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严颂，一个跑腿小哥。三年来，

我风雨无阻地给腾云大厦36楼的纪总送文件、送咖啡、送她忘了带的口红。她叫纪茹，

身价百亿的女总裁，京圈里有名的冰山美人。她会因为我送迟了五分钟的咖啡，

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滚烫的液体泼在我身上。她也会因为心情不好，把一沓钞票扔在我脚下，

让我像狗一样捡起来。所有人都觉得我贪财、没骨气、是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废物。

纪茹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当她的公司股价莫名闪崩时，她没怀疑我。

当她的核心技术团队集体辞职时，她没怀疑我。当她最信任的“金主”釜底抽薪，

把她最后的资产卷走时，她还是没怀疑我。直到最后，

她一无所有地坐在空荡荡的总裁办公室里，看到我穿着一身合体的西装，推门而入。

她才终于用发颤的声音问：”你是谁？“我笑了笑，把一份五年前的旧报纸放在她面前。

头版头条，是关于我家破产、父亲跳楼的新闻。而报道的配图里，年轻的纪茹正站在人群中，

笑得灿烂。“纪总，好久不见。”“你送了我三年的屈辱，今天，我连本带利地还给你。

”1我叫严颂，工号9527，蜂鸟速递的跑腿小哥。我的主要工作，

就是给腾云大厦36楼的纪总送东西。今天送的是一份加急文件，从城西的律所送到她手上，

限时四十五分钟。我闯了三个红灯，在电梯门合上的最后一秒挤了进去。电梯里香气扑鼻，

是纪茹常用的那款“无人区玫瑰”。一个穿着职业套裙的女助理，皱着眉看我，

眼神里的嫌弃不加掩饰。“又是你？纪总说了，以后她的东西，让你们换个干净点的人来送。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T恤的领口洗得有点松了，裤子上沾着早上蹭到的油渍。我没说话，

只是笑了笑。女助理撇撇嘴，不再看我。叮。36楼到了。总裁办公室的门虚掩着，

里面传来纪茹冰冷的声音。“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我养你们是干什么的？”紧接着，

是文件摔在地上的声音。一个男人连滚带爬地从办公室里出来，脸上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看见我，他甚至不敢抬头，灰溜溜地跑了。我敲了敲门。“进。”纪茹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转动着她的老板椅。一身白色的香奈儿套装，头发盘得一丝不苟，妆容精致。她就像个女王，

俯瞰着脚下的城市。“文件。”她伸出手，指甲涂得鲜红。我把文件袋递过去。她没接，

眼神落在我手腕上那块老旧的电子表上。“晚了三分钟。”“路上堵车。”我解释。“堵车？

”她冷笑一声，站了起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敲在人的心上。

她走到我面前，个子很高，需要我微微仰头看她。“严颂，这是第几次了？

”“上个月迟到两次，这个月已经第四次了。”“你是不是觉得，我纪茹的公司，是菜市场，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她的声音不大，但压迫感十足。周围的员工都探头探脑，

但没人敢出声。我依旧沉默。“说话！”她突然提高音量。我深吸一口气。“纪总，对不起。

”“对不起？”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从桌上拿起一杯刚泡好的咖啡，

走到我面前。“知道这杯咖啡多少钱吗？牙买加蓝山，一颗豆子都比你这一身衣服贵。

”她说着，手腕一斜。滚烫的咖啡，从我的头顶淋了下来。

棕色的液体顺着我的头发、脸颊往下淌，黏腻又灼热。T恤瞬间湿透，紧紧贴在皮肤上，

**辣地疼。周围响起一阵压抑的惊呼。我闭上眼，闻到了咖啡豆的焦香。

还有她身上那股浓烈的玫瑰香水味。五年了。这股味道，还是让我觉得恶心。

“记住这个教训。”“下次再迟到，泼在你身上的，就不知道是什么了。”纪茹说完，

拿起纸巾，优雅地擦了擦手，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她把文件从我手里抽走，

转身回了办公桌。“滚吧。”我睁开眼，看着地上的咖啡渍。然后，我抬起头，

透过湿漉漉的头发，看向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人。我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

