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证刚拿到手，婆婆就笑得见牙不见眼。"春花啊，你和建国这样安排最好了，
等他工作问题解决了，你们再复婚。"我点点头，心想这不过是个权宜之计。
谁知道刚回到家，就有媒婆上门了。"张大嫂，听说建国离婚了？
我这儿有个好姑娘..."我愣在门口，看着婆婆殷勤地给人倒茶。第一章我叫李春花，
今年二十五岁，刚刚和丈夫张建国办了离婚手续。不是因为感情破裂，而是为了救他的工作。
建国在县里的机械厂上班，前段时间因为一个安全事故被牵连，厂里说要开除他。
后来托人打听才知道，如果是"困难职工"，厂里可以网开一面。什么叫困难职工？
离异带孩子的就算。所以我们商量了一个办法：假离婚。孩子跟着建国，我净身出户，
这样他就成了单亲爸爸，符合困难职工的条件。等风头过去，我们再复婚。计划很完美，
我也义无反顾地配合了。可我万万没想到，刚从民政局出来，婆婆张翠花就开始了她的表演。
"春花啊，你这次真是委屈了。"她拉着我的手，眼圈都红了，"为了我儿子的工作，
让你受这份罪。"我心里暖暖的，觉得婆婆还是通情达理的。"妈，这都是应该的。
建国是家里的顶梁柱，他的工作保住了，咱们全家都有好日子过。"婆婆点点头，
"就是就是。不过春花啊，既然现在你们已经离了，有些事咱们也得提前想想。""什么事？
"我有些疑惑。"就是说，万一建国在单位表现好，领导器重，要是有更好的发展机会，
比如调到市里去，那咱们这个假离婚是不是就可以变成真的了？"我愣住了，"妈，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婆婆急忙摆手，"哎呀，我就是随便说说。
主要是现在建国的条件好了，肯定有很多好姑娘看上他。万一有更合适的...""妈！
"我打断了她，"我和建国只是假离婚，过段时间就复婚的。""是是是，我知道。
"婆婆赔着笑，"我就是想得远一点嘛。"当时我只以为婆婆是在瞎操心，
哪想到这竟然是她的试探。下午，我去接儿子小宝放学。小宝今年六岁，
正是懵懵懂懂的年纪。我担心他不理解爸爸妈妈为什么突然离婚了，
就蹲下来耐心地跟他解释。"小宝，妈妈和爸爸虽然离婚了，但是我们还是一家人，
只是暂时不住在一起。"小宝眨着大眼睛，"妈妈，是不是爸爸不要我们了？
"我心疼得要命，赶紧抱住他，"不是的，爸爸最疼小宝了。这只是暂时的，
很快妈妈就会回家的。""那妈妈现在住在哪里？"这个问题把我问住了。按照我们的计划，
我应该搬回娘家住。可是我娘家在隔壁县，离这里有五十多里路。我要是真搬回去，
小宝怎么办？建国工作那么忙，根本照顾不过来。
最后还是建国提出了解决办法：我住到他们家的偏房里。对外说是为了照顾孩子，
暂时住在前夫家。这样既不影响他的"困难职工"身份，我也能就近照顾小宝。
婆婆当时表面上同意了，但我总觉得她的笑容有些勉强。晚上，我收拾东西搬到偏房。
这间房原来是放杂物的，只有十来平方米，除了一张床和一个小桌子，什么都没有。
建国有些不好意思，"春花，你先将就一下。等过段时间事情解决了，咱们就恢复正常了。
"我摇摇头，"没关系的。只要能保住你的工作，我住哪里都行。"建国看着我，
眼神里有些复杂的情绪，"春花，你对我真好。"我笑了笑，"咱们是夫妻，说这些干什么。
"可是话刚出口，我就意识到不对了。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夫妻了，至少在法律上不是。
建国也愣了一下，然后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是啊，不是夫妻了。"那一刻，
我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明明只是一张纸的事情，怎么感觉真的有什么东西变了呢？
第二章第二天一早，我正在厨房做早饭，就听见门外有人说话。"张大嫂在家吗？
"我透过窗户一看，是村里的媒婆王大娘。婆婆赶紧出去迎接，"哎呀，王大娘，
您这是...""我听说建国离婚了？"王大娘直截了当地问。我手里的锅铲差点掉地上。
这消息传得也太快了吧？昨天才办的手续，今天全村就都知道了？婆婆有些不自然，
"是...是有这么回事。不过...""那就好说了！"王大娘兴奋地拍拍手，
"我手里正好有个好姑娘，县里的干部家庭，长得水灵，还是高中毕业的文化人。
建国这样的条件，配她正合适。"我在厨房里听得心惊肉跳。婆婆会怎么回答？
她会不会解释这只是假离婚？结果婆婆的话让我彻底傻了眼。"哎呀，王大娘，您来得正好。
建国确实是离婚了，孩子跟着他。您说的那姑娘，什么时候能见见面？"什么？！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婆婆居然真的在给建国张罗相亲？"那就这周末吧，
我带姑娘来家里坐坐，你们互相了解了解。"王大娘笑得合不拢嘴，"这姑娘叫王秀娟，
今年二十二岁，在县文化馆工作，工作体面，人也漂亮。""好好好，那就麻烦王大娘了。
