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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思年的声音不大,却让船舱内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珊珊追我们陆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就满足一下美女的心愿,珊珊去亲陆哥一下吧。”
她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坐在角落的一个女孩,
那是南城来的暴发户的女儿,
对我死缠烂打,追了许久。
在座的各位没有不知道的。
我猛地抬头,下意识地看向周亭雪的方向,
她脸色不太好看,却一言不发
船舱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连带着那位珊珊,都是一脸懵,
沈明珍拼命朝裴思年使眼色,
“哈哈,今天的酒是有些上头。”
裴思年却丝毫不理会,只是似笑非笑道,
“怎么了嘛,我们平常不都这么玩。陆哥平常就是和我们玩的少,这都是订了婚的人了,还有什么玩不起的。”
场子又冷了下去,
直到周亭雪的声音响起,
“规矩就是规矩,陆之野,愿赌服输。”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捅穿了我的心肺。
所以她可以随意地坐在裴思年的腿上,
所以她可以随便脱掉每一件衣服,
所以她可以此刻,亲手将我推向另一个女人的怀抱,承受这份屈辱。
巨大的荒谬感和刺骨的寒意席卷了我。
我看着她那张美丽却冷漠的脸,忽然觉得无比陌生。
那位叫珊珊的女孩明显受到鼓舞,
一脸羞涩地朝我走来,
劣质的口红甜腻的香气喷在我脸上,
她娇羞着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
船舱里静得能听到海浪拍打船体的声音。
我直起身,暗暗捏紧了拳头,“可以了?”
裴思年一愣,随即娇道:“当然,陆哥果然玩得起。”
沈明珍忙不迭道:“好了好了,阿野你也累了,要不早点回去休息。”
我深吸一口气,
却在众目睽睽之下重新在牌桌前坐了下来,
“不,我要接着玩。”
我却站在原地没动,目光扫过周亭雪,最后落在裴思年身上。
没想到我养了条好狗,平时摇尾乞怜,乖巧懂事,
实则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刚才这局,是裴先生赢了庄家,有权指定一件事,对吧?”
我缓缓开口,“那接下来,你敢不敢跟我,单独玩几把大的?”
裴思年一愣,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陆哥,你跟我玩?玩什么?”
“就玩德州。不过,赌注可以再加码。”
“你不是一直很想要我名下那家高尔夫球场吗,如果你赢了,球场我送你。”
我顿了顿,看向她,逐字逐句道:“如果你输了,把你身上的衣服**,还有......你离开这张牌桌,从周亭雪身边,滚开。”
船舱内一片哗然。
裴思年脸色瞬间难看,他下意识地看向周亭雪。
周亭雪眉头紧锁,终于再次正视我,语气带着警告:“陆之野,别胡闹!”
裴思年被我一激,立刻应战:“好!我跟你赌!不过,光是离开牌桌多没意思,我要是输了,今晚剩下的时间,我绝不靠近行大**三步之内。但你输了,球场立刻过户,而且......”
“你要亲自倒酒,向我道歉。”
“可以。”我答应得干脆利落。
沈明珍还想劝,但看我俩剑拔弩张,只好硬着头皮发牌。
这一局,只剩下我和裴思年对弈。
周亭雪沉着脸坐在一旁,没有参与。
公共牌发出三张,牌面依然不温不火。
裴思年看着我的眼神越发轻蔑,完全没有了昔日那谨小慎微的样子,
仿佛胜券在握,全然不把我放在眼中。
在第四张公共牌发出后,他选择了全下。
“陆之野,跟不跟?不跟就现在认输斟酒!”
周亭雪也开了口,带着最后一丝不耐:“陆之野,适可而......”
“我跟。”
我平静地打断她,将面前所有的筹码推了出去。
摊牌。
裴思年亮出牌,一对K,结合公共牌,组成三条K。
他脸上已经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而沈明珍掀开我的牌,已经有心于心不忍,
“阿野,你这A和Q......”
“一手散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