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浩然被这一声呵斥吓得直接瘫坐在地上，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江老爷子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江雪瑶，眼神里满是失望：“雪瑶，你知道他是谁吗？”
“当初我没告诉你实情，是怕你有什么心理负担。”
“所以打算在订婚后再说出来。”
“可你竟然……唉……”
江雪瑶的指尖微微发抖，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被咖啡染脏的衬衫，淡淡开口：“江老爷子，不用为难她了。”
“既然江氏设计不欢迎我，那我走便是。”
说完，我迈步朝门口走去。
“等等！”江父急忙拦住我，语气近乎恳求，“墨轩，这件事是江家的错，请你给我们一次弥补的机会！”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江雪瑶。
她的脸色苍白，眼中满是震惊和茫然。
“机会？”我轻笑一声，“江叔叔，您觉得，现在的江氏设计，还有资格跟我谈机会吗？”
话音刚落，会议室的投影屏幕突然亮起，上面显示出一条实时财经新闻：
【突发！江氏设计股价暴跌25%，市值蒸发十二亿！】
设计师们一片哗然，有人甚至直接瘫坐在椅子上。
江雪瑶猛地抬头看向屏幕，瞳孔骤缩。
我慢条斯理地拿出另一部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可以停了。”
一分钟后，屏幕上的股价曲线突然停止下跌，随后缓缓回升。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江父深吸一口气，突然转身，一巴掌扇在齐浩然脸上！
“混账东西！跪下！”
“给韩少道歉！”
齐浩然被这一巴掌打得嘴角流血，原地转了两圈，门牙都崩飞了。
看到他可怜的模样，江雪瑶心疼不已，赶紧上前扶住。
“爸，有话好好说，你干嘛打人？”
我冷眼旁观。
江雪瑶原本白皙如玉的小脸，此刻却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
她护着齐浩然的样子，让我想起这段时间，她无数次为了这个男人拒绝我的邀约。
“江叔叔，算了。”
我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
“既然江总一心要护着他，这歉不道也罢。”
江父脸色铁青，又是一巴掌甩过去。
这次齐浩然直接跪在了地上，膝盖撞击地面的声音让在场所有人都缩了缩脖子。
“雪瑶！你给我滚开！”江父怒吼，“你知道你护着的是什么人吗？你知道你得罪的又是什么人吗？”
江雪瑶倔强地站在原地，纤细的手臂张开，像护崽的母鸡。
“不管他是谁，都不能这样欺负人！”
她转头瞪向我，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韩墨轩，你仗着有点背景就这样羞辱人，**，卑鄙！”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投影屏幕上，江氏设计的股价曲线还在轻微波动，提醒着所有人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走到江雪瑶面前。
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钻入鼻腔，是齐浩然送她的那款，我记得。
三个月前她生日那天，我送了她一条价值八十万的项链。
她礼貌道谢后就再没戴过。
而齐浩然送她的廉价香水，她却天天用。
“江雪瑶。”我平静地说，“这三个月来，我约了你十二次，你拒绝了十二次。”
“每次理由都是工作忙。”
我的目光扫向齐浩然。
“后来我才知道，你每次拒绝我的时候，都是和他在一起。”
江雪瑶的睫毛颤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抬起下巴：“那又怎样，我和谁交往是我的自由！”
“我们只是订有娃娃亲，又没有真正领证！”
“当然。”我点点头，“我只是想问问，知道为什么你每次提出的设计方案，都能顺利中标吗？”
“知道为什么竞争对手总会莫名其妙退出竞标吗？”
“知道为什么银行会突然批准你们根本不够条件的贷款吗？”
江雪瑶的脸色变了：“你……什么意思？”
江老爷子重重地叹了口气，拄着拐杖走到我身边。
“小瑶，这半年来江氏设计能顺利上市，业务翻了三倍，其实全是韩少在背后运作。”
“不可能！”江雪瑶的声音尖利起来，“那些都是我们团队努力的结果！”
我拿出手机，调出一份文件投影到屏幕上。
“江总，过去六个月，我动用了韩家十五个商业关系，为江氏扫清了所有障碍。”
屏幕上滚动着一个个令人咋舌的名字和数字。
“包括说服万达集团放弃城南商业综合体的设计竞标，让江氏以底价拿到那个八千万的项目。”
齐浩然突然从地上爬起来，歇斯底里地喊道：“骗子！这些都是伪造的！江总，别相信他！”
江父一脚踹在他腿弯处，齐浩然再次跪倒在地。
“闭嘴！你这个狗东西！”
我看着这一幕，心中毫无波澜。
拿起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
“江老爷子，江叔叔，既然你们来了，那我也该走了。”
“关于我们两家的婚约，也到此为止吧。”
“韩少！”江老爷子急忙拦住我，“这件事是江家对不起你，但婚约……”
“爷爷！”
江雪瑶突然打断他，眼中含着泪却倔强地昂着头。
“让他走！我不需要这种靠家世压人的未婚夫！”
我静静地看着江雪瑶，这个我从小定下婚约的女孩。
“很好。”
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放在桌上。
“这是我爷爷当年交换的订婚信物，现在还给你。”
江父面如死灰，江老爷子闭了闭眼，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转身走向门口时，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对了，从明天开始，韩氏建筑将全面撤出与江氏的所有合作。”
“包括正在进行的三个项目和即将签署的融资协议。”
江雪瑶倒吸一口冷气：“你……你不能这样！那些项目关系到江氏设计未来的五年计划，还有上百员工的生计！”
我回头，给了她最后一个微笑。
“我能。”
“就像你能为了一个设计总监，拒绝我十二次那样。”
推开会议室门的瞬间，我听到江老爷子绝望的喊声。
“韩少！请再给江家一次机会！”
我没有停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