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搬进来,隔壁美邻居柳如烟就死了。
我叫许栖安。
对,就是你可能听过的那个名字。
可惜,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来到了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过去的一切都成了过往云烟,现在只是一个住在老旧公寓里的普通人。
本来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可搬来第一天,隔壁就死人了。
死的是个叫柳如烟的女人,死状诡异。
警察很快锁定两个嫌疑人。
一个是死者的男朋友,叫顾常歌。一个有钱的大少爷,冷冰冰的,看谁都像欠他钱。
另一个,是住我对门的女人,步飞烟。她总是穿着一身黑,神秘得很,好像什么都知道,又好像什么都藏着掖着。
我,一个失去一切的前任“高手”,就被卷进了这摊浑水里。
警察不信我,顾常歌瞧不起我,只有那个步飞烟,她看我的眼神,总让我觉得,我们是一路人。
我只能靠着脑子里剩下的那点东西,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找出那个藏在墙壁后面的真正凶手。
我睁开眼睛,头疼得要裂开。
第一眼看到的,是发黄的天花板,上面还有一块水渍,形状挺别致,像个倒挂的王八。
这不是我的地方。
我猛地坐起来,打量四周。一个很小的房间,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空气里有股潮湿的霉味。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着一身陌生的T恤和短裤,身上没伤,就是脑袋里跟塞了一团浆糊似的。
我是许栖安。
但这个身体,这间屋子,都他妈不对劲。
我扶着墙站起来,走到窗边。窗外是密密麻麻的老旧居民楼,楼下几个大爷在下棋,远处传来汽车的鸣笛声。
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我脑子里乱糟糟的,过去的记忆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看得见,摸不着。我只知道,我以前不是这样的。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我走到门口,想出去看看。门上挂着一串钥匙。我拿下来,打开门。
外面是一条昏暗的走廊,声控灯坏了,一闪一闪的。
我对门也住着人,门上贴着个“福”字。我隔壁的门关着,门缝里什么也看不见。
就在这时,我隔壁的门,突然“嘎吱”一声,开了一条缝。
一股说不出的味道从里面飘了出来。
不是香味,也不是臭味,甜腻腻的,闻着让人有点反胃。
我皱了皱眉。出于一种本能,我走了过去。
“你好?有人吗?”我敲了敲门。
没人回答。
那股味道更浓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伸手轻轻一推,门开了。
客厅里没开灯,窗帘拉着。我借着走廊一闪一闪的光,看到沙发上好像坐着个人。
“喂?”我又喊了一声。
还是没人理我。
我摸索着墙上的开关,按了一下。
灯亮了。
我看清了沙发上的人。
是个女人,穿着一条红色的连衣裙,靠在沙发上,头歪向一边。
她的眼睛睁得很大,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
我走近几步,立刻闻到那股甜腻的味道就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我伸出手,在她脖子上探了一下。
冰凉,僵硬。
死了。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虽然现在是个普通人,但脑子里的东西还在。
我没动现场任何东西,退出了房间,顺手把门带上。然后**在墙上,掏出了这个身体口袋里的手机。
是个很古老的款式,但还能用。我解锁,屏幕上显示着时间,还有几个基本的应用。我找到了拨号键,按下了三个数字。
“喂,你好,我要报警。”我的声音很平稳,“这里是长乐路37号,4栋502,我发现我邻居死在家里了。”
挂了电话,我站在走廊里,等着。
没过多久,我对门的门开了。
一个女人走了出来。
她很高,很瘦,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头发也长长的,披在肩上。她脸上没什么表情,看到我,只是点点头。
“你报警了?”她问。声音也冷冷的。
“嗯。”我看着她,“你听到了?”
“这楼隔音不好。”她说着,目光越过我,看向502的房门,“柳如烟死了?”
我心里一动。她直接叫出了死者的名字。
“你认识她?”
“邻居。”她回答得很简洁。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警笛声。
她没再说话,靠在自己的门边,抱着胳膊,静静地看着楼梯口。
我也没说话,靠在墙上。
我们两个人,一个穿着一身黑,一个穿着不合身的T恤,就这么一左一右地站着,像两个门神。
气氛有点怪。
很快,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冲了上来。领头的是个中年男人,国字脸,看着挺严肃。
“谁报的警?”他问。
“我。”我举了下手。
他上下打量我一眼:“叫什么名字?住哪?”
“许栖安,住501。”
他点点头,然后看向我对门的女人:“你呢?”
“步飞烟,住503。”女人淡淡地说。
警察的目光在我们俩之间转了一圈,然后让一个年轻警察给我做笔录,他自己则带着人进了502。
给我做笔录的小警察问得很详细,什么时候发现的,怎么发现的,进去之后动了什么东西没有。
我一五一十地说了。
“你说你刚搬来?”小警察问。
“对,今天刚醒,就发现自己在这了。”我说的是实话,虽然听起来很扯。
小警察果然一脸“你逗我玩呢?”的表情。
“总之,我今天第一次进这栋楼。”我补充道。
他撇撇嘴,在本子上记着。
另一边,步飞烟也正在被另一个警察问话。她一直很平静,回答问题的时候言简意赅,多一个字都没有。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那个国字脸警察从502里出来了,脸色很难看。
他走到我面前:“许栖安是吧?你跟我进来一下。”
我跟着他进了502。
屋子里的灯全开着,几个穿着白大褂的法医正在勘查。那个叫柳如烟的女人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躺在沙发上。
“你再仔细看看,”国字脸警察指着尸体,“你发现她的时候,她就是这个样子?周围的东西,位置都对吗?”
我扫视了一圈。
茶几上放着一个空了的红酒瓶,两个高脚杯,其中一个倒在桌上。地上散落着几张照片。
一切都和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一样。
“对,就是这样。”我肯定地回答。
“你确定你没动过任何东西?”
“我确定。”
他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几秒钟,然后挥了挥手:“行了,你出去吧。最近别离开本市,随时配合调查。”
我点点头,转身出去。
走到门口,我正好听到那个给步飞烟做笔录的警察在向国字脸汇报。
“队长,她说她昨晚十点左右还见过死者,死者当时情绪很激动,好像在跟人吵架。”
“跟谁?”
“她说她没看清,只听到是个男人的声音。”
我脚步顿了一下,然后走了出去。
走廊里,步飞烟还站在那。看到我出来,她没什么表示。
我走回自己的501门口,掏出钥匙,准备开门。
“喂。”她突然开口了。
我回头看她。
“你不好奇吗?”她问。
“好奇什么?”
“她是怎么死的。”步飞烟的眼睛在昏暗的走廊里,显得特别亮,“警察什么都没告诉你?”
“告诉**嘛?我又不是警察。”我淡淡地说。
她扯了扯嘴角,像是在笑,但又看不出笑意。
“你身上有股味道。”她说,“跟我们这种人,一样的味道。”
我心里一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会知道的。”她说完,转身回了自己屋子,关上了门。
我站在原地,看着她紧闭的房门,皱起了眉头。
这个女人,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