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成婚当日,未婚妻徐如梦决定逃婚。“原谅我,亲爱的,我是万中无一的极阴之体,
我必须在今天和昆大师进行合体!”“我要把自己的初夜毫无保留的献给他,
成就他的无上仙格!”“而你给我的彩礼,我都要供奉给他,
你也会因此得福……”1.“如梦,准备好了吗?吉时快到了。”我走过去,
想为未婚妻徐如梦戴上头纱。她却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俊杰,等一下。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目光却越过我,
死死地盯着院子里那个被人群簇拥的中心——一个穿着蓝色洗旧道袍,留着山羊胡,
看起来仙风道骨,实则眼神浑浊的半老头子。他就是徐如梦口中,
她们老家几十年才出山一次的“半仙”,昆爷。来之前,
我就对这个所谓的“半仙”嗤之以鼻。徐如梦却说他是真正的得道高人,能断人生死,
知晓未来。她还说,我们婚礼的日子,就是昆大师特意为我们“卜算”的黄道吉日,
能保我们一生顺遂。为了让她开心,我没再反驳。我甚至包了个三万块的红包,
准备仪式结束后“供奉”给这位大师,全当是破财免灾,图个心安。见了这个神棍真容后,
我觉得自己真是傻得可笑。“俊杰,”徐如梦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
一字一句地对我说,“对不起,这个婚,今天不能结了。”我的大脑仿佛被重锤击中,
瞬间一片空白。我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如梦,你……你说什么?别开玩笑了,
大家都在等我们。”“我没有开玩笑。”她甩开我的手,站了起来,
眼神里燃烧着一种我无法理解的火焰。“昆大师刚刚为我开了天眼,他说,
我是百年难遇的‘极阴之体’,是天选的道侣之身。”我皱起眉头,
一股荒谬至极的感觉涌上心头。“什么极阴之体?如梦,你是不是太累了,开始胡思乱想了?
那八成就是个骗子!”“你闭嘴!”她厉声呵斥,完全不像我认识的那个温柔似水的她。
“今天是昆大师三十年一度的出山日,是他冲击‘陆地神仙’境界的唯一机会。而我,
作为‘极阴之体’,必须在今晚子时之前,以完整的处子之身,与他进行‘阴阳交合’,
助他冲关。这是我的机缘,也是我的宿命!”“如果因为我个人的儿女私情,
断了大师的成仙之路,我就会成为千古罪人,会遭天谴,我们全家都会厄运缠身!
”她的话像一盆冰水,从我的头顶浇到脚底。我看着她,感觉自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一个受过硕士高等教育、在顶级外企做事的独立女性,此刻嘴里说出的每一个字,
都充满了封建糟粕的腐臭味。更让我崩溃的还在后面。2.说完,她竟当着我的面,
开始动手解自己婚纱背后那繁复的盘扣。那件圣洁的婚纱,
在她手里仿佛是一件必须立刻脱掉的肮脏囚服。“徐如梦,你疯了!”我冲上去,
死死按住她的手,声音因为愤怒和恐惧而颤抖,“你看看外面!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
你为了一个江湖骗子,要把我们七年的感情,我们的一切,都毁掉吗?”“啪!
”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我的左脸。世界瞬间安静了。
我能感觉到脸颊**辣地疼,更能感觉到心脏被撕开一个口子,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打我的人,是徐如梦。是那个连瓶盖都拧不开,撒娇让我帮她开的徐如梦。
她的双眼因为激动而布满血丝,面目狰狞地对我咆哮:“李俊杰,你给我放手!你懂什么?
这是神圣的献身,不是你脑子里那些肮脏的东西!我告诉你,我们还没领证,从法律上讲,
你和我什么关系都不是!你没有资格管我!”“为了你,我已经错过了大师上午的开坛讲法,
不能再错过晚上的‘合道’了!你给我滚开!”还没领证,我没有资格。这九个字,
像九把淬毒的尖刀,**了我的心脏,然后狠狠地搅动。我缓缓地,一点一点地松开了手。
心如死灰,大抵就是这种感觉。我看着她,那个我曾发誓要爱一辈子的女人,
毫不犹豫地提着婚纱的裙摆,像一只扑向火焰的飞蛾,不,她觉得自己是飞升的凤凰,
冲出了房间,奔向了院子里那个被奉若神明的骗子。
我甚至能听到她父母在门口小声地、带着谄媚的语气对昆爷解释:“大师,小女性子急,
让您见笑了,她已经准备好了,准备好了……”我一步步地,
麻木地走出那个贴满“喜”字的房间。
周围亲友们诧异、同情、鄙夷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
我只想离开这个荒诞、恶心的地方,越远越好。可我刚走到院门口,
就被几个身材壮硕的村民拦住了去路。他们是昆爷最忠实的信徒!看我的眼神,
充满了敌意和鄙夷,仿佛在看一个阻碍神迹降临的十恶不赦的罪人。“大师说了,
这小子是‘孽障’,心生嫉妒,意图破坏道场,不能让他跑了,坏了此地的风水!
