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我以为自己捡到了一个离家出走的未成年，童颜、湿身，身材饱满到犯规，

吓得我连夜想去自首。后来，她掏出房产证，告诉我这栋楼都是她的，而我，

只是一个欠了三个月房租的穷鬼。最后，这个翘着脚让我叫她“债主大人”的姑娘，

成了我的天使投资人，顺便，也成了我的女朋友。1暴雨像是要把整座城市都给吞了。

我叼着笔，对着电脑屏幕上只画了个轮廓的设计稿发愁。房东阿姨的催租短信又来了，

猩红的感叹号一连串，仿佛在对我进行精神攻击。“再不交租，

我就把你那些宝贝疙瘩全扔出去！”我叹了口气，视线扫过房间里堆满的各种手办和模型。

那可是我的命。就在这时，门铃响了。“叮咚——”一声，两声，执着又急促。我皱着眉，

谁会在这种鬼天气上门？送外卖的都提前收工了。我趿拉着拖鞋走到门口，从猫眼里往外看。

走廊的声控灯没亮，黑漆漆一片，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娇小的轮廓。“谁啊？

”我隔着门问。外面没有回应，只有雨声和微弱的抽泣声。我心里咯噔一下，

不会是催债的上门了吧？但听声音又不像。犹豫再三，我还是把门拉开一道缝。

一个女孩站在门口，浑身湿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她个子不高，

穿着一套不太合身的蓝白格子校服，湿透的布料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惊人的曲线。

水珠顺着她黑色的长发往下滴，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毫无血色，眼睛又大又圆，像受惊的小鹿，

正怯生生地看着我。我脑子“嗡”的一声。这模样，顶多十六七岁吧？未成年？离家出走？

还淋成这样？“大……大叔，”她嘴唇哆嗦着，声音细得像蚊子叫，“我，

我能不能在你这儿躲躲雨？”大叔？我摸了摸自己不算沧桑的脸，二十六岁，很老吗？

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让一个看起来未成年的女孩半夜三更进自己一个单身男人的家？

我脑海里瞬间闪过《今日说法》的各种案例，刑法条文在眼前一行行滚过。“你家大人呢？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善，但身体却很诚实地堵着门。她眼圈一红，

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我……我没有家人了。”得，还是个苦情剧本。

我一个头两个大。报警吧，半夜三晚的，人家小姑娘又没犯法。不让她进吧，

这雨下得跟天漏了似的，万一在门口冻出个好歹，我良心过不去。她看着我，

眼神里全是哀求和无助。我承认，我心软了。主要是她那张脸，太有欺骗性了。干净，纯粹，

像一只无家可可归的小猫。“先进来吧。”我叹了口气，侧身让她进来。算了，

坐牢就坐牢吧，至少良心是安的。2她一进屋，就局促地站在玄关地垫上，不敢乱动，

生怕弄脏我的地板。一股冷气从她身上散发出来。“你先去洗个热水澡，别感冒了。

”我从鞋柜里翻出一双新的男士拖鞋放在她脚边，然后指了指浴室的方向，

“毛巾和浴巾在架子上，都是新的。”她小声说了句“谢谢”，就低着头，小步挪进了浴室。

我站在客厅，听着里面传来的哗哗水声，感觉自己像个拐卖人口的贩子。我叫陈舟，

一个平平无奇的玩具设计师，目前处于失业状态，靠接点散活勉强度日，

顺便欠了三个月房租。现在，我的破烂出租屋里，多了一个身份不明的“未成年少女”。

这日子真是越来越有判头了。我从衣柜里翻出一件自己最大号的纯棉T恤，放在浴室门口。

总不能让她洗完澡还穿那身湿衣服。没多久，浴室门开了。她走了出来，

身上套着我的白色T恤，宽大的衣服下摆一直垂到她大腿中部，两条腿又细又直。

刚洗过的长发用毛巾包着，露出一张热气蒸腾后泛着粉晕的小脸，更显得年纪小了。

但我的视线，却不受控制地落在了别处。那件宽松的T恤在她身上，

硬生生被穿出了紧身的效果。童颜，但是……我赶紧移开视线，感觉脸上有点烧。非礼勿视，

非礼勿视，陈舟你可是个正人君子。“那个……你叫什么名字？”我清了清嗓子，

假装去厨房倒水。“我叫……小瑶。”她跟了过来，声音还是怯生生的。“小瑶是吧，

”我把一杯热水递给她，“喝点暖暖身子。你晚上吃饭了吗？”她摇摇头，

捧着水杯小口小口地喝着。我打开冰箱，里面只剩两个鸡蛋和一把挂面。

“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我一边烧水，一边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这只是人道主义援助，