一个很灿A烂的笑容。周围的人都看呆了。大概觉得我是个被烫傻了的疯子。

纪茹也皱起了眉，眼神里全是厌恶。“你笑什么？”“没什么，”我开口，声音有点哑，

“纪总，您最好现在看看那份文件。”“也许看完，您就笑不出来了。

”我的话让整个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一个跑腿的，

竟然敢这么跟纪茹说话。纪茹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她死死地盯着我，

像要在我脸上剜出个洞来。“你在教我做事？”她拿起那份文件，猛地撕开封口。

抽出里面的纸张。当她看清上面的内容时，她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了下去。

瞳孔，在一瞬间收缩。2那不是什么合同，也不是什么法律文书。那是一张照片。照片上，

是纪茹和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男人地中海，大肚腩，笑起来满脸油光。他叫黄东，

启明集团的董事长，也是纪茹背后最大的“金主”。照片的背景，是一家私人会所的包厢。

纪茹穿着一件性感的真丝睡裙，正端着一杯红酒，喂到黄东嘴边。动作亲昵，眼神妩媚。

这张照片要是流出去，足以让纪茹“独立女强人”的人设，碎得连渣都不剩。办公室里，

掉根针都能听见。纪茹拿着照片的手，在微微发抖。她猛地抬头看我，眼神像淬了毒的刀。

“这是哪里来的？”“一个朋友给的。”我回答得云淡风轻，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你朋友是谁？！”“纪总，您觉得这重要吗？”我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咖啡渍。

“重要的是，这张照片，我有很多。”“各种角度，各种场景，保证高清**。

”纪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她死死攥着那张照片，

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你想要什么？”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钱？”我笑了。

“纪总果然爽快。”“我这人没什么大志向，就图个安稳。”“这个数。”我伸出一个巴掌。

“五十万？”她眉头一皱，似乎觉得有点少。我摇摇头。“五百万。”“你做梦！

”纪茹尖叫出声，彻底失态。“一个臭跑腿的，也敢狮子大开口！

”她旁边的女助理也反应过来，指着我的鼻子骂。“你这是敲诈！

信不信我们现在就报警抓你！”“报警？”我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好啊，你们报。

”“我正好也想让警察同志们欣赏一下纪总的风采。”“顺便问问，纪总公司上市时，

那些见不得光的账目，是不是跟这位黄董事长有关。”这句话，像一把重锤，

狠狠砸在纪茹的心上。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上市的账目，是她最大的死穴。一旦被查，

她不仅会破产，还会坐牢。她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恐惧。她大概想不明白，

一个跑腿的，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办公室里的气氛，凝固到了冰点。过了很久。

久到我身上的咖啡都快干了。纪茹才终于开口，声音干涩。“我给你。”“但你必须保证，

把所有的底片都交出来。”“从此以后，从我眼前消失。”“当然。”我点点头，“我这人，

最讲信用。”纪茹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本支票簿。刷刷刷地写下一串数字。然后，

撕下来，扔到我面前的地上。“一百万。”“这是定金。”“剩下的，等你把东西拿来，

我再给你。”“还有，拿着这笔钱，滚出这个城市，永远别再回来。”她的语气，

又恢复了那种高高在上的施舍。仿佛她还是那个掌控一切的女王。而我，

只是一个贪得无厌的蝼蚁。我弯下腰，捡起那张轻飘飘的支票。吹了吹上面不存在的灰尘。

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我把它撕成了两半。再撕成四半。八半……最后，

变成了纷纷扬扬的纸屑，从我指尖飘落。整个办公室的人，都石化了。包括纪茹。

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你……你干什么？”“没什么。”我拍了拍手。

“就是觉得，纪总您可能误会了。”“我刚才说五百万，不是要敲诈您。”我往前走了一步，

凑到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我是想告诉您。”“从今天开始，

您的公司，每天都会蒸发掉不止一个五百万。”“直到，它变得和这些纸屑一样，一文不值。

”说完，我退后一步，冲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哦，对了。”“忘了告诉您。

”“刚才那张照片，五分钟前，我已经匿名发给了您最大的竞争对手，鼎盛集团的李总。

”“祝您，今天过得愉快。”我没再看纪茹那张瞬间失去所有血色的脸。转身，

在一片死寂的注视中，走出了这间办公室。我知道。这盘棋，开始了。而第一颗棋子，

刚刚落下。3我刚走出腾云大厦，手机就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我接起来。“喂。

”电话那头，是一个经过处理的电子合成音。“鱼已入网。”“很好。”我回答，

“按计划进行第二步。”“把‘风暴1号’资料，泄露给鼎盛。”“明白。”电话挂断。

我抬头看了看天。阳光有点刺眼。我叫了一辆出租车，报了个地址。城南，

一家不起眼的心理诊所。这是我的一个据点。诊所的医生姓陈，是我的人。我走进去，

陈医生正在给一个病人做咨询。看到我，他眼神示意了一下，让我去里间等。

我脱掉身上那件沾满咖啡渍的恤，走进浴室冲了个澡。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镜子里的男人，

