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理医生是一个疯子

我的心理医生是一个疯子

主角:陆沉舟江锐
作者:柠檬白昼梦

我的心理医生是一个疯子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9-29

引言:一场车祸,我成了记忆破碎的废人。家人将我送进全城最顶级的心理诊疗室,

交给一个叫陆沉舟的医生。治疗变成一场狩猎。1.踏进陆沉舟的诊疗室,

我闻到一股福尔马林的味道。不是真的有,是心理上的。这里的一切都白得像雪,冷得像冰,

干净得像一间等待解剖样本的实验室。而我,就是那个即将被摆上台的样本。「苏晚**。」

坐在桌后的男人开口,声音和这个房间的温度一样,没有起伏。他穿着白大褂,

戴着金丝眼镜,斯文败类的气质被他拿捏得精准。我没理他,径直走到落地窗前,

看着楼下车水马龙。「从十八楼看下去,人像不像蚂蚁?」我问,语气轻飘。他不答,

我只听见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心理医生?

就是花钱听人哭诉然后说『我理解』的职业骗子?」我转过身,抱臂靠着玻璃,

言语是我的第一道防线。陆沉舟停下笔,抬起眼。镜片后的那双眼睛,深不见底,像寒潭。

「你的防御机制很活跃。」他声音平淡地陈述,「看来伤害你的人,

曾经取得过你很高的信任。」心脏像是被看不见的针尖刺了一下。

我最恨这种自以为是的洞悉。「陆医生说话,总喜欢用这种模棱两可的江湖话术吗?」

我扯出一个假笑。他没笑,只是看着我,那种眼神,不像医生在看病人,

更像猎人在审视他的猎物,评估着从哪里下口最合适。「你出车祸前,

正在准备一场大提琴独奏音乐会,主题是《深渊》。」他忽然说。我愣住了。

这些是我破碎记忆里为数不多的、确定的碎片。「意外中断了你的事业,

也让你失去了部分记忆。你恨的不是我,你恨的是失控。」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手术刀,

精准地划开我的伪装。我呼吸开始急促,胸口闷得发慌。这就是他的手段?

用几句廉价的分析,击溃一个病人?我抄起桌上的水杯,想喝口水压下翻涌的情绪,

手却抖得厉害。哐当——玻璃杯坠地,摔得粉碎。水渍蔓延,像我此刻崩塌的内心。

我以为他会像那些庸医一样,说「别紧张」、「放轻松」。但他没有。他站起身,

一步步朝我走来。昂贵的皮鞋踩在地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跳上。他没有弯腰去扶我,

而是在我面前站定,投下的阴影将我完全笼罩。我狼狈地蹲在地上,他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我。

然后,他蹲了下来。冰冷的手指,忽然擦过我的眼下。我浑身一僵。

他不是在擦拭我没能忍住的泪水,更像是在收集某种样本。「恐惧和愤怒,比悲伤更适合你。

」他凑近,声音低得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至少,它们让你活着。」第二次治疗,

我迟到了半小时。我以为会看到一张不耐烦的脸。但陆沉舟只是坐在原位,

手里翻着一本德文原版的专业书,仿佛我早到或晚到,对他而言毫无区别。

这种被彻底无视的感觉,比被斥责更让我恼火。「抱歉,路上堵车。」我随口扯谎。他抬眼,

视线从我脸上滑到我手里拎着的甜品盒上。「城西那家店的慕斯,从你家过来,一路畅通。」

他陈述事实,不带任何情绪。我像个被当场戳穿的小丑。他连我住在哪里,

喜欢吃哪家甜品都了如指掌。「你在调查我?」我声音发冷。「了解病人的基本情况,

是医生的职责。」他合上书,语气官方得让我作呕。「职责?包括监控我的生活?」

「是关心。」他纠正我,然后指了指我对面的沙发,「坐。」那是一个命令。我攥紧拳头,

却还是坐了过去。在这个空间里,他就是规则的制定者。「我们来玩个游戏。」他忽然说。

「我没兴趣。」「你别无选择。」他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我说一件事,你告诉我,它是否会让你产生情绪波动。」他开始了。「你的父亲,