绝对没有别的意思。面条很快煮好了，卧上两个荷包蛋。她坐在餐桌边，小口小口地吃着，

看起来是真饿了。我坐在她对面，心里盘算着明天怎么把这尊大神送走。“小瑶，

你总不能一直待在我这儿。你得联系你的家人，或者……老师也行。”我试探着开口。

她吃面的动作一顿，抬起头，眼睛里又蒙上了一层水汽。“我真的是一个人。

”我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样子，后面的话又说不出口了。算了，天大的事等天亮再说。

她吃完面，主动把碗洗了。我看着她在厨房里忙碌的娇小背影，

又看了看她放在沙发上的那个湿漉漉的书包，上面还挂着一个可爱的猫爪挂件。

我的视线不经意间扫过客厅角落的垃圾桶，

里面是我今天刚扔掉的cosplay服装包装袋，好像……就是一套蓝白格子的校服。

一个荒唐的念头冒了出来。她不会是……从我垃圾桶里翻出来这身衣服，

故意演戏博同情的吧？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随即又觉得不可能。谁会这么无聊？

第二天一早，我是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中醒来的。我顶着鸡窝头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穿着紧身瑜伽服的女人，身材凹凸有致，手里还端着一盘三明治。

是住我对门的邻居，李思思，一个瑜伽教练。“陈舟，还没吃早饭吧？我今天做多了，

给你送点。”李思思笑得一脸灿烂，眼神却不着痕迹地往我屋里瞟。“谢了。”我伸手去接。

就在这时，我的卧室门开了。小瑶揉着眼睛走了出来，身上还穿着我那件白色T恤，

头发乱蓬蓬的，一脸没睡醒的迷糊样。空气瞬间凝固了。李思思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的视线在我和小瑶之间来回扫射，眼神从惊讶，到恍然大悟，

最后变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鄙夷和痛心。“陈舟，我真是看错你了！”她压低声音，

一副捉奸在床的表情。我：“……”“她是谁？你从哪儿拐来的？她成年了吗？

”李思思连珠炮似地发问，看向小瑶的眼神充满了“傻姑娘快到姐姐这儿来，

姐姐保护你”的母性光辉。“不是，你听我解释……”我头都大了。“解释什么？

我都看到了！”李思思把三明治盘子往我手里一塞，然后对着小瑶招手，

语气温柔得能掐出水来，“小妹妹，别怕。你告诉姐姐，他是不是欺负你了？你跟姐姐走，

姐姐家有好多好吃的，还有漂亮衣服。”小瑶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地看了看李思思，

又看了看我，然后往我身后缩了缩。这个动作，在李思思看来，

无疑是“受害者在坏人面前恐惧不已”的铁证。“陈舟！你个**！

你看看你把人家小姑娘吓的！”李思思的音量拔高了八度。

我感觉我的血压也跟着拔高了八度。“她是我……我远房亲戚家的表妹！来投奔我的！

”我急中生智，胡乱编了个理由。“表妹？”李思思挑了挑眉，显然不信，

“有哪个当哥的让表妹穿自己的T恤？你当我傻啊？”她万万没想到，我和这个女孩的关系，

比她想象的任何一种都要离谱。她更不知道，她眼中这个需要被拯救的“无知少女”，

其实手握我的生杀大权。我百口莫辩，只能眼睁睁看着李思思用“你等着，

我一定会揭穿你”的眼神瞪了我一眼，然后气冲冲地回了自己家。“砰”的一声，门被甩上。

我端着那盘三明治，欲哭无泪。这下好了，全楼都知道我“金屋藏娇”了。我回头看向小瑶，

她正靠在墙上，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哪里还有半点昨晚的怯懦和无助。

我心里一个“咯噔”。这丫头，绝对是装的！“你到底是谁？”我把三明治往桌上一放，

决定跟她摊牌，“别跟我说什么投奔亲戚，也别说你无家可归。你昨晚穿的那身衣服，

是不是从我楼下垃圾桶里翻出来的？”她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走到沙发边坐下，

翘起了二郎腿。这个姿势，配上她那张纯真的脸，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眼神不错嘛，