”其中一个领头的大汉话音刚落,根本不给我任何辩解的机会,
一个砂锅大的拳头就直接捣在了我的腹部。剧痛让我瞬间弯下了腰,紧接着,
雨点般的拳脚从四面八方落了下来。我的意识在混乱和剧痛中逐渐模糊,
最后被人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拖进了一个阴冷、潮湿、散发着霉味的破窑洞里,失去了知觉。
……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是被一阵刺骨的寒意冻醒的。窑洞里漆黑一片,
只有洞口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勾勒出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人影走了进来,带着一股子寒气,
和……一丝沐浴后才有的香皂味。这味道我很熟悉,是我特意为徐如梦买的,
她最喜欢的檀香手工皂。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是徐如梦。她走到我身边,借着月光,
我能看清,她身上什么都没穿,只松松地裹着一件明显不属于我的男士棉大衣。
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几缕发丝还贴在苍白的脸颊上。那件棉大衣……我认得,
白天的时候,就穿在那个神棍昆爷的身上。我闭上眼睛,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乎要吐出来。
3.“俊杰,你醒了?”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讨好,蹲在我身边,
“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知道你委屈,但是……”我猛地睁开眼,
用尽全身力气从地上坐起来,靠着冰冷的窑壁,冷冷地看着她:“我们之间,
还有什么好说的?”“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她试图来拉我的手,被我厌恶地躲开了。
她的手僵在半空,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受伤。“可是,这真的对我很重要,
对大师的修行更是关乎成败。不就是……不就是一次初夜吗?我们还年轻,我们还有一辈子,
以后,我会加倍对你好的,我发誓。”“初夜?”我气得笑了,
笑声在空旷的窑洞里显得格外凄厉和讽刺。“徐如梦,你管这叫‘不就是一次初夜’?
你这叫婚内出轨!不,连婚都没结,你就迫不及待地给我戴上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你让我怎么相信我们还有一辈子?和你,和一个背叛者?
”我言语中的“出轨”和“背叛者”似乎刺痛了她,
她脸上那点微末的愧疚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玷污了神圣信仰的愤怒和倨傲。“李俊杰!我警告你,
不许你用这么肮脏的词汇,来形容我和大师之间‘合道’的仪式!”她站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执迷不悟的狂热,“我这是在为大师的道途献身!
是无上的功德!大师说了,我体质特殊,与他结合后,怀上的孩子将是‘仙胎童子’!
生下来就能言语,三岁便能通晓经文,是未来光大道统的希望!”我彻底无言以对。
和一个被彻底洗脑的疯子,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讲的。她的疯狂还在继续。
“你之前给我的五十万彩礼,还有三金首饰,我也都想好了。
”她仿佛在陈述一件再正常不过的家常事,语气平静得可怕,“等大师功成圆满,
我就把这些全都赠予他,为他修建一座真正的道场,让他的荣光普照这片土地。俊杰,
这是积德行善的好事,你也应该支持我。”用我辛辛苦苦赚来的钱,
去给那个玷污了她的骗子,修建庙宇?我盯着她,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徐如梦,你到底还有没有人性?
”她似乎被我冰冷的眼神刺痛了,撇过头,不再看我。“是你自己执迷不悟,
不懂这其中的大机缘。”她转身离开了。没过多久,那几个打我的村民又走了进来,
手里拿着点燃的线香和一把锋利的小刀,面目狰狞。徐如梦就冷漠地站在洞口,
看着他们把我像牲口一样死死按在地上。“大师有令,此子孽根深重,
需以‘香戒’去其心魔,方能化解其对道场的冲撞。”我还没反应过来“香戒”是什么,
一股皮肉被灼烧的剧痛就从我额头传来,伴随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焦糊味。
我疼得浑身剧烈抽搐,却被他们死死压住,连一丝挣扎都做不到。他们用点燃的香,
一笔一划地,在我的额头上,烫出了一个屈辱的字——“孽”。这还没完。
他们又强行按着我的头,让我对着昆爷“道场”的方向,也就是他家那栋小楼,
重重地磕了三个头,名曰“谢罪”。做完这一切,我像一摊烂泥一样,
被他们扔进了旁边一间堆满废柴和农具的柴房,然后“哐当”一声,锁上了门。
无边的黑暗将我吞噬。额头的剧痛,身体的伤痛,以及心脏被凌迟的痛楚,交织在一起。
我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饥饿、寒冷、屈辱和绝望,像潮水一样,
一波一波地冲击着我最后的理智。我以为,我会就这么死在这里。但就在这时,
我在一堆旧衣服里,摸到了一个坚硬的、冰冷的物体。是我的备用手机。
4.这是我多年做生意养成的习惯,以防万一。来之前,我把它调成了静音,
藏在了外套的内袋里。他们搜走了我的主用手机和钱包,却忽略了这个。黑暗中,
屏幕亮起的那一刻,就像是点燃了整个宇宙。电量只剩下5%。我没有报警。我知道,
在这种宗族势力盘根错节的地方,昆爷能被奉为“神明”,当地官家要么是被买通了,
要么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贸然报警,只会打草惊蛇,甚至可能让我死得更快。
我颤抖着手,拨通了我父亲的电话。电话只响了一声,我就挂断,然后用尽最后1%的电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