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姜凝,一个平平无奇的上班族。至少,在我家人眼里是这样。
他们不知道我名片上印的“总监”头衔,后面跟着的是市值千亿的集团。他们更不知道,
我那套他们眼馋的市中心小公寓,只是我名下几十套房产里最不起眼的一套。
我那个好逸恶劳的弟弟,把我当成提款机。我那两个只会攀比的妹妹,
把我当成垃圾桶和垫脚石。而我的父母,是这场亲情绑架大戏的总导演。今天,
他们为了老城区那套即将拆迁的老宅,再次齐聚一堂,
准备对我这个“最出息”也“最老实”的大姐,上演一出逼捐大戏。
他们以为我还是那个予取予求的包子。可惜,他们不知道,我早就不是了。这场戏,
该落幕了。1.最后的晚餐“大姐,你来晚了,自罚三杯。”我推开包厢门,
姜可的声音就砸了过来。她晃着手里的空酒杯,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
饭桌上,一家人齐齐整整。我爸姜建国埋头玩手机,头都不抬。
我妈周玉兰在给宝贝儿子姜磊夹菜,那块最大的排骨精准地落到了他的碗里。我二妹姜柔,
对着我温温柔柔地笑,眼里的算计藏都藏不住。“路上堵车。”我拉开唯一的空位坐下,
给自己倒了杯茶。“堵车?大姐你那破车也该换了。”姜可撇撇嘴,“开出去都嫌丢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家多穷呢。”我妈立刻接话:“就是,姜凝啊,你现在好歹也是个总监,
怎么还在开那辆小破车?让你换个好点的,你非不听。”我喝了口茶,没说话。总监,对。
他们只知道我是个总监,在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上班,月薪一万出头,死工资。
是我家最有出息的一个,也是他们眼里最好拿捏的一个。“好了好了,吃饭。
”我爸终于放下手机,清了清嗓子,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宣布。“今天叫大家来,
是有个事要说。”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我们三姐妹,最后落在我身上。“家里那套老宅,
你们也知道,快拆迁了。”来了。今天的正题。姜可立刻放下筷子,眼睛放光:“爸,
能赔多少钱?”“具体数字还没下来,但估计不少。”姜建国一脸得意,
“我和你妈商量好了,这笔钱,加上房子,都留给姜磊。”“凭什么!”姜可第一个炸了,
“我也是你女儿,我一分没有?”姜柔也放下筷子,柔柔弱弱地开口:“爸,妈,
虽然弟弟结婚重要,但我们也不能一点都不管吧?”我妈一拍桌子:“嚷嚷什么!
你弟要结婚,要买婚房,不给他给谁?你们两个女儿家,迟早要嫁人的,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她转向我,语气缓和下来,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姜凝,你是大姐,从小就懂事。
这件事,你表个态。”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像三堂会审。他们知道我工作最稳定,
收入最高,也最“顾家”。每次家里出事,都是我来兜底。他们觉得,这次也一样。
我慢悠悠地夹起一块青菜,放进嘴里,细嚼慢咽。在他们越来越不耐烦的注视下,我咽下菜,
用餐巾擦了擦嘴。然后抬头,看着他们。“我不同意。”我说。
2.“总监”的价值整个包厢安静了三秒。然后是我妈周玉兰拔高的声音:“你说什么?
你再说一遍!”“我说,我不同意。”我重复了一遍,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那套房子,
房产证上写的是爷爷的名字,爷爷过世的时候,没有留遗嘱。按照法律,
我爸和我们四个子女,都有继承权。”我爸气得脸都红了,一拍桌子站起来:“混账!
你跟我讲法律?我是你老子!我说了算!”“爸,你坐下。”我语气平静,
“我们今天不是来吵架的,是来解决问题的。”“解决?怎么解决?
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你签字放弃继承!”姜可尖叫起来,“姜凝,你有没有良心?
