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出差三个月回来那天,我成了网红(煎饼哥)亿万富翁。我又喜又怕。喜的是,
我终于能让她过上好日子,让她舒舒服服地躺着享受,再也不用看人脸色。怕的是,
岳父查出了肺癌。医生反复叮嘱:“家属务必签署手术同意书。”我点头,
只准备告诉老婆一切有我。可我刚要在同意书上签字,还是被老婆一把夺过撕碎。“陈枫!
你想花光我儿子的前途去救一个老不死的?!”我刚想解释,病人是她亲爹,我们有的是钱。
老婆的下一句话却让我如坠冰窖:“让你爹去死!他活着就是这个家的拖累!我受够了,
离婚!我一分钟都不想再看见你们这些穷鬼了!”我看着她因嫌恶而扭曲的脸,
把解释咽了回去。如她所愿,她亲手断送的,可是她父亲的命。
……1她的手指几乎戳到我脸上。“陈枫,你摊煎饼把脑子摊坏了?”刘云的声音尖锐刺耳,
在空荡的走廊里炸开。“五十万!这是给小浩留学的钱!你敢动一下试试!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医生已经皱起眉头。“女士,这是救你父亲的命!
”医生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满。刘云愣了一秒。然后爆发出一阵狂笑。那笑声刺耳又刻毒,
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我父亲?”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没这种穷酸爹!
”她转过头看着我,眼神里全是嘲讽。“陈枫,为了不离婚,你连这种谎话都编得出来?
”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她根本不给我机会。她掏出手机,点开一个奢侈品APP,
屏幕在她指尖闪烁。“看到没?”她把手机怼到我面前。那是一款白色的包,标价三十万。
“这五十万,我宁可拿去买包,也不会给一个老不死的去续命!”医生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刘云根本不在意。她轻蔑地瞥了我一眼,语气里满是厌恶。
“尤其是给你那个早该死的爹治病!”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一丝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医生说,再不手术,爸就挺不过今晚了。
”刘云的表情没有丝毫动容。她从包里抽出一份文件。离婚协议。纸张雪白,边角整齐,
显然早就准备好了。她甩在我面前。“签字!”她的声音冰冷又刺耳。
“我多看你一秒钟都觉得恶心!”她后退一步,像在躲避什么脏东西。“我的人生,
不该跟你这种垃圾绑在一起!”我低头看着那份协议。黑色的字体在白纸上格外刺眼。
房子归她。车子归她。存款归她。我什么都没有。连儿子的抚养权,她都要。
“你出差三个月,就是为了准备这个?”刘云冷笑一声。“出差?”她的眼神里满是讽刺。
“陈枫,你真以为自己还配知道我的生活?”她转身准备离开。我攥着那份协议,手指颤抖。
“刘云。”她停下脚步,没有回头。“病床上躺着的,真的是你爸。”我的声音很轻。
“他查出肺癌,医生说必须马上手术。”她转过身,脸上的表情冷漠至极。“陈枫,
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编造这种谎话,有意思吗?”她走回来,站在我面前。“我告诉你,
他活着就是累赘,死了正好。”她指着协议上的签字栏。“签了它!”我没动,
手抖得更厉害了。“你疯了?”“我疯了?陈枫,你才是疯了,你那个破煎饼摊,
一天能赚几个钱?”她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陈枫,你这辈子就是个废物。
我跟着你,浪费了最好的青春。”她的手指点在我胸口。“现在,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包括儿子。”她最后一句话,彻底击碎了我最后的幻想。2走廊尽头传来皮鞋声。
节奏不紧不慢,带着刻意的优越感。一个男人走过来,西装革履,
手腕上的名表在灯光下闪着光。他径直走到刘云身边,手搭上她的腰。动作熟练,理所当然。
“小云,等久了吧?”刘云的脸瞬间变了。刚才的刻薄尖锐消失得干干净净,
取而代之的是我从未见过的柔媚。她靠在那个男人怀里,眼圈泛红:“王哥,你都看到了,
他就是不肯放过我,还用他爸的死来拖延时间。”王哥?我脑子里轰地一声。她出差三个月,
经常跟我视频,说在刻苦学习,说想我和儿子。原来是在别的男人身下“刻苦”。
王主任低头看我,目光扫过地上的离婚协议,又扫过我沾着面粉的工作服。“陈先生,
卖煎饼的,就该有卖煎饼的觉悟。”他的声音很温和,但每个字都透着居高临下的轻蔑。
“别用你这双沾满油污的手,碰小云这么干净的人。”他从钱包里抽出一沓钞票。动作随意,
像喂流浪狗。钱砸在我脚下,散了一地。“拿着,算是我赏你的。以后别再来骚扰小云。
”我低头看着那几千块钱。心里闪过一个念头——我直播间一个嘉年华礼物,就比这多。
但我没说话。我抬起头,看着刘云。“里面躺着的,真的是你亲爹,刘老汉。
”刘云的笑容僵了一秒。然后她笑得更刺耳了。“陈枫,你有完没完!