眼神平静，但眼底深处，藏着一头野兽。我对着镜子，扯了扯嘴角。严颂，别急。游戏，

才刚刚开始。过了大概半小时，陈医生推门进来。“搞定了？”他问。“嗯。

”“纪茹那女人，气疯了吧？”“差不多。”我淡淡地说。“下一步呢？”“等。

”“等鼎盛出手，也等黄东的反应。”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U盘，递给他。“这里面，

是黄东这几年在海外洗钱的全部证据。”“找个合适的时机，匿名寄给纪委。

”陈医生接过U盘，表情严肃起来。“你确定要这么做？”“黄东背后水很深，动了他，

会引来**烦。”“我知道。”“但我就是要让他自身难保。”“只有这样，

他才没精力去管纪茹的死活。”“我要的，是把纪茹彻底孤立起来，让她变成一座孤岛。

”陈医生看着我，叹了`口气。“你这盘棋，下得太大了。”“不大。”我摇摇头，

“怎么能报得了严家的血海深仇？”五年前的那个夜晚，我又想起来了。

父亲从顶楼一跃而下。母亲心脏病发送医不治。偌大的严家，一夜之间，分崩离析。而纪茹，

这个曾经被我父亲资助上完大学的女人，这个我曾经真心喜欢过的女人。

她拿着我们严家的核心技术，和黄东一起，开了庆功香槟。我永远忘不了，

她在电视上接受采访时，那副意气风发的嘴脸。她说，她代表了新时代女性的崛起。她说，

她今天的成功，全靠自己的努力。放屁。她的成功，是踩在我严家满门的尸骨上。这笔血债，

我用五年的时间来策划偿还。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下午三点。股市一开盘，

腾云集团的股票，就出现了异动。先是小幅下跌。然后，毫无征兆地，

一笔巨额卖单砸了下来。股价瞬间跳水。紧接着，第二笔，第三笔……无数的卖单，

像疯了一样涌出来。腾云的股价，直线俯冲。短短十分钟，跌停。整个市场都懵了。

纪茹的办公室里，肯定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我能想象到她气急败坏，

歇斯底里地摔东西的样子。但我知道，这只是开胃菜。真正的风暴，还没来呢。

鼎盛集团的李总，是个老狐狸。他拿到那张照片和“风暴1号”的资料，

绝对不会只是看看而已。“风暴1号”，是纪茹公司正在秘密研发的一个项目。一旦成功，

将打败整个行业。现在，这个秘密，已经不是秘密了。李总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

扑上来。他会不惜一切代价，狙击腾云，抢夺项目。纪茹的麻烦，大了。晚上，

我回到我租的那个老破小里。刚打开门，就闻到一股饭菜的香味。

一个瘦小的身影正在厨房里忙活。是萧艾。就是今天在纪茹公司门口，那个脸上带着巴掌印，

被赶出来的男人。他是我大学时的学弟，一个有点懦弱，但很善良的男孩。毕业后，

他进了腾云，成了纪茹的出气筒。“哥，你回来啦。”萧艾端着一盘菜出来，看到我，

笑了笑。但笑容有点勉强。“今天……又被骂了？”我问。他低下头，没说话。

我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辞了吧。”“这种地方，不值得。

”“可是……”他抬起头，眼神里全是犹豫，“我走了，谁来照顾你……”我愣了一下。

心里，某个地方，微软了一下。这五年，我活得像个孤魂野鬼。只有在萧艾这里，

才能感觉到一点人间的烟火气。他是这个冰冷复仇计划里，唯一的温暖。“傻瓜。

”我揉了揉他的头发。“我一个大男人，还要你照顾？”“听我的，明天就去辞职。

”“我已经帮你找好了一家新公司，待遇比腾云好。”“真的？”萧艾的眼睛亮了起来。

“当然是真的。”我看着他，认真地说。“萧艾，你记着。”“很快，腾云就会倒了。

”“而纪茹，会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4第二天，萧艾去辞职了。出乎意料的顺利。

纪茹焦头烂额，根本没空搭理他这种小角色。整个腾云集团，都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股价连续两天跌停。市值蒸发了将近三十亿。关于公司核心项目“风暴1号”泄密的消息，

