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顾总的眼角膜,您用得还习惯吗?”直播间里,一条突如其来的弹幕,
瞬间让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我下意识地抬手触摸眼角,
那双曾被他夸赞“像阳光”的琥珀色眼睛,此刻正清晰地映照出前婆婆林婉茹狰狞的脸。
她指着我,声音尖锐得像刀子:“你这个晦气东西!别以为用我儿子的眼睛,
就能攀上我们顾家!你这辈子都别想!”我冷笑一声,对着镜头,字字清晰,
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决绝:“顾夫人,您可能忘了,这双眼睛,是他用命换来的。而我,
会用它们,看清你们顾家所有的腌蜌!”话音刚落,直播间弹幕爆炸,我的目光透过屏幕,
仿佛能看到林婉茹那张扭曲的脸,正一点点寸裂。01顾衍的葬礼上,哀乐低回,
压不住我前婆婆林婉茹尖利的嗓音。她指着我的鼻子,
那张保养得宜的脸因为怨毒而扭曲:“晦气东西!你这种扫把星,连我儿子都克死了!
”我穿着单薄的病号服,手里捏着一张绝症诊断书,被她狠狠推倒在地。
冰冷的大理石地面硌得我骨头生疼,心口那阵熟悉的绞痛也跟着发作。我还没来得及喘口气,
就被两个高大的保镖一左一右架起来,毫不留情地扔出了顾家大门。十一月的冷风像刀子,
灌进我空荡荡的衣袖。我趴在地上,看着那张皱巴巴的诊断书被风吹走,
感觉自己的命也快被吹散了。我拖着这副快要报废的身体,
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市器官移植中心。大厅里人满为患,每个人脸上都写着麻木和等待。
我找了个角落缩着,觉得自己大概就要死在这里了。就在我意识模糊的时候,
一个护士突然冲过来,一把将我拽进了VIP室。“温浅是吧?你运气真好,
有匹配的角膜了!”她将一份病历拍在我面前,上面“匹配成功”四个红色大字,
刺得我眼睛生疼。捐赠者信息那一栏,被黑色的马克笔涂得死死的,
可右上角那个“顾氏集团”的烫金水印,却怎么也擦不掉。我心里咯噔一下,是巧合?
还是顾家最后的羞辱性施舍?口袋里的手机在这时震了一下,屏幕亮起,
是顾衍的助理秦风发来的消息。那段文字,仿佛带着哭腔。“温**,
先生说……您总夸琥珀色的眼睛像阳光,他特意让医生选了最像的角膜。
他总说‘以后换我看你’,原来不是情话是遗言……”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力气,瘫坐在地。顾衍?那个结婚三年,对我冷若冰霜,
连多看我一眼都嫌烦的男人?他用自己的命,换了我的眼睛?这究竟是迟来的深情,
还是一个我看不懂的诅咒?手术很成功。当我重新睁开眼,整个世界都变了。
色彩像是被调高了饱和度,空气中浮动的细小尘埃,墙角蜘蛛网的纹路,都清晰得不可思议。
我抬手触摸眼角,指尖传来一阵陌生的灼热感,仿佛这双眼睛里,
藏着不属于我的记忆和力量。我晃晃悠悠地走到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清澈明亮,可眼底深处,
却藏着一抹我从未在自己脸上见过的、复杂而深沉的情绪。那是顾衍的眼神。我心头一跳,
这感觉让我不安,又隐隐有些期待。手机上,关于顾家的新闻已经炸开了锅。
不知道哪个媒体拍到了我被扫地出门的视频,连带着我身患绝症的消息也一并曝光。
#顾家弃妇绝症重生##豪门恩怨#词条一个比一个刺眼,底下的评论说什么的都有。
有同情我的,有痛骂顾家无情的,但更多的是等着看好戏的。我盯着屏幕上那些冷嘲热讽,
胸口那股被压抑许久的不甘,像火苗一样“噌”地蹿了起来。
顾家想让我无声无息地烂在泥里。我偏不。既然他给了我一双能看清世界的眼睛,
那我就要活下去,活得漂漂亮亮地,让所有人都看见。02出院后,
我租了个离市区很远的小单间,便宜,但阳光很好。每天早上醒来,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到窗边,感受阳光刺入瞳孔的感觉。这双眼睛太神奇了。
我能看清对面楼上那盆绿萝叶片上细密的纹路,
能分辨出空气中漂浮的、不同形状的微小尘埃,甚至在夜里,
我做的梦都变成了超高清4K画质。梦里,总有顾衍的影子。有时是他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
指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着玻璃,背影孤寂。有时是他坐在车里,
琥珀色的眼睛透过后视镜看着什么,眼神是我看不懂的深邃。这些零碎的片段像拼图,
散乱地堆在我脑子里,拼不出完整的画面,却让我对那个冷漠的前夫,
有了全新的、陌生的认知。我不能再这么混吃等死了。我打开手机,注册了一个直播账号,
名字就叫“琥珀之眼”。我没什么才艺,就每天直播**点啥。比如,
用这双“新眼睛”去逛公园,给粉丝直播看蚂蚁搬家,能精确到一只蚂蚁有几条腿。
比如去逛菜市场,能一眼挑出哪个西瓜的纹路最标准,哪个番茄的颜色最饱满。我说话不快,
就慢悠悠地,把我看到的一切用最直白的话讲出来。没想到,
这种“沉浸式慢生活”居然火了。我的粉丝数像坐了火箭,蹭蹭往上涨。
他们给我起了个外号,叫“行走的八倍镜”,说看我的直播,能治好他们多年的电子眼。
“浅浅,我今天又被老板骂了,来看看你的直播,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主播的眼睛里有光!我一个大男人,居然看你直播浇花看了半小时!