"等王大娘走了，我冲出厨房，"妈，您这是干什么？我和建国只是假离婚，
您怎么能给他找对象？"婆婆一脸无辜，"春花，你别激动。我这不是怕人家怀疑吗？
要是我一口拒绝，别人肯定觉得奇怪。到时候传出去说你们是假离婚，
建国的工作不还是保不住？"她说得头头是道，我一时竟然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可是您答应见面，这...""见见面怎么了？又不是真的要结婚。就是应付一下，
让别人觉得建国确实是单身了。"婆婆拍拍我的肩膀，"春花啊，你要顾全大局。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中午，建国下班回来，我把上午的事情告诉了他。
建国一听就急了，"妈，您这是胡闹什么？我和春花只是假离婚，您怎么能给我安排相亲？
"婆婆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现在全村人都知道你们离婚了，要是我不给你张罗，
别人会怎么想？会不会怀疑你们是假离婚？""那也不能真去相亲啊！""谁说要真相亲了？
就是见见面，敷衍一下。难道你连这点演技都没有？"建国被说得哑口无言。我在旁边听着，
心里越来越不安。虽然婆婆说得有道理，但我总觉得她有别的想法。晚上，
我躺在偏房的小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外面传来建国和婆婆说话的声音。"妈，
春花心里肯定不舒服。她为了我的工作已经付出这么多了，您再这样折腾，她会怎么想？
""建国啊，你要明白，春花现在已经不是我们家的媳妇了。"婆婆的声音很轻，
但我听得清清楚楚，"我知道你们说是假离婚，可万一呢？万一这事儿传出去，
你的工作还是保不住，那春花不就白牺牲了？""那您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
既然已经离了，不如就当真的。你好好考虑考虑，王秀娟那姑娘条件多好？县里的正式工作，
又有文化，将来对你的前途也有帮助。"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原来婆婆真正的想法是这样的。她根本就不想让我们复婚，
而是要借这个机会把我彻底踢出张家。"妈，您这话我不爱听。春花为了咱们家付出了多少？
您不感激也就算了，还想让我抛弃她？""什么叫抛弃？是她自己同意离婚的。再说了，
你们现在已经没有法律关系了，她有什么资格干涉你再婚？"建国沉默了很久，
最后只说了一句："我会考虑的。"听到这句话，我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建国会考虑？
考虑什么？考虑真的跟我离婚，然后娶那个王秀娟？我突然意识到，
我可能做了一个天大的错误。第三章周末很快就到了。我一早就起来收拾房间，
换了最好的衣服。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不想在那个王秀娟面前丢脸。上午十点，
王大娘带着一个年轻姑娘来了。王秀娟确实长得不错，个子高挑，皮肤白净，
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看起来很有气质。婆婆热情地招呼她们坐下，"来来来，秀娟，
快坐。这是我儿子建国，在县机械厂上班。"建国有些僵硬地点点头，"你好。
"王秀娟大方地笑笑，"你好，我听王大娘说了，你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还行吧。
"建国的态度很冷淡。我在厨房里忙着泡茶倒水，听着外面的谈话，心里五味杂陈。
"建国啊，你别紧张。"王秀娟的声音很温柔，"其实我也是头一次相亲，大家都是朋友，
随便聊聊就行。"婆婆在旁边不停地夸王秀娟，"秀娟这孩子就是懂事，有文化就是不一样。
她在县文化馆工作，专门负责文艺演出，多有才华啊。""是吗？"建国的语气有些松动，
"那你平时都做些什么工作？""主要是组织一些文艺活动，写写节目策划，
有时候也会上台表演。"王秀娟说得很自然，"我觉得文化工作很有意义，
能够丰富大家的精神生活。"建国"嗯"了一声，没再说话。我端着茶水出去，
王秀娟礼貌地说了声谢谢，然后问道："请问您是？
"婆婆抢着回答："这是建国的前妻春花，现在在这里帮忙照顾孩子。
"前妻两个字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王秀娟点点头，倒也没有什么不自然的表情，
"那真是麻烦您了。孩子离不开妈妈，这样安排挺好的。"她的话听起来很客气，
但我总觉得她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就在这时，小宝从外面跑进来。"妈妈，我饿了。
