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岁生日那天,我烧掉了所有前任送我的礼物。火焰舔过第20只腕表时,
管家递来未婚夫的遗嘱。「**,沈先生今早坠机了。」我抚着微隆的小腹轻笑:「正好,
省得我亲手解决他。」毕竟这商业帝国,只能姓林——就像两年前,
他们林家逼死我父亲时一样。但当我翻开遗嘱最后一页,
血液瞬间冻结:「致我最毒的红玫瑰,希望你发现孩子真正父亲是谁时,依然能笑成这样。」
火焰贪婪地吞噬着最后一点包装纸的边角,那上面印着某个低调却昂贵的奢侈品logo,
此刻在跳动的火光里蜷曲、发黑,化作一缕难闻的焦糊气。
林晚星就站在别墅后院巨大的焚化炉前,身上是真丝家居服,外面随意披了件男款羊绒外套,
大得能把她整个人裹住两圈。夜风撩起她散在肩头的长发,发梢卷着玫瑰与琥珀的昂贵香气,
也卷来了火焰的热度,烘得她脸颊微微发烫。她看着炉膛里那堆价值不菲的“遗物”。
二十份,不多不少。从十八岁生日第二天开始,到昨晚为止,正好两年。
每段关系持续的时间长短不一,短则一周,长不过月余。分手礼倒是出奇的一致——都是表。
仿佛那些男人在离开她这座迷人宫殿时,除了时间,再也想不出还有什么能留下印记。
江诗丹顿、百达翡丽、理查德米尔……不同品牌,不同款式,机械的、镂空的、镶钻的,
此刻都混杂在烈焰中,金属表壳反射着扭曲的火光,蓝宝石镜面在高温下发出细微的爆裂声。
真是场昂贵的篝火。林晚星嘴角扯起一个极淡的弧度,没什么温度。
她随手拿起靠在炉边的一根细长铁钎,拨弄了一下最上面那只还在顽强走时的陀飞轮,
看着它的指针在火舌舔舐下最终僵住。“**,夜里风凉,当心感冒。
”老管家陈伯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手里捧着一件更厚实的披肩,
语气是几十年如一日的恭谨,带着抹不去的担忧。林晚星没回头,目光依旧锁在炉火里。
“陈伯,你说,这些东西烧掉,是不是就算干净了?”她的声音很轻,
像是一片羽毛落在烧红的炭上。陈伯沉默了一下,没有回答这个显然不需要答案的问题。
他上前一步,将披肩轻轻搭在她肩上,然后递上一个触感冰凉的超薄平板电脑,
屏幕是亮着的,需要电子签名。“**,沈……沈先生的法律顾问刚发来的紧急文件,
需要您即刻过目并签署。”“沈遇?”林晚星终于转过身,接过平板,
指尖在屏幕上随意划拉着。屏幕上是一份格式严谨的法律文书,
标题加粗黑体字刺眼得很——“遗嘱执行及股权委托协议”。“他又玩什么花样?
上个月不是才签过一份婚前协议?”她语气带着点不耐烦,像是抱怨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沈遇,她名义上的未婚夫,城中新贵,飞行爱好者。两天前兴致勃勃地打电话给她,
说在苏黎世拍下了一架很不错的二手小型飞机,要亲自开回来给她看。
当时她正对着一堆报表,只敷衍地回了句“注意安全”。陈伯的头垂得更低了些,
花白的头发在庭院灯下泛着冷光。“不是的,**。这是……遗嘱。
沈先生的飞机……今天清晨在阿尔卑斯山脉区域失联,刚刚瑞士警方确认……坠机。
无人生还。”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只有焚化炉里的火焰还在不知疲倦地噼啪作响。
林晚星划动屏幕的手指顿住了。她抬起眼,看向陈伯,
那双总是氤氲着雾气、让无数男人沉醉又迷失的桃花眼里,
此刻清晰地闪过一抹极快的、几乎无法捕捉的情绪——不是震惊,不是悲伤,
倒像是一种……尘埃落定的了然,甚至,有一丝几不可察的轻松。她低头,
右手下意识地抚上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那里,一个微小的生命正在悄然生长。然后,
她笑了。不是强颜欢笑,而是真正从喉咙深处溢出的、带着点慵懒和嘲弄的轻笑。“是么?
