头都麻了。可他感觉不到,还是一口一口地喝着。吃完了,他看时间差不多了,
就打车去了项目组所在的公司。这是一栋很高的大楼,玻璃外墙,亮闪闪的。陆泽远走进去,
心里头空落落的。他是个工程师,跟图纸和数据打了半辈子交道,最讲求逻辑和事实。
可现在,他的人生,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悖论。那个爱他、疼他、在家等他回家的妻子,
为什么会出现在另一个城市的餐厅里,对着别的男人笑?会议室里,已经坐了好几个人。
项目组的负责人,姓王,是个很精明的中年人,看见他进来,连忙起身招呼。“陆工,
可算把您盼来了!”陆泽远点了点头,勉强挤出一个笑:“王经理客气了。
”他找了个位置坐下,拿出笔记本,准备开会。可他的心思,根本不在这里。
王经理在旁边说了些什么,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开了。
王经理站起身,脸上堆满了笑,对着门口说:“夏顾问,您可算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陆泽远没抬头,只是觉得会议室里突然安静了一下。然后,他听见一阵高跟鞋的声音,嗒,
嗒,嗒,敲在地板上,也敲在他的心上。那声音,很熟悉。他下意识地抬起头,朝门口看去。
然后,他整个人,就跟被雷劈了一样,僵在了那里。门口站着的女人,
穿着一身干练的白色西装套裙,头发盘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她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包,
脸上带着职业的微笑。她的长相,他的呼吸,一下子就停了。怎么会?怎么会是她?
女人走进会议室,目光在屋子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陆泽远的身上。她的眼神,
先是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她径直朝陆泽远走了过来。
王经理在旁边介绍着:“陆工,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公司重金请来的项目顾问,
夏琳女士。夏顾问,这位就是从总部请来的技术专家,陆泽远陆工。”夏琳伸出手,
脸上是无可挑剔的微笑。她的声音,也跟乔安安一模一样。“你好,我是夏琳。”她顿了顿,
看着陆泽远震惊得说不出话的样子,又补充了一句。“安安最好的朋友。
”3安安最好的朋友。这六个字,像六根钉子,一根一根,钉进了陆泽远的脑子里。
他看着眼前这张脸,跟自己朝夕相处了三年的脸,分毫不差。可她的眼神,她的笑容,
她的气质,又完全是另一个人。乔安安是温柔的,像一汪春水,总能抚平他心里的褶皱。
而眼前的夏琳,是锐利的,像一把出鞘的刀,带着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锋芒。
陆泽远机械地伸出手,握住了夏琳的手。她的手,凉凉的,很滑。“你……你好。
”他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夏琳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就松开了手,
走到了王经理旁边的位置坐下。整个会议过程,陆泽远都处于一种魂不守舍的状态。
王经理在讲项目的背景,讲面临的困难,讲对未来的期望。夏琳在认真地听,
偶尔会在笔记本上记下几个字。她的侧脸,线条很美,跟安安一模一样。可陆泽远看着,
心里头却一阵阵地发冷。他偷偷拿出手机,翻到他和安安的聊天记录。最新的一条,
还是他早上发的那条。下面,依旧是没有回复。他又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夏琳。她正低着头,
头发垂下来,遮住了半边脸。她好像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抬起头,朝他这边看了一眼。
四目相对。夏琳的眼神里,没有什么情绪,就只是那么平静地看了一眼,然后就又转回头去,
继续听王经理讲话。陆泽远的心,沉到了底。如果她是安安的朋友,那安安为什么不告诉他?