在你出事后,一夜白头。」我没说话,指甲掐进掌心。「你的母亲,每天都在佛堂为你祈祷。

」我咬紧嘴唇。「你最好的朋友,因为你的失约,错过了最后一次见她病危母亲的机会。」

我猛地抬头,呼吸一滞。「你那辆红色的保时捷,在你最喜欢的沿海公路上失控,

撞上了护栏。」「够了!」我低吼出声,浑身都在发抖。这些话像一把钝刀,

在我记忆的空白处反复切割。陆沉舟看着我,眼神里没有同情,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专注。

「看,很简单。」他拿出记录本,「家人、朋友、事故本身……你的雷区很清晰。」

我感觉自己像一只被剥光了毛的动物,所有柔软的腹部都暴露在他面前。「你是个疯子。」

我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他忽然笑了。那笑容很淡,却让他那张禁欲的脸瞬间生动起来,

也危险起来。「或许吧。」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弯下腰,双手撑在沙发靠背上,

将我困在他的手臂和沙发之间。这是一个极具侵略性的姿态。

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一丝冷冽的木质香。「但对一个身处深渊的人来说,」

他凑近我的耳朵,气息灼热,「一个疯子,或许比一个正常的医生,更有用。」

陆沉舟的掌控,像水银,无孔不入。我的作息时间表,被他以「规律生活有助于情绪稳定」

为由,重新制定。我的三餐,由他指定的营养餐厅配送,理由是「合理膳食是康复的基础」。

甚至我看的书,听的音乐,他都会在下次治疗时「无意」中提起,并给出他的「专业建议」。

我像一只被关在透明玻璃箱里的蝴蝶,每一次振翅,都在他的注视之下。反抗是必然的。

我故意在他的「规定睡眠时间」跑去酒吧,震耳欲聋的音乐和酒精才能让我感觉自己还活着。

午夜,我醉醺醺地走出酒吧,一个身影挡住了我的去路。是陆沉舟。他没穿白大褂,

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大衣,衬得他身形挺拔,也更添了几分深夜的寒意。「你跟踪我?」

我借着酒劲,冷笑。「你的手机定位显示你在这里。」他答非所问,目光落在我通红的脸上。

「陆医生管得真宽,连病人的夜生活也要干涉?」「酒精会抑制你的中枢神经,

加重你的记忆混乱。」他上前一步,伸手想扶我。我厌恶地拍开他的手:「别碰我!」

他手僵在半空,收了回去。眼神沉了下来。「苏晚,上车。」他的声音冷了八度。「我不要!

」下一秒,天旋地转。他竟然直接将我打横抱起,塞进了他的车里。我拼命挣扎,

拳头砸在他身上,像是打在石头上。「陆沉舟你这个**!放开我!」他置若罔闻,

替我系上安全带,锁死车门。车内空间狭小,他的气息将我完全包裹。我忽然安静下来,

不是屈服,而是一种无力的绝望。他真的,把我当成一个可以随意摆弄的所有物。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深夜的街道。「为什么是我?」我哑着嗓子问。他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

没有回答。「全城那么多心理医生,为什么偏偏是你?」我不死心。他还是不说话。

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时,车子在一个红灯前停下。他转过头,路灯的光落在他镜片上,

反射出冰冷的光。「因为,」他一字一顿,「你的病例,很有趣。」有趣。在他眼里,

我所有的痛苦、挣扎、失控,都只是「有趣」而已。我气得发笑,笑出了眼泪。

2.野犬突袭「野犬」的出现,是一场意外。那天下午,我结束了又一次令人窒息的治疗,

走出诊疗大楼。一辆黑色的重型机车,像一头蛰伏的野兽,停在路边。一个男人靠在车上,

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满身桀骜。看到我,他立刻站直,几步冲到我面前。「苏晚!」

