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我被胸口的一阵剧痛踩醒。借着窗外的月光,
我看见我家那只平时连猫粮都骗不到的橘猫“大黄”,正一脸严肃地蹲在我胸口,
嘴里叼着一张湿漉漉的纸。我骂骂咧咧地开灯,以为它又去翻垃圾桶了。结果拿过来一看,
我整个人瞬间清醒,冷汗直接炸了出来。这是一张五百万的现金支票。最要命的是,
支票右下角的签名处,赫然写着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那是我自己的名字。
还没等我回过神,大黄突然开口说话了:「快花,那个世界的你马上就要追过来了……」
01.飞来横财与会说话的猫空气在那一瞬间凝固了。不仅是因为那张五百万的支票,
更是因为那只橘猫此刻的眼神。那绝对不是一只猫该有的眼神,深邃、焦虑,
甚至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我下意识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剧痛传来,不是梦。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有老旧冰箱发出的嗡嗡声。我手里的支票还在往下滴水,
那是大黄的口水,带着一股诡异的腥味。「你……你会说话?」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像是破风箱里拉出来的动静。大黄翻了个白眼,从我胸口跳下去,优雅地落在床头柜上,
舔了舔爪子:「废话。老子忍你很久了。每天给我吃那种含肉量不到百分之十的劣质猫粮,
我再不自己想办法,迟早跟你一起饿死。」它的声音低沉沙哑,配上那张毛茸茸的猫脸,
有一种极度的违和感,恐怖谷效应瞬间拉满。我手里攥着那张支票,
指尖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支票的纸质很特殊,摸起来不像普通的纸,
倒像是一种细腻的皮质,上面隐隐有着暗红色的纹路。「这钱……哪来的?」我咽了口唾沫,
喉咙干涩得像吞了一把沙子。「偷的。」大黄轻描淡写地说道,仿佛它偷的不是五百万,
而是一条小鱼干,「从另一个你那里。」「另一个我?」「平行世界,懂吗?穷鬼。」
大黄鄙视地看了我一眼,「在那个世界,你是千亿首富。住的是庄园,开的是豪车,
连家里的猫吃的都是空运的蓝鳍金枪鱼。而你呢?连给我买个罐头都要在拼多多上比价半天。
」我感觉脑子有点不够用,巨大的荒谬感冲击着我的理智。但那张支票太真实了。
上面的水印、钢印,甚至那个签名——那确实是我的笔迹,但比我现在的签名要霸气得多,
透着一股上位者的凌厉。「别废话了。」大黄突然炸毛,耳朵警惕地竖起来,
盯着窗外漆黑的夜色,「明天一早,立刻去银行兑现。记住,要快。那个世界的你是个疯子,
发现钱少了,他会顺着气味找过来的。」那一晚,我彻夜未眠。我抱着那张支票,
缩在被窝里,听着大黄在客厅里焦躁地走来走去。贪婪和恐惧像两条毒蛇,
在我心里疯狂地缠绕。五百万啊,对于月薪三千、还要还房贷的我来说,
这是几辈子都挣不到的钱。只要兑现了,我就能翻身了。
我就能给沈露买那个她看了很久却舍不得买的包,我就能带她去吃顿好的,
我就能挺直腰杆做人了。第二天一早,银行刚开门,我就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冲了进去。
柜员接过支票的时候,眼神明显带着怀疑。我心脏狂跳,手心全是汗,
几乎要把柜台的大理石台面抓出指印。「先生,请稍等,我们需要核验一下。」
柜员拿着支票进了后面。等待的时间漫长得像过了一个世纪。每一秒,
我都觉得会有警察冲出来把我按在地上。我甚至开始构思遗言,
或者怎么把锅甩给一只猫——虽然这听起来像个精神病。十分钟后,经理亲自出来了。
他脸上的表情从职业化的冷漠变成了谄媚的堆笑,那笑容假得像戴了一层面具。
「尊贵的陈先生,您的支票核验无误。请问是全部转入您的账户,还是需要提取现金?」
那一刻,我听到了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轰隆隆的,像奔腾的江河。真的。这竟然是真的。
那个世界的我,真的这么有钱?「转……转进去。」我努力控制着面部肌肉,
不让自己笑得太狰狞。当手机震动,短信提示余额变动的那一刻,我感觉灵魂都飘了起来。
我走出银行,阳光刺眼得让我流泪。大黄蹲在银行门口的石狮子上,
冷冷地看着我:「爽了吗?爽了就赶紧跑,他要来了。」
02.镜子里的陌生人有钱后的第一件事,是消费。这是一种报复性的心理。我冲进商场,
像个暴发户一样,指着那些以前连标签都不敢看的衣服:「这件,这件,还有那件,
