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站在民政局门口，手里捏着那张还带着体温的结婚证。
红色的本子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宁晚，从今天开始，你就是霍太太了。
"霍景深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就像在宣布一个商业合作协议的达成。我点点头，没说话。
三年契约婚姻，各取所需。他需要一个妻子来应付家族压力，我需要五百万救我妈的命。
"车在那边，我送你回去收拾东西。"他修长的手指指向路边停着的黑色迈巴赫。
我跟在他身后，脚步有些僵硬。车内安静得可怕，只有空调轻微的运转声。
霍景深坐在我旁边，目光看向窗外，侧脸轮廓冷硬而精致。
我偷偷打量着这个刚刚成为我丈夫的男人。二十八岁，霍氏集团的继承人，身家数百亿，
长得帅到让人移不开眼。这样的男人，为什么会需要契约结婚？"到了。
"车子停在我家楼下，霍景深没有下车的意思。"你不上去坐坐？"我试探性地问。
"不用了，你收拾好东西，晚上七点司机会来接你。"他看了一眼手表，"我还有个会议。
"我下了车，看着迈巴赫消失在车流中。楼道里传来邻居家的争吵声，孩子的哭闹声，
还有油烟的味道。这些声音，以后都不会再听到了。妈妈躺在病床上，因为化疗，
头发掉得差不多了。"晚晚，你真的决定了？"她握着我的手，眼中满含歉意。"妈，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没有告诉她这是契约婚姻。在她眼中，我嫁给了一个很好的男人。
晚上七点，司机准时到达。霍家的别墅位于城市的富人区，占地面积大得惊人。
欧式的建筑风格，精心修剪的花园，还有三个游泳池。"太太，这是您的房间。
"管家陈伯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看起来很和善。房间在二楼，装修奢华但不失温馨。
"少爷的房间在三楼，您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叫我。"我点点头，"霍先生呢？
""少爷还在公司，可能会很晚才回来。"陈伯顿了顿，"太太，少爷平时工作很忙，
您别介意。"我笑了笑，"我理解。"第二天早上，我下楼吃早餐时，霍景深已经走了。
餐桌上放着一张纸条：今晚有个商业晚宴，你需要陪我出席。礼服已经准备好了。
字迹很好看，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冷硬中带着优雅。晚宴在市中心的五星级酒店举行。
我穿着那条准备好的香槟色长裙，站在霍景深身边。"各位，介绍一下，这是我太太，宁晚。
"霍景深的手轻抚着我的腰，做足了恩爱夫妻的样子。众人纷纷上前祝贺，眼中或是羡慕，
或是好奇。"霍总，嫂子真是太漂亮了。""是啊，看起来就很般配。
"我微笑着应对着这些客套话，心里却很清楚这一切都是演戏。"景深！
"一个甜美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我转头看去，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人正朝我们走来。
她很美，是那种让人一眼就忘不掉的美。大眼睛，小脸蛋，笑起来有两个梨涡。"婉儿，
你怎么来了？"霍景深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惊喜，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用这种语调说话。
苏婉儿。我想起了陈伯无意中提到过这个名字。霍景深的青梅竹马，他们从小一起长大。
"我刚从国外回来，听说你结婚了，特意来看看。"苏婉儿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笑容依然甜美，但眼底有什么一闪而过。"这位就是嫂子吧？真的很漂亮呢。
"她主动伸出手，"我是苏婉儿，景深的朋友。"我握住她的手，"你好，我是宁晚。
"她的手很软很小，像个瓷娃娃。而我注意到，霍景深一直在看着她。那种眼神，
和看我的时候完全不同。第二章晚宴结束后，回程的路上格外安静。霍景深坐在副驾驶，
似乎在想什么。"苏**很漂亮。"我打破了沉默。"嗯。"他应了一声，没有多说。