”她的声音尖锐得走廊都在回响。“你再敢咒我爸,别怪我不客气!”王主任搂着她,
手在她背上轻拍。像安抚宠物似的。“乖,别跟垃圾生气。”他的语气温柔,
“我新提了辆奥迪A6,走,带你去兜风。”刘云立刻破涕为笑。她挽住他的胳膊,
转身就走。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声音清脆。经过我身边时,她故意用鞋跟碾过地上的钱。
“废物,只配捡这些。”声音很轻,只有我能听见。我站在原地,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电梯门关上。走廊安静下来。我弯腰,捡起那份离婚协议。
纸张在手里很轻,但压得我喘不过气。我无论如何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更救不了一个一心求死之人的父亲。病房的门还开着。里面传来监护仪的滴滴声。一声一声,
像是生命的倒计时。钥匙捅进锁孔,转不动。我愣了几秒,换了把备用钥匙。还是转不动。
突然,门里传来岳母的笑声,尖锐刺耳。小舅子附和着:“妈,您说这废物回来看见这场景,
会不会直接跪下求咱们?”“求?他配吗!”我一脚踹开门。门框裂开,木屑飞溅。
岳母的笑声戛然而止。客厅里一片狼藉。我的衣服被扔得到处都是,
摆摊用的煎饼铛被踩在脚下,工具箱被拆得七零八落。小舅子坐在沙发上,腿搭在茶几上,
手里捏着我给儿子买的球鞋。我那住校的儿子陈浩,居然也在。他靠在沙发另一侧,
手里拿着手机,屏幕亮着。3岳母把手机举到我面前。视频里是刘云。
她穿着我没见过的裙子,头发烫成了**浪,脸上的妆精致得像是要去参加晚宴。
“女儿你放心!”岳母指着我,声音拔得更高,“这废物的东西全扔出去了!
你和王主任尽快筹备结婚,等明天你爸下了夜班,我们就去把这破房子卖了!
”刘云笑得眉眼弯弯:“妈,您辛苦了。”她的声音甜得发腻。
这是她从来没对我说过话的语气。小舅子突然站起来,拿起我的煎饼铛。他学着我的动作,
装模作样地在空中比划。“来来来,您要几个煎饼,是要小米的还是紫米的呀!
”他怪声怪气地吆喝着,然后一脚踹翻煎饼铛。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在客厅里炸开。“姐夫,
哦不,前姐夫!”他指着地上的铛,“以后这玩意就是你的墓志铭了吧!”岳母大笑。
视频里的刘云也笑了。陈浩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他低头看了眼,脸上瞬间绽开笑容。
“谢谢王爸爸!”他对着屏幕喊,“您这大红包比我亲爹一年的收入都多呢!
”我的心脏猛地一沉。王爸爸。我看向儿子。他正低头数着转账金额,
眼睛亮得像看到了全世界。“小浩。”我的声音很轻。“我才是你爸。”陈浩抬起头。
他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不,比陌生人更冷。“别叫我!”他往后退了一步,
“我嫌丢人!这些年因为有个摊煎饼的爹,我挨了多少白眼你知道吗!”他的声音越来越高。
“同学问我爸爸是干什么的,我都不敢说!我只能编谎话!你知道我多难受吗!
”视频里的刘云尖叫起来:“陈浩说得对!陈枫,你听见没,连你儿子都不要你了!
”岳母冲过来。她扬起手,一口浓痰吐在我身前的地上。“你这个扫把星!克完我家克你爹!
”我没动。陈浩突然弯腰,拿起地上的篮球。那是我上个月给他买的。他说要参加校队选拔,
我连夜去商场抢的**款。他举起球。狠狠砸向我的头。“你滚!
”他吼出来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我没有你这么窝囊的爸!”球砸在我额头上。
视线一阵模糊。我没反抗。身体撞在门框上,后背传来钝痛。
岳母一把将离婚协议书重重的砸了过来。一张,两张,三张。像雪片一样落在我脚边。
岳母:“识相的就赶紧把协议签了!”“好,我就如你们所愿,从今以后,我们再无瓜葛。
”我弯腰,捡起地上的协议书,一式两份,刘云已经签好了名字,
我在自己的签名处重重的签了名,纸张在路灯下泛着白光。小舅子:“姐,
房子卖了分我十万啊!”陈浩:“妈,王爸爸说下周带我去看球赛呢!