”我看着这些善意的弹幕,心里那块因为绝症和背叛而结冰的地方,好像开始慢慢融化。
可我的爆红,显然刺痛了某些人的眼睛。首当其冲的就是我那位前婆婆,林婉茹。
她先是派了几个流里流气的人到我住的小区堵我,被邻居们七嘴八舌地骂走了。然后,
一封律师函就寄到了我这个小小的出租屋。林婉茹女士,以“精神受到严重伤害”为由,
要求我“归还”属于她儿子顾衍的“遗物”——也就是我这双眼角膜,
并赔偿她精神损失费一百万。信里,
她把我形容成一个窃取了亡者身体部件、并以此为噱头博眼球的**捞女。我拿着那封信,
气得手都抖了。这老太婆,是真的一点活路都不给我留。就在我琢磨着怎么应对时,
她的律师团队却自己偃旗息鼓了。秦风给我发了条信息,
言简意赅:“先生的遗嘱具有最高法律效力,他们动不了你。”我这才明白,顾衍那家伙,
真是把死后的每一步都算计好了。林婉茹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她开始在网上雇水军,
疯狂地给我泼脏水,说我这个“晦气前妻”靠着消费死去的丈夫博同情,恶心至极。一时间,
我的直播间乌烟瘴气。那天,我正在直播整理房间,看着弹幕里那些不堪入目的辱骂,
心里堵得慌。我下意识地哼起了一首很老的民谣,那是我妈以前哄我睡觉时唱的。哼着哼着,
一个画面突然闪过我的脑海——顾衍的书房里,那个巨大的地球仪后面,
摆着一盆长得像杂草的植物,叶片边缘带着一圈诡异的紫色。我嘴巴快过脑子,
对着直播镜头就说了出来:“说起来,顾衍那家伙也有品味清奇的时候,
书房里藏着一盆没人认识的破草,宝贝得跟什么似的,谁碰一下就跟要谁命一样。
”话音刚落,弹幕瞬间安静了一秒。紧接着,几个顶着一看就是顾家亲戚头像的账号,
飞快地退出了直播间。弹幕里,我那群“柯南”粉丝立刻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细思极恐!
浅浅怎么会知道顾衍书房的陈设?”“对啊,她不是被赶出来了吗?这记忆也太清晰了吧?
”“难道……这双眼睛,自带前夫哥的出厂设置?”我看着弹幕,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林婉茹的怀疑,恐怕要成真了。第二天,我收到了一个匿名快递。里面没有别的东西,
只有一张顾衍的照片。照片上的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琥珀色的眼睛正对着镜头,
眼神锐利。照片背面,用一种很用力的笔迹写着一行字:“你看到的,并非全部。
”我捏着那张薄薄的照片,手心却渗出了冷汗。手机**在这时突兀地响起,是个陌生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温……温**,是我,秦风。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索的颤抖。“先生的死……不是意外。”他压低了声音,
背景里传来嘈杂的风声,“他在查一些事,顾家内部的事。他留给您的……不只是眼睛,
那是一把钥匙,也是一件武器。您……您一定要小心林董!”我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我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推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果然,更大的麻烦找上门了。
林婉茹的律师再次联系了我,这次的态度客气了不少,说是林董念及旧情,
想请我回顾家老宅,好好“商谈一下关于顾衍遗产的分配问题”。鸿门宴。
我脑子里只剩下这三个字。可我没有理由拒绝。我必须去,我得亲眼去看看,
这双顾衍留给我的眼睛,到底能帮我看清些什么。晚上直播时,我把这件事告诉了粉丝。
直播间里瞬间炸了锅。“别去啊浅浅!这老巫婆一看就没安好心!”“鸿门宴啊!
