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武松后,我连夜找鲁智深对暗号:“奇变偶不变?”他愣了片刻,眼睛瞪得像铜铃:“符号看象限!兄弟也是穿来的?”我俩相视狂笑,当即决定——招安?招个屁!回二龙山自立门户,开荒种田搞经济,训练特种部队。朝廷大军压境那天,我掏出精心打造的唐横刀:“师兄,比比谁先斩了主帅?”鲁智深抡起工兵铲:“洒家这兵器,专拍狗官!”直到梁山泊宋江亲自来访,看见我们漫山遍野的现代化设施傻了眼:“二位兄弟...这是要造反?”我和鲁智深勾肩搭背笑得嚣张:“宋大哥,这不叫造反,这叫创业!”
残阳如血,泼在梁山的聚义厅前,把那“替天行道”的杏黄大旗也染得带了几分凄厉。厅里刚刚散去一场大议,空气里还滞重地留着争吵的余味,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名为“招安”的甜腥气。像一块腐肉,引来了秃鹫,也搅乱了人心。
我,武松,靠在廊下的柱子上,一条腿支着,看着那轮沉沉下坠的日头。这具身体里奔腾的力量是熟悉的,景阳冈打虎的豪气也未曾消散,可心底深处,却盘踞着一股来自千年后的冰凉。这冰凉告诉我,那条无数人似乎翘首以盼的“招安”路,尽头不是什么封妻荫子、光宗耀祖,而是兔死狗烹,是血染的蓼儿洼。
得走。必须走。
念头刚落,一个魁梧如山的身影便堵住了眼前的光。花和尚鲁智深,我那便宜结义兄弟,正拧着一双浓眉,铜铃大的眼睛里没有平日的豁达,只有和我同源的烦躁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
他闷雷似的开口:“兄弟,洒家心里不痛快!那劳什子招安,听着便似吞了苍蝇!”
我心头一动,一个荒谬又带着无限希望的念头窜起。赌一把!
我左右一扫,廊下无人,压低了声音,盯着他的眼睛,吐出那句穿越者之间最朴素也最致命的暗号:
“奇变偶不变?”
鲁智深那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脸上的横肉都似乎凝固了。他眼睛瞪得真如庙里的金刚,死死攫住我,里面先是滔天的惊骇,随即是难以置信的狂喜,最后沉淀为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激动。他喉头滚动了一下,声音压得比我还低,却带着炸雷般的力度:
“符号看象限!兄弟…你…你也是穿来的?!”
“哈哈哈——!”
我俩对视一眼,再也忍不住,同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大笑。这笑声冲散了聚义厅带来的憋闷,冲散了这陌生时代压在灵魂上的重负。什么武松的沉稳,什么花和尚的莽撞,此刻全被这跨越时空的共鸣碾得粉碎。
我一把抓住他粗壮的手臂,指尖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师兄,招安就是个坑!是朝廷的缓兵之计,是等着把咱们熬成药渣倒掉的破罐子!”
“洒家晓得!看那宋**哥的模样,已是铁了心!”鲁智深反手握住我,力道大得吓人,眼中精光四射,“兄弟,你说,咋办?洒家听你的!”
“回二龙山!”我斩钉截铁,“那地方易守难攻,是我们的根基!回去,咱们自己干!”
“好!回二龙山!去他娘的诏安!”鲁智深低吼一声,兴奋得光头都在放光,“洒家这就去收拾禅杖戒刀!”
“动静小点,带上咱们信得过的老弟兄。”我补充道,“杨志那青面兽,要是愿意,也一并叫上!他对朝廷,早凉了心。”
夜色成了我们最好的掩护。几条黑影牵着驮了细软的马匹,悄无声息地溜下了梁山泊。除了我和鲁智深,还有杨志,以及十几个从二龙山就跟着我们、对宋江那套“忠义”不太感冒的老班底。回头望一眼那水泊环绕的山寨,灯火零星,宛如一头蛰伏的巨兽,正一步步走向命定的牢笼。
我们,先走一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