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骨早已被尖锐的石子磨得血肉模糊，能站在这里，已是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

孟晚霜的手顿了顿，神色掠过一丝慌乱：

“怎么了?”

我咬紧牙关，一字一顿地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

“与、你、何、干!”

她的脸色一僵，周身的气息骤然变得冰冷：

“看来你还是没有学到教训。”

“待明日宫宴过后，我便送你去城外的庄子上再住一年，好好学学怎么伺候人。”

“一年后回来，正好我与沈郎成亲，你便在他身边伺候。”

我气得浑身发抖。

她却从侍卫手中接过一个包裹，扔到我面前，里面是一件颜色俗丽的男装：

“这是特意为你准备的，沈郎说了，你如今气色暗沉，穿这桃粉色更能衬得你喜庆些。”

她理了理衣襟，冷冷地吩咐：

“明日宫宴，我会尽快结束，你需得在席间应对得体，莫要丢了孟家的脸面。”

“我还需早些离席去安抚沈郎，他身子弱，受不得惊扰。你有的，他自然也该有，甚至更好!”

“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会择日收你为面首。”

我如遭雷击，呆立在原地，只觉得脑中一片轰鸣。

见我失魂落魄的模样，孟晚霜的心情似乎愉悦了几分。

她斜睨着我，等待我的感激涕零。

我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如此……岂非让我孟家蒙羞。”

她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以为我在故作姿态，笑得更加张狂：

“孟家?萧牧白，你莫不是忘了，你早已不是孟家的人了。能让你为面首，已是天大的恩赐。”

我抬起眼眸，定定地看着她：

“县主你可知，如今的我，早已不是你能随意摆布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