"你们从小认识？""她是我爷爷战友的孙女，两家关系很好。"霍景深转过头看我，
"怎么突然问这个？""随便聊聊。"我笑了笑，"毕竟我对你的过去一无所知。
"他沉默了一会儿，"以后会知道的。"回到家，霍景深直接上了三楼。我躺在床上，
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中不断浮现苏婉儿的样子，还有霍景深看她时的眼神。第二天是周末，
我本以为霍景深会休息，结果他一早就出门了。"少爷去哪里了？"我问陈伯。
"应该是去陪苏**了，她刚回国，人生地不熟的。"陈伯一边修剪花园里的玫瑰，
一边说道。我的心莫名其妙地沉了一下。"他们...很熟吗？""那当然，
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特别好。"陈伯笑着说，"要不是苏**三年前突然出国，
说不定..."他意识到说漏了嘴，赶紧闭上嘴巴。"太太，我去准备午餐。
"陈伯匆匆走了，留下我一个人站在花园里。玫瑰花开得正盛，红得像血一样。
我突然想起妈妈说过的话：契约婚姻最怕的，就是有人动了真心。下午，表姐宁雨涵来了。
她比我大三岁，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晚晚，你可真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她坐在客厅的真皮沙发上，端着咖啡，眼中带着嫉妒。"雨涵姐，你说笑了。
""我可没说笑，霍景深啊，多少名媛想嫁都嫁不进来。"她放下咖啡杯，"不过我听说，
他心里有个白月光，就是那个苏婉儿。"我的手紧了紧，"你从哪里听来的？
""上流圈子就这么大，谁不知道霍景深对苏婉儿的感情。"宁雨涵得意地笑着，
"当年要不是苏家出事，苏婉儿被迫出国，这霍太太的位置哪轮得到你。"她的话像一根刺，
扎在我心上。"现在苏婉儿回来了，你觉得霍景深还会要你这个替身吗？""雨涵姐，够了。
"我站起身，"我送你出去。""别急啊，我还没说完呢。"宁雨涵也站了起来，"晚晚，
我劝你趁早做好准备，免得到时候被扫地出门，连点尊严都没有。"她走到门口，
回头看了我一眼。"不过也对，你本来就没什么尊严，为了钱什么都能做。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瘫坐在沙发上。替身。这两个字像魔咒一样在我脑海中回响。
晚上霍景深回来的时候，已经十点了。他看起来心情不错，甚至哼着小调。"今天去哪里了？
"我问。"陪婉儿逛街，她想买些东西。"他一边上楼一边说，
"明天陪我去参加一个商业活动，婉儿也会去。"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第二天的商业活动是个慈善拍卖会。我穿着一身黑色长裙，坐在霍景深身边。
苏婉儿坐在我们右边，今天她穿着一身白色套装，看起来纯洁得像个天使。"景深，
这个项链很漂亮呢。"她指着台上正在拍卖的钻石项链，眼中满含期待。"喜欢吗？
"霍景深问。"有点。"她羞涩地笑了。霍景深举起了手。"五百万。"全场一片哗然。
那条项链的起拍价才一百万。最终，霍景深以八百万的价格拍下了那条项链。
他亲手为苏婉儿戴上。"谢谢你，景深。"苏婉儿踮起脚尖，在霍景深脸颊上轻吻了一下。
那一刻，我感觉全世界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那些窃窃私语，那些意味深长的眼神。
我坐在那里，像个笑话。第三章拍卖会结束后，苏婉儿挽着霍景深的胳膊，他们在前面走着。
我跟在后面，像个多余的人。"晚晚。"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我。我转头，
看到了大学同学林小雅。"真的是你！我刚才还不敢确认呢。"她兴奋地跑过来，
"听说你嫁给霍景深了？太厉害了！""是啊。"我勉强笑了笑。"咦，那不是苏婉儿吗？
"林小雅看向前面，"她怎么和你老公在一起？""她是霍景深的朋友。""朋友？
"林小雅一脸八卦的表情，"我记得她大学的时候就很喜欢霍景深，还公开表白过呢。
"我的心咯噔一下，"表白？""对啊，当时全校都知道。不过霍景深没有回应，
后来苏婉儿就出国了。"林小雅凑近我，"现在她回来了，你不担心吗？"我没有回答，
因为霍景深和苏婉儿已经走远了。他们在说笑着什么，看起来很亲密。回到家，