弟弟要结婚,你这个当大姐的,非要跟他抢房子?”姜柔也开始她的表演,眼眶一红,
声音带着哭腔:“大姐,我知道你一个人在外面打拼不容易。但是姜磊是咱们家唯一的根啊。
你就当为了这个家,行吗?我求求你了。”她说着,还真要站起来给我鞠躬。
我看着眼前这出闹剧。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一个负责权威施压。演练过无数次了。
“姜柔,坐下说话。”我淡淡地说,“别动不动就演起来,这里没外人。”姜柔的脸色一僵,
坐了回去。我妈见状,知道硬的不行,开始来软的。“姜凝,妈知道你最懂事。你看,
你现在工作稳定,有房有车,也不缺这点钱。可你弟弟不一样啊,他没个正经工作,
好不容易谈个女朋友,人家就要婚房。咱们家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不就指望这套老宅子了?
”她开始忆苦思甜:“你小时候,家里多难啊,有点好吃的,妈哪个不是先给你?
你上大学的学费,是我跟你爸东拼西凑借来的……”我打断了她:“妈,我上大学的学费,
是我自己拿奖学金和做**挣的。生活费,你每个月给我三百,我记得很清楚。
”“至于你说的我不缺钱,”我环视了一圈,看着他们脸上各异的表情,“我月薪一万二,
扣掉五险一金,到手不到一万。要还两万块的房贷,还有车贷。我每天通勤一个半小时,
加班到深夜是常事。你们觉得,我像是很有钱的样子吗?”我说的是实话。
是我那张专门用来应付家里的工资卡上的实话。他们一听,果然都沉默了。
他们只看我表面光鲜,是个“总监”,却从没想过我背后的压力。或者说,他们根本不在乎。
“那……那也不能让你弟弟没房结婚啊!”我爸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对啊,大姐,
你就当帮帮弟弟。”姜可附和。我笑了。“帮?可以啊。”我放下茶杯,杯底和桌面碰撞,
发出一声轻响。“姜磊,你过来。”姜磊一直闷头吃饭,此刻一脸茫然地抬头。“姐,干嘛?
”我看着他:“我给你指条路。明天你到我公司来,我给你安排个工作。销售岗,底薪三千,
剩下全靠提成。只要你肯干,别说婚房,别墅都能买得起。”姜磊的脸瞬间垮了。“姐,
你说啥呢?我哪会干销售啊?再说了,三千块底薪,够干嘛的?”“就是!
”我妈立刻护住儿子,“你这不是难为你弟弟吗?他从小就没吃过苦。”“哦。”我点点头,
看向我爸妈。“那你们两位,身体还硬朗,出去找点活干,应该也不难。给姜磊攒个首付,
问题不大。”“姜凝!”我爸气得发抖,“你这是人话吗!
要我们这把老骨头出去给你弟弟挣钱?”“这不是你们说的吗?”我摊开手,一脸无辜,
“为了儿子,什么苦都能吃。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就不行了?”“我给你们指了路,
你们自己不走。”“现在,你们还觉得,我应该无条件放弃我的那份继承权吗?
”3.我妹妹的好算盘那顿饭,最终不欢而散。我爸妈气得没吃几口就走了,
姜磊和姜可跟在后面,嘴里还在骂骂咧咧。最后只剩下我和姜柔。她给我倒了杯茶,
脸上挂着一贯的温柔笑容。“大姐,你别生爸妈的气,他们也是为了姜磊着急。”“嗯。
”我应了一声,没看她。“其实,我今天来,也是想跟你说说我的事。”她叹了口气,
一副愁云惨淡的样子。“我那个婆婆,你也知道,一直看不上我。最近我老公想升职,
需要打点一下,大概要二十万。家里实在是拿不出来了,我……”她欲言又止,
