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进来怎么不敲门?”“这是我的房间!”冰冷又尖锐的质问砸过来时,
我正弯腰给我弟陈阳整理他扔在床尾的脏衣服。这是我全款买的婚房,写的我弟的名字,
但房贷是我在还。未来弟媳李静,此刻正穿着我的真丝睡衣,抱着手臂,
一脸不悦地靠在主卧门框上。“我寻思着这房子还没交给你,我进来我自己的房子,
还需要敲门?”我捏着手里的臭袜子,直起身,心里有点不舒服。“话不是这么说,姐。
”李静走进来,纤细的手指划过我刚给他们新买的梳妆台,上面摆满了她那些昂贵的护肤品,
“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你总这样随随便便进我们卧室,
会让我觉得很没有边界感。”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客客气气,但组合在一起,
就像一根根细小的针,扎得人心里发麻。我还没说话,刚从卫生间出来的我弟陈阳就打圆场,
“哎呀,多大点事,我姐又不是外人。她就是看我衣服乱,帮我收拾收拾。
”“就是因为不是外人,才更应该注意分寸。”李静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意味,
“以后我们有了孩子,姐你也要这样不敲门就进来吗?家庭成员之间,也需要私人空间,
这是最基本的尊重,对吧?”她看向我,那姿态,仿佛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而我,
只是一个不懂事的亲戚。我看着她身上那件我上个月刚买的睡衣,是我最喜欢的一件,
一次都还没穿过。再看看这个我耗尽积蓄付了首付,并且每个月用大半工资供养着的房子,
突然觉得一阵荒谬。我出钱,我出力,最后倒成了没有边界感的外人。“李静,你搞清楚。
”我把手里的脏衣服扔回床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第一,这房子是我买的,
房产证上虽然写着陈阳的名字,但首付是我付的,每个月的房贷是我在还。
在你和我弟领证之前,这房子跟我姓。”“第二,你现在住在这里,是我同意的。
你身上穿的睡衣,是我买的。你用的梳妆台,也是我买的。我花钱让你住得舒舒服服,
不是为了让你来教我怎么做人的。”我的话又快又急,像连珠炮一样打了出去。
李静的脸瞬间白了,她大概没想到我这个平时看起来温和的姐姐,会突然变得这么尖锐。
“姐,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太伤人了!”她眼圈一红,委屈地看向陈阳,
“我只是想提醒一下,为了我们以后好相处……”“别以后了。”我打断她,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当着他们的面,点开了一个租房软件的联系人,“我觉得你说的对,
我们之间确实需要一点边界感。”我拨通了那个号码,开了免提。“喂,王哥吗?我是陈曦。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爽朗的男声:“哎,陈**啊!怎么了?
你那套房子不是给你弟当婚房吗?怎么想起联系我了?
”我瞥了一眼脸色煞白的李静和一脸错愕的陈阳,对着手机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
“不当婚房了。你帮我挂出去出租吧,精装修,家电齐全,拎包入住。
租金……就按市场价最高标准来。”“好嘞!没问题!”中介王哥的回答干脆利落。
挂掉电话,整个房间死一般寂静。陈阳的嘴巴张了张,半天没发出声音。
李静的身体微微发抖,她指着我,嘴唇哆嗦着:“陈曦,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收起手机,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觉得我们的边界感,
可以从你搬出我的房子开始建立。”“给你三天时间,把你的东西全部搬走。三天后,
会有新租客搬进来。”说完,我不再看他们任何一眼,转身走出了这间让我感到窒息的卧室。
身后,是李静不敢置信的尖叫和陈阳慌乱的呼喊。“姐!姐你疯了吗!”我没有回头。疯了?