都给我包起来。」导购**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行走的提款机,但我不在乎。
我甚至去了一家米其林三星餐厅,点了一桌子菜,却只吃了几口。我把剩下的打包,
专门给大黄点了一份顶级的澳洲和牛。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了。沈露还没有下班。
她是做销售的,经常加班到深夜,为了那点微薄的提成陪客户喝酒。想到这里,
我心里一阵刺痛,又是一阵狂喜。我可以让她辞职了。我可以养她了。「喵。」
大黄跳上桌子,嫌弃地看了一眼那份和牛,「没煎熟,那个世界的我只吃七分熟的。」
「有的吃就不错了。」我心情大好,也不跟它计较,「你说那个世界的我要来了,
到底是什么意思?」大黄没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卫生间的方向。我也顺着它的目光看去。
卫生间的灯没开,黑洞洞的,镜子反射着客厅微弱的光,像一只窥视的眼睛。「去照照镜子。
」大黄的声音突然变得很低,带着一丝颤抖。我心里咯噔一下,
那种刚暴富的喜悦瞬间消退了一半。我慢慢走到卫生间门口,伸手按亮了灯。
镜子里映出我的脸。一身名牌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起来人模狗样的。
我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领带,自嘲地笑了笑:「挺帅的嘛。」然而,下一秒,
我的笑容凝固了。镜子里的那个「我」,没有笑。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眼神阴鸷得像一条毒蛇。他的嘴角慢慢勾起一个弧度,那不是笑,那是某种残忍的嘲弄。
我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撞到了门框上。「眼花……一定是眼花……」我拼命揉眼睛。
再睁开眼时,镜子里的我已经恢复了正常,一脸惊恐地看着我。「不是眼花。」
大黄不知何时走到了我脚边,它的毛全部炸了起来,弓着背,对着镜子发出低沉的咆哮,
「那是跨位面狙击的瞄准点。他已经锁定你了。」「什么意思?」我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凉了。
「平行世界的壁垒是很坚固的,肉身很难穿越。」大黄解释道,语速极快,「但他不一样。
他太强了,强到可以用意识投射过来。镜子,就是他的媒介。他想通过镜子,
先把你的精神杀掉。」我猛地转头看向镜子。这一次,我看得清清楚楚。
镜子里的那个「我」,缓缓举起了右手。他的手里,握着一把漆黑的、造型古怪的手枪。
枪口,正对着我的眉心。「趴下!」大黄尖叫一声。我下意识地抱头蹲下。「砰!」
一声巨响,卫生间的镜子瞬间炸裂,无数碎片飞溅而出。但我没有感觉到疼痛。我抬起头,
看见镜子碎片散落一地,而在原本镜子的位置,墙壁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弹孔,
还在冒着黑烟。这不是幻觉。这是真的追杀。03.猎杀时刻我瘫坐在满地的碎玻璃碴上,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那个弹孔离我的头顶只有不到十公分。如果不是大黄喊那一嗓子,
我现在已经是一具温热的尸体了。「这……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我抓着大黄的脖颈皮,
把它提了起来,近乎歇斯底里地吼道,「你到底惹了什么麻烦?我不玩了!这钱我不要了!」
大黄被我晃得直翻白眼,一爪子挠在我手背上:「放手!蠢货!钱已经进了你的账户,
因果已经结下了。你以为把钱还回去他就会放过你?他是个控制狂,
绝不允许任何属于他的东西流落在外,哪怕是一分钱,或者一个平行世界的自己。」
我捂着流血的手背,疼得龇牙咧嘴:「那怎么办?报警?」「报警?」
大黄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跟警察说,平行世界的你拿枪隔着镜子要杀你?
他们只会把你关进精神病院,那样你死得更快。」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
沈露回来了。我心里一紧,连忙冲过去想堵住门,或者把地上的狼藉收拾一下。
但已经来不及了。门开了。沈露提着高跟鞋,一脸疲惫地走了进来。
她穿着那套洗得发白的职业装,头发有些凌乱,眼角带着掩饰不住的倦意。「陈宇?