也在业内不胫而走。墙倒众人推。以前跟纪茹称兄道弟的合作伙伴，现在电话都打不通了。

银行也开始催缴贷款。纪茹，第一次尝到了四面楚歌的滋味。

我依旧每天穿着那身橙色的工作服，骑着我的小电驴，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下午，

我接了个单。送一份下午茶，到鼎盛集团。收件人，李总。我拎着精致的蛋糕盒子，

走进了那栋比腾云更气派的大楼。李总的秘书，把我带到了他的办公室。李总大概五十多岁，

笑眯眯的，像个弥勒佛。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狠角色。“小兄弟，

辛苦了。”他客气地接过我手里的东西。“应该的。”我点点头，准备离开。“哎，等等。

”李总叫住我。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我。“这是给你的茶水钱。

”“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我瞥了一眼，信封很厚，起码有两万。我没接。“李总，

我只是个跑腿的，无功不受禄。”“呵呵，”李总笑了，“小兄弟太谦虚了。”“一张照片，

一份资料，就让纪茹那个女人焦头烂额。”“这可不是小功劳啊。”他看着我，

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说吧，你到底是谁的人？”“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谁的人都不是。”“我只想，看腾云倒下。

”“至于我想得到什么……”我笑了笑。“我想要的，李总您给不了。”李总脸上的笑容，

僵了一下。他大概没想过，一个跑腿的，敢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哦？是吗？”“年轻人，

口气不小。”“不过我喜欢。”他收回信封，坐回老板椅上。“既然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那就是朋友。”“你放心，纪茹蹦跶不了几天了。”“我已经联合了几家资本，

准备强行收购腾云。”“最多一个星期，她就得乖乖滚蛋。”“是吗？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我就提前恭喜李总了。”“不过，我得多句嘴。

”“小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说完，我没再给他反应的时间，转身就走。走出办公室，

我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茶杯摔碎的脆响。我知道，我的话，戳到他的痛处了。李总想当黄雀，

但他不知道。真正的猎人，还在后面。他，也不过是我的另一颗棋子。纪茹在公司硬撑着。

但她也知道，光靠她自己，已经顶不住了。她唯一的希望，就是黄东。晚上，

她约了黄东在一家高级日料店见面。我提前在这家店里，安排了一个“服务员”。

他们包厢里的对话，会一字不落地传到我的耳朵里。“黄董，您可一定要帮帮我啊！

”纪茹的声音，带着哭腔，没了往日的强势。“小茹啊，不是我不帮你。”黄东的声音，

一如既往地油腻。“实在是这次的事情，闹得太大了。”“鼎盛那个老狐狸，

摆明了是要往死里整你。”“我这边，也顶着很大的压力啊。”“我知道，我知道。

”纪茹急切地说，“但是腾云是我全部的心血，我不能就这么看着它毁了！

”“只要您肯出手，再注资五十个亿，我们一定能打退鼎盛，度过这次难关！”“五十个亿？

”黄东的声音沉了下去。“小茹，你当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现在这个情况，

这就是个无底洞，投多少进去都白搭。”“不会的！黄董，你相信我！

”“只要‘风暴1号’能成功，我们……”“别跟我提‘风暴1号’了！

”黄东不耐烦地打断她。“核心资料都泄露了，还搞个屁！”“纪茹，我劝你还是现实一点，

及时止损吧。”“把公司卖给鼎盛，虽然亏点，但好歹能拿回一笔钱。”“不！我绝不！

”纪茹的声音变得尖利，“我死都不会把公司卖给李文山那个老王八！”包厢里，

传来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黄东的声音又响起来，带着一丝猥琐的笑意。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哦？您说！”纪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我最近在海外，看上了一个小岛。”“风景不错，还缺个女主人。”“你要是肯跟我过去，

