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前一个月，婆婆从乡下来“探亲”。却把我的‘糯米’当成她“立威”的工具。
她嫌我养狗太精致，嫌糯米比她儿子受宠，嫌我挣钱多不听话，于是摘了定位、牵了绳子，
悄悄把糯米卖给狗贩子。只是她不知道，‘糯米’军功章还没摘下来的退役军犬。
1.“糯米，我回来啦。”我一边关门，一边换鞋，脚刚踩进屋，
还没把手里的狗玩具袋子放下，就顺口喊了一句。屋子静得出奇。我等了两秒，
没听见熟悉的爪子声，也没看见那团毛茸茸的身影从沙发后边窜出来。换做平时，
这会儿它早该扑上来了。我把玩具放到玄关柜上，又喊了一声：“糯米？”还是没有回应。
我走进客厅，沙发上空空的，阳台的狗窝整整齐齐，垫子铺得平平的，连一点毛都没留下。
水碗是空的，饭碗却还在那，没洗过，底下干巴巴的狗粮渣。我站了一会儿，心里开始发紧。
这不对劲。“你回来了？”厨房门口响起婆婆的声音。她从灶台那边出来，
手里还拿着条湿毛巾，一边擦一边看了我一眼。“糯米呢？”我尽量让自己语气平稳。
“跑出去了。”她语气很轻松，“早上我开门倒垃圾，它一下子就蹿出去了，快得很，
我拦都拦不住。”我愣了一下。“你是说它自己冲出门了？”我不敢相信。“对啊，狗嘛，
哪能看得住。”她撇撇嘴，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它从来不会乱跑的。
”我皱眉，“我跟你说过，它是退役犬，不会那样。”“退役？”她笑了一声，
“再厉害也是条狗，是畜牲，听不懂人话，你说啥它都记得住不成？”我盯着她，
心里那点说不上来的不安开始扩大。她擦完手，转头看到我放在柜子上的袋子，
忽然撇撇嘴：“又给它买玩意儿？花那冤枉钱干啥？这狗在你这比人都金贵，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把它当老公呢。”我心头一紧，没说话。她一边摇头，
一边念叨：“你看看这玩具，不便宜吧？你对这狗是真下本啊，玩具、垫子、什么狗粮罐头，
哪个不是几十上百的？”“你花的他心疼不心疼？你一天一个包裹往家里寄，我一开始，
还以为你怀了要养小孩，结果一看，是给狗买的。”“你对我儿子有这么一半的上心，
我都得烧高香了。”我忍不住解释：“它吃的、用的，都大多是它自己退役后的津贴，
就算是超出了，也是我自己拿的钱，我没有花家里的钱。”“呸！”她立刻翻了个大白眼，
“狗还能自己挣钱？它会用手机转账还是给你发工资？
”“我看你就是舍不得你那点工资花到我儿子身上，全给狗砸下去了。”“再说了，
花没花家里的钱，谁知道啊？”“我儿子挣的钱还不是都进了你一个人的账户？
”她忽然你叹口气，走过来，一副长辈的姿态：“我可告诉你啊，
结了婚就不是一个人过日子了，你得学着当媳妇，而不是当个宠物保姆。”我吸了口气，
没再回嘴。这时候，林洲回来了，推门进屋，一看我俩气氛不对，忙笑着打圆场：“怎么了？
”“问你媳妇去。”婆婆率先发声，语气刻薄，“狗丢了，怪到我头上来了。”林洲看我。
我直接说：“糯米不见了。你妈说它早上跑出去了。”他脸色也变了：“妈，你没关门？
”“我关门倒垃圾，它一下子就冲出去了，我哪拦得住。”婆婆理直气壮，“我是生你一回，
我还不如那条狗？”“妈。”林洲开口，语气压着，“你早上为啥没第一时间告诉我们？
”“我怎么就成罪人了？”婆婆一听，立马就不乐意了，“我开个门倒垃圾，
它一下就冲出去了，我还能飞过去拦着不成？狗自己跑了，还能赖我了？”“它不会乱跑。
”我开口，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稳。“哎呦！”她语气一下变尖，“再聪明，也是畜牲，
跑了我还能求它回来不成？”林洲看向我，欲言又止。我没有说话的欲望，拿起手机，
点开糯米的项圈定位App，画面上却只显示“设备离线”。我皱眉，
立刻去看鞋柜那边的挂钩，果然，项圈被取了下来。“项圈怎么在家里？”我拿起项圈，
回头看婆婆。“我洗了。”她随口回道，“我看着脏了，刚好今儿个有太阳，
就摘下来洗一洗。”我声音抬高了一点：“我不是一早就跟你说过了吗？
这项圈里有定位芯片，不能动的！”“哟！”她一下子拍了大腿，
“我洗个项圈你都要骂人啦？我这老婆子还真是讨嫌了，怎么做都是错！”“嗐，
那玩意还能当卫星使？”她不屑地哼了声，“你一天到晚防贼似的，就怕人动你那条狗，
我要是说一句重话，你是不是还得打我？”我盯着她，她也盯着我，
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反而像是我在无理取闹。“你把定位洗没了，我怎么找它？
