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立刻处理伤口，而是先走到了那块**出来的金属面板前。

面板上，一个红色的警示灯正在急促地闪烁。

【警告：核心区域物理屏障受损。】

【警告：外部结构完整度下降至78%。】

【警告：检测到非法入侵及恶意破坏行为。】

我伸出还在流血的手指，在面板上一个指纹识别区域按了下去。

蓝光扫过我的指纹，面板上的警示灯变成了绿色。

【身份确认：最高权限者『青鸟』。】

【『故渊』基站待机模式已解除。】

我松了一口气，转身在狼藉的屋子里找到了一部看起来像是老式拨盘电话的通讯器。

我拿起话筒，没有拨号，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三秒后，电话自动接通。

话筒里传来一个沉稳而熟悉的声音，是我的直属上级，陈主任。

“青鸟，报告情况。”

“主任。”我的声音因为失血而有些虚弱，但条理依旧清晰，“『故渊』请求启动一级保护协议。坐标已于3分钟前自动发送。事由：基站及核心人员遭受

本地不明势力恶意攻击，物理屏障受损，外部结构受损，核心设备……需要检查。”

我顿了顿，补充道：“攻击者身份已锁定，为本地居民王旭及其同伙。”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五秒。

我甚至能想象到陈主任此刻铁青的脸色。

“一级保护协议……启动。”他的声音里压着滔天的怒火，“安全小组20分钟内抵达。小白，保护好自己，保护好『故渊』。剩下的，交给我们。”

“明白。”

挂断电话，我终于支撑不住，沿着墙壁滑坐在地。

我看着满地的狼藉，看着被砸碎的奶奶的遗像，眼中没有泪，只有一片冰冷的死寂。

王旭回到家时，他父亲王富贵正焦急地在大厅里踱步。

看到他，王富贵立刻冲了上来，劈头盖脸就是一巴掌。

“你这个逆子！你又去哪儿鬼混了！”

王旭被打懵了，“爸，你打**什么？”

“打你？我恨不得打死你！”王富贵气得浑身发抖，他扬起手中的一份文件，狠狠地摔在王旭脸上，“你自己看！”

那是一份来自市税务局的紧急通知函。

通知函上说，王家的工厂因涉嫌严重偷税漏税、财务造假，即日起将接受全面调查，所有对公对私账户，全部冻结。

“怎么会这样？”王旭捡起文件，难以置信，“我们家每年都……”

“我他妈怎么知道！”王富贵双眼赤红，“就在半小时前，厂子被封了！银行账户全动不了了！我打了一圈电话，平时那些称兄道弟的，现在没一个敢接我电话！”

王旭的酒彻底醒了，他慌了。

“爸，这……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王富贵像是想起了什么，死死地盯着他，“你老实告诉我，你最近是不是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

王旭的脑子里瞬间闪过白露那张平静得可怕的脸，和那句“你会后悔的”。

但他立刻摇了摇头。

不可能。

她就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能有什么天大的本事？

“没有！绝对没有！”王旭矢口否认，“我最近就……就教训了一下白露那个**。”

“白露？”王富贵皱眉，“就那个乡下来的孤女？她能有这么大能耐？”

就在这时，林如烟的电话打了进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王旭哥！不好了！我爸……我爸被纪委的人带走了！说他……说他涉嫌商业贿赂！”

王旭手一抖，手机掉在了地上。

他和他父亲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无法掩饰的恐惧。

他们终于意识到，自己这次，可能真的踢到了一块看不见的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