安心做我的女人。”“这五十个亿，我可以考虑考虑。”我耳机里，

传来纪茹倒吸冷气的声音。然后，是屈辱的、压抑着的哭声。我摘下耳机，关掉了监听。

没有必要再听下去了。我知道，纪茹会答应的。她这种人，为了往上爬，可以不择手段。

现在为了保住她的帝国，她同样可以出卖一切。包括她的身体和尊严。但这，正是我想要的。

我要让她在抱住最后一根稻草的时候，发现那根稻草，也是剧毒的。第二天，黄东的秘书，

联系了纪茹。让她晚上去“金碧辉煌”会所的天字号包厢。说黄董会在那里，

跟她签注资协议。纪茹盛装打扮，去了。她以为，这是她反败为胜的开始。她不知道。这，

是她坠入地狱的开端。5“金碧辉煌”会所。京城有名的销金窟。能进天字号包厢的，

非富即贵。纪茹走进包厢的时候，黄东正搂着两个年轻女孩，在唱情歌。茶几上，

摆满了各种名贵的洋酒。看到纪茹，黄东挥了挥手，让那两个女孩出去。

他拍了拍身边的沙发。“来，小茹，坐。”纪茹的脸色有点僵硬，但还是顺从地坐了过去。

“黄董，协议……”“不急，不急。”黄东拿起一瓶酒，给她倒了一杯。“我们先喝一杯。

”“今天晚上，你把我伺候高兴了，别说五十个亿，一百个亿都好说。”他的手，

不老实地搭在了纪茹的肩膀上。纪茹的身体，明显地僵了一下。但她还是挤出一个笑容，

端起酒杯。“我敬您。”一杯酒下肚，纪茹的脸就红了。黄东的胆子更大了，手开始往下滑。

纪茹没有反抗。她只是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在颤抖。屈辱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黄东看着她这副任君采撷的样子，得意地笑了起来。他觉得，这个不可一世的女人，

终于被他彻底征服了。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不该碰的地方时。包厢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砰”的一声巨响。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冲了进来。带头的，是一个国字脸的中年男人，

表情严肃。“警察！都别动！”黄东和纪茹，都吓傻了。“你们……你们干什么？

”黄东色厉内荏地喊道。“我们是市纪委和公安局的联合行动小组。”国字脸男人亮出证件。

“黄东，你涉嫌巨额财产来源不明、洗钱、操纵股市等多项罪名，跟我们走一趟吧。

”黄东的脸，瞬间没了人色。“我……我没有！你们这是污蔑！”“有没有，

跟我们回去说清楚。”两个警察上前，一边一个，直接把他从沙发上架了起来。

黄东还在挣扎。“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告诉你们，你们惹错人了！”没人理他。

他被粗暴地押了出去。纪茹瘫在沙发上，浑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大脑一片空白。国字脸男人，走到她面前。“纪茹女士，

黄东的案子，你也牵涉其中。”“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在调查结束前，你的所有资产，

都将被冻结。”“另外，你本人，不得离开本市。”说完，他也转身走了。包厢里，

只剩下纪茹一个人。还有满桌的残羹冷炙。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呆呆地坐着。

过了好久。她才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啊——！”她疯了一样，把桌上的东西，

全都扫到了地上。酒瓶、果盘、杯子……摔得粉碎。像她那颗支离破碎的心。完了。

一切都完了。黄东倒了，她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断了。公司没了，钱也没了。她从云端，

狠狠地摔了下来。摔进了万丈深渊。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她想不明白。

是谁在背后搞她？鼎盛的李文山？不像。李文山虽然狠，但还没这个本事，

能把手伸到纪委去。那是谁？一个模糊的身影，突然从她脑海里闪过。那个跑腿的。

那个叫严颂的男人。那个被她用咖啡从头淋到脚，却还在对她笑的男人。是他吗？不可能！

纪茹用力地摇着头。绝对不可能！他只是个社会底层的蝼蚁，

一个为了钱可以不要尊严的废物。他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能量？一定是她想多了。

是她被逼疯了。对，一定是这样。纪茹抱着头，蜷缩在沙发上，像一只受伤的困兽。

她不知道。此刻，在“金碧辉煌”对面的大楼里。我正端着一杯红酒，透过巨大的落地窗，

欣赏着她崩溃的丑态。我的身边，站着那个国字脸的男人。“严先生，幸不辱命。

”男人恭敬地对我说。“嗯。”我抿了一口酒，淡淡地应了一声。“王局，辛苦了。

”“分内之事。”王局长笑了笑。“黄东这条大鱼，我们盯了很久了。

”“要不是您提供的那些关键证据，我们还没那么容易收网。”“以后有什么需要，

您尽管吩咐。”“好。”王局长没再多说，悄然退下。我看着楼下，一辆警车呼啸而去。

我知道，黄东这辈子，是出不来了。而纪茹……她的好日子，也到头了。我放下酒杯，

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喂。”“是我。”“李总睡了吗？”电话那头，

传来李文山睡意惺忪的声音。“谁啊……大半夜的……”“李总，是我。”我说，

“送照片的那个。”李文山瞬间清醒了。“是你！你有什么事？”“没什么大事。

”我笑了笑。“就是想通知您一声。”“黄东倒了。”“纪茹，现在是一只拔了牙的老虎。

”“您强行收购腾云的计划，可以开始了。”“而且，我保证，不会有任何人跟您抢。

”李文山在电话那头，沉默了。我能想象到他此刻震惊的表情。过了半天，

他才用一种带着敬畏的语气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我说了。”“我只是一个，

想看纪茹死的人。”6李文山的动作很快。黄东