”“你急什么啊，不就是条狗，又不是个孩子，它跑远了，自然会回来。”她随口道，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别人看了还以为你男人丢了呢。”我捏着项圈，掌心已经出汗了。
我怕我再待下去，会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她却还在那念叨，“我说你也是个女孩子，
干嘛对狗比对人还好？我那天看到你给它洗澡，还用吹风机吹呢。
”“我以后的孙子都没享受着待遇——你不是还没怀上吗？是不是跟狗太亲了，
人气都跑光了？”“妈，别这样……”林洲赶紧上前，声音压低，“她不是怪你，
就是担心糯米。”“我做错了吗？”婆婆开始上演她的擅长戏码——撒泼打滚，
“我好心帮你们洗东西，还被指责得跟犯人似的。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知道了，妈，
我们没有怪你的意思。”林洲安抚她，又看向我，“别太激动，妈没恶意，
她就是好心办坏事。”我咬了咬牙。我真的不想翻脸，我只想知道，糯米在哪里。
2.晚饭前，糯米依然没有回来。我站在阳台看了一眼天色，暮色已经压下来，
小区路灯亮起，地上落叶在风里晃晃悠悠。我皱着眉头盯着院子角落，心里愈发不安。
糯米不是会在外面玩太久的狗。它从不乱跑，哪怕自己溜达出去，也一定会在饭点前回来。
现在已经晚了。我转身走进客厅，林洲正坐在沙发上刷手机，婆婆在餐桌边夹菜，
嘴里还在嘀咕：“都几点了，还不吃饭，就知道惦记那条狗。”我拿起外套，
开口：“我去找糯米。”“你这不是折腾吗？”婆婆放下筷子，“它跑出去散个步，
有啥好找的？狗嘛，哪有不跑出去的？等它自己回来不就完了？”我没理她，
朝林洲看了一眼：“你去不去？”他犹豫了一下，放下手机站起来：“我陪你。”“喂！
”婆婆拉住他胳膊，“饭都做好了，你不吃了？不就是条狗嘛，至于这么兴师动众的？
”“妈，别拦了。”林洲劝她，“糯米的事她一向很看重，我们去看看就回来。”“呵，
看重狗都胜过你了。”婆婆冷笑着说，“我做了一桌子菜，都不如那条狗值钱。你可真行，
找这么个媳妇回来，成天围着狗转。”我没回应，拉开门就走。林洲跟在我身后，
俩人从楼上走到楼下，小区一圈一圈地找，
草坪、车库、树丛、灌木、角落……每个它可能藏身的地方都找遍了。我喊着它的名字，
声音一遍比一遍低。没人回应。糯米不见了。我越找越慌，回家一进门，
直接看向婆婆：“你是不是把它藏起来了？”婆婆还在吃饭，头都没抬：“你有毛病吧？
你以为我没事干，躲起来跟狗玩捉迷藏？”“它不会乱跑，它每次都是自己回来。
你说它跑了，可我怎么找都找不到，它项圈也被你拿下来了，我现在连定位都没法查。
”我逼近一步，“你是不是把它藏哪儿了？”她把筷子重重一放，瞪起眼睛：“你什么意思？
你怀疑我？我就看你不顺眼了是不是？你是不是巴不得我现在立刻滚蛋？
”“我只要知道它在哪。”我尽量压着嗓音，“你说，我去把它接回来。”“接什么接？
”婆婆突然扬起下巴，“都说了它自己跑了，你怎么不信？就你那狗整天吃的用的比人都好，
真当自己养了个祖宗！我呸。”林洲劝道：“妈，你就别绕了，要是真知道它在哪，
赶紧说一声，早点找回来就行。”婆婆一听，脸色顿时变了，语气也变得古怪起来：“哟，
现在你也不信我了是不是？我容易吗我？大老远从乡下来，还得给你们当罪人。
”我看着她脸上的神情，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你把它怎么了？”我盯着她。
她别过头去，嘴角一撇：“不就一条狗嘛，你至于这么上赶着的？
”“你……是不是把它给送人了？”我呼吸一滞，声音都带了颤。“送人？”她笑出了声，
“你还真聪明。不过不是送，是卖。”我站在原地，脑子嗡地一声炸开，耳朵像被堵住一样，
半天听不清她后面在说什么。林洲也愣了：“你卖了？妈，你开玩笑吧？”“开什么玩笑？
”她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你们天天养它那叫一个金贵，吃的、用的、洗澡、美容，
比我住的都好。我一合计，这狗值不少钱，养着也是浪费，卖了还能省点。”“你卖给谁了？
”我声音发紧。“哪知道啊？”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楼下路边一个收狗的，
问我要不要处理，我就顺手出了。”“你——”我猛地冲过去，眼睛都红了，
“你知不知道它是什么狗？它是退役军犬！它救过人的！它不是普通的狗！