”她轻声说,指尖在平板上利落地签下自己的名字——林晚星,三个字写得飘逸又锋利。
“那正好,省得我……将来还要费心思想怎么解决他。”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
内容却让侍立一旁的陈伯脊背窜过一股寒意。他太了解这位自己看着长大的**了。
十八岁那年,林老先生——那位白手起家、一手创立“林氏帝国”的商业巨鳄林天雄,
在一天之内遭遇精心策划的做空、背叛与逼宫,从集团顶楼一跃而下,当场身亡。
而从那天起,林晚星就变了。或者说,她撕掉了所有伪装。
那个被林天雄保护得极好、不谙世事的千金**死了,活下来的,
是一个要用美貌和身体做武器,不惜一切代价夺回一切、复仇雪恨的林晚星。
这两年的荒唐放纵,那二十个如走马灯般更换的入幕之宾,陈伯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却无力阻止。他知道,每一个男人,要么是当年参与逼死林老的帮凶家族的子弟,
要么是能在林氏帝国崩塌中分一杯羹的势力代表。林晚星用最直接、也最毁誉参半的方式,
周旋其中,窃取情报,挑拨离间,合纵连横。而沈遇,这个背景复杂、崛起迅速的科技新贵,
是她选中的最后一块,也是最重要的一块拼图。与他订婚,借助他的财力和技术整合能力,
加上林晚星自己这两年暗中收回、掌控的林氏散碎优质资产,她才能以最快的速度,
名正言顺地重回权力巅峰,将那些仇人一一踩在脚下。而现在,沈遇死了。
死得“恰到好处”。他庞大的遗产和持有的关键公司股权,根据这份新鲜出炉的遗嘱,
大部分都顺利地、合法地落入了林晚星——这位遗孀兼唯一指定遗产继承人手中。
最后的障碍,以这种戏剧性的方式清除了。林晚星将签好字的平板递还给陈伯,
动作优雅从容。“通知董事会,明天上午九点,我要召开紧急会议。另外,以我的名义,
给沈遇的家人……如果他还剩什么家人的话,发一封措辞哀伤的唁电。”“是,**。
”陈伯躬身接过,迟疑片刻,还是低声道,“您……节哀,保重身体。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她的小腹。林晚星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去办事了。她转身,
重新面向那炉即将燃尽的火焰。火光映在她精致的侧脸上,明明灭灭,
勾勒出一种冰冷而决绝的美。商业帝国终于要完整地回到她手中了,姓林。就像两年前,
他们林家逼死她父亲时一样。这笔血债,现在,连本带利,才刚刚开始偿还。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白雾在寒冷的夜空中迅速消散。正准备离开,
目光无意间扫过平板电脑的屏幕。协议已经签署提交,自动跳转到了遗嘱文件的最后一页。
那里,通常是一些格式化的条款和公证信息。但此刻,几行手写体的字,
突兀地出现在页面底部,墨色新鲜,仿佛是刚刚生成。鬼使神差地,林晚星伸出食指,
点了一下那几行字,将其放大。清晰的笔迹映入眼帘,是沈遇的字,她认得。
那字迹带着一种他特有的、玩世不恭的锋利:「致我最毒的红玫瑰:」
开头的称呼就让林晚星的心脏猛地一跳。「希望你发现孩子真正父亲是谁时,
依然能笑得像今天这样迷人。」「你永远的,遇。」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停滞。
的风声、火焰最后的喘息声、远处城市的微弱嗡鸣……所有声音瞬间从林晚星的世界里抽离。
她全身的血液,像是被一股极地的寒流瞬间冻住,然后又被某种巨大的力量狠狠砸碎,
碎片尖锐地刺穿四肢百骸。脸上的笑容僵死,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她脸上褪去,
变得惨白如纸。她扶着焚化炉边缘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指甲用力到几乎要抠进冰冷的金属里。孩子……真正父亲?沈遇知道她怀孕?他怎么会知道?
她明明……才刚刚确认不久,连陈伯都只是有所猜测而非肯定!
