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在网红餐厅当众羞辱我，说我这种普通女孩配不上他的新阶层。

他搂着富家女，笑我寒酸，让我滚出他的精英世界。

我安静听完，拿出手机拨了个号：「李总，你女儿正在和我前男友约会。」

「对，就是那个骗了你家五百万项目的男人。」

电话那头传来怒吼，前男友脸色瞬间惨白。

他不知道，这家顶级餐厅的幕后老板，是我。

“林薇，你能不能别总是点最便宜的套餐？看着就掉价。”

周铭的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周围几桌竖着耳朵的客人听清。他修长的手指敲击着光滑的桌面，腕间那支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反射着水晶吊灯的光，刺得我眼睛微微发涩。

今天是周六晚上，位于市中心顶层的“云境”餐厅座无虚席。空气中弥漫着昂贵的香氛、食物香气和一种刻意压低的、属于所谓“精英阶层”的谈笑风生。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一条光带般的江流将繁华一分为二。这里是新贵的秀场，是网红打卡的圣地，也是周铭如今如鱼得水的地方。

而我，是他口中那个“掉价”的存在。

坐在他旁边的，是李莉，本市地产大亨李国明的独生女。她穿着一身当季最新款的香奈儿套装，妆容精致，此刻正用一种混合着怜悯和优越感的眼神打量我，仿佛在看一件不合时宜的瑕疵品。她面前摆着的是餐厅招牌的鹅肝和鱼子酱，而我面前，是一份最简单的意大利面和一杯柠檬水。

“铭哥也是为你好，”李莉的声音娇滴滴的，带着一种刻意的温柔，“‘云境’这种地方，讲究的是格调。你总是这样……节俭，会让铭哥在朋友面前没面子的。”

周铭似乎很受用这番话，他伸手揽住李莉的肩，目光却落在我脸上，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厌倦和讥诮：“莉莉，你别这么说。林薇她……习惯了那种普通人的生活。你让她顿顿吃这些，她反而消化不了。”

他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了几分，却更具穿透力：“林薇，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今天就跟你把话挑明了吧。你看看你现在，浑身上下加起来，够不够莉莉一个包的钱？我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我以前觉得你单纯、善良，可现在才明白，那叫不上进，叫愚蠢！”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又缓缓松开。曾经，就是这份所谓的“单纯”和“善良”，让出身普通的我，陪伴他度过了最艰难的创业初期。我陪他住过潮湿的地下室，陪他啃过半个月的方便面，我省下每一分钱支持他的所谓“理想”。那时候，他拉着我的手说：“薇薇，等我成功了，一定把这世界上最好的都给你。”

现在，他“成功”了，以一种我从未想象过的方式。他搭上了李莉，凭借英俊的皮囊和淬炼过的甜言蜜语，迅速进入了另一个圈子。而我，成了他急于甩掉的、代表不堪过去的包袱。

“今天这顿饭，就当是散伙饭了。”周铭从钱夹里抽出几张百元大钞，随意地甩在桌上，纸币滑过光洁的桌面，有一张飘落在地毯上。“这顿我请。以后，别再来找我了，给我，也给莉莉，留点清净。OK？”

周围的窃窃私语声更大了些。我能感受到那些目光，有好奇，有鄙夷，也有几分看戏的兴味。在这座名利场，这样的戏码或许并不新鲜，但总能**看客们的神经。

李莉依偎在周铭怀里，嘴角勾起一抹胜利者的微笑。

若是三个月前，面对这样的羞辱，我大概会崩溃，会流泪，会不顾尊严地哀求。但此刻，我看着周铭那张因为志得意满而有些扭曲的俊脸，看着李莉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内心竟平静得可怕。

我甚至微微笑了一下。

这个笑容显然出乎周铭的意料，他眉头一皱：“你笑什么？林薇，我说话你听明白没有？要点脸，自己走吧，别逼我叫保安。”

我没有去看地上的钱，也没有动怒。我只是慢慢拿起手边那个看起来有些旧的、边角甚至磨破了皮的钱包。这个钱包，还是很多年前我生日时，周铭用第一笔**收入买给我的礼物。几十块钱的东西，我却用了这么多年。