或许吧。但这一刻,我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清醒和痛快。2我回到自己租住的小公寓,
反手锁上门,将身后那场即将爆发的风暴隔绝在外。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
不用看也知道是陈阳和李静,或许还有我妈。我直接开了静音,把手机扔到沙发上,
走进浴室,拧开花洒。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也让我混乱的思绪渐渐清晰。我叫陈曦,
今年二十八岁,在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做设计主管,月薪两万。陈阳是我唯一的弟弟,
今年二十五,刚毕业工作一年,月薪五千。我们家境普通,父母是小县城的普通工人,
没什么积蓄。作为姐姐,我从小就被教育要照顾弟弟。所以,
当陈阳和谈了两年的女友李静准备结婚,对方提出必须有婚房时,我几乎没有犹豫,
就拿出了自己工作多年攒下的全部积蓄,五十万,在市区一个还不错的地段付了首付。
为了让他们安心,也为了以后少点家庭纠纷,我甚至同意了房产证上只写陈阳一个人的名字。
我天真地以为,我的付出,能换来家庭的和睦,能让弟弟的婚姻顺顺利利。可我错了。
房子装修好后,李静就迫不及待地搬了进来。一开始,我还挺高兴,
觉得她这是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我时常会过去看看,缺什么就给他们添置什么。
大到冰箱彩电,小到锅碗瓢盆,几乎都是我一手操办的。李静对我买的东西从不拒绝,
甚至会主动开口。“姐,我看中了一款戴森的吸尘器,就是有点贵。”“姐,
主卧的窗帘颜色太深了,我想换个浅色的。”“姐,你下次来,能帮我带两盒车厘子吗?
要智利产的那种。”我一次次满足她的要求,把她当成亲妹妹一样对待。直到今天,
她穿着我的睡衣,站在我的房子里,指责我没有边界感。那一瞬间,我心里的那根弦,
彻底断了。我不是圣人,我的付出需要被看见,我的善意需要被尊重。
当这一切都被当成理所当然,甚至被反过来当成指责我的武器时,
我凭什么还要继续当这个冤大头?从浴室出来,手机屏幕上已经有了几十个未接来电。
我划开屏幕,无视了那些电话,直接给中介王哥发了条信息。“王哥,
房子照片和视频我之前发过你,你直接用。要求租客爱干净,正当职业,
最好是单身或者情侣,不接受带小孩的。租金押一付三,越快越好。”王哥秒回:“收到!
放心吧陈**,你这房子地段好,装修又新,保准给你找个优质租客!”放下手机,
我心里的一块大石落了地。我知道,这个决定会掀起一场家庭地震。
我妈肯定会哭着骂我不懂事,毁了弟弟的婚事。我爸可能会气得好几天不跟我说话。
陈阳和李静,更是会恨死我。但那又怎样?我已经为这个家付出了我能付出的一切,我累了。
晚上十点,门铃被按得震天响。我透过猫眼,看到陈阳和李静站在门外,
两个人的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我没开门。“姐!你开门啊!我知道你在里面!我们谈谈!
”陈阳的声音带着哭腔。李静则是在一旁尖声叫骂:“陈曦你个神经病!你把房子租出去,
我们住哪?你是不是诚心不想让我们结婚!”“你们住哪,关我什么事?”我隔着门,
冷冷地回了一句,“李静,你不是最讲究边界感吗?现在,这就是我的边界,请你不要越界。
”“你!”门外的李静气得说不出话来。陈阳还在不停地拍门:“姐!你别这样!
有话好好说,你先把门打开!妈都快急疯了!”“让她急。”**在门上,
感觉不到一丝心软,“你们回去告诉她,房子是我的,我想租给谁就租给谁。
她要是觉得我做错了,就让她自己掏钱再给你们买一套。”门外的声音戛然而止。我知道,
我戳中了他们的痛处。我爸妈那点退休金,连自己的生活都勉强,哪里还有钱给儿子买房。
过了许久,门外传来李静压抑着怒火的质问:“陈曦,你到底想怎么样?
非要闹得大家都不好看吗?”我想怎么样?我走到客厅,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轻轻晃动着酒杯,看着窗外的城市夜景。“我不想怎么样。”我对着空气,
也对着门外的人说,“我只是想告诉你,李静。花别人钱的时候,姿态最好放低一点。
别把别人的善良,当成你得寸进尺的资本。”说完,我不再理会门外的任何动静,
调大了音响的音量,让悠扬的音乐将那些嘈杂彻底淹没。这一夜,我睡得格外香甜。
3第二天一早,我就被中介王哥的电话吵醒了。“陈**!大好事啊!你那房子,
有人看上了!”王哥的声音兴奋得像是中了彩票。我有些惊讶:“这么快?”“可不是嘛!