"他直接扑到我怀里。王秀娟愣了一下，"这就是小宝吧？长得真可爱。"小宝躲在我身后，
怯生生地看着她。"小宝，叫阿姨。"婆婆催促道。小宝摇摇头，抓着我的衣角不肯松手。
王秀娟笑笑，"没关系，孩子认生很正常。"然后她转向建国，"孩子跟妈妈比较亲近，
你平时工作忙，照顾起来确实不容易。"建国有些不好意思，"是啊，主要是春花帮忙。
""那以后..."王秀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建国，"如果你再组建家庭，
这个问题怎么解决呢？"这个问题把大家都问住了。婆婆干笑两声，"这个嘛，
到时候再说吧。"王秀娟很聪明，没有继续追问，
而是转移了话题："我觉得孩子的教育很重要，我虽然没有带过孩子，但我愿意学习。
"这句话明显是说给建国听的。建国看了我一眼，
然后说道："小宝的教育主要还是春花在管，她做得很好。"我心里一暖，
建国还是向着我的。但王秀娟并没有放弃，"春花确实很负责任，
不过我觉得孩子的成长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环境。单亲家庭对孩子的心理发展不太好。
"她这话说得很巧妙，表面上是为了孩子好，实际上是在暗示建国需要再婚。
婆婆立刻附和："就是就是，孩子还是需要有个正式的妈妈。"我握紧了拳头，
差点想要反驳。但想到我们现在的处境，只能强忍着不说话。相亲一直持续到中午。
王秀娟临走前，主动提出希望能再见面，"如果建国不介意的话，
下次我想请你们一家去县里玩。我对孩子的教育很有想法，希望能和小宝好好相处。
"建国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我。我知道他在征求我的意见，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我能说什么呢？最后还是婆婆替他答应了："好啊，秀娟你真是太贴心了。建国，你觉得呢？
"建国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送走王秀娟后，婆婆兴奋得不得了。"建国，这姑娘多好啊！
有文化，有工作，对孩子也上心。你们俩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建国没有回应，
而是走到我面前，"春花，你觉得怎么样？"我心里有一万句话想说，
但最终只是笑了笑："挺好的一个姑娘。"建国盯着我看了很久，
最后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没有的事。"我避开他的目光，
"咱们不是说好了吗？这只是演戏。"可是我心里清楚，这已经不再是演戏了。
第四章接下来的几天，王秀娟开始频繁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有时候是托人带些县里的特产，
有时候是给小宝买玩具，有时候甚至会直接到家里来坐坐。每次来，她都表现得很自然，
就像已经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一样。而婆婆对她的态度也越来越亲热，
甚至开始在外人面前称呼她为"我们家秀娟"。这天下午，我正在院子里洗衣服，
王秀娟又来了。"春花，你又在洗衣服啊？"她笑着走过来，"真是辛苦你了。""应该的。
"我头也不抬地继续搓洗。"其实我一直想跟你单独聊聊。"王秀娟在我旁边蹲下来，
"关于建国和小宝的事情。"我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我知道你和建国只是假离婚，是为了保住他的工作。"王秀娟的话让我吃了一惊，
"但是我觉得，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也许应该考虑一下未来。""什么意思？
"我的声音有些冷。"建国是个好男人，小宝也是个好孩子。但是你们现在这种关系，
对谁都不好。"王秀娟说得很诚恳，"与其这样尴尬地拖着，不如让彼此都重新开始。
"我冷笑一声："你的意思是让我让位给你？""我不是这个意思。"王秀娟摇摇头，
"我是觉得，你这样为了前夫的家庭牺牲自己，不值得。你还年轻，完全可以有自己的生活。
""我的生活不用你操心。""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小宝的感受？"王秀娟换了个角度，
"他现在很困惑，不明白为什么爸爸妈妈离婚了，妈妈还住在家里。
这种模糊的关系对孩子的成长很不利。"她的话戳中了我的痛处。
这段时间我确实发现小宝变得有些敏感，经常问一些让我难以回答的问题。
"他需要一个明确的家庭结构。"王秀娟继续说道，"要么你们复婚，要么就彻底分开，
让他有一个新妈妈。""你很急于当这个新妈妈？"我直视着她的眼睛。
王秀娟被问得有些脸红，但很快恢复了镇定："我喜欢建国，也喜欢小宝。如果有机会，