眼巴巴地看着我。我懂了。这是B计划。鸿门宴不成,就改成私下单聊,各个击破。
“二十万?”我看着她,“我哪有二十万?”“大姐,你别骗我了。”姜柔拉住我的手,
她的手很软,但是有点凉。“你那套房子,现在起码值两百万吧?你去抵押一下,
贷个几十万出来,不是轻轻松松吗?”“然后呢?”我问,“我拿我的房子去抵押,
给你老公升职?这个钱,你打算怎么还?”“哎呀,我们都是一家人,谈什么还不还的。
”姜柔笑得理所当然,“等我老公升职了,以后肯定忘不了你的好。再说了,你一个女孩子,
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以后还不是要嫁人。”又是这套说辞。和我妈如出一辙。我抽出我的手,
看着她。“姜柔,你结婚的时候,妈给了你十万嫁妆,那钱,是我出的。”“你生孩子,
坐月子,请的月嫂,一个月两万,那钱,也是我出的。
”“你儿子上的那个一年十万学费的私立幼儿园,那钱,还是我出的。”“这些年,
我给你的,少说也有五十万了。你有还过一分吗?”姜柔的脸色变了,笑容有些挂不住。
“大姐,你……你算这么清楚干什么?多伤感情啊。”“伤感情?”我笑了,
“感情是相互的。你只想着从我这里拿,有想过我吗?”我站起身,准备走。“我再说一遍,
房子,我是不会抵押的。老宅的继承权,我也不会放弃。二十万,我更没有。”我走到门口,
回头看了她一眼。“还有,别让你老公再给我打电话了。他那个所谓的升职,
是不是又在外面赌输了钱,需要填窟窿?”姜柔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她大概没想到,
我会知道得这么清楚。她的丈夫,陈斌,就是个烂赌鬼。每次输了钱,
就让姜柔来我这里哭穷。而我,以前竟然信了。一次又一次。我没再看她,拉开门走了出去。
身后没有传来任何声音。我知道,我的好妹妹,现在一定在盘算着下一个计划。这个家,
就像一个沼泽。你越挣扎,陷得越深。唯一的办法,就是用比他们更强硬的手段,一次性,
彻底地,把关系斩断。而这一天,快到了。4.公司里的不速之客第二天,
我正在开一个重要的视频会议,讨论海外市场第三季度的战略布局。会议室里,
坐着的全是集团的核心高管。突然,会议室的门被粗暴地推开了。“姜凝!你给我出来!
”姜可那标志性的尖锐嗓音响了起来。她身后还跟着一脸不情愿的姜磊。我皱了皱眉,
对屏幕那头的欧洲区负责人说了句“稍等”,然后按下了静音键。我的特助,
一个叫秦川的干练女孩,立刻上前拦住他们。“两位,这里是会议室,姜总正在开会,
请你们出去。”“姜总?”姜可夸张地笑了一声,“她算哪门子总?一个破总监而已!
秦川是吧?我告诉你,别狗仗人意,我是她亲妹妹!我找她有事!”她说着,就要往里闯。
会议室里的高管们都停下了讨论,面面相觑,然后齐刷刷地看向我。他们的表情都有些古怪。
他们当然知道我的身份,也知道我和家里的情况。这是我特意让他们知道的。有时候,
让别人看到你的“窘境”,也是一种策略。我站起身,走到门口。“什么事?
”我的声音很冷。“什么事?你说什么事!”姜可上来就要抓我的胳膊,被秦川挡开了。
她叉着腰,像个骂街的泼妇。“姜凝,你行啊你!现在翅膀硬了,连家都不要了是吧?
昨天在饭桌上那么跟爸妈说话,你还当自己是姜家的人吗?”姜磊在后面小声附和:“就是,
姐,你太过分了。”“所以,你们今天特地跑到我公司来,就是为了兴师问罪?
”我看着他们,像在看两个小丑。“不然呢!”姜可理直气壮,“我告诉你,
今天你要是不跟我们回去,给爸妈道歉,然后把放弃继承的字签了,我们就在你公司门口闹!