昨天我一挂出去,半夜就有人联系我了。今天一早我就带他去看了房,对方特别满意,
当场就要签约!是个优质客户,在附近金融公司上班的,单身男青年,看着就干净利落!
”我心里一动:“他愿意今天就签合同?”“对!他说他原来的房子租期到了,急着搬。
愿意押一付三,还主动提出可以多付一个月租金作为诚意金,只要今天能定下来!
”我几乎能想象到王哥在电话那头眉飞色舞的样子。“好。”我当机立断,
“你约他下午两点,在房子那里签合同。我会准时到。”“得嘞!陈**你真是爽快人!
”挂了电话,我立刻起床洗漱。打开衣柜,我选了一套干练的黑色西装套裙,
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容。镜子里的女人,眼神坚定,气场全开。这才是陈曦该有的样子。
去房子的路上,我妈的电话又打了进来。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陈曦!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你是不是要把你弟弟的婚事搅黄了才甘心!”电话一接通,
我妈的哭喊声就刺破了耳膜。“妈,我没有搅黄他的婚事。我只是收回我的房子。
”我的声音很平静。“你的房子?那是给你弟弟结婚用的!你现在把它租出去,
让阳阳和静静住哪里去?静静都气回娘家了,说这婚不结了!你满意了?”“她不结就不结。
”我冷漠地回应,“一个还没过门,就想霸占我房子,还对我指手画脚的女人,这种弟媳,
我陈家要不起。”“你……你这个不孝女!你怎么能这么自私!为了你那点可怜的自尊心,
连你弟弟的幸福都不要了!”我妈气得在电话那头直咳嗽。“妈,我自私?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笑声里带着一丝悲凉,“我辛辛苦苦工作赚钱,
拿出全部积蓄给他买房,每个月还着一万多的房贷,我自私?究竟是谁自私?
”“他没钱买房,可以租房结婚。他没能力,就不该打肿脸充胖子,
更不该把我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电话那头沉默了。我知道,我妈无话可说,
因为我说的都是事实。“陈曦,你听妈说,静静她还小,不懂事,你多担待一点。
你现在马上把房子收回来,去跟静静道个歉,这事就过去了……”“不可能。
”我直接打断了她,“妈,我今天下午就跟租客签约。这事没得商量。”说完,
我直接挂了电话,然后将我妈的号码也暂时拉黑了。
我不想再听那些颠倒黑白、只会让我心寒的话。下午一点五十,我提前到了那间熟悉的房子。
推开门,里面的景象让我皱起了眉头。客厅里一片狼藉,零食袋、外卖盒扔了一地。
沙发上堆着李静和陈阳的衣服,梳妆台上,那些昂贵的护肤品瓶子东倒西歪。
昨天还对我进行“边界感”教育的李静,显然并不具备基本的整洁意识。我深吸一口气,
开始默默地收拾。我不是为他们收拾,而是为了让我的房子,以最好的面貌迎接它的新主人。
两点整,门铃响了。我打开门,门外站着中介王哥,和他身边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男人。
男人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休闲裤,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气质很干净。
“陈**,这位就是租客周先生,周逸。”王哥热情地介绍。“周先生,你好。”我伸出手。
“陈**,你好。”周逸握住我的手,力道很轻,一触即分,“你的房子我很喜欢。
”他的声音很好听,温润清朗。“我们进去谈吧。”我领着他们走进客厅,
王哥看到屋里的样子,面露尴尬,“哎呀,这……陈**你放心,合同里我们都会注明,
要求租客保持房屋整洁的。”我淡淡一笑:“没关系,很快就干净了。
”周逸的视线在屋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那张堆满杂物的梳妆台上,什么也没说,
只是推了推眼镜。我们很快就合同条款达成了一致。周逸非常爽快,
当场就用手机银行转了四个月的房租加押金到我的账户上。
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六万元入账信息,我心里最后一点犹豫也烟消云散。
就在我准备落笔签下自己名字的那一刻,房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不准签!
”陈阳和李静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我气喘吁吁的爸妈。李静一个箭步冲上来,
就要抢我手里的合同。4我反应极快,手腕一侧,避开了李静扑过来的手。她扑了个空,
差点摔倒,被身后的陈阳一把扶住。“陈曦!你真的要把房子租出去?”我爸指着我,
手指都在发抖,一张脸涨得通红。我妈则直接冲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眼泪汪汪地哀求:“曦曦啊,算妈求你了,别闹了行不行?