”她拿起一个三明治，慢悠悠地咬了一口，“味道也还行。”“别给我打岔！

”我被她这副悠然自得的样子搞得火大，“你再不老实交代，我现在就报警，说你私闯民宅！

”“报警？”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在我面前晃了晃，“好啊，

你报啊。不过在报警之前，你最好先看看这个。”我狐疑地接过手机。

屏幕上是一个电子文档的页面，标题是《锦绣华庭A座产权证明》。我往下翻，

业主姓名那一栏，清清楚楚地写着两个字：童瑶。锦绣华庭A座，就是我住的这栋楼。

我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她……她是这栋楼的业主？那不就是……我的房东？

我猛地想起那个催租的号码，那个头像是个可爱猫爪的微信用户，

那个扬言要把我手办全扔出去的“房东阿姨”……“催租短信……是你发的？

”我的声音都在抖。童瑶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她点开另一个页面，是我的租房合同，

和我欠了三个月房租的明细记录。“陈舟先生，你已经逾期92天，按照合同，

每天需要支付千分之五的滞纳金。我算算啊，你总共欠我房租一万二，

滞纳金……五千五百二。合计一万七千五百二十块。”她报出一串精准的数字，

脸上的笑容甜美又残忍。“我不是离家出走，我是来收租的。”我彻底石化了。

世界观在我眼前崩塌，碎成了粉末。我，一个二十六岁的失业男青年，昨天晚上，

收留了前来收租的、伪装成未成年少女的、身价起码上亿的……美女房东？还给她煮了面，

让她睡了我的床？最要命的是，我还欠着她一万七千多块钱。完了。这下不是判几年了，

这是要被就地正法了。攻守之势，瞬间逆转。前一秒我还想着怎么把这尊大神请走，

这一秒我已经开始思考是从窗户跳下去比较快，还是直接跪地求饶比较有诚意。童瑶，哦不，

童董，童**，房东大人，正翘着腿，好整以暇地看着我，眼神里全是戏谑。“陈舟先生，

是现金，还是转账？”我“扑通”一声，差点给她跪下。“房东大人，我错了！

我真不是故意拖欠房租的！最近手头确实有点紧……”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开始了我卑微的表演。“哦？有多紧？”她明知故问。“紧到……冰箱里只剩俩鸡蛋了。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板起脸：“别嬉皮笑脸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给不出钱，

就按合同办事，清东西走人。”“别啊！”我急了，“再宽限我几天，就几天！

我下个项目款马上就到了！”其实根本没什么项目款，我就是随口一说。童瑶歪着头想了想，

突然眼睛一亮：“钱没有，倒也不是不行。”我心里燃起一丝希望。

“你可以……劳动抵债啊。”她笑眯眯地说道。“劳动抵债？”我愣住了。“对。

”她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说，“你看，我虽然是这栋楼的房东，

但我对普通人的生活一点都不了解。你呢，就负责当我的‘生活体验官’，

带我体验一下你们这些……凡人的乐趣。”凡人？我嘴角抽了抽。“比如，陪我逛夜市，

陪我打游戏，陪我排队买奶茶……总之，我让你干嘛，你就干嘛。直到我觉得体验够了，

或者你还清房租为止。”她顿了顿，补充道，“在此期间，你的房租和滞纳金，就先记账上。

”这不就是卖身契吗！但是，看着她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和她身后那栋价值连城的楼，

我还能说什么？“成交！”我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很好。

”童瑶满意地拍了拍手，“那么，债主和负债人的游戏，现在开始。陈舟，去，

给我倒杯可乐，要加冰。”我看着她颐指气使的样子，再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冰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