让你的同事都看看,你是个多不孝的白眼狼!”我笑了。“好啊。”我说。“你们想闹,
就闹吧。秦川,给他们搬两张椅子,再倒两杯水,别让人家说我们公司招待不周。
”姜可和姜磊都愣住了。他们大概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按剧本,我应该惊慌失措,
怕丢了工作,然后被他们拖回家,乖乖就范。“你……你什么意思?”姜可结结巴巴地问。
“意思就是,我不在乎。”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这份工作,对我来说,没那么重要。
大不了,我不干了。”我说完,转身对会议室里的众人说:“抱歉,各位,
今天的会先到这里。后续的方案,秦川会发到你们邮箱。”高管们纷纷点头,收拾东西,
陆续离开。经过姜可和姜磊身边时,每个人都投去一道意味深长的目光。那目光里,有同情,
有鄙夷,也有看好戏的玩味。姜可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最爱面子,最喜欢在外面装名媛。
现在,她在这么多人面前,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等人都走光了,我才重新看向他们。
“现在,没人了。你们还想继续闹吗?”姜磊拉了拉姜可的衣角:“姐,
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他有点怕了。姜可却不甘心,她瞪着我,
像是要在我身上烧出两个洞。“姜凝,你别得意!有你后悔的时候!”她撂下狠话,
拉着姜磊,灰溜溜地走了。秦川关上门,走到我身边。“姜总,需不需要我……”“不用。
”我摇摇头,“让他们去。闹得越大,越好。”我回到座位上,看着落地窗外的城市。
暴风雨来临之前,总需要一些前奏。而我的家人们,正在卖力地,为我铺垫着**的来临。
5.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公司的闹剧过后,家里消停了几天。
我以为他们会想出什么新招数,没想到,一个意外,提前引爆了炸弹。姜磊堵伯,
欠了五十万高利贷。是我妈哭着打来电话告诉我的。“姜凝啊!你快救救你弟弟!那些人说,
今天再不还钱,就要剁了他的手啊!”电话那头,是她声嘶力竭的哭喊,还有姜可的尖叫,
姜爸的怒吼。乱成一锅粥。“他人在哪?”我问,声音平静得不像话。“在……在家里,
那伙人堵着门呢!你快拿钱过来啊!”我挂了电话,没有立刻动身。我坐在办公室里,
静静地看了十分钟的股价走势图。然后才给秦川打了个电话。“帮我查一个叫‘龙哥’的人,
放高利贷的。我要他所有的资料,以及他今天带去我家的人的名单。半小时内。”“好的,
姜总。”我开车回到那个我早已搬离的家。楼道里站着几个纹身的壮汉,满身烟味。
为首的那个,脖子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应该就是“龙哥”。他看到我,上下打量了一眼。
“你就是他姐?”我点点头。屋子里,我爸妈和两个妹妹围着姜磊,哭成一团。
姜磊缩在角落,瑟瑟发抖。像一出苦情戏。看到我,我妈像看到了救星,扑了过来。“姜凝!
钱!快拿钱出来!”“我没钱。”我说。“怎么可能!”我妈不信,“你把你的房子卖了!
你的房子值两百万,够了!快去!”“对!大姐,快去卖房子!”姜可也喊道。
我看着他们一张张因为贪婪和自私而扭曲的脸。“我的房子,凭什么给他还赌债?
”“他是你弟弟!”我爸吼道。“龙哥”在旁边看戏看得有点不耐烦了。“我说,
你们一家人商量好没有?今天这钱,见不着,我可就要按规矩办事了。”他说着,
从身后小弟手里拿过一把闪着寒光的刀。姜柔“啊”地一声尖叫起来,晕了过去。
场面更乱了。我妈“噗通”一声给我跪下了。“姜凝,妈求你了!你就这么一个弟弟啊!
你要眼睁睁看着他死吗?”她抱着我的腿,鼻涕眼泪蹭了我一裤子。我低头看着她。
这就是我的母亲。为了她的宝贝儿子,她可以抛弃一切尊严,来逼迫她的女儿。我慢慢地,
一根一根地,掰开她的手指。“妈,你起来。”“今天,就算我把房子卖了,也只有两百万。
”“他这次赌输了五十万,你们能保证,他下次不会输五百万吗?”“这个无底洞,
要填到什么时候?”“我不管!我只要我儿子没事!”她撒泼打滚。我没再理她,
我转向那个“龙哥”。“五十万,是吗?”“龙哥”点点头:“连本带利,五十五万。
”“好。”我拿出手机,调出一份资料,递给他。“你看看这个。”“龙哥”狐疑地接过去,
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那上面,是他所有的黑料。放贷记录,暴力催收的证据,
甚至还有他几年前一桩伤人案的底细。足够他把牢底坐穿。“你……你是什么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