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啊,你这车位反正晚上也空着,租给我呗?”
“行啊刘婶,一个月八百。”
“八百?你怎么不去抢!大家都是邻居,我一天给你四毛钱,一个月十二块,不能再多了!”
我当场就懵了,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三十万买的黄金车位,她想四毛钱一天租过去?
我看着眼前这位唾沫横飞的刘婶,感觉整个世界都魔幻了。
我叫陈阳,一个平平无奇的上班族。奋斗了好几年,总算是在这个一线城市里扎下了根,买了房,前不久又刚提了人生第一辆车。为了爱车不被风吹日晒,我一咬牙,花了三十万,在地下车库买了个位置绝佳的车位,就在我们单元电梯口旁边。
每天下班,把车稳稳当当停进属于自己的格子里,那种踏实感,是租车位体会不到的。
可我没想到,这份踏实感,很快就被人打破了。
打破它的人,就是住我楼上的刘婶。
那天我刚停好车,哼着小曲准备上楼,就被她堵在了电梯口。
刘婶这人,在小区里是出了名的“热心肠”,当然,这热心肠得打个引号。东家长西家短,谁家有点风吹草动,她比谁都清楚。平时在楼道里遇见,她总会拉着你说上半天,不是抱怨菜价涨了,就是炫耀她儿子又考了个什么证。
“小陈啊,刚下班啊?”刘婶脸上堆着菊花似的笑容,眼神却直勾勾地往我身后的车位上瞟。
“是啊刘婶,您这是……遛弯回来了?”我客气地回应。
“可不是嘛,”她一拍大腿,“哎呀,说起来就来气,我们家那口子,车技不行,每天回来抢不到车位,就只能停到老远那个露天的停车场去,一天风吹日晒的,新买的车都快旧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她话锋一转,笑眯眯地看着我:“小陈啊,我瞅着你这个车位不错啊,离电梯口又近。你不是天天上班吗?白天这车位都空着,多浪费啊。”
**笑两声:“还行,就图个方便。”
“你看这样行不行,”刘婶终于图穷匕见,她凑近一步,压低了声音,像是在跟我商量什么天大的机密,“你把车位租给我家呗?你白天上班,我们家白天用,你晚上下班回来,我们再把车开走,一点不耽误你。你看多好,资源利用最大化嘛!”
我心想,这倒也不是不行,小区里车位日租夜租的也挺多。于是我问:“行啊刘婶,那您打算怎么租?”
我盘算着,我们小区车位月租普遍一千左右,她要是诚心租,看在邻居面子上,我给她打个折,收个八百,也算是个额外收入。
谁知道刘婶听完,眼睛一瞪,嗓门瞬间拔高了八度:“八百?小陈!你怎么不去抢啊!你怎么能跟我要钱呢?”
我彻底被她这反应给整不会了:“刘婶,这车位是我花真金白银买的,租给您用,收点租金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什么天经地义!”刘婶双手叉腰,一副我占了她多大便宜的模样,“大家都是街坊邻居,你一个大小伙子,跟我一个老婆子计较这点钱?你白天又不用,车位空着也是空着,我帮你用用,那是给你面子!再说了,我帮你看着车位,省得别人乱停,我这不也算付出了劳动吗?”
我感觉我的血压已经开始往上飙了。这叫什么逻辑?强盗逻辑吗?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刘婶,亲兄弟还明算账呢。这车位三十万,每个月光管理费都一百多,我不可能白给您用。”
刘婶撇撇嘴,一脸不屑:“三十万?吹牛吧你,一个破画格子的地儿值三十万?行了行了,看你这小气样,我也不白用你的。”
她伸出四个手指头,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一天,给你这个数!”她斩钉截铁地说。
我看着那四个指头,心里琢'磨,四百一个月?虽然离谱,但也不是不能谈……
结果她下一句话,直接把我雷得外焦里嫩。
“四毛!一天四毛钱!一个月凑个整,给你十二块!就当是我给你交的电费了!这总行了吧?不能再多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掏了掏耳朵,死死地盯着她,确认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四毛钱?一天?
一瓶矿泉水都买不起的价钱,她想租我三十万买来的黄金车位?还一副“我给了你天大的恩惠”的表情?
我气得都快笑出来了:“刘婶,您可真会开玩笑。这车位我不租,您还是另想办法吧。”
说完,我绕过她就要按电梯。
没想到刘婶一把拽住我的胳膊,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和刻薄:“嘿!你这小伙子怎么回事?给你脸你不要脸是吧?不就一个破车位吗?有什么了不起的!空着也是浪费,给我们用用怎么了?年轻人心眼怎么这么小!一点都不知道尊老爱幼,互帮互助!”
她的声音又尖又响,在空旷的地下车库里回荡,引得路过的几个邻居都朝我们这边看过来。
我感觉脸上**辣的,不是羞愧,是愤怒。
“刘婶,我再说一遍,车位是我的私有财产,我没有义务免费给任何人使用。您要是再胡搅蛮缠,我就叫保安了!”我甩开她的手,冷冷地说道。
“你叫啊!你叫啊!我倒要看看,保安来了是帮你这个为富不仁的,还是帮我这个受欺负的老人家!”刘婶开始撒泼,一**就要往地上坐。
我懒得再跟她纠缠,直接按了电梯,在她尖锐的叫骂声中,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回到家,我喝了一大杯凉水,才把心里的火气压下去。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毕竟她的要求实在太离谱,正常人都说不出口。
可我万万没想到,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第二天一早,我神清气爽地准备开车去上班,可刚到车位前,我就傻眼了。
我的车位上,赫然停着一辆我不认识的白色小轿车。
车头顶着墙,车**几乎要蹭到后面的柱子,停得那叫一个“严丝合缝”,技术烂得令人发指。
车窗上没有留挪车电话,什么都没有。
我站在原地,愣了足足有半分钟。
然后,一个荒谬但又极有可能的念头,窜进了我的脑海。
我拿出手机,压着火气,拨通了物业的电话。物业查了一下车牌,告诉我车主信息登记的是我楼上,1201的住户。
1201,不就是刘婶家吗?
我挂了电话,胸口剧烈起伏,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
好啊,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昨天跟我耍横不成,今天直接就给我玩上“先斩后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