而且……“真正父亲”是什么意思?一个极其荒谬、却带着致命寒意的猜测,像一条毒蛇,
骤然缠上了她的心脏,吐着冰凉的芯子。她猛地站直身体,也顾不上炉火的余温,
几乎是扑到平板电脑前,疯狂地向前翻页,试图找到更多线索,
或者证明这只是沈遇临死前的一个恶劣玩笑。是了,他那种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留下这种话来扰乱她的心神,不是不可能!指尖因为慌乱和冰冷而显得有些笨拙,
几次点错了位置。遗嘱文件很长,条款繁复。终于,她翻到了关于财产分配的具体细则部分。
目光急切地扫过那些枯燥的法律条文,
直到停留在关于其个人持有的一家关键生物科技公司股权处置的条款上。条款正文并无特别,
但下面同样有一行手写的备注小字:「附:股权移交前提是继承人林晚星女士顺利产下子女。
为免争议,已委托瑞土苏黎世‘生命之源’基因中心,
于本月10日——即我出发前往苏黎世当日,
使用林女士近期在该中心进行常规体检时留存的样本,完成了必要的亲子鉴定备案。
密钥在你我初次见面之地。」“轰——!”林晚星的脑子里像是有炸弹爆开。本月10日?
那不就是一周多以前?
著称的“生命之源”做孕早期检查……沈遇竟然……竟然偷偷用她的样本做了亲子鉴定备案?
他早就计划好了今天?他早就知道一切?
初次见面之地……那家名为“谜”的会员制酒吧……她踉跄着后退一步,
差点被自己过长的外套下摆绊倒。小腹处传来一阵难以言喻的抽紧感,不知道是生理性的,
还是纯粹的心理冲击。孩子不是沈遇的?这个认知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
狠狠扎进了她自以为坚不可摧的计划核心。那会是谁的?
二十个男人……两年时间……记忆的碎片混乱地翻涌上来,
那些或英俊或富有或有权势的面孔,那些虚情假意的夜晚,
那些带着目的的交欢……她处心积虑,以为自己是执棋的猎手,
将那些仇人和棋子玩弄于股掌之间,用身体和美貌布下天罗地网,只为夺回林家的一切。
可沈遇这临死一击,轻轻巧巧地在她看似完美的胜利棋盘上,
投下了一颗足以让她满盘皆输的变数。她抚上小腹的手,不再是从容的掌控,
而是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无法察觉的颤抖。商业帝国终于触手可及。
但这场用身体和灵魂献祭的复仇之路,尽头等待她的,究竟是王座,还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焚化炉里,最后一点火光挣扎了一下,彻底熄灭,只留下一堆灰烬和扭曲变形的金属残骸,
冒着缕缕青烟。夜,更冷了。冰冷的金属边缘硌着林晚星的掌心,
那点微不足道的疼痛却让她混乱的思绪有了一瞬间的凝定。
她死死盯着平板屏幕上那几行手写体字,每一个笔画都像是沈遇嘲讽的嘴角。
“生命之源”基因中心……亲子鉴定备案……初次见面之地……信息量巨大且恶毒,
像一张精心编织的网,在她即将触摸到胜利果实的瞬间,从天而降,将她牢牢缚住。
沈遇不仅知道她怀孕,还提前布局,用最科学、最无法抵赖的方式,
给这个孩子、给她未来的统治,埋下了一颗不知何时会爆炸的炸弹。孩子不是沈遇的。
这个认知反复锤击着她的神经。那么,是谁的?那二十个男人中的哪一个?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回忆每一次关系的细节,每一次可能的疏漏。
安全措施她一直做得极为谨慎,除了……除了极少数几次,在对方被她刻意灌醉,
或者在她确认是“安全期”的时候?不,没有绝对的安全。沈遇这一手,
彻底打碎了她所有的侥幸。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仅仅是临死前的报复?
因为他看穿了她虚与委蛇下的杀机?不,沈遇不是那种满足于同归于尽的蠢货。
这更像是一个……制约。一个确保即使他死了,她林晚星,以及她未来可能依靠的这个孩子,
也无法完全脱离他阴影的制约。他甚至贴心地“提醒”她,
密钥在他们初次见面的地方——“谜”酒吧。
一股混杂着愤怒、羞辱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她林晚星算计了所有人,却没想到最终被一个“死人”将了一军。“**?