”刘云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尖锐又刺耳:“我们要好好庆祝!
庆祝陈枫这个废物终于要滚出我们的生活啦!”他们在庆祝。庆祝一场伟大的胜利。而我,
就是那个被献祭的失败者。突然,我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4**在墙上,
身体像灌了铅。手机一直在震动。拿出手机,是医院的号码。我按下免提。“陈先生,
我们尽力了。”医生的声音很疲惫。“因家属拒绝签字,
错过了最佳手术时机……”他顿了顿。“病人于五分钟前,抢救无效,确认死亡了。
”手机从指尖滑落。屏幕撞在地上,碎了。屋内的欢呼声停了。静得能听见呼吸声。几秒后,
视频里刘云的脸凑近镜头。她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听到了吗?”她的声音尖锐刺耳。
“老不死的终于死了!陈枫,这下你没借口了吧!”她拍着手,声音都颤了。
“真是天助我也!赶紧签字滚蛋!”岳母跳起来,拍着大腿。“好啊!好啊!
”小舅子也跟着鼓掌。“姐,你运气太好了!”他们庆祝着。庆祝一个人的死亡。
我口袋里另一部手机响了。是我为了直播买的那部两万多的水果机。我接起来,按了免提。
“陈总,'鼎食集团'的长期广告案已正式完成。”是我的助力小王,他的声音毕恭毕敬。
“首年广告费两千万元,已于三分钟前打入您的指定账户了。”屋内的声音全没了。
刘云的笑容僵在脸上。岳母张着嘴,半晌没合上。小舅子的手机也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
脸色一白。“喂……领导……”电话那头传来哭喊声。“小伟啊!
你爸……你爸在城里医院没了啊!”“医院打了十几个电话,你们为什么都不接呢!
”岳母的手抖了。她翻出手机,看着那一串未接来电。“这个座机号码……是医院的?
”她的声音在颤。“我以为是推销电话……”“死的是我们家老头子?”“不可能啊,
他还在值班呢……”刘云的瞳孔收缩了。她对着镜头尖叫起来。“不可能!死的是他爸!
死的是陈枫他爸!”她的声音都破了。我拿起直播手机。拨通了我爸的电话。响了两声,
接通了。“儿子,啥事啊?”我爸的声音很爽朗。“我刚跟你妈正监督着工人,
在你刚买的这个大别墅里打扫卫生呢。”他笑了笑。“你和小云还有浩浩什么时候搬过来啊?
这边已经可以入住了啊。”我看着视频里刘云那张脸。血色在一点点褪去。“爸。
”我的声音很平静。“小云和浩浩他们不会过去住了。”“一千平的别墅太小了。
”“没有他们的房间。”我挂断电话。看着视频里的刘云。她的脸彻底白了。嘴唇在颤,
眼里全是恐惧。我一字一顿。“我爸,好好的。”说完,我转身走进黑暗。
身后传来刘云撕心裂肺的尖叫。岳母的哭喊。小舅子慌乱的脚步声。门在身后关上。
隔绝了所有声音。走廊很静。我的脚步声在回响。一步。一步。很轻。很慢。
身后那扇门里的崩溃和哀嚎。永远留在了那里。再也与我无关。5医院大厅。刘云跪在地上,
嗓子都喊哑了。“杀人了!医院杀人了!”岳母配合着躺倒,
双手拍地:“我可怜的老头子啊!你死得好惨啊!
”小舅子冲着围观的人群大喊:“大家评评理!我姐夫有几千万!他就是不肯拿钱救人!
活活把我爸逼死了!”人群越聚越多。有人开始拿手机拍短视频。
“现在有钱人都这么黑心吗?”“亲岳父都不救,真是畜生啊!”导诊台的护士皱着眉,
拨通了保卫科的电话。刘云哭得更凶了。她一把扯住路过的白大褂,
指甲几乎掐进对方的胳膊:“我要告你们!我要让你们医院赔钱!”“一千万!
少一分都不行!”白大褂挣脱她,脸色铁青。“女士,请你放尊重一点。”“尊重?
”刘云笑出了声,“我爸都被你们害死了,你让我尊重?”很快,保安过来了。四个人,
围成一圈。“各位,请配合离开。”领头的保安队长声音很沉。岳母赖在地上不起来,
抱着保安的腿:“我不走!今天不给钱,我就死在这里!”小舅子也跟着躺下:“对!
我们要讨个说法!”保安队长掏出对讲机:“报警。”刘云的哭声顿住了。“你敢!
”“有什么不敢的。”保安队长的手指按在对讲机上:“扰乱医疗秩序,这是违法行为。
”十分钟后。警察到了。刘云改了策略。她站起来,抹掉眼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