你怎么不开灯?」她一边换鞋一边问,声音有些沙哑。我僵硬地站在卫生间门口,
身后是一地的碎玻璃和墙上的弹孔。「那个……露露,我……我不小心把镜子打破了。」
我结结巴巴地解释。沈露抬起头,目光越过我,落在了那个弹孔上。
她的眼神在那一瞬间发生了一丝极其微妙的变化。那不是惊讶,也不是疑惑,
而是一种……审视。就像是一个老练的猎人,看到了猎物的踪迹。但那种眼神转瞬即逝,
快得让我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下一秒,她皱起眉头,
快步走过来拉住我的手:「怎么这么不小心?手都流血了。快,医药箱在哪里?」
她的手很凉,触碰到我皮肤的时候,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没事,小伤。」我试图抽回手,
但她的力气大得惊人,像铁钳一样死死扣住我的手腕。「别动。」她低着头,
语气变得有些生硬,「伤口很深,要消毒。」大黄蹲在远处的柜子上,
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死死盯着沈露,喉咙里发出极其压抑的呜咽声。它在害怕。
这只连平行世界的首富都敢偷的猫,竟然在害怕我的女朋友?「这只猫怎么了?」
沈露一边给我包扎,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平时它不是最粘我吗?今天怎么躲那么远?」
「可能……可能被镜子炸裂的声音吓到了。」我撒了个谎。沈露抬起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这张看了三年的脸,变得有些陌生。她的瞳孔很黑,
黑得像两个深不见底的漩涡。「陈宇。」她突然开口,声音轻柔得有些诡异,「你今天,
是不是发财了?」我心脏猛地一缩:「你……你怎么知道?」沈露笑了。她伸出手,
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指尖冰凉:「你身上,有一股钱的味道。还有……那个世界的味道。」
04.枕边人的真面目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那个世界」?
她为什么会知道那个世界?我猛地推开她,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撞到了身后的墙壁。
「你……你到底是谁?」沈露脸上的疲惫和温柔在这一刻尽数褪去。
她慢条斯理地解开职业装的扣子,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紧身的黑色背心。
她的手臂线条流畅而紧致,充满了爆发力,完全不像是一个整天坐办公室的销售。
「我是谁不重要。」她从包里掏出一把折叠刀,熟练地在指尖转了个刀花,寒光闪烁,
「重要的是,你那只猫,越界了。」大黄尖叫起来:「她是时空管理局的猎犬!陈宇!快跑!
她潜伏在你身边就是为了抓我!」我脑子里嗡的一声。这三年来,那个陪我吃路边摊,
陪我挤地铁,在我生病时彻夜照顾我的沈露,竟然是个……卧底?「露露,
这……这是误会吧?」我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我们三年的感情……」「感情?」
沈露冷笑一声,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怜悯,「陈宇,你太天真了。在这个多元宇宙里,
感情是最廉价的变量。为了接近这只大盗,我忍受了你三年的穷酸和无能。
你知道这三年我过得有多恶心吗?」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地扎进我的心脏。
原来,那些相濡以沫的日子,在她眼里只是「恶心」。「喵!」
大黄突然从柜子上扑了下来,直奔窗口而去。「想跑?」沈露眼神一凛,
手中的折叠刀脱手而出,带着破空声射向大黄。「小心!」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
或者是身体的本能,我猛地扑了过去,挡在了大黄面前。「噗嗤。」刀锋入肉的声音。
剧痛从我的肩膀传来,鲜血瞬间染红了我的衬衫。沈露愣住了。
她似乎没想到我会为了这只猫挡刀。「你疯了?」她皱眉看着我,「它只是一只畜生,
而且是个罪犯。」「它是我家人!」我捂着肩膀,疼得冷汗直流,咬着牙吼道,「你也是!
但这三年,看来只有它是真的!」大黄落在窗台上,回头看着我,眼神复杂。「别煽情了,
蠢货。」它骂道,但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快走!镜子又要动了!」话音未落,
客厅里那面巨大的穿衣镜突然震动起来。原本平滑的镜面像水波一样荡漾开来,
一只惨白的手,竟然从镜子里缓缓伸了出来!那只手骨节分明,
手背上有着和我一模一样的胎记。「他来了。」大黄绝望地叫道。
05.跨界追杀房间里的气温骤降,仿佛瞬间进入了寒冬。那只从镜子里伸出的手,
死死扣住镜框,紧接着,半个肩膀挤了出来。那是一件做工考究的黑色西装,
袖口镶着红宝石袖扣,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妖异的光芒。沈露脸色大变。她顾不上我,
转身冲向镜子,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银色的短刺。「违规穿越!根据时空法第十七条,
我有权当场抹杀!」她厉喝一声,手中的短刺狠狠扎向那只手。然而,
那只手的主人似乎早有预料。就在短刺即将刺中的瞬间,那只手猛地一翻,
竟然空手接住了锋利的短刺!金属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滋啦」声,火星四溅。「滚。」
一个低沉、威严的声音从镜子里传出来。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量爆发。
沈露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甩飞出去,重重地砸在电视柜上,玻璃碎了一地。
「咳咳……」沈露吐出一口鲜血,脸色惨白。
她惊恐地看着镜子:「S级……这是S级强度的肉身穿越?
怎么可能……这里的位面壁垒怎么可能承受得住?」镜子里的男人终于完全走了出来。
他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领带,抬起头,目光扫视全场。那一刻,
我仿佛看到了这辈子的噩梦。那是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但气质却天差地别。
如果说我是地上的泥巴,那他就是天上的神祇。他身上散发着一种长期身居高位的压迫感,
那种视人命如草芥的冷漠,让我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他就是那个世界的首富,「陈宇」。
或者叫他,「暴君」。暴君的目光略过沈露,看都没看我一眼,
最后落在了窗台上的大黄身上。「找到你了,小偷。」他淡淡地说道,
语气平静得让人毛骨悚然。大黄浑身的毛都炸开了,它弓着背,发出凄厉的尖叫:「别过来!