”陈伯担忧的声音再次响起,他显然察觉到了林晚星瞬间苍白的脸色和微微摇晃的身形。
“您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马上叫医生……”“不用!”林晚星猛地打断他,
声音因为极力克制而显得有些尖利。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慌,
绝对不能慌。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露出任何破绽。她将平板电脑紧紧攥在手里,指节泛白,
然后尽量用平稳的语调说:“我没事,只是……消息太突然了,有点……接受不了。
”她甚至勉强自己挤出一个堪称悲戚的表情,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陈伯,
明天的董事会照常安排。另外……帮我查一下‘生命之源’基因中心,苏黎世的那家,
还有……‘谜’酒吧,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陈伯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他从不多问,
只是恭敬地应下:“是,**。您先回房休息吧,这里我来处理。
”他指的是那焚化炉的残骸。林晚星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裹紧了披肩,
转身走向灯火通明的别墅主楼。她的背影依旧挺直,步伐依旧从容,只有她自己知道,
那看似平稳的脚步下,隐藏着怎样的惊涛骇浪。这一夜,林晚星注定无眠。
第二天上午九点整。林氏集团总部顶楼,最大的那间会议室。长长的红木会议桌两旁,
坐满了集团董事和核心高管。空气凝重,窃窃私语声在林晚星推门进来的瞬间,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今天的林晚星,换上了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香奈儿套装,
长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脸上化了精致的妆容,遮掩了熬夜的疲惫,
只留下一片冰冷的、不容置疑的威严。她脖子上戴着一串简洁的珍珠项链,
耳垂上是小巧的钻石耳钉,全身上下除了左手无名指上那枚耀眼的鸽子蛋订婚钻戒,
再无多余饰物。庄重,哀恸,却又带着新主上任的强势。她走到原本属于董事长的主位,
却没有立刻坐下。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在座的那些面孔,有看着她长大的叔伯,
有父亲曾经的左膀右臂,也有在父亲死后迫不及待瓜分利益的豺狼,更有沈遇安排进来的人。
每一张脸上都写着审视、猜测,
甚至是不加掩饰的轻蔑——一个靠男人上位、声名狼藉的黄毛丫头,也配坐在这里?
林晚星将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心中冷笑。她缓缓抬起带着钻戒的左手,
轻轻按在红木桌面上,戒指撞击桌面,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各位董事,”她的声音清晰,冷静,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穿透力,
“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这个不幸的消息。我的未婚夫,沈遇先生,因意外不幸罹难。
”她停顿了一下,脸上适时地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悲伤,但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果决。
“在此,我代表沈遇先生,也代表我个人,向各位表示沉痛的哀悼。但,
林氏集团不能因为个人的不幸而停滞不前。根据沈遇先生生前立下的、经过公证的合法遗嘱,
他所持有的集团百分之二十七的股权,以及其在‘新视野’科技公司的全部控股权,
现已由我,林晚星,合法继承。”她的话音刚落,会议室里响起一片压抑的骚动。
虽然早有预料,但亲耳听到这个曾经被他们视为花瓶的女孩,
如此直白地宣布接管如此庞大的权力和资产,还是让许多人感到不适和震惊。
一位头发花白、资历颇深的老董事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晚星啊,沈先生遭遇不测,
我们都很悲痛。但是,集团事务繁杂,股权交接更是需要时间平稳过渡。你还年轻,
又刚刚经历这样的打击,是不是先休息一段时间,集团的事务,
可以由我们几位老家伙暂时……”“王叔叔,”林晚星直接打断他,
目光锐利地看向那位老者,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谢谢您的关心。不过,
我父亲当年创立林氏的时候,比我现在也大不了几岁。我相信,虎父无犬女。
股权交接的法律程序已经启动,最迟明天下午会全部完成。
至于集团目前的运营……”她微微侧头,
看向坐在角落一直沉默的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气质精干的中年男人:“李律师,
把文件发给大家。”李律师是沈遇的首席法律顾问,此刻他站起身,
将早已准备好的一叠文件分发给每位董事。文件清晰地列明了林晚星继承股权的法律依据,
以及一份由她签署的、关于立即接手集团全面管理工作的授权书。“从此刻起,