他认识安安三年,她身边有几个好朋友,他都知道。可从来没听说过,有一个叫夏琳的,
还长得跟她一模一样。这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吗?会议开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王经理说,
为了庆祝项目启动,中午要请大家吃饭。陆泽远想推辞,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吃,
只想找个地方,一个人静静。可王经理不答应,拉着他说:“陆工,您是贵客,
可不能不给面子啊!夏顾问也是第一次来,大家正好认识认识。”他没法拒绝。饭桌上,
大家都在客气地寒暄。夏琳很健谈,跟谁都能聊上几句。她说的话,很得体,又很幽默,
很快就成了饭桌的中心。陆泽远坐在她旁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只是不停地喝酒。
一杯接一杯。他需要用酒精来麻痹自己。不然他怕自己会当场失控,冲过去抓住她的肩膀,
问个究竟。“陆工,你慢点喝。”旁边的人劝他。他摇了摇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陆工是不是不高兴啊?”夏琳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来。他转过头,
看见夏琳正看着他,眼睛里带着一丝笑意。“没有。”陆泽远闷声说。“我看你从早上开始,
就一直不高兴。”夏琳说,“是不是想家了?安安也说你,每次出差,就跟丢了魂儿似的。
”陆泽远的心,猛地一跳。“她……她跟你说的?”“是啊。”夏琳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我们是无话不谈的好闺蜜,你那些小秘密,我可都知道。”她说着,朝他眨了眨眼睛。
那动作,俏皮得很,跟安安平时撒娇的样子,一模一样。陆泽远感觉自己的酒,瞬间就醒了。
他看着夏琳,想从她脸上看出一点破绽。可他什么也看不出来。她的表情,太自然了。
自然到让他觉得,自己才是那个胡思乱想的小丑。“是吗?”他扯了扯嘴角,也笑了,
“那她有没有跟你说,我昨晚……看到她了?”他说完,就死死地盯着夏琳的眼睛。
他想知道,听到这句话,她会有什么反应。夏琳愣了一下。然后,她笑了。“看到她?
你在哪儿看到她了?她不是在家里吗?”她的语气,充满了惊讶,一点破绽都没有。
4陆泽远的心,沉了下去。他本以为,自己这句话,能试探出点什么。可夏琳的反应,
完美得像一张排练过的剧本。“我可能……是看错了。”他只能这么解释,
声音里带着自己都能听出来的心虚。夏琳笑了笑,没再追问。她转过头,
跟旁边的人聊起了别的话题。就好像刚才那段对话,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可陆泽远知道,
不是的。她的镇定,本身就是一种破绽。一个真正的好朋友,听到自己闺蜜的丈夫说,
在另一个城市看到了她,第一反应不应该是担心吗?不应该是马上打电话去确认吗?
她怎么就这么笃定,是看错了?这顿饭,陆泽远吃得味同嚼蜡。他脑子里,一团乱麻。下午,
项目组开始正式工作。夏琳作为顾问,需要跟每个人都沟通一下,了解项目的情况。
她第一个找的,就是陆泽远。两人坐在一间小小的会议室里。“陆工,
关于项目的技术核心部分,我想听听你的看法。”夏琳打开笔记本,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
陆泽远定了定神,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工作上。他开始讲解项目的框架,讲技术难点,
讲他的解决方案。他说得很认真,很投入。这是他最擅长的领域。夏琳听得很仔细,
时不时地点头,还会提出一两个很专业的问题。她的专业能力,毋庸置疑。聊着聊着,
陆泽远就暂时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给忘了。他感觉自己,
又变回了那个自信的工程师陆泽远,而不是一个被背叛的丈夫。讲完之后,夏琳合上笔记本。
“陆工,你很专业。”她由衷地赞叹道。“你也是。”陆泽远说。两人之间,有片刻的沉默。
“安安她……还好吗?”陆泽远终于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他想知道,这个“夏琳”,
到底知道多少。“她很好啊。”夏琳说,“就是有点无聊,天天念叨着你什么时候回来。
还说你最喜欢吃她做的红烧肉,等你回去,给你做一大桌。”这些话,很平常,也很温暖。
可从夏琳的嘴里说出来,陆泽远就觉得,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扎得他生疼。
“她……怎么没回我消息?”他问出了那个最在意的问题。夏琳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说:“哦,她上午手机没电了,刚才才充上。估计是你开会的时候,她没好意思打扰你。