我看着他,大脑一片空白。这张脸很熟悉,却又想不起他是谁。「你是……」「江锐。」

他死死盯着我,眼神里是愤怒和痛心,「**还记得我吗?」粗粝的语气,

和陆沉舟的精准冷静截然不同。「我不……」「跟我走!」他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吓人,

「别再见那个姓陆的,他不是好人!」手腕被他攥得生疼,我挣扎起来:「你放开我!」

「苏晚。」陆沉舟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回头,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那里,

依旧是那身一尘不染的白大褂,神情平静。江锐看到他,瞬间像被点燃的**,

一把将我拉到他身后。「陆沉舟,**离她远点!」江锐的眼神像是要吃人。

陆沉舟推了推眼镜,目光越过江锐,落在我身上。「苏晚,过来。」又是命令。

「你听见没有?别碰她!」江锐怒吼。「这是我和我病人之间的事。」陆沉舟语气淡漠,

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江先生,你逾越了。」「病人?」

江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管这叫治病?你是在玩弄她!」陆沉舟没理他,

只是看着我,重复了一遍:「苏晚,到我这里来。」一个野性难驯,像要把我拖离深渊。

一个冷静禁欲,像要将我拽入更深的禁区。我被夹在中间,头痛欲裂。

一些模糊的画面在脑海里闪现——机车的轰鸣,刺鼻的血腥味,

还有……一张戴着金丝眼镜的脸。画面里,同时有他们两个人。「离他远点!」

江锐的警告还在耳边,「他不是在救你,他是在毁了你!」我看着陆沉舟,

他镜片后的眼神幽深,看不出任何情绪。最终,我挣脱了江锐的手,一步步,走向了陆沉舟。

我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比起江锐带来的混乱未知,陆沉舟构建的那个冰冷的牢笼,

反而让我有种病态的安全感。江锐的眼神,从愤怒变成了彻底的失望。我走到陆沉舟身边,

他自然地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一个保护的姿态。「你看,」他对江锐说,像一个胜利者,

「是她自己的选择。」江锐的出现,像一颗石子投进死水,激起的涟漪却被陆沉舟迅速抚平。

他加大了「治疗」的强度。催眠成了家常便饭。他会用那把低沉平稳的嗓音,

引导我走进一片迷雾森林,试图在那片雾气中,找到我丢失的记忆。「你看到了什么?」

「……雾。」「雾里有什么?」「……看不清。有影子……」「是谁的影子?」

「我不知道……」每次催眠结束,我都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头痛欲裂。而陆沉舟,

只是冷静地记录着什么。有一次,我从催眠中惊醒,浑身冷汗。我梦到了一片血色,

梦到刺耳的刹车声,还有一个男人在我耳边说话。但那声音,既像江锐,又像陆沉舟。

我猛地坐起来,抓住了陆沉舟的手腕,呼吸急促:「是你!车祸那天,你也在场,对不对?」

他的手腕很凉,皮肤下的脉搏却沉稳有力。他没有抽回手,任由我抓着。「这叫记忆移植。」

他平静地解释,「催眠状态下,你的潜意识会把我的声音和你试图回忆的场景混合在一起,

这很正常。」又是专业术语。他总能用这些冰冷的词汇,将一切都合理化。「你撒谎!」

「看着我。」他忽然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与他对视,「当你情绪激动时,你的瞳孔会放大,

心率会超过一百二十。现在,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他的脸近在咫尺,

我甚至能看清他纤长的睫毛。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映出我慌乱失措的倒影。

我被他看得呼吸困难,心脏狂跳。「……放手!」我挣扎。他非但没放,反而靠得更近,

气息几乎喷在我耳畔,带着一种致命的蛊惑。「求我。」我愣住了。「或者,」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像恶魔的私语,「打败我。」这不是治疗。这是一场**裸的权力宣告。