一家人和和气气的比什么都重要啊!”中介王哥和租客周逸站在一旁,
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家庭闹剧,都有些不知所措。“王哥,周先生,不好意思,
让你们看笑话了。”我抽出被我妈攥得生疼的胳膊,语气平静但坚定,“这是我的家事,
但不会影响我们签约。”然后,我转向我的家人,声音冷了下来。“你们来得正好,
省得我再一个个通知。这位是周先生,从今天起,他就是这套房子的租客。合同为期一年。
”“陈曦你疯了!”李静尖叫起来,她指着周逸,“你是谁?这是我的婚房,你凭什么租?
”周逸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往后退了半步,
将主场交给我。这个细微的动作让我对他产生了一丝好感。“你的婚房?”我冷笑一声,
从包里拿出房产证的复印件和我的身份证,拍在茶几上,“李静,看清楚了,
这上面写的是谁的名字。哦不对,写的是陈阳的名字,
但购房合同、贷款合同、每一笔还款记录,全都是我陈曦。法律上,
我是这套房子的唯一出资人和实际控制人。陈阳只是代持。你一个八字还没一撇的未婚妻,
有什么资格说这是你的婚房?”李静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被我堵得哑口无言。“姐!
”陈阳终于忍不住了,他红着眼睛看着我,“你非要这样吗?就为了一句话,
你要把我们逼死吗?我们搬出去住哪里?我们还怎么结婚?”“租房结婚,或者,不结。
”我看着他,心里最后一点姐弟情分也在慢慢冷却,“陈阳,你是个成年人了。
没本事给你的女人一个家,就别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我没有义务为你的婚姻买单。
”“你……”陈阳气得浑身发抖。“够了!”我爸一声怒喝,震得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陈曦,你给我过来!”他把我拽到一旁,压低声音怒斥:“你是不是觉得你翅膀硬了?
家里这点事,你非要闹得人尽皆知?你让外人怎么看我们家?
你让街坊邻居怎么戳我们脊梁骨?”“爸,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直视着他的眼睛,
“我在乎的是,我在这个家里,有没有被当成一个人来尊重。我辛辛苦苦赚钱,给弟弟买房,
换来的是什么?是他的未婚妻住着我的房子,穿着我的衣服,反过来骂我没分寸。
是我妈哭着求我,让我去跟一个外人道歉。是你们所有人都觉得,我的付出是理所当然的!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压抑已久的委屈和愤怒。我爸愣住了,他张了张嘴,
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姐,我错了,我替李静跟你道歉行不行?”陈阳突然跑过来,
态度软了下来,“你别租了,我们以后都听你的,好不好?李静她就是嘴快,
没什么坏心思的。”他一边说,一边给李静使眼色。李静咬着嘴唇,
一脸不情愿地挤出一句:“对不起,姐,我昨天不该那么说。”这毫无诚意的道歉,
听起来更像是一种敷衍。我看着他们,突然觉得很可笑。他们以为,只要服个软,
我就会像以前一样,心软,妥协,然后继续当那个任劳任怨的姐姐。可惜,这次他们想错了。
“晚了。”我拿起笔,不再有任何犹豫,在合同的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陈曦!
”“姐!”在我落笔的那一刻,几声惊呼同时响起。我将签好的合同递给周逸,
对他抱歉地笑了笑:“周先生,合同生效了。不过可能需要你多等两天,等他们把东西搬走。
”周逸接过合同,看都没看那一家子,只是对我点了点头:“没关系,我下周一再搬进来。
这几天,足够了。”他的平静和体谅,与我家人的歇斯底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陈曦你这个白眼狼!”我妈见木已成舟,彻底崩溃了,一**坐在地上,
开始拍着大腿哭嚎,“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女儿啊!铁石心肠啊!
