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君有两意,来取你狗头

闻君有两意,来取你狗头

主角:阮微之莺莺阮郎
作者:辣酱

闻君有两意,来取你狗头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8-18

第1章下人过来通传要阮郎去给青楼姑娘提亲时,我就在阮郎床榻上。

我与阮郎青梅竹马十五载,全心全意给了他,女子贞洁也给了他,他如何会娶其余女子,

更何况是青楼姑娘。我伏在阮郎胸口打趣道,“阮郎,

他们要你娶青楼娘子呢……”他慵懒低吟一声,在我鬓角落下一吻,“好莺莺,

你去布庄给我选套衣服,再替我挑个上好的发冠。”我忍不住一颤,“你当真要成亲?

”阮郎睁眼扑哧一笑,“成亲怎么了?你不打算成亲么?你我从小睡到大都睡腻了,

难不成你想与我成亲?”我气上心头,捡起枕边衣裙穿上,那襦裙饶是系了半天系不上。

“莺莺,你看着我,”阮郎一勾手就将我揽入怀中,“你是不是将我当你夫君看的?

”他灼热的呼吸打在我耳畔,胸膛的体温烙在我薄背上,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熟稔地在我腰侧游走,将襦裙替我系好。我脸因羞红而低垂,

又要装作不在意,“是哪家娘子,

不会是叔父他们随意打发来的……”我起身梳洗便顿觉浑身酸疼,

铜镜里也照出我脖颈上的红痕。阮郎走来,手执木梳替我束发,他温柔挽着我的头发,

“是柳如烟,尚书家的幺女。生的貌美如花,就是命不好。将她娶回家,我一定好好待她,

为她改命。”我描眉的手顿住,柳如烟,我当然记得。阮郎见她一面便开始描摹她的画像,

至今阮郎书房里还挂满了她的画像,只是阮郎还未表白过他的心意,那位苦命的幺女,

就被家道中落的尚书卖进了青楼。

我以为阮郎无论如何也不会娶青楼女子……阮郎为我插上发簪,端起我的脸,“莺莺。

你可别真把我当了夫君,误终生的罪名我可担待不起。

”“你是我唯一的红颜知己、酒肉朋友、床榻玩伴……”“玩伴”两个字如雷贯耳,

浇凉了我的心。阮郎将手探入我的里衬,继续道,“而且,

你身上每一寸皮肤长什么样、每条衣裙里配什么肚兜我都清清楚楚,”“没什么意思了,

”“有时候假寐梦见你我成亲了,我还会突然惊醒,

”“你我要真像长辈他们玩笑说的那般白头偕老,那多没意思?你说是也不是?

”我使劲掐着手心,指甲陷进肉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去给你挑衣服了,

再晚布庄该关门了。”我取了椅背上的披风裹上离开,

却觉得自己比门外受惊的小雀还要狼狈。我以为我与阮郎定是要成亲的,

不在这个月便是下个月。毕竟我们做过太多夫妻才会做的事。爹娘为我招亲时,

他接了我的绣球。上元节,他与我一同放了姻缘花灯。他高中状元的庆功宴上,

当众与我牵喜结,又与我喝合卺酒。梅雨不断的夜里,阮郎翻墙过来陪我入睡。

又在爹娘每次说要把我许配给别人的时候,拉我的手宣誓他的**。我不知道,

原来我自以为的如意郎君,只是一个见异思迁的薄情郎。“莺莺?

”娘亲的手在我面前晃了好几下,夺走我手中的绣布,我才回过神来。

“你这孩子回家怎么还在家门口地上坐着?”我牵着娘亲的手站起来,一把扑进她怀里,

“娘,我好想你,家里没见到你,我就在这等你。”娘亲看见我手里的布,话锋一转,

“莺莺,阮微之和柳如烟的定亲宴,你打扮漂亮点去,娘给你做漂亮衣裳,微之也说了,

怕如烟不自在,你在人家不会尴尬。”“我们家跟阮家交好这么多年,微之的婚事,

你一定……”娘亲说到这里露出难色,她用悲天悯人的眼神看我,我当然明白她的意思。

“放心吧娘,我不会让阮郎的娘子难堪的。”娘亲愈发心疼地将我揽入怀里抚摁我后背。

我与阮郎的画像就被我挂在梳妆台上,娘亲每每为我梳妆都能瞧见。

那梳妆台上更是满满当当摆着昂贵的木渎,将阮郎赠我的首饰妥善安放。我对阮郎的爱意,

在娘亲眼里藏不住半点。娘亲替我拿出最贵的那支珠钗,是凤鸟的花纹样式,

我说过要在与阮郎成亲那天戴的。但如今,我拦下娘亲戴珠钗的手,“娘,这不合适,

别抢了人家娘子的风头。”娘亲换了更素的发钗,却忍不住掩面落泪,

“我们莺莺……”我握住娘亲的手,“娘,下个月爹告老还乡,我们去南疆安家吧?

