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用电源没有启动。

应急灯也没有亮起。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无边的黑暗和此起彼伏的惊叫。

苏晚的手机屏幕亮起，微弱的光照亮了她惨白的脸。

「怎么回事？怎么会全院停电？备用电源呢？」她慌乱地尖叫起来。

阿虎也慌了，立刻拿出对讲机：「喂？喂？指挥中心？听到请回答！」

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滋滋的电流声。

「该死！信号被屏蔽了！」

黑暗中，我一步步走向苏晚。

我的脚步声很轻，但在死寂的走廊里，却像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陆沉，是你搞的鬼？」苏晚的声音在发抖。

我没有回答她。

我只是走到她面前，抬手，扼住了她的喉咙。

她的身体很软，脖颈纤细，我只要稍一用力，就能轻易地折断它。

「呃……放……放开我……」苏晚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双手徒劳地抓着我的手腕。

「我女儿呢？」我贴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问。

「在……在里面……手术……」

「手术？」我笑了，「停电了，怎么手术？用嘴吗？」

我的手指缓缓收紧。

窒息感让苏晚的眼中充满了恐惧。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清洁工制服的老头，推着清洁车，慢悠悠地从走廊尽头走来。

他头发花白，身形佝偻，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阿虎厉声喝道：「站住！这里封锁了，不准过来！」

老头充耳不闻，继续推着车往前走。

两个保镖立刻上前，想要拦住他。

下一秒，谁也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

那两个身高一米九的壮汉，就像两滩烂泥，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

他们的喉咙上，各插着一根细长的冰锥。

那是清洁车水桶里，用来清理口香糖的工具。

阿虎和剩下的保镖脸色剧变，纷纷掏出武器。

「你是什么人！」

老头停下脚步，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

他没有理会那些保v镖，而是对着我，恭敬地弯下了腰。

「阎君，‘判官’白无常，前来复命。」

「江城共计一十三名顶级心脏外科专家，已全部‘请’离岗位。医院总电闸、备用电源、网络基站，已全部物理摧毁。三十分钟内，无人可以修复。」

我的手松开了苏晚的脖子。

她瘫软在地，剧烈地咳嗽着，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

「阎君？判官？陆沉……你到底是谁？」

我没看她，只是对白无常点了点头。

「辛苦了。」

「为阎君效力，万死不辞！」

阿虎和他的手下们显然被这诡异的场面镇住了。

一个清洁工，瞬杀两人，还自称‘判官’。

而他们眼中那个窝囊废一样的陆沉，竟然是‘阎君’？

这是在拍电影吗？

「装神弄鬼！」阿虎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他强作镇定，举起手中的枪，对准了我，「不管你是什么君，今天都得死！给我上！」

剩下的保镖怒吼着朝我们冲来。

白无常身形一晃，如鬼魅般迎了上去。

黑暗中，只听见几声短促的惨叫，然后一切归于平静。

空气中弥漫开浓郁的血腥味。

白无常回到我身边，手中多了一把还在滴血的匕首。

「阎君，解决了。」

阿虎僵在原地，他手里的枪在抖，冷汗浸湿了他的后背。

他看着满地倒下的同伴，终于意识到，他惹到了一个绝对不能惹的存在。

我一步步走向他。

「你刚刚说，我女儿的心脏，能救一个价值千亿的生命？」

「我……我……」阿虎语无伦次，不断后退。

「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我拿起他掉在地上的对讲机，塞进他手里，「联系顾家，告诉他们，想要顾言活命，就拿整个顾家来换。」

「告诉他们，阎王，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