要把自己亲弟弟往死路上逼啊!”李静的脸色惨白如纸,她死死地盯着我,
那眼神像是要在我身上剜下两块肉来。“陈曦,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她撂下狠话,
转身就往外冲。陈阳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追着李静跑了出去。客厅里,
只剩下坐在地上哭嚎的我妈,和我爸铁青的脸。以及,两个尴尬的外人。“王哥,周先生,
我们走吧。”我整理了一下衣服,仿佛刚才那场闹剧与我无关。“爸,妈,”我走到门口,
回头看着他们,“这房子每个月租金六千,一年七万二。我会把钱存起来,
等陈阳什么时候有能力自己买房了,我把这笔钱连同这套房子的首付,一起给他。至于现在,
请你们离开我的房子。”说完,我带着王哥和周逸,走出了这个曾经倾注我所有心血,
如今却只剩下一地鸡毛的“家”。5.离开那栋楼,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
中介王哥识趣地找了个借口先走了,只剩下我和周逸站在路边。“抱歉,周先生,
让你见识了这么混乱的场面。”我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没关系。
”周逸的声音依旧温和,“家庭矛盾,家家都有。陈**能处理得这么果断,我很佩服。
”他的话让我有些意外,我以为他会觉得我是个冷酷无情的女人。
“我只是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而已。”我自嘲地笑了笑。“你的房子,你的钱,你的尊严。
”他补充道,一语中的。我愣了一下,抬头看向他。金丝眼镜后的那双眼睛,清澈而透亮,
仿佛能看穿人心。“谢谢。”我真心实意地道谢。这是今天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站在我这边说话的人。“需要我送你一程吗?”他指了指停在路边的一辆白色小轿车。
“不用了,我住得不远。”我婉拒了他的好意。我们交换了微信,方便后续沟通。
看着他驾车离去,我才转身往自己的小公寓走。接下来的两天,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爸妈没有再联系我,陈阳和李静也像是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我知道,
他们不可能就此罢休。这平静的表面下,一定在酝酿着更大的风暴。果不其然,周日晚上,
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电话那头,是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尖酸刻薄。“你就是陈曦吧?
我是李静的妈妈。”我心里“咯噔”一下,该来的还是来了。“阿姨,你好。
”我客气地回应。“我不好!”对方的声音陡然拔高,“我女儿跟着你弟弟,
没名没分地住在你们家,你倒好,说赶人就赶人!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我们静静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么对她?”“阿姨,我想你搞错了。第一,那不是我们家,
是我的房子。第二,我没有赶她,我只是把我的房子租出去了。第三,她有没有对不起我,
你可以问问她自己。”“你少在这里跟我耍嘴皮子!”李静妈妈显然不吃我这一套,
“我告诉你,陈曦,我们家静静不是没人要的!你要是今天不把房子腾出来,
客客气气地请我们静静回去,这婚就别想结了!到时候让你弟弟打一辈子光棍,
我看你这个当姐的脸往哪搁!”**裸的威胁。我气笑了:“阿姨,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我就是威胁你,怎么了?我女儿金枝玉叶,凭什么受这种委屈!要么,
你们家重新买一套房,写我们静静的名字。要么,就把现在这套房子的名字改成静静的!
否则,一切免谈!”图穷匕见了。原来这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
所谓的“边界感”不过是个借口,他们真正想要的,是这套房子彻彻底底的归属权。“阿姨,
你的要求,我一个都满足不了。”我的声音冷得像冰,“这婚结不结,是陈阳和李静的事。
我弟弟要是真的因为一套房子就打一辈子光棍,那只能说明他没本事,也说明你女儿的感情,
就值一套房子而已。”“你……你个牙尖嘴利的小蹄子!你等着,我饶不了你!
”电话被狠狠挂断。我握着手机,只觉得一阵恶心。这一家人,从上到下,
都透露着一股贪婪和算计。我为我弟感到悲哀,也为自己曾经的愚蠢感到可笑。周一早上,
我特意请了半天假,准备去房子那边看看情况,确保周逸能顺利入住。刚到楼下,
就看到了一副让我意想不到的景象。我那套房子的门口,围了一群人。我爸妈,陈阳,李静,
还有李静的父母,以及几个看起来像是他们家亲戚的人,把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他们甚至在门口的地上铺了凉席,摆上了水壶和零食,一副要长期抗战的架势。
而我的新租客周逸,正提着一个行李箱,被他们拦在外面,一脸的无奈。看到我出现,
李静第一个冲了过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陈曦,你还敢来!我告诉你,
今天你要是敢让他进去,我们就死在这里!”李静的妈妈也跟着附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