”说着,她当着陆泽远的面,拨通了一个电话,还开了免提。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
“喂,安安,干嘛呀?”电话那头,传来了乔安安的声音。懒洋洋的,
带着一点刚睡醒的鼻音。是她的声音,千真万确。“你家陆工想你了,让我问问你情况。
”夏琳笑着说。“他呀,肯定又在埋头工作,忘了我了吧。”乔安安的声音里,
带着一点撒娇的意味。“没有,他可想你了。”夏琳看了一眼陆泽远,继续说,“行了,
你继续睡吧,我不打扰你了。”“嗯,夏琳你真好。替我跟他说一声晚安,哦不,是早安。
”“知道了,小懒猪。”夏琳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回桌上。她看着陆泽远,摊了摊手。
“现在放心了?”陆泽远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个解释,天衣无缝。可是,
为什么他的心里,反而更乱了?如果他看到的那个女人,真的是安安,那眼前这个夏琳,
是谁?如果他看到的那个女人不是安安,那她为什么要假扮成安安的样子?他感觉自己,
像是走进了一个迷宫,四面都是墙,找不到出口。5电话里的声音,是真的。
可陆泽远心里的疑云,却更重了。夏琳太从容了。从容得不像一个普通的闺蜜。
她就像是安安的代言人,能完美地处理所有关于安安的事务。这种掌控感,
让陆泽远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慌。接下来的几天,陆泽远都在一种煎熬中度过。白天,
他要在夏琳的眼皮底下工作。两人低头不见抬头见,讨论技术,分析数据,
配合得越来越默契。夏琳的能力,确实强得没话说。她总能一眼看出问题的关键,
提出一些让陆泽远都拍案叫绝的方案。有时候,陆泽远会恍惚。他觉得,
眼前这个叫夏琳的女人,仿佛比他自己还了解他的工作,了解他的想法。
她甚至知道他有在思考时转笔的习惯,知道他喜欢喝不加糖的黑咖啡。有一次,
他正在为一个小技术难题头疼,在纸上画来画去。夏琳走过来,看了一眼,
直接说:“你试试把A模块的逻辑反过来,再加一个缓存。”陆泽远愣住了。这个方法,
是他之前在家里,跟安安抱怨工作的时候,顺口提到过的一个不成熟的想法。
他只是随口一说,安安也听得一知半解。可现在,夏琳却直接说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这个?”他脱口而出。夏琳正在倒水的手顿了一下。她回过头,看着他,
眼神里带着一丝狡黠。“我不是说了吗?安安什么都会跟我说的。你那些工作上的牢骚,
我可听了不止一遍了。”她笑着说,语气轻松得就像在说天气。陆泽远的心,却沉了下去。
又是这个理由。安安都告诉我了。这个理由,就像一块万能的补丁,能堵上所有的漏洞。
可补丁用得多了,就说明这面墙,本身千疮百孔。他开始用更隐晦的方式试探。比如,
在讨论的间隙,他会突然说一句:“不知道安安有没有给家里的绿萝浇水。
”夏琳会头也不抬地回答:“浇了,上午还跟我视频,说绿萝又长出新叶子了。”再比如,
他会说:“晚上想吃点辣的,可惜这里找不到正宗的家乡菜。
”夏琳就会从抽屉里拿出一小瓶辣椒酱,递给他:“安安怕你吃不惯,让我给你带的。
说是你最喜欢的牌子。”每一次试探,都被夏琳轻而易举地化解了。
她就像一个算无遗策的棋手,陆泽远的每一步,都在她的预料之中。陆泽远越来越觉得,
自己像个傻子,在跟一个幽灵斗智斗勇。这个幽灵,穿着夏琳的皮,却长着乔安安的魂。
这天下午,项目组加班,所有人都在埋头苦干。陆泽远觉得口渴,就去茶水间倒水。
他经过夏琳的座位时,发现她不在。她的手机,就放在桌子上。屏幕是暗的。鬼使神差地,
陆泽远停下了脚步。他看了一眼四周,大家都在忙,没人注意他。他的心跳得很快,
像揣了只兔子。他伸出手,轻轻地碰了一下夏琳的手机屏幕。屏幕亮了。锁屏壁纸,
是一张风景照,一片蔚蓝的大海。很正常。他松了口气,又有点失望。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突然注意到,屏幕的左上角,有一个小小的App图标。
那个图标,他再熟悉不过了。那是他自己设计的一个小软件,用来记录一些日常琐事。
因为很小众,所以用的人很少,只有他和安安在用。图标的样子,
是他自己画的一个简笔画的猫。安安说,这个猫,画得跟他一样傻。为什么夏琳的手机上,
会有这个App?陆泽远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感觉,
自己好像马上就要触摸到真相了。就在这时,他听见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他猛地收回手,
转身,看到了端着水杯走过来的王经理。“陆工,在这儿发什么呆呢?”王经理笑着问。
“没,没什么,就是出来透透气。”陆泽远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心脏却还在狂跳。
他不敢再看那部手机,快步走回了茶水间。他靠在墙上,大口地喘着气。他知道,
自己不能再等了。他必须做点什么,来打破这个僵局。6那个小小的猫图标,像一根刺,