你这个疯子!」暴君迈开长腿,一步步走向大黄。他的皮鞋踩在碎玻璃上,
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跳上。「偷了我的钱,还想跑?」他抬起手,
虚空一抓。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禁锢住了大黄,把它从窗台上硬生生扯了下来,
悬浮在半空中。「喵——!!」大黄痛苦地挣扎着,四肢乱蹬。「住手!」
我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抓起旁边的一个花瓶,狠狠地砸向暴君的后脑勺。
虽然我知道这可能毫无用处,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大黄死。「砰!」
花瓶在距离他后脑勺还有几厘米的地方,像是撞上了一堵空气墙,瞬间粉碎。
暴君缓缓转过身,第一次正眼看向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嫌弃和厌恶,就像是在看一坨垃圾。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我?」他嗤笑一声,「穷酸、软弱、无能。连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住,
还要靠一只猫来养。」他一步步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
那种压迫感让我几乎窒息。「既然你这么废物,那就把你的命借给我吧。」他伸出手,
掐住了我的脖子,慢慢收紧,「反正你活着也是浪费空气。」窒息感瞬间袭来。
我拼命拍打着他的手,但那只手像铁铸的一样纹丝不动。视线开始模糊,
耳边传来大黄的尖叫和沈露的咳嗽声。我就要死了吗?死在另一个自己手里?
就在我意识即将消散的瞬间,一声巨响炸裂。我家的大门被暴力轰开。
一群全副武装的黑衣人冲了进来,手里的武器闪烁着蓝色的电光。「发现非法入侵者!
集火攻击!」06.逃亡之路暴君皱了皱眉,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打扰感到很不满。
他随手一甩,像扔垃圾一样把我扔了出去。我重重地撞在墙上,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位了。
「一群蝼蚁。」暴君冷哼一声,抬起手,掌心凝聚出一团黑色的能量球。「轰!」
能量球炸开,冲在最前面的几个黑衣人瞬间被掀翻,身上的装甲冒出火花。趁着混乱,
沈露挣扎着爬起来,冲我喊道:「带上猫!快走!」我脑子一片混沌,
但求生本能让我顾不上思考。我手脚并用爬过去,一把抱起摔在地上的大黄。「走哪里?」
我大吼。「阳台!」沈露咬着牙,从腰间掏出一个钩索枪,对着对面的楼顶射去。
「你……你为什么要救我?」我看着她,心情复杂。前一秒还要杀猫,现在却要救我?
「我不救你,他吞噬了你会变得更强!到时候整个位面都要完蛋!」沈露吼道,
一把抓住我的衣领,「抓紧了!」她抱着我,我抱着猫。我们在钩索的牵引下,
像人猿泰山一样从二十楼荡了出去。风在耳边呼啸,身后的公寓楼里传来了剧烈的爆炸声。
我回头看去,只见我家的窗户喷涌出火舌,暴君站在火海中,
那双冰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们远去的背影。我们在夜色中狂奔。沈露显然早有准备,
她带我钻进了一辆停在小巷子里的破旧面包车。车子发动,引擎轰鸣,
我们在城市的街道上疯狂穿梭。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了郊区的一座废弃工厂里。
沈露瘫软在驾驶座上,大口喘着气,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来。我也好不到哪去,
肩膀上的伤口还在流血,整个人虚脱得像一滩烂泥。只有大黄,虽然看起来有些狼狈,
但精神头还不错。它跳到仪表盘上,盯着沈露:「时空局的猎犬,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沈露擦了擦嘴角的血,冷冷地看着它:「闭嘴。如果不是因为那个暴君太强,
我刚才就宰了你。」她转过头看向我,眼神复杂:「陈宇,你惹**烦了。那个暴君,
是S级通缉犯。他已经在七个平行世界里杀死了『自己』,吞噬了他们的灵魂和气运。
你是第八个。」「吞噬灵魂?」我打了个寒颤,「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成神。」
大黄插嘴道,声音低沉,「在多元宇宙的理论里,每一个平行世界的你,
都是灵魂的一个碎片。如果能集齐所有碎片,就能补全灵魂,成为高维度的神。那个疯子,
想当神。」我听得目瞪口呆。这剧本是不是太疯狂了点?我只是个想还房贷的社畜啊!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问。沈露从车座底下掏出一个急救箱,扔给我:「先止血。
然后……逃。逃到他找不到的地方。」「没用的。」大黄摇了摇头,
「他已经在陈宇身上留下了标记。无论逃到哪里,他都能找到。除非……」「除非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