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寒，你疯了？！”顾尘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他只是一个炼气三层的废物，怎么可能是你的故人？你是不是因为太思念沈长歌，所以看谁都像他？”

沈长歌。

这个名字从顾尘口中说出，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嘲讽。

仿佛在说一个死不足惜的傻瓜。

林清寒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怀里的剑匣抱得更紧了。

她没有看顾尘，一双美目只是死死地盯着我，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我不管他是谁，”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从今天起，他就是我清寒峰的人了。谁敢动他，就是与我林清寒为敌！”

全场哗然。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林清寒。

清寒峰，是青云宗最特殊的存在。

因为林清寒是宗主唯一的亲传弟子，地位超然。

她的清寒峰，向来只收女弟子，而且个个天资绰约。

如今，她竟然要为了一个杂品灵根的男弟子，破了自己立下的规矩？

就连我，也感到了匪夷所思。

林清寒，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把我留在身边，是想弥补你心中的愧疚，还是想通过我，来寻找沈长歌的影子？

“林清寒！你不要无理取闹！”顾尘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自己的未婚妻为了一个废物而顶撞，他的脸面往哪里搁？

“我没有无理取闹。”林清寒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顾尘，收起你那套吧。他是我的弟子，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说完，她不再理会暴怒的顾尘，转而看向我，神情瞬间变得柔和下来。

“你，愿意拜我为师吗？”

我看着她，心中百感交集。

拜她为师？

我曾经的妻子，现在要我拜她为师？

这世上，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情吗？

如果我拒绝，以顾尘的性格，绝不会放过我。

可如果我答应……

我将以弟子的身份，日日夜夜面对着这个让我爱恨交织的女人。

这对我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怎么，你不愿意？”见我迟迟不语，林清寒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和受伤。

“弟子……愿意。”

最终，我还是选择了妥协。

我需要一个身份，一个能让我留在青云宗，查明当年真相的身份。

成为林清寒的弟子，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听到我的回答，林清寒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那笑容，很浅，很淡，却像一缕阳光，照亮了她那张略显苍白的脸。

“好，从今天起，你便是我林清寒的第三位弟子。”

她当众宣布，然后向我伸出了手。

“跟我走吧。”

在数千道或嫉妒，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中，我跟着林清寒，离开了广场。

顾尘站在原地，拳头握得咯咯作响，那双看向我的眼睛，充满了怨毒和杀意。

我能感觉到，他不会就此罢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