扎在陆泽远的心里,拔不出来。一个念头,在他脑子里疯狂地生长。他要拿到夏琳的手机。
他要解开那个锁,看看里头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这个念头,很疯狂,也很危险。
可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开始寻找机会。夏琳很谨慎,她的手机,几乎从不离身。
就连去洗手间,她都会把手机带在身上。陆泽远观察了两天,都没有找到下手的时机。
这让他更加确定,夏琳的手机里,一定有鬼。这天下午,机会终于来了。公司突然断电,
整个楼层都暗了下来。大家一阵惊呼,然后就是一阵忙乱。“怎么回事?”“是不是跳闸了?
”“我的文档还没保存!”陆泽远的心,却猛地一跳。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手忙脚乱,而是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迅速地朝着夏琳的座位移动。
夏琳也站了起来,正在跟旁边的同事说着什么。她的注意力,全都被断电这件事吸引了。
她的手机,还放在桌上。陆泽远的心跳得飞快,他感觉自己像个小偷,
在做一件见不得人的事。他深吸一口气,趁着混乱,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抓起桌上的手机,
迅速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整个过程,不到三秒钟。做完这一切,
他立刻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装作也在收拾东西的样子。他的手心,全是汗。
口袋里的那部手机,跟一块烧红的烙铁似的,烫得他难受。过了大概五分钟,电来了。
灯一亮,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吓死我了,还以为是线路故障呢。”“赶紧工作赶紧工作,
今天还得加班呢。”大家重新坐回座位,开始忙活。陆泽远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
尤其是夏琳。他怕自己的眼神,会暴露一切。夏琳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她坐下来,
习惯性地伸手去拿手机。然后,她愣住了。她的手,在桌上摸了摸,什么也没摸到。
“我的手机呢?”她小声说了一句,然后开始在自己的包里翻找。“怎么了,夏顾问?
”旁边的王经理问。“我的手机……不见了。”夏琳的眉头,皱了起来。“是不是掉哪儿了?
再好好找找。”陆泽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好像朝他射了过来。
他强迫自己保持镇定,手指却在键盘上微微发抖。“会不会是刚才断电的时候,掉到地上了?
”有人提议。夏琳弯下腰,在桌子底下找了一圈。还是没有。她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会不会是……”她抬起头,目光在办公室里扫了一圈。最后,她的目光,
落在了陆泽远的身上。陆泽远感觉自己的血液,一下子就凝固了。他不敢与她对视,
只能把头埋得更低。就在这时,他的口袋里,突然传来了一阵熟悉的音乐声。
是他给乔安安设置的专属**。是一首他很喜欢的老歌。整个办公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朝他看了过来。夏琳也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光芒。陆泽远的脑子,
一片空白。他僵在那里,一动不动。口袋里的手机,还在固执地响着。那音乐,在此刻,
听来无比的刺耳。他感觉,自己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都被剥得干干净净。他完了。
7音乐在响。办公室里,安静得能听到每个人的呼吸声。陆泽远觉得,
那**不是从他的口袋里传出来的,而是从他的心脏里传出来的。每一次跳动,
都带着一种审判的意味。他完了。这个念头,在他脑子里反复回响。他慢慢地抬起头,
看向夏琳。夏琳也正看着他。她的眼神,很奇怪。没有愤怒,没有惊讶,
反而……像是一种早就预料到的平静。这种平静,让陆泽远更加无地自容。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在舞台上表演的小丑,演了半天,才发现台下的观众,
早就知道了他所有的把戏。“陆工……”王经理打破了沉默,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你的手机……在响。”陆泽远的脸,涨得通红。他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
打在他的身上,让他无所遁形。他该怎么办?承认吗?说自己偷了夏琳的手机?然后呢?