霍景深直接进了书房。我站在门外，听到他在打电话。"婉儿，项链还合适吗？...好，
那就好...明天？好，我来接你。"声音很温柔，温柔得让我陌生。我转身回到房间，
关上门。镜子里的我，脸色苍白得可怕。第二天霍景深又出门了，依然是去找苏婉儿。
我一个人在家，无所事事。陈伯看我闷闷不乐的样子，试探性地说："太太，
要不你也找些事情做？比如学学插花、画画什么的。""陈伯，你觉得我和苏**比，
差在哪里？"我突然问出了这个问题。陈伯愣了一下，"太太，您为什么这样问？
""随便问问。"陈伯想了想，"苏**确实很优秀，从小就品学兼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而且她性格很好，温柔善良，谁见了都喜欢。"每一个词都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
"那我呢？""您也很好啊，太太。"陈伯安慰道，"您坚强独立，为了家人敢于承担。
"坚强独立，这听起来就不像是用来形容女人的褒义词。晚上霍景深回来得很晚，
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香水味。不是我用的牌子。"今天去哪里了？"我问。
"陪婉儿去看了场音乐会，她很喜欢古典音乐。"他一边换衣服一边说，"对了，
明天我们要去参加霍老爷子的生日宴，你准备一下。"霍老爷子，是霍景深的爷爷，
霍氏集团的创始人。据说是个很严厉的老人。第二天，我穿着一身深蓝色的旗袍，
跟着霍景深来到霍家老宅。老宅很大，来了很多人。霍老爷子坐在主位上，看起来精神矍铄。
"景深，把你媳妇带过来给我看看。"我们走到老爷子面前，霍景深介绍道："爷爷，
这是晚晚。"霍老爷子打量着我，目光犀利得像刀。"小姑娘长得不错，就是看起来太瘦了。
""爷爷。"一个甜美的声音传来。苏婉儿出现了，她今天穿着一身淡粉色的连衣裙，
看起来像个公主。"婉儿回来了！"霍老爷子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快过来让爷爷看看。
"苏婉儿乖巧地走过去，"爷爷，我给您带了礼物。"她拿出一幅字画，
"这是我在法国找到的，您最喜欢的齐白石的画。""好孩子，有心了。"霍老爷子接过画，
爱不释手。"还是婉儿懂我，知道我喜欢什么。"我站在一旁，像个局外人。晚宴开始后，
苏婉儿坐在霍老爷子右边，霍景深坐在左边。而我，被安排在了离主桌很远的地方。
"那个就是霍景深的新太太吧？""看起来很普通啊，怎么比得上苏婉儿。
""我听说是契约结婚，为了应付老爷子的。""苏婉儿现在回来了，这场戏还要演多久呢？
"周围的窃窃私语传入我的耳中，每一句都像巴掌打在我脸上。我低头吃着盘子里的食物，
味同嚼蜡。"景深啊，婉儿这孩子我从小看着长大，就像我的亲孙女一样。
"霍老爷子的声音很大，整个餐厅都能听到。"现在她回来了，你要好好照顾她。
""我知道，爷爷。"霍景深回答。"婉儿，你打算在国内待多久？
""如果爷爷不嫌弃的话，我想一直留在这里。"苏婉儿羞涩地说，"毕竟这里是我的家。
""好好好，当然要留下来！"霍老爷子开心得像个孩子。我看着他们其乐融融的样子，
心里一阵阵发凉。第四章晚宴结束后，我们准备回家。"景深，送婉儿回去吧，
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家不安全。"霍老爷子拉着霍景深的手，"晚晚可以先回去，
反正有司机。"我看向霍景深，等待他的回答。"好的，爷爷。"他看向我，"你先回去，
我送婉儿回去就回家。"我点点头，"好。"司机送我回到别墅，
我坐在客厅里等霍景深回来。一等就是三个小时。凌晨两点，霍景深才回来。
他看起来有些疲惫，但心情似乎不错。"怎么还没睡？"他问。"等你。""以后不用等了，
我可能会很晚。"他上楼的时候，我叫住了他。"霍景深，我们谈谈吧。"他停下脚步，
转过身看我。"谈什么？""关于我们的关系。"我深吸一口气，
"我知道苏**对你很重要，如果你想...""想什么？"他的声音变冷了。
"如果你想和她在一起，我们可以提前结束合约。"霍景深走下楼梯，来到我面前。"宁晚，
你在说什么？""我只是觉得，既然你心里有别人，我们这样的关系对彼此都不公平。
""谁说我心里有别人？"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你从哪里得出的结论？
