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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宴过半,太后见我目光坚定地朝她点点头,长叹一声。
她正准备开口,宫外的鸣冤鼓被敲响。
当侍卫带来敲鼓之人时,我瞳孔一缩,竟是当年我拿医书换药的掌事。
我立刻看向宋恒,他稳操胜券地看向我:
“枝枝,只要你求我,今日的事情我会帮你解决。”
我双手紧紧握拳,冷声道:
“不牢你费心。”
他慢悠悠地饮了一口酒:
“枝枝你会求我帮忙的。”
只见那掌事已经手捧医书,伏跪在地,指责我偷了他的方子,欺瞒天家,求皇上主持公道。
有太医接过掌事手中的医书细细分辨后,向皇上点头:
“回皇上,这方子确实和江姑娘治疗大皇子的方子一样。”
皇上的眼光如山岳般压下来,“江姑娘,你有何话好说。”
耳边又传来窃窃私语,
“原以为这医女能治疗大皇子,想必医术不错,没想到居然是偷别人的方子。”
“是呀,果然是穷生奸计,这江蔓枝为了攀附太后嫁给宋将军,居然撒下这样的弥天大谎。”
“这段时间她的医馆都关了,想必是根本没有医术,怕露馅吧。”
我对身边的议论充耳不闻,只盯着宋恒。
他眉毛一挑,用口型说出两个字,“求我。”
我想到这本医书是为了救他才换出去的,更是为了让这管事更加了解书中方子,在医馆帮工了一个月,就觉得不值极了。
我将脊背挺直了几分,“回皇上,这医书本就是民女师父所传。”
那掌事却冷笑一声:
“荒谬,你师父若是有此等医术,恐怕早就天下闻名,又怎会连带你都名不见经传。
“江姑娘,你偷我医书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欺瞒陛下。”
我只觉一阵好笑,我师父不慕虚名,一心行医救人,竟成了被攻讦的理由。
若我自己也便罢了,如何能累及师父清名受损。
我向皇上扣头,“皇上,能否让民女问这掌事一个问题。”
得到皇上应允,我起身看向掌事:
“敢问掌事,你说我抄了你的方子,那请问,为何大皇子的方子里要加一味五味子。”
那掌事哆哆嗦嗦说不出来。
我笃定开口:
“那是因为这个方子,针对的肺火过热引起的喘疾。
“可是大皇子却需要温肺散寒,自然要加一味五味子来敛肺防辛。
“皇上明鉴,这掌事三年前为谋夺医书,让全城都不许卖给我药材。
“我为救一病重之人,只得拿医书跟他换取药材。”
我话音刚落,那掌事面色惨白。
宋恒却是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手中的酒杯跌落在地。
皇上见状还有什么不知道的,直接下令将那掌事拖下去。
那掌事抖如筛糠,口中直呼是有人逼他前来诬陷我,只是很快就被侍卫拖走了。
太后施施然起身:
“既然真相已经澄清,那哀家答应江姑娘的一个承诺也该兑现了。
“哀家宣布,允江蔓枝与宋将军和离,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宋恒瞬间抬头,眼眶发红地看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