说自己怀疑夏琳和他的妻子是同一个人?这话谁会信?他们只会把他当成一个疯子。
就在他骑虎难下的时候,夏琳突然开口了。“哦,对了。”她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想起来了。下午的时候,我怕手机没电,就把备用机给安安了,
让她帮我拿着。陆工,你打的是安安的电话吧?”她转向陆泽远,脸上带着歉意,
“不好意思啊,可能是我刚才跟安安发消息的时候,不小心把两台手机弄混了。我这台,
才是我的工作手机。”她说着,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另一部一模一样的手机。
陆泽远愣住了。备用机?他低头,看着自己鼓鼓囊囊的口袋。口袋里的手机,还在响。
他颤抖着手,把手机拿了出来。屏幕上,跳动着“老婆大人”四个字。
是他给安安设置的备注。办公室里,的人都看着他。他的手,都在发抖。“快接啊。
”夏琳笑着说,语气轻松得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安安等急了,该担心了。
”陆泽远的大脑,一片混乱。他划开接听键,把手机放到了耳边。“喂?”他的声音,
嘶哑得厉害。“老公!你怎么才接电话呀?我都快急死了!”电话那头,
传来了乔安安焦急的声音,“我刚才听说你们公司那边断电了,你没吓到吧?有没有受伤?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陆泽远的心,乱成了一锅粥。“我……我没事。”他只能说。
“没事就好。你听我说,我刚才好像把夏琳的手机给错拿过来了,你的专属**一直在响,
我才想起来。你看到她了吗?快把手机还给她。”安安的声音,真实得不能再真实。
陆泽远抬起头,看着夏琳。夏琳正对着他,微微地笑着。那笑容里,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陆泽远感觉,自己被困在了一个巨大的棋盘上。而他,
就是那颗身不由己的棋子。夏琳每一步,都算计得清清楚楚。她甚至连备用机这种事,
都提前准备好了。她到底是谁?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老公?你在听吗?”电话那头,
安安还在催促。“在。”陆泽远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
“我马上给她。”他挂了电话,拿着那部还在发烫的手机,一步一步地走向夏琳。每一步,
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他把手机递给夏琳。“不好意思,拿错了。”他低着头,
不敢看她的眼睛。“没关系。”夏琳接过手机,放进包里,“都怪我,差点闹个乌龙。
”她说完,就转过身,继续跟王经理讨论工作去了。好像刚才的一切,
真的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小插曲。陆泽远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浑身都湿透了。不是热的,
是吓的。他知道,他彻底输了。他所有的试探,所有的怀疑,在夏琳滴水不漏的防御面前,
都显得那么可笑和苍白。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他想多了?是不是因为看到了那一幕,
所以变得疑神疑鬼,把所有的巧合,都当成了阴谋?也许,夏琳真的只是安安的闺蜜。也许,
那个跟男人在一起的女人,真的只是一个长得像安安的陌生人。他靠在椅子上,
感觉一阵无力。他不想再查下去了。他累了。他只想快点结束这个项目,快点回家。
他想亲眼看看安安,抱抱她。只有这样,他才能确定,一切都是真的。8陆泽远放弃了。
他决定不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专心工作。他开始刻意地回避夏琳。
除了工作上的必要交流,他不再跟她说任何一句多余的话。他不再试探,不再观察。
他把自己变成了一台工作机器。白天,他在会议室里,对着图纸和数据,一坐就是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