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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禾是陪陆承渊是从地狱爬上来的人,也是如今黑白两道公认的锋煞双壁。
陆承渊为了许清禾有一个干净的未来,决定退出组织。
但是规矩就是退出者必须自断一指。
陆承渊便毫不犹豫的断了自己的两根手指。
后来在陆承渊的不断拼搏下,才有如今的商业帝国。
半个月前一场轰轰烈烈的婚礼,更是让所有人都认为,这段感情,终于修成了正果。
没想到,许清禾刚跟着闺蜜来到酒吧,就被吧台旁的混乱惊得驻足。
陆承渊正攥着拳头与人缠斗,西装外套被扯得歪歪斜斜,脸上沾着些微酒渍与尘土,怀里却死死护着个蜷缩的女人,动作是从未对她有过的紧绷。
缠斗的另一方领头人,赫然是刀疤。
他曾是跟着许清禾混过的人,见陆承渊下手狠厉,当即怒吼。
“八爷!为了个女人就要掀翻我的场子?你就不怕禾姐知道这档子事?”
陆承渊一拳砸在对方肩头,呼吸粗重,眼底却只剩偏执。
“清禾永远不会知道。”
闺蜜气得浑身发抖,攥着拳头就要冲上去质问,手腕却被许清禾轻轻按住。
她缓缓摇头,指尖冰凉,目光落在陆承渊护着女人的背影上,那姿态里的珍视,像一根细针,悄无声息刺进心口。
没了顾忌的刀疤手下愈发凶狠,陆承渊既要护人又要对敌,渐渐落了下风。
眼看一把亮晃晃的砍刀朝着他后心劈来,许清禾眸色一沉,终于动了。
她顺手抄起旁边桌上的酒瓶,精准砸在那持刀人的手腕上,“咔嚓”一声脆响,酒瓶碎裂,砍刀应声落地。
刀疤看清来人,脸上的狠戾瞬间褪去,转而堆起委屈的神色,快步上前告状。,
“禾姐!你可算来了!八爷不分青红皂白就砸我酒吧,还护着外人跟我们动手,我这也是没办法才还手的!”
陆承渊闻声回头,看清站在阴影里的许清禾时,瞳孔骤然收缩,方才的戾气瞬间消散,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与心虚。
他喉结滚动了两下,竟没说出一句辩解的话,只是松开怀里的女人,对许清禾沉声道。
“清禾,这些都是你的人,你处理吧。”
随即就带着女人离开。
许清禾望着陆承渊护着旁人的背影,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疼意却抵不过心口翻涌的寒凉。
记忆突然不受控地涌上来。
那年巷口,他攥着带血的刀,硬生生自断两根手指,指骨断裂的脆响混着他的喘息,字字凿进她心里。
“清禾,我发誓,再跟人动手,这辈子就娶不到你。”
后来他被仇家暗算,浑身是伤地躺在她面前。
她红着眼眶掀了对方的老巢,回来时他抱着她哭,像个怕被抛弃的孩子。
“以后我不打架了,再也不让你担心。”
那些誓言还在耳边发烫,他曾为她收敛所有戾气,可如今,却为了另一个女人,亲手打碎了所有承诺。
手机震动的瞬间,许清禾的指尖颤抖。
点开信息的刹那,一行字狠狠扎进眼底。
【宋知意,陆承渊三个月前一见钟情的女人,如今被他藏在禾楼。】
禾楼。
这两个字重重撞在她心上,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那是许许清禾仅剩的念想,是父亲跳楼、母亲殉情后,唯一能让她触摸到过往温度的地方。
陆承渊当年握着她的手,眼底满是疼惜地说。
“清禾,这栋楼我帮你拿回来了,以后它只属于你,是我送你的安稳。”
他明明知道,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浸着她的血泪,是她在这世间最柔软也最不敢触碰的角落。
可他转头,就把另一个女人藏进了这片专属她的回忆里。
等许清禾从酒吧出来的时候。
陆承渊快步追上来,一把攥住许清禾的手腕,力道带着不容挣脱的急切。
他语气带着几分仓促的辩解。
“清禾,你听我解释。”
“宋知意一个小姑娘孤身来运城打拼,无依无靠的,我只是多照拂了些。昨天她被小混混缠上欺负,我不替她出头,难道看着她被欺负?”
许清禾只觉得那只手滚烫又刺人,像沾了什么脏东西,猛地用力甩开,力道之大让她自己都踉跄了两步。
她没回头,也没应声,只是攥紧了拳,跌跌撞撞地朝着停在路边的车走去,背影里满是难以言说的疲惫与寒凉。
陆承渊皱起眉,语气里染上几分不耐,快步跟上。
“许清禾!”
“你别闹脾气,懂事一点行不行?我们已经结婚了,别因为这点小事揪着不放。”
“懂事”两个字像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许清禾的心里。
她脚步一顿,终于缓缓转过身,眼底没有泪,只有一片沉寂的冷。
她看着眼前这个曾经为她断指立誓的男人,声音平静得可怕。
“陆承渊,我给你三天时间。”
“把宋知意,从禾楼里迁出去,把你对她的‘照顾’,彻底处理干净。”
“三天后,我不想再听到任何关于她的消息,更不想看到你为了别人,再违背当初的誓言。”
可三天期限一过。
没有等来陆承渊的半句解释,反倒在私人会所的走廊尽头,撞见他正对着兄弟抱怨。
他的声音带着不耐,混着烟酒气飘过来。
“我真搞不懂,许清禾怎么变成这样小肚鸡肠?”
“不过是照顾个小姑娘,她至于揪着不放?有时候我真觉得,跟她结婚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
旁边的兄弟劝道。
“你当初可是拼了命都要娶她,清禾的能力摆在这,动了她,咱们的根基都得晃。”
陆承渊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察的沉迷。
“那是没遇到宋知意。”
“知意温柔懂事,不像清禾,浑身是刺,永远那么强势。”
字字句句,扎进不远处的许清禾耳中。
她站在阴影里,忽然低低笑了起来,笑声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彻骨的寒凉。
曾经为她断指立誓、说要护她一生的男人,如今竟嫌她强势,赞别人温柔。
他忘了,她的强势是替他挡过多少刀光剑影,是撑起半壁商业江山的底气。
他更忘了,这桩商业帝国里,有她一半的心血与根基。
许清禾转身,眼底最后一丝温情彻底熄灭,只剩冰冷的决绝。
她拿出手机,拨通律师的电话,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准备好所有材料,我要跟陆承渊离婚。”
“属于我的,还有我们共同经营的商业帝国,一分一毫,我都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