我打开钱包，没有看里面的卡和零钱，而是从最里层的夹层里，取出了一张对折的、略显陈旧的纸条。纸条边缘已经有些毛糙，看来被摩挲过很多次。

在周铭和李莉疑惑的目光中，我将纸条轻轻放在桌上，推到周铭面前。

“周铭，”我的声音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礼貌性的询问，“在‘滚’之前，能麻烦你扫一下这个二维码吗？”

周铭愣住了。李莉也好奇地探过头。

那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只是一个普通的微信收款码的打印版。但不同的是，二维码下方，还有一行手写的小字，墨迹有些褪色，却依旧清晰：

“今借到林薇人民币伍万元整（￥50,000.00），用于支付‘创星’项目启动资金，承诺三年内归还。借款人：周铭。日期：五年前。”

周铭的脸色瞬间变了，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拳，刚才的嚣张气焰凝固在脸上，显得有几分滑稽。他大概早就忘了这张借条的存在。五年前，他那个所谓的“创星”项目濒临破产，他像只丧家之犬一样求我帮忙。我掏空了自己工作以来的所有积蓄，又向朋友借了些，才凑够这笔钱。当时他感激涕零，写下这张借条，发誓成功后加倍偿还。

后来，他确实“成功”了，但却是以另一种方式。他再也没提过这笔钱，仿佛从未发生过。而我，也从未主动索要。或许内心深处，我还可悲地残留着一丝幻想，觉得这钱是我们之间最后的纽带。

现在看来，这纽带，脏得很。

“你……你什么意思？”周铭的声音有些发紧，他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抓那张借条，却被我更快地用手指按住了。

“没什么意思。”我看着他，眼神清澈，“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既然你要彻底划清界限，那就在滚之前，把旧账清一清。扫一下，五万，现在支付。零头我就不要了。”

“噗——”旁边的李莉忍不住笑出声，她大概觉得这场景荒谬至极，“铭哥，你还欠她钱啊？五万块？哈哈，真是……”

周铭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周围的目光如同聚光灯，让他如坐针毡。他压低声音，带着威胁：“林薇，你非要在这个时候搞事？五万块？我施舍给你都行！但你用这种方式恶心我？”

“恶心？”我重复着这个词，指尖在借条上轻轻敲了敲，“比起你刚才的表演，我觉得这很文明。扫码，还是你需要我教你怎么用手机支付？”

周围的安静变得有些诡异。原本的窃窃私语都消失了，所有人都屏息看着这一幕。高高在上的新贵，被当众追讨一笔“微不足道”的旧债，这比单纯的羞辱戏码可精彩多了。

周铭咬紧牙关，额角青筋微跳。他大概从未如此难堪过。在李莉面前，在这么多“体面人”面前，他被自己刚刚踩在脚下的前女友，用一张五万的借条，逼到了墙角。

他猛地掏出手机，手指因为愤怒而有些颤抖，点开支付软件，对着二维码扫了一下。

“叮”的一声轻响，支付成功的界面弹出。

几乎是同时，我的手机传来了清晰的提示音：“微信支付到账，50,000元。”

我没有去看手机，只是慢慢收回了按着借条的手，然后将那张承载了五年时光和背叛的纸条，仔细地、对折，再对折，撕成了碎片，扔进了桌上的烟灰缸里。

碎纸片像雪花一样落在晶莹的缸底。

“钱货两清。”我站起身，拿起我那个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普通手提包，目光平静地扫过周铭和李莉，“祝二位，**配狗，天长地久。”

说完，我不再看他们精彩纷呈的脸色，转身，踩着平稳的步伐，向餐厅门口走去。

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然后，爆发出压抑不住的惊呼和议论。

我能想象周铭的脸色有多难看，能想象李莉的惊愕和恼怒。

但这只是开始。

周铭，你以为你踏入了精英阶层，就可以将我的尊严随意践踏？

你错了。

你根本不知道，这家让你费尽心思才能订到位子、用来标榜身份的“云境”餐厅，幕后真正的老板是谁。

你更不知道，你搂在怀里、以为能让你少奋斗二十年的李莉，她的父亲，此刻正坐在我刚刚拨通的电话那头，暴跳如雷。

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