""我看得出来，你对苏**不一样。"我鼓起勇气说出心里话，"你看她的眼神，
对她说话的语气，还有今天你为她花八百万买项链...""那只是朋友之间的关心。
"霍景深打断我，"宁晚，我们有合约，三年内你是我的妻子，我希望你记住这一点。
"说完，他转身上楼。我坐在客厅里，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朋友之间的关心？
哪个朋友会花八百万买项链？哪个朋友会让你半夜三更不回家？第二天，霍景深出差了，
要去外地一个星期。我终于可以安静几天了。但是没想到，苏婉儿来了。"晚晚，
我可以进来坐坐吗？"她站在门口，手里拎着礼品袋，笑容甜美。"当然。"我让开身子，
让她进来。"景深出差了？"她问。"嗯，去南城谈一个项目。
""那你一个人在家不无聊吗？"她坐在沙发上，"我特意来陪你聊聊天。
"陈伯端来咖啡和点心，苏婉儿很自然地开始吃起来。"这个蛋糕真好吃，还是陈伯手艺好。
"她一边吃一边说，"我从小就喜欢吃陈伯做的点心。""你从小就经常来这里？"我问。
"当然啊，这里就像我第二个家一样。"苏婉儿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我和景深从小一起长大，这里的每一个角落我都很熟悉。"她放下咖啡杯，"晚晚，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什么问题？""你爱景深吗？"这个问题太突然，我愣了一下。
"为什么这样问？""因为我觉得你们之间缺少爱情的感觉。"苏婉儿歪着头看我，
"真正相爱的人，眼中只有对方，但是我从你们身上看不到。"我没有回答，因为她说得对。
"其实，我知道你们是契约结婚。"她突然说道，"景深告诉我的。"我的心一沉，
"他告诉你了？""嗯，他说他需要一个妻子来应付家族压力，所以才会选择这种方式。
"苏婉儿的笑容更甜了，"他还说，如果我愿意的话，随时可以和你离婚。
"我感觉血液都凝固了。"他真的这样说？""当然，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他不会对我撒谎的。"苏婉儿站起身，"晚晚，我不是来威胁你的，我只是想告诉你真相。
""景深心里一直有我，这是事实。""他之所以选择你，是因为我当时不在身边。
""现在我回来了，我想我们都应该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她说完，拎着包包离开了。
我坐在沙发上，脑子里一片空白。原来在霍景深眼中，我真的只是一个替身。
一个可以随时抛弃的替身。第五章霍景深出差的这一周，我想了很多。
苏婉儿的话像魔咒一样在我脑海中回响。我开始观察这个家，
发现了很多以前没注意到的细节。客厅的钢琴上，放着一张霍景深和苏婉儿小时候的合影。
书房里，有一本相册，里面全是他们从小到大的照片。甚至在霍景深的衣柜里，
我发现了一条女士围巾，很明显不是给我买的。每一个细节都在提醒我，
我在这个家里有多么格格不入。霍景深回来的那天，我做了一个决定。"我想搬出去住。
"他刚放下行李，我就开口了。"为什么？"他皱着眉头看我。"我觉得这样对大家都好。
"我尽量保持平静，"反正我们也不是真正的夫妻，没必要住在一起。""宁晚，
我们有合约。""合约里没有规定我必须住在这里。"我已经想好了说辞，
"外面的人已经知道我们结婚了，偶尔一起出现在公共场合就足够了。"霍景深沉默了很久，
"是婉儿跟你说了什么吗？"我的心跳加速，但还是摇了摇头。"没有，这是我自己的想法。
""宁晚，我们需要谈谈。"他走到我面前，"关于婉儿的事情。""不需要。
"我后退了一步，"霍景深，我们都是成年人，没必要说那些虚假的话。""你爱她，
这是事实。""我只是一个替身，这也是事实。""现在她回来了，
我们都应该回到各自的位置上。"我用苏婉儿的原话反击他。霍景深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是她跟你说的？"我没有回答，转身要走。他拉住我的手腕，"宁晚，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是什么样？"我转过身看着他，"你能告诉我，
你对苏婉儿到底是什么感情吗？"霍景深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