”娘亲已经泣不成声,我反手抱住她,“爹娘你们原本就是南疆人,我也想回故土看看。

”我想象过很多次与阮郎成亲的场面,但我不敢想十里红妆。不过今天,

我在阮家亲眼见到了,那铺满树梢的红绸,把天光都红透,那列满江面的红船,

江水里也尽是喜色,还有一箱又一箱我叫不出名字的稀世珍宝,把街道都照得亮堂堂。

我一直以为阮郎不懂女子心思,连脂粉都当作糖糕,要舔我嘴上的吃,

可如今……“新娘的第三套喜服已经交工了。新郎官您看看。”“这针脚不够密,

色泽也不是上乘的,与如烟常用的脂粉不搭,还是用第一套吧。

”他为柳如烟准备了三套喜服,还知道如何与脂粉搭配。绣娘离开后,

他对着铜镜一遍遍检查自己的衣冠,还勒令下人在十里之外见到柳如烟立刻回来通传,

耽误片刻就滚出阮府。可笑的是,昨晚我们还在他床榻上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他动情吻我脚底的朱砂痣。他的喜服从内到外都是我一针一线缝制的。

阮夫人忽然拉起我娘亲的手惋惜道,“哎就是可惜了莺莺这丫头,我一直想让她做我儿媳妇,

小时候就给两人订了亲……”“莺莺这丫头我是真喜欢,知书达理又大家闺秀,

去到哪里都是落落大方的,给长辈长脸……”我忍不住颤肩,扭过头去落泪。“娘!

”阮郎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透出他的愤怒,“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它作甚?您喜欢莺莺,

您给她安排好亲事啊,别让我们家耽误了人家不是?”阮郎愠怒的目光朝我打过来,

仿佛逼他娶我的人是我,他揪起我的发髻。“姜莺莺,我娘送你的凤钗呢?”见我没反应,

他又来我怀里掏,“就是他们说娃娃亲的信物,你没带来吧?我怕如烟见了不高兴。

”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我们打来。阮叔叔手里茶碗都握不住,跌在地上,

丫鬟小厮吓得统统跪下。场面变得十分难看。我娘想起当年的事本来就在用丝绢抹泪,

看到阮郎如此对我,更是哭晕过去。阮夫人及时差人把她送走,强势将我护在身后,

“阮微之你干什么呢!且不说你娘子还没进门,那支凤钗,

可是你中状元那年哭着喊着下跪要莺莺戴上的。”阮郎突然怜惜地将我凌乱地衣服理好,

又忍不住梳我一团乱的头发。记得阮郎高中那年,他才不过十六岁,他的同僚向我表白,

他恨得把家里酒都喝完了,去他娘房里偷了太后御赐的凤钗,在我府邸门口,

三叩九拜要将凤钗戴在我头上。阮郎自知失态,将我打理妥当之后,他说,

“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我自罚一杯。”随后端起桌上酒杯一饮而尽。“我还你。

”我冷冷看着桌上的空杯子,“我这就回府去拿,快去快回,不会耽误你的婚礼。

”没等众人反应,我已然离席。“莺莺!

”“莺莺你别去了”“我都说了不必还”……我使劲全身力气冲出阮府,

所有人的喊声都被我狠狠丢在脑后,不是我不想停下,而是我怕自己停下来,

连站稳的力气都没有了。我取了凤钗推门回来,

差点就被众人的欢呼声吓到——“恭迎……”阮微之在看到我的那一刻愣住,“怎么是你?