”“退役了还不就是一条狗？”她不以为然，“我说你也别装了，它真那么金贵，
你舍得不拴？不还是天天抱着亲亲抱抱放楼下遛？现在丢了赖我，算谁的？
”我听见自己在吼：“你凭什么卖我的狗？你有什么资格？
”她也拍桌子站起来：“我是你婆婆！你敢这么吼我？没大没小，反了你了是不是？
”林洲试图插话：“妈你冷静点……”“你闭嘴！”她回头就骂，“吃里扒外的东西！
你女人连狗都不如，你还敢帮她？”我不想再吵，转身就去拿手机。“你干嘛！
”婆婆警觉地大叫。“报警。”“你敢！”她冲过来抢我手机。林洲想拦，
被她一下推开：“你还护着她！她为了条狗报警，把我送警察局，是不是想逼死我？
”我冷冷地盯着她，一字一句：“狗是我的家人，你动了它，就该负责。
”她气得嘴唇直哆嗦，咬牙切齿地指着我：“你这个毒媳妇！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3.林洲伸手想阻止我报警，我避开了。他站在我面前，神情有些复杂，
语气放得很低：“要不……咱们自己找找？”我看着他，没说话。“我不是不管这事。
”他挠了挠后脑勺，“只是要是报警，妈这边……可能真会出事，她要是被拘留或者罚款，
你说传出去，咱家不都得抬不起头？”我眼睛发沉：“她卖的是军犬。”“那狗退役了，
不是……不是已经不归部队管了吗？”林洲小声说。“它是有编号的，有证件，有功勋记录。
卖它，就等于贩卖军用物资。”我一字一顿，“你知不知道她犯的是刑法？”林洲一愣，
脸色白了半分：“那……真不能报警吗？”我冷笑了一声：“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她明知道那狗对我有多重要，还是把它卖了，她到底想干嘛你心里不清楚？”林洲低下头，
没再说话。“你再给我胡说八道，我可真跳楼了啊！”婆婆在客厅那边又开始哇哇乱叫，
双手抱头蹲在地上，“一条破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一个活人都要被逼死了！
”“它不是破狗。”我看着她，“它是军犬，是我从灾区带回来的，是救过人命的狗，
它不是东西，它是英雄。”“你别给我扣帽子啊！”她还在强撑，“狗都退役了，还英雄？
那不就是条废狗？”我不想再听，直接拨通了110。电话那头传来接警员的声音，
我简明扼要地说清楚事情经过，对方立刻记录了信息，说就近派出所会派人上门了解。
我挂了电话。林洲站在原地，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婆婆听见我真报了警，
彻底慌了，站起来就往我这边冲：“你怎么能报警啊？你这是要我坐牢！
”我冷眼看着她靠近：“你应该早想过这个后果。”“我是你婆婆，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她尖声叫着，嘴角都抽了。“你动的是我的家人。”我不退让。她一时间呆住了，
随即又嚎了起来：“就知道你这个媳妇没一个好东西！白养你吃住这么久，
连条狗都能栽我头上！”门铃突然响了。屋里一下子安静。林洲去开门，两个民警进来，
态度很正规：“是你们报的警？有人举报军犬失踪？”我点头，
立刻把糯米的身份证明、退役证明、芯片编号等材料都拿出来，双手递过去。
其中一位警官翻看着证件，脸色也慢慢严肃起来：“这是编号‘C-2075’的‘糯米’？
曾参与X市泥石流救援，退役时间是两年前？”“是。”“目前下落不明？
”“我回家后发现它不见了，我婆婆说它‘自己跑出去’，后来又改口说卖给了狗贩子。
”警察抬头看向婆婆：“卖给谁了？”婆婆嗫嚅了一下：“就……就楼下遇到的一个收狗的，
我没记名字。”“你知道军犬不能买卖，对吗？”另一名警察语气也冷了下来，
“特别是有服役记录的退役犬，有登记、有编制、有专人监管。”“我、我不知道啊！
”婆婆声音变得尖锐，“它都退役了，不就等于不要了吗？我看她天天给狗买这买那，
我就是不舒服，谁让她对狗比对人好……”警察没让她说完，直接打断：“你有没有意识到，
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构成证据？”婆婆脸一下白了。她看向林洲，
眼神里开始泛出慌张：“儿子，你快说句话，她这是要把你妈送进去啊！
”林洲低着头没吭声。我没有移开眼。这一刻，我看到她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但我心里没有一丝怜悯。她不是不知道糯米重要，只是觉得——不该比她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