我愿意照顾他们。""那我呢？"我站起身来，"在你的计划里，我应该怎么办？
""你可以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王秀娟也站了起来，"你还年轻，条件也不错，
肯定能找到更好的归宿。"我气得浑身发抖："王秀娟，你真的很会算计。
先是用孩子的名义，现在又用我的幸福做借口，归根结底就是想让我滚蛋。""春花，
你误会了，我真的是为大家好...""够了！"我打断她，"什么为大家好？
你就是想抢我的丈夫！"王秀娟被我的话激怒了，脸上的温和面具瞬间消失："春花，
你说话注意点。建国现在是单身，我追求他有什么不对？""单身？他是我丈夫！""前夫！
"王秀娟冷笑，"你们已经离婚了，在法律上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就算我和建国现在就去领证，也是合法的。"她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我头上。是啊，
我们确实已经离婚了。从法律上来说，我真的没有资格干涉建国的任何决定。就在这时，
建国从外面回来了。看到我们两个对峙的样子，他愣了一下："怎么了？
"王秀娟立刻换上了委屈的表情："没什么，我们只是在聊天。"建国看看她，又看看我，
明显感觉到了气氛不对。"春花，你没事吧？"他走到我面前，关切地问道。我想说话，
但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要告诉他，这个女人正在一步步地占领我们的家？"我没事。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你们聊吧，我去做饭。"说完我就转身进了厨房，
留下他们两个在院子里。通过厨房的窗户，我看到他们在那里说话。
王秀娟还是那副温柔的样子，建国的表情却有些复杂。不知道她又在跟建国说什么，
但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晚上，建国主动来找我谈话。"春花，
我感觉最近家里的气氛有些奇怪。"他坐在我的床边，表情很严肃，
"是不是因为王秀娟的事？"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道："建国，你对她有什么想法？
"建国被我问得有些意外："什么想法？""就是...你觉得她怎么样？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作为一个女人。"建国沉默了很久，
最后说道："她确实是个不错的姑娘。有文化，有工作，对小宝也很好。
"我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那你想过要和她..."我的声音有些颤抖，"真的在一起吗？
"建国看着我，眼神里有些痛苦："春花，我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有些激动，
"我们才假离婚多长时间，你就不知道了？""问题是，我们现在到底算什么关系？
"建国也有些激动，"你说我们是假离婚，可在别人眼里，我们就是离了婚的陌生人。
我不能总是这样不明不白地活着。"他的话让我哑口无言。是啊，我们现在到底算什么关系？
我们有过去，有孩子，有感情，但没有现在，更没有承诺的未来。第五章第二天一早，
婆婆把我叫到她的房间。"春花，我有些话想跟你说。"她的表情很严肃，
"关于你和建国的事。"我心里一紧，"妈，您想说什么？
""我知道你一直觉得我偏向秀娟，但我要告诉你，我这都是为了这个家好。
"婆婆坐在床沿上，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为了建国的工作做出了牺牲，我很感激。
但现在情况变了。""什么情况变了？""建国在厂里的表现很好，领导很满意。
昨天厂长还暗示，可能会提拔他当车间主任。"婆婆的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摇摇头。"这意味着建国的前途无量。可是春花啊，你想想，
一个车间主任的妻子是什么水平？至少也得是有文化的城里人吧？"婆婆的话像一把刀子，
直**的心脏。"妈，您的意思是我配不上建国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婆婆摆摆手，
"我是说，你们现在已经离婚了，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各自寻找更合适的人呢？
""可是我们说好了要复婚的。""说好了？"婆婆冷笑一声，"春花，你也不是小孩子了，
有些话我就直说了。建国现在的条件越来越好，他有的是选择。而你呢？一个农村妇女，
除了会做家务带孩子，还能为他的前途做什么贡献？