他要的不是我的配合,是我的彻底臣服。那一瞬间,屈辱、愤怒,

还有一丝我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可耻的战栗,席卷了我的全身。我开始反向试探。

既然无法逃脱,那就索性潜入深渊,看看这头怪物到底想要什么。

3.驯养游戏我变得「顺从」起来。他制定的时间表,我严格遵守。他推荐的古典乐,

我戴上耳机一首首听。治疗时,我不再像一只浑身长满刺的刺猬,而是收敛利爪,

露出看似柔软的腹部。「陆医生,」我看着他,努力让自己的眼神显得真诚又依赖,

「上次你提到的那个『压迫性脱敏治疗』,是什么?」

那是我无意中在他书架上看到的一个词条。陆沉舟抬眼,镜片后的目光似乎闪了一下。

「一种暴露疗法,通过让患者反复面对恐惧源,来降低其敏感度。」他解释道,「对你来说,

风险很高。」「我想试试。」我语气坚定,「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我好像……只能相信你了。」我看到他握着笔的手,指节微微收紧。沉默在诊疗室里蔓延。

「好。」他终于开口。他让我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想象车祸的场景。「红色的跑车,

沿海公路,你在开车,旁边坐着谁?」「……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不记得。」

「车子失控了,你在尖叫。」他的声音像魔咒,将我拖回那个恐惧的瞬间。我开始发抖,

冷汗浸湿了后背。「不……不要……」「别怕。」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近。

我感觉到沙发的一侧陷了下去,他坐在了我身边。然后,一只手覆上了我的眼睛。

那只手很凉,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你不是一个人。」他的声音就在我耳边,

低沉而清晰,「我在。」恐惧中,我竟然真的感觉到了一丝诡异的平静。

就在我快要沉溺于这种病态的安抚时,他覆在我眼上的手,拇指若有似无地,

摩挲了一下我的眼角。动作轻柔,却带着强烈的暗示意味。我浑身一僵,瞬间清醒。

我猛地睁开眼,推开他的手坐了起来。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我,嘴角噙着一抹洞悉一切的笑意。

「撒谎。」他看着我狼狈的样子,慢条斯理地评价,「但你学得很快。」他看穿了我的伪装。

并且,他享受我这种不自量力的反抗。这个认知,比任何治疗都让我感到不寒而栗。

4.流言起医院里开始有流言蜚语。我和陆沉舟之间过于「密切」的医患关系,

成了护士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我无所谓,甚至有些乐见其成。我巴不得事情闹大,

闹到他无法收场。但陆沉舟,似乎完全不在意。他甚至变本加厉。有一次,在医院走廊,

我遇到了之前的主治医生王主任。王主任关切地问我最近情况怎么样。我刚想说点什么,

陆沉舟就从后面走了过来,自然地揽住我的肩膀。「王主任。」他朝对方点了点头,

姿态亲密得像是在宣告所有权,「苏晚现在由我全权负责,她的情况,我会处理。」

王主任的表情变得有些尴尬和玩味。我能感觉到周围投来的无数道探究的目光。

我气得想推开他,他却在我耳边低声说:「配合一点,除非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

你在治疗中对我产生了『移情』。」他用最专业的词汇,说着最**的威胁。我僵住了。

那天晚上,我接到了江锐的电话。他似乎是用了一个无法追踪的号码。「苏晚,你还好吗?」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我没事。」「你别信他!我查到了一些东西,

陆沉舟根本不是什么正经医生,他和那场车祸绝对有关!」「什么东西?」我追问。

「我不能在电话里说,他肯定在监听你。你找机会出来,我们见一面。」「我出不去。」

我说的是实话。陆沉舟以「安全」为由,给我安排了两个护工,二十四小时轮班,名为照顾,

实为监视。「操!」江锐低骂了一声,「那个变态!苏晚,你听着,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别被他洗脑了!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弄出来!」电话被挂断了。我握着手机,

看着窗外深沉的夜色。陆沉舟的网,正在越收越紧。而江锐,

是唯一可能从外部撕开这张网的人。第二天治疗时,陆沉舟状似无意地提起。

「昨晚睡得好吗?听说你接了个骚扰电话。」我心里一沉。他果然什么都知道。「是吗?