”林晚星的声音抬高了几分,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我将正式行使林氏集团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的一切权力。集团所有重大决策,
必须经过我的批准。我希望各位能够积极配合,平稳过渡。
如果有人觉得无法适应……”她的目光再次扫过全场,
特别是在几个面露不服的高管脸上多停留了几秒,语气变得冰冷:“现在就可以提出辞职。
林氏,不缺有能力、又忠诚的人。”会议室里一片死寂。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当出头鸟。
林晚星手中掌握的股权,加上她作为林天雄女儿的法理身份,
以及沈遇留下的精锐团队的支持,已经形成了压倒性的优势。更重要的是,
她此刻展现出的气场,完全不像一个二十岁的女孩,更像一个久经沙场的掌权者。
看着台下或忌惮、或复杂、或被迫臣服的目光,林晚星知道,这第一步,她算是勉强站稳了。
商业帝国的权柄,已经有一半握在了她的手中。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看似稳固的权力之下,
隐藏着怎样致命的裂痕。那个关于孩子生父的谜团,像一颗定时炸弹,
藏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里。沈遇留下的“礼物”,才刚刚开始展示它的威力。
会议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结束。林晚星雷厉风行地处理了几件紧急公务,
展现了惊人的效率和对她父亲时代集团业务的熟悉程度,
这让一些原本轻视她的老臣暗暗心惊。
室——这间她父亲曾经使用了二十多年的、可以俯瞰大半个城市的房间——林晚星反锁了门,
所有的强硬和冷静瞬间从脸上褪去。她疲惫地靠在巨大的办公椅上,
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依旧平坦的小腹。办公桌上,摆放着一个精致的相框,
里面是她十八岁生日时和父亲的合影。照片上的她,笑靥如花,眼神清澈,依偎在父亲身边,
是全然的幸福和依赖。而如今,物是人非。她从口袋里拿出那个平板电脑,
再次点开遗嘱文件,盯着沈遇留下的那行字。“谜”酒吧……密钥……她必须去那里一趟。
必须拿到那份亲子鉴定报告。在孩子生父这个谜题揭开之前,
她所有的胜利都如同建立在流沙之上。但“谜”酒吧,也是她和沈遇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那晚的情景,她记忆犹新。是她精心设计的“偶遇”,是她主动的诱惑。沈遇看她的眼神,
带着欣赏、欲望,还有一丝……她当时未曾深究的了然。难道从那时起,
他就已经开始布局了吗?林晚星闭上眼,感觉一阵眩晕。
复仇之路比她想象的更加凶险和肮脏。她以为自己是在利用男人作为阶梯,
却可能早已成为了别人棋盘上更关键的棋子。她拿出私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起,那边传来一个低沉恭敬的男声:“**。”“阿夜,
”林晚星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帮我做两件事。第一,彻底清查我过去两年里,
所有……关系密切的男性,重点是……”她顿了顿,似乎难以启齿,
“重点是可能与我……有身体接触且未采取完全防护措施的时间点。我要最详细的记录。
”电话那头的阿夜沉默了一瞬,随即应道:“明白。”“第二,”林晚星深吸一口气,
“今晚,安排我去‘谜’酒吧。要绝对保密。”“是。”挂断电话,
林晚星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车水马龙的城市。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她身上,
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二十岁,她站在了财富和权力的巅峰,却也站在了悬崖的边缘。
脚下是她亲手点燃的、焚烧过往的灰烬,而前方,
是沈遇用死亡为她铺就的、通往未知深渊的路。孩子的真正父亲是谁?这个问题的答案,
将决定她是加冕为王,还是……粉身碎骨。夜幕,缓缓降临。城市的霓虹次第亮起,
如同诱惑人堕落的繁星。“谜”酒吧的招牌,在夜色中闪烁着暧昧的光芒。林晚星的夜,
才刚刚开始。夜幕下的“谜”酒吧,隐藏在城市最繁华地段的一条僻静小巷深处。
没有炫目的霓虹招牌,只有一扇沉重的、看似不起眼的黑色木门,门把手上方,
一个抽象的眼睛图案浮雕,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这里是会员制,极度注重隐私,
是城中权贵和名流进行隐秘交易或放纵自我的首选之地。
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无声地滑到巷口。车内,林晚星已经换下了白天的职业套装,
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丝绒长裙,外面罩着宽大的羊绒斗篷,帽檐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只露出涂着复古红唇的精致下巴。她手上戴着黑色的丝绒长手套,整个人仿佛融入了夜色。
“**,到了。”驾驶座上的阿夜低声说道。他是一个存在感极低的男人,相貌普通,
身材精干,是林天雄生前为林晚星培养的影子护卫,绝对忠诚。林晚星“嗯”了一声,
推开车门。夜风带着初冬的寒意卷来,她下意识地拢了拢斗篷,快步走向那扇黑色木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