去了还能回得来吗?”“我们众筹给你请保镖吧!”我看着满屏的关心,心里一暖。
我对着镜头,嘴角勾起一抹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带着点挑衅的笑。“放心,”我说,
“我这双琥珀之眼,可是自带‘危险雷达’的。”03去顾家老宅那天,我特意开了直播,
标题就叫“带家人们沉浸式体验豪门下午茶”。粉丝们以为我疯了,弹幕刷得飞快。
“浅浅你真去啊?我怎么感觉屏幕后面凉飕飕的?”“主播别怕,我们已经帮你虚拟报警了,
有不对劲你就咳嗽三声!”我对着镜头笑了笑,把手机揣进兜里,只露出一个微型摄像头。
再次踏进这栋熟悉的别墅,感觉完全不一样了。这双琥珀色的眼睛,
像个高精度的环境扫描仪。我能看到水晶吊灯上积着的薄灰,
能闻到空气里陈旧纸张和名贵香水混合在一起的、一丝腐朽的味道。
林婉茹坐在主位的沙发上,穿着一身暗红色的旗袍,保养得宜的脸上挂着虚伪的笑。
可我看得清清楚楚,她眼角细纹里藏着的怨毒,像一条冬眠的蛇。“浅浅啊,来了就坐,
别客气,这里也曾是你的家。”她端起一杯茶,语气亲热得让人起鸡皮疙瘩。我没坐,
环视了一圈,故作好奇地问:“林阿姨,我记得以前衍……顾衍的书房里,有个地球仪,
后面藏着一盆长得像杂草的植物,怎么不见了?”我话音刚落,林婉茹端着茶杯的手,
几不可查地抖了一下。旁边站着的管家,脸色也白了几分。她很快镇定下来,
干笑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儿子的东西,我早就让人清理了。你今天来,是谈正事的。
”她把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这是顾衍名下的一些股权和房产,你签个字,
就当是我们顾家对你最后的补偿。以后,你和顾家,就两清了。”我没看那份文件,
目光落在她身后的一个老旧书柜上。我的直播间里,有粉丝已经通过我镜头的角度,
在弹幕里高喊:“那个书柜的第三层!好像有东西!”我慢悠悠地走过去,假装掸了掸灰,
嘴里念叨着:“这地方还是老样子,就是灰大了点。”我利用直播镜头,
给了那个书柜一个特写,然后才转过头,对着林婉茹微微一笑:“林阿姨,补偿就不必了。
我今天来,就是想看看,他生活过的地方,究竟藏了多少秘密。”我的话,
配上直播间里“全民柯南”们疯狂滚动的弹幕,让林婉茹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她知道,
我不好拿捏了。借口去洗手间,我暂时离开了客厅。在通往后花园的僻静走廊里,
一个人影匆匆从我身边走过,像是要去修剪花枝。是秦风。他与我擦肩而过的瞬间,
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小纸条,被塞进了我的手心。我脚步没停,若无其事地走进洗手间,
反锁了门。摊开纸条,上面只有一行潦草的字:城南画廊,10月15日。秦风的字迹,
和他的人一样,带着一丝压抑的颤抖。我看着镜子里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心中波澜起伏。
顾衍,你到底留了多少后手?从顾家出来,
我立刻开启了新的直播系列——“探秘顾衍的足迹”。第一站,
就是城南那家几乎没什么人光顾的私人画廊。我举着手机,
对着一幅幅画风诡异的抽象画进行“艺术解读”。“家人们,你们看这幅画,叫《深渊》,
黑乎乎的一片,中间有个红点,这不就是我前婆婆看我的眼神吗?”弹幕里一片“哈哈哈”,
气氛很轻松。可我的眼睛,却在疯狂扫描。终于,在一幅名为《迷宫》的画作背面,
我看到了几个几乎与画框融为一体的、用铅笔刻下的数字。“110201。
”我轻声念了出来。弹幕瞬间炸了。“这是什么?摩斯密码吗?”“我查了!
这是顾衍的生日!”“不对!我刚用这个数字试了一下,是一个加密云盘的二级密码!
还需要主密码!”主密码是什么?当晚,我又梦见了顾衍。梦里,他站在我面前,
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一句话:“我给你的第一份礼物,你还留着吗?”我猛地惊醒,
一身冷汗。第一份礼物?我冲到床底,拖出一个落满灰尘的箱子。
里面是我和顾衍结婚三年来,所有与他有关的东西。翻了半天,我才在最底下,
找到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里面是一支钢笔。结婚纪念日,他冷冰冰地扔给我的,
我一次都没用过。我拧开笔帽,在灯光下仔细看。笔身上,
刻着一行极小的英文:MyStar。我的星星。我的名字,温浅。可我的小名,叫星星。
除了我爸妈,只有一个人这么叫过我。是顾衍。在我还不是他妻子,
只是他隔壁班那个不起眼的小姑娘时。我手指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