我忘了。」我面不改色。他笑了笑,没再追问,只是给我倒了杯水。「喝吧,

加了点有助于睡眠的维生素。」我看着那杯水,澄澈透明。却感觉像一杯毒药。我端起来,

当着他的面,一饮而尽。「谢谢陆医生。」既然已经身在棋局中,那就看看,谁先将军。

5.真相揭露转机发生在一个雨夜。那晚雷声很大,我被惊醒,再也睡不着。鬼使神差地,

我溜出了我的病房。那两个护工,大概是觉得我最近足够「安分」,放松了警惕。

我凭着记忆,摸到了陆沉舟的办公室。门锁着。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发夹,

这是我偷偷藏起来的。我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开锁技巧,或许是失忆前就会,

或许是求生的本能。咔哒一声,门开了。办公室里一片漆黑,只有电脑屏幕发出幽幽的微光。

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心脏快要跳出胸膛。我试了几个我能想到的密码,都不对。生日?

纪念日?我忽然想起了什么,输入了一个德语单词:Abgrund。深渊。

我那场未完成的音乐会的主题。屏幕亮了。我猜对了。桌面上很干净,

只有一个加密的文件夹。我再次输入「Abgrund」,文件夹被打开。

里面只有一个文件,标题是「实验品S」。S,是我姓氏的首字母。我颤抖着手,

点开了文件。里面是关于我的一切。

我的病历、我的心理评估、我的社会关系、我的行为分析……详细到令人发指。

甚至有我每次治疗时的录音和录像。我往下拉,看到了几行刺眼的字。

「实验品S对『驯养』指令反应良好,已初步建立依赖关系。」「情感阈值测试显示,

其在恐惧和被掌控状态下,会产生异常的生理唤醒。」

「下一步计划:切断其与外界所有干扰(尤其是J),引入记忆重塑模块。」J,是江锐。

这不是治疗档案。这是一份……一份驯养一只动物的观察日记。我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就在这时,文档的最下方,我看到了一个附件。是一个视频文件。我点开它。

画面晃动得厉害,是行车记录仪的视角。我看到了我那辆红色的保时捷,在沿海公路上飞驰。

雨很大,刮雨器疯狂地摆动。车里在放着大提琴曲,是我自己弹的《深渊》。然后,

一辆黑色的越野车从侧后方猛地撞了上来!保时捷失控,撞向护栏,

翻滚……在画面陷入黑暗的前一秒,我看到那辆肇事的越野车上,走下来一个男人。

他撑着一把黑伞,走到我的车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雨幕中,他那张脸看得不甚清晰。

但我认得那副金丝眼镜。是陆沉舟。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病房的。天亮时,

护工发现我发了高烧,人事不省。我在一片混沌中,反复做着同一个噩梦。梦里,

陆沉舟撑着黑伞,站在我的车前,镜片后的眼睛,冷得像南极的冰。江锐骑着机车,

在远处嘶吼着什么,声音却被雨声吞没。我被困在变形的驾驶座里,血从额头流下来,

模糊了我的视线。我醒来时,陆沉舟就坐在我的床边。他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眉头微蹙。

「烧退了。」我猛地挥开他的手,挣扎着坐起来,缩到床角,像一只受惊的野兽。「别碰我!

」我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他看着我,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困惑。「苏晚,你怎么了?」

我看着他这张道貌岸岸的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看到视频了。」我一字一顿,

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丝一毫的变化。他的瞳孔,有那么一瞬间的收缩。

快到几乎无法捕捉。但他立刻恢复了平静,甚至推了推眼镜,语气温和。「什么视频?