"她的话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可是我们有感情，还有小宝...""感情？
"婆婆打断我，"春花啊，你太天真了。男人的感情是最靠不住的东西。
特别是当他有了更好的选择时。""您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与其等着被抛弃，
不如主动放手。这样你还能保留一点尊严。"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婆婆嘴里说出来的。
几个月前，她还夸我是最好的儿媳妇，现在却要把我踢出门。"春花，你也别怪我现实。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适者生存。王秀娟有文化，有工作，还年轻漂亮，
她能帮助建国走得更远。而你..."她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白了。"那小宝怎么办？
"我最后的坚持就是我的儿子，"他需要妈妈。""小宝会有新妈妈的。"婆婆说得很轻松，
"王秀娟很喜欢孩子，她会把小宝当亲生儿子对待。""她凭什么？"我终于忍不住了，
"小宝是我生的，是我养的，凭什么让别的女人来当他妈妈？
""因为你已经不是我们家的人了。"婆婆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春花，
我最后说一遍，识相的话就主动离开。别等到最后连脸面都没有。"我浑身发抖，
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我不会离开的。"我哽咽着说道，"我是小宝的妈妈，
这里是我的家。""你的家？"婆婆冷笑，"春花，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你现在只是个帮忙照顾孩子的外人。"说完她就出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哭泣。中午，
我去接小宝放学的时候，发现其他家长看我的眼神都有些奇怪。有人窃窃私语，
有人指指点点。我知道，关于我们家的事情已经传开了。小宝放学后，
拉着我的手问："妈妈，为什么大家都在说我们家的事？"我蹲下来抱住他："小宝，
不管别人说什么，妈妈永远爱你，好吗？"小宝懵懂地点点头，然后又问："妈妈，
那个阿姨为什么总是来我们家？"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晚上，建国很晚才回家。
我在厨房里等他，给他热菜。"今天厂里开会了。"建国坐在餐桌前，表情有些复杂，
"领导确实提到了提拔的事。"我的手一抖，差点把碗摔了。"那...恭喜你。
"我勉强笑了笑。"春花，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建国放下筷子，看着我，
"如果我真的被提拔了，我们的关系就更复杂了。""什么意思？""我是说，
一个车间主任如果跟前妻住在一起，会让人说闲话的。"建国说得很小心，
"领导可能会有意见。"我明白了，这是在暗示我离开。"那你想怎么办？
"我强忍着眼泪问道。建国沉默了很久，最后说道："春花，我想了很久。
也许...也许我们真的应该考虑一下未来了。""什么未来？""我是说，
也许这次离婚不应该只是假的。"他的话像一道雷劈在我头上。"建国，你说什么？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
但是现在的情况..."建国避开我的目光，"我们都需要重新开始。""重新开始？
"我的声音在颤抖，"我为了你的工作假离婚，现在你要工作保住了，反过来要真的抛弃我？
""春花，你别这样说。"建国有些痛苦，"我也很矛盾。""矛盾什么？"我冲他吼道，
"矛盾是要我这个糟糠之妻，还是要那个新鲜漂亮的城里姑娘？"建国被我吼得愣住了。
"春花，你冷静一点。""我冷静不了！"我彻底爆发了，"张建国，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我为了你做了什么，你忘了吗？""我没忘，我永远不会忘。"建国的眼圈也红了，
"可是我们现在这样下去有什么意义？""什么意义？"我冷笑，
"那就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意义。"我转身走向门外，建国在后面叫我："春花，你要去哪里？
""我去找王秀娟。"我头也不回地说道，"既然她这么想要我的家，我就让她看看，
这个家到底是怎么来的。"第六章我直接冲到了王秀娟住的地方。
她住在县文化馆的单身宿舍里，一个不大的房间，但收拾得很精致。听到敲门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