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用的是……我抄写的那份报告，就是这么写的。

“是……是基于我们公司品牌的潜在影响力和……以及目标用户群体的消费升级趋势……”我硬着头皮，把报告里的原话，背了出来。

他推了推眼镜。

“消费升级，不等于幽默。”

“你高估了人们的情怀，也低估了他们的理智。”

“这个数据，要重做。”

他又翻了几页。

“这里，关于流浪猫狗的领养流程。你设计得太复杂了。又是背景调查，又是家庭回访。这会把很多潜在的领养人，挡在门外。”

“我们的目的，是方便，不是审查。”

“这个流程，要简化。”

他又翻了几页。

“还有这里……”

他一连指出了我报告的七八个问题。

每一个，都一针见血。

我站在那里，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没穿衣服的人，所有的心思和伪装，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我那份引自以为傲的报告，在他的利用下，导致漏洞百出。

原来，我引以为真正傲慢的“抄本”，在专业面前，是那么不堪一击。

“回去，重做。”

最后，他提出结论。

“明天早上，我要看到一份新的。”

我有那份被批得体无完肤的报告，感觉天都塌了。

明天早上?

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我要通宵了。

我看着他，眼睑一热，差点哭出来。

“傅总，”我的声音带着哭腔，“你就……就这么讨厌我吗?”

“你就这么，想把我逼走吗?”

他正准备继续打电话，听到我的话，动作就住了。

他抬头，看着我。

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空调出风口的，轻微的嗡嗡声。

我们就那么对视着。

过了很久，他才开口。

“我不是讨厌你。”

“我是……”

他停下来，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

“我是，不想让你把时间浪费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

“没有意义?”我愣住了，“做公益，怎么会没有意义?”

“我说的，不是这个项目。”

他说着，站了起来。

他走到我面前。

他很高兴，我需要仰着头，才能看到他的脸。

他的影子，将我完全笼罩。

“喻念，”他的声音，很低，很沉，“你真的，想当我的女朋友吗?”

我的大脑，宕机了。

他……他怎么会……

他怎么会知道?

难道，公司里的那些传闻，他都知道了?

“还是，”他往前又走了一步，逼得我不得不后退，“你只是，想找个理由，光明正大地，摸鱼?”

他的眼神，太有压迫感了。

我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要从歌手里出来蹦蹦跳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