”还推开我,往我身后看,似乎要把整条街巷给望穿。我掰开他的手掌,

把凤钗交还到他手中,他才惊讶看我,似乎不信我真把这发钗还了回来。

“你要娶别人了”“我要娶如烟了”我们似乎都被彼此这一刻的默契给惊呆了。

“待会儿席上千万别惹如烟不高兴,她心思细腻,与你不同。”何谓“与我不同”,

我不是女子,还是我粗枝大叶?面前这个我爱了十五个春秋的男子,不知为何令我感到陌生。

我本想离去,不料柳如烟在这时被八抬大轿迎了进来,

阮微之如痴如狂地朝他的新娘飞奔而去。我对阮微之欣喜若狂的脸嗤之以鼻,

只淡淡撇下一句,“我娘亲身体抱恙,我先回去了。”我以为没人对我的离开在意,

可柳如烟走下花轿就拉住了我。“这便是阮郎你提过的莺莺妹妹吧?我听闻妹妹舞姿一绝,

不知能否有幸在大婚这日得见一番?”天空惊雷滚滚,飘起蒙蒙细雨。

“我舞姿再美也美不过花魁。下雨了,柳娘子还是早些进去拜堂的好。”我执意要走,

连阮微之都过来拉我的手。“姜莺莺你又在阴阳怪气什么?我不是让你对如烟客气点吗?

如烟让你跳个舞你也这么多废话?”柳如烟听不见阮微之的话,但阮微之这么逾距的举动,

显然刺痛她了。她娇俏挂上阮微之怀里,“阮郎,我记得初见你们如胶似漆,

金童玉女、天生一对,叫人好不羡慕的登对,让我自愧配不上阮郎。”“既然自愧不如,

那就脱下这身喜服。”我说。所有人齐刷刷看我。这话彻底把阮微之惹恼了,“姜莺莺,

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他把我推到屋檐之外,冰冷的雨水拍在我脸上,生疼。

阮微之把柳如烟揽进怀里,像是哄她,“你不知道,我从没把她当作女子,

就是个甩也甩不掉的跟屁虫。”“她五岁,见我们蹴鞠,耐不住也要上场踢,被人踢中脑门,

满脸血地去咬人,要不是我拦着她,人家就要当她是野狗抓到笼子里去。

”柳如烟对关于我的笑话十分受用,在阮微之怀里笑得花枝乱颤,阮微之更是讲得停不下来,

“还有她十一岁来月事,以为自己要死了,写了七天的遗书,还给自己立了墓碑,

还是我把她从土坑里面刨出来的……”我站在雨里握紧了拳头,

恶狠狠看着跟他们一起大笑的下人们,我本想上前锁住阮微之的脖颈,把他给咬断,

但刚走出两步就被门口石阶绊倒。柳如烟听见我的惨叫,还假惺惺过来扶我。“妹妹没事吧?

阮郎你也是的,让人家一个人回去,也不给人家带一把伞。

看人家湿成这样要如何出门……”阮微之冷冷看我一眼,“我家可没有适合她换的衣裳。

”柳如烟为了显得自己大度,把她的红披肩系在我脖子上,见到我露出的红痕还忍不住惊呼。

“呀,妹妹身上怎会有这么多红痕,不会是婚前失身了吧?

这被人知道可是嫁不出去的呀”柳如烟说得极其大声,街坊邻居都凑过来听。

“就算是性子粗枝大叶一些,也不能犯这种大错啊,

这可是妇人失德的大错……”我实在听不下去了,推开柳如烟,扯下她的披肩。

“我马上与如意郎君娶南疆成亲了,不必柳娘子操心。”剩下大家再怎么议论我都听不见了,

我就这样摇摇晃晃走进雨里。我不在乎阮微之会怎么想了,与如意郎君成亲是假,

但去南疆是真。而且这一去,我再也不会回来了。我回到家中,

把自己泡在装满药草的木桶里。我从小身体不好,打娘胎里出来就体弱,

八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几乎要把家里掏空了。阮家帮了我们不少,请神医,请仙道大师,

钱财上的资助……最后爹娘都忍不住放弃了,阮微之没有,他信了大师的话,

去蓬莱给我找了几百种药材。把药材背回来的时候,他人都瘦了一大圈,还少了一块肋骨。

也不过十岁的少年,在我眼里就跟英雄一样。**着他背回来的药材,真的好转起来。

我一直觉得,生我的,是爹娘,但我的命,是阮微之给的。没有他,我熬不过八岁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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