你做噩梦了?」「别再装了!」我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陆沉舟!那场车祸是你设计的!

是你撞了我!」他沉默了。这种沉默,是无声的承认。「为什么?」我的眼泪终于决堤,

「为什么是我?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他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我。「你的记忆,

还是没恢复。」他答非所问,声音听不出情绪。「你这个恶魔!疯子!」我抓起床头的枕头,

用尽全身力气朝他砸过去。枕头软绵绵地掉在他脚边。他转过身,看着我,

眼神复杂得让我看不懂。里面有怜悯,有嘲弄,甚至还有一丝……悲伤?「苏一鸣是你父亲,

对吗?」他忽然问。我愣住了。「他是我曾经的导师。」陆沉舟缓缓开口,

声音里带着一丝冰冷的恨意,「也是亲手把我送进地狱的人。」我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你不需要懂。」他朝我走来,「你只需要知道,你是他最完美的作品,

也是他最在乎的软肋。」他走到我床边,弯下腰,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而我,」

他凑近我,冰冷的镜片几乎贴上我的鼻尖,「最喜欢做的,就是把他最珍视的东西,

一点一点,亲手毁掉。」他的话,像淬了毒的冰锥,刺进我的心脏。原来,从始至终,

我只是一个复仇的工具。一个被摆上祭坛的,无辜的祭品。6.绝地反击我开始绝食。

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最消极,也最激烈的反抗方式。护工送来的餐点,

我原封不动地放在桌上。第一天,陆沉舟没出现。第二天,他还是没出现。第三天,

我的身体开始虚弱,头晕眼花。他终于来了。他推门进来时,手里端着一碗粥。

「把这个喝了。」他把碗放到床头柜,语气是命令。我把头转向另一边,不看他。「苏晚,

别耍小孩子脾气。」我还是不理他。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我听到他拉开椅子的声音。

他坐了下来,用勺子舀了一勺粥,递到我嘴边。「张嘴。」我猛地转过头,一把挥开他的手。

滚烫的粥洒了他一手,他的手背立刻红了一片。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你以为这样,就能赢过我?」他问。「我只想离你远一点!」我吼道。「不可能。」

他放下碗,抽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背上的污渍,「这场游戏,

从我把你从车里抱出来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没有回头路。」「你**!」「对。」

他竟然承认了,「为了达到目的,我向来不择手段。」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你可以继续绝食,看看是你先饿死,还是我先失去耐心,用鼻饲管把营养液灌进你的胃里。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让我从头到脚一阵恶寒。他真的做得出来。这个男人,根本没有底线。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终于崩溃了,声音里带着哭腔。他俯下身,

冰冷的手指抬起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我想怎么样?」他重复了一遍,

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我想让你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变成我的人。」「从身体,

到精神。」「让你忘记过去,忘记苏一鸣,忘记所有人。」「让你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是我,

闭上眼最后一个想到的也是我。」「让你的人生,只为我一个人存在。」他凑得更近,

几乎是贴着我的嘴唇,一字一顿地说:「我要你,爱上我。」我被他的疯狂彻底击溃。

我开始吃饭,不是因为屈服,而是因为我知道,我必须活下去。只有活着,

才有机会逃离这个魔鬼。我的「配合」让陆沉舟很满意。

他又恢复了那个彬彬有礼、掌控一切的陆医生形象。只是,我们之间的那层伪装,

已经被彻底撕碎。每一次治疗,都像是一场露骨的交锋。他不再掩饰他的目的,

而我也懒得再伪装我的恨意。「今天我们来聊聊江锐。」他靠在椅背上,十指交叉。

我心头一紧。「没什么好聊的。」「是吗?」他挑眉,「我以为你会好奇,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车祸现场。」我确实好奇。「因为他一直在跟踪你。」

陆沉舟替我解答了疑惑,「从你和你父亲闹翻,搬出苏家开始,他就一直像条野狗一样,

远远地缀着你。」「他想保护你。」陆沉舟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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