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朋友圈核爆夜凌晨三点,我按下了确认键,将部门通讯录里除了老板之外的所有人,
一个个拖进了朋友圈黑名单。手指冰凉,心脏却像要烧起来。明天,当太阳升起,
这个看似微小的动作将在我平静的职场湖面投下一颗核弹。我知道,要么升职,要么滚蛋,
没有中间选项。办公室的空调总是开得太足,冷气像蛇一样钻进衬衫缝隙,
激起一层鸡皮疙瘩。我盯着电脑屏幕上那份改了第十一遍的推广方案,
右下角的微信图标在疯狂跳动。是“我们都是一家人”的部门群。
张姐发了个捂嘴笑的表情:“亲们,我家小宝参加幼儿园画画比赛,麻烦大家帮忙投个票呀,
这里啦~爱你们哦~”后面紧跟一长串的“已投”、“宝贝真棒”、“张姐家基因就是好”。
李哥晒出了新车的方向盘,配文:“奋斗十年,终于把‘她’娶回家,不容易啊。
”下面是一水的“李总牛逼”、“带带弟弟”。小王则在抱怨加班,
配了张凌晨办公室的图:“又是为资本家卖命的一天,求安慰。
”收获无数点赞和“辛苦了”的玫瑰。我默默点开每一个链接,投上无关紧要的一票,
打出虚伪的赞美,送上毫无温度的安慰。这是我的日常,
也是我们部门的日常——一个由点赞、投票、抱怨和微商广告构成的,
虚假繁荣的朋友圈生态。而我,陈默,在这个部门五年了,是那个最不起眼,
最“默默”无闻的老黄牛。脏活累活我来,功劳苦劳他领。这个“他”,是我的直属上司,
部门经理赵峰。赵峰是个笑面虎,永远穿着熨帖的衬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他擅长在老板面前表现,更擅长把我们的工作成果巧妙包装成他自己的业绩。
上周的年中评审,他刚刚在大会上接受了副总的高度表扬,
因为那个我熬了整整一个月做出来的市场分析报告。散会后,他拍拍我的肩膀,
语气亲切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陈默啊,干得不错,继续努力。年轻人,
要沉得住气。”我看着他走向副总办公室的背影,胃里一阵翻搅。努力?
我努力的结果就是为你做嫁衣?沉得住气?我再沉下去,就要烂在底层了。
我们部门有个魔咒,近三年,没有一个基层员工能成功升职。要么离职,要么像我现在一样,
卡在原地。上个月,隔壁组一个能力远不如我的同事,因为和某位总监攀上了老乡关系,
竟然升了主管。那一刻,我心中某种东西断裂了。那天晚上,我约了大学师兄喝酒,
他如今在一家大型互联网公司做高管,混得风生水起。我借着酒意,吐了一肚子苦水。
师兄听完,没安慰我,反而问了个奇怪的问题:“陈默,你平时刷朋友圈吗?你们部门的人,
你都仔细看过他们的朋友圈吗?”我愣了一下,说当然,点赞投票,互动频繁。师兄笑了,
那笑容高深莫测:“你看到的,都是他们想让你看到的。但那些不想让你看到的,才是关键。
”他压低了声音:“你知道为什么你总差临门一脚吗?有时候,能力不是唯一,
甚至不是最重要的。你要搞清楚,你身边都是些什么人,他们真正在乎什么,害怕什么。
更重要的是,你要让他们搞不懂你。”“搞不懂我?”“对。人性就是这样,对看不透的人,
会多一分忌惮。你在朋友圈里太透明了,你的抱怨,你的点赞,你的生活碎片,
在有心人眼里,都是可以拿捏你的把柄。比如,
赵峰是不是经常‘无意’中提起你某天抱怨加班的朋友圈?或者,
张姐是不是总用‘关心’的语气问你和你男朋友的事?”我背后一凉。师兄说得没错。
赵峰确实常在布置任务时,看似随意地说:“知道你最近忙,
看你在朋友圈说想去看电影都没时间,但这个项目急,你再克服克服。
”张姐也总爱评论:“小陈啊,和男朋友还好吧?看你昨天发的照片好像不太开心?
”我当时只觉得是同事间的关心,现在想来,那是一种温和的监视和掌控。“你想破局吗?
”师兄看着我,“我给你个极端的建议。把你部门里除了大老板之外的所有人,
朋友圈都拉黑。”“什么?!”我惊得酒醒了一半,“这……这不是自绝于人民吗?
以后还怎么混?”“就是要这个效果。”师兄眼神锐利,“第一,强行给自己制造信息屏障。
你不看他们的垃圾信息,就不会被他们的情绪和琐事干扰,
能把精力完全集中在工作和观察上。第二,也是最重要的,这是一种无声的宣言。
你会立刻从一个透明的老好人,变成一个不可预测的‘异类’。他们会猜,会议论,会不安。
陈默怎么了?他是不是找到什么靠山了?他是不是要有什么动作了?这种猜疑,
在升职竞聘的关键时刻,能给你形成一层保护罩,同时让你看清很多人的真实嘴脸。
”“可是……”“没有可是。”师兄打断我,“升职的机会很快又要来了吧?
你们部门副总的岗位不是空出来了吗?赵峰肯定想上,他上去了,才会空出经理的位置。
这是你唯一的机会。按部就班,你争不过那些有关系、会钻营的。非常之时,行非常之法。
拉黑朋友圈,只是第一步,是把你从那种温水煮青蛙的氛围里强行拽出来。接下来,
你要用业绩说话,用更狠、更准的方式做事。”那晚我失眠了。
师兄的话像魔咒一样在我脑子里盘旋。风险极大,但收益也可能极高。
我受够了当那个透明的、被随意拿捏的老好人。凌晨三点,我躺在床上,
手机屏幕的光映着我苍白的脸。我点开微信,找到“我们都是一家人”的群,点开成员列表,
从张姐开始,到李哥,到小王,
到每一个平时看似亲密的同事……我的手指悬在“加入黑名单”的按钮上,微微颤抖。
闭上眼,是赵峰虚伪的笑脸,是张姐窥探的眼神,是李哥炫耀的方向盘,
是小王无病**的抱怨。睁开眼,我按下了确认键。一个,两个,
三个……直到列表里只剩下那个沉默的,代表公司最高权力的头像——副总。手指冰凉,
心脏却像要烧起来。我知道,天一亮,我的职场世界,将天翻地覆。2黑名单暗战第二天,
我怀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心情走进办公室。空气似乎都变得粘稠而敏感。最先发现的是小王。
他端着咖啡凑过来,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默哥,怪事,
我昨晚想给你昨天发的那张猫咪照片点赞,怎么显示‘非朋友最多显示十张照片’?
你把我删了?”我的心猛地一跳,表面却故作惊讶:“啊?不可能吧?
我昨天清理了一下僵尸粉,可能误操作了?等我看看。
”我拿出手机装模作样地划拉了几下,“哎呀,真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就加回来。
”然后,我当着他的面,操作了一遍——只是从黑名单里移出来,并未加回好友。
朋友圈权限,依然是“不让他看”。小王将信将疑地走开了。但这只是开始。上午十点,
张姐突然在办公室里大声说:“哎哟,我们家小宝的比赛结果出来了,得了一等奖!
谢谢大家帮忙投票!我给大家发红包!”群里瞬间被“恭喜张姐”、“宝贝太棒了”刷屏。
同事们纷纷晒出收到红包的截图。我安静地坐在工位上,盯着电脑屏幕,假装没看见。
我的手机静悄悄的,因为没有“朋友”关系,我根本看不到张姐发的红包链接。
张姐@了我一次:“小陈,怎么不说话呀?没收到红包吗?”我回复:“张姐恭喜!
刚才在忙没看手机,恭喜小宝!”绝口不提红包的事。过了一会儿,
张姐踩着高跟鞋嗒嗒嗒地走到我工位旁,脸上挂着笑,眼神却带着审视:“小陈,
红包你没领吗?是不是嫌少呀?”我抬起头,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张姐您说什么红包?
我没看到链接呀?是不是系统出问题了?”我再次拿出手机,“您看,群里消息我都看了,
没看到红包。”张姐凑过来看了一眼我的手机屏幕,果然,那条带着红包链接的消息,
在我的手机上消失了(因为发布者在她那边,而我“非朋友看不到”)。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精彩,干笑了两声:“哦,那可能……可能系统bug了吧。
没事没事,回头单独发你。”她扭身走了,我听到她低声跟旁边的李哥说:“邪门了,
小陈好像看不到我发的消息……”李哥下午就在朋友圈发了一条新车内饰的九宫格,
配文:“细节决定品质,低调的奢华。”我知道,这条朋友圈,我是看不到了。
但根据师兄的策略,我不需要看到。我需要的是,让他们意识到“我看不到”。果然,
下班前,李哥特意绕到我这边,敲了敲我的桌子,语气带着一种刻意的随意:“陈默,
看我今天发的朋友圈没?给点评一下新车的音响效果?”我抱歉地笑笑:“李哥,真不巧,
我今天忙得脚不沾地,手机都没怎么看。改天有机会坐你车体验体验?
”李哥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点点头走了。3孤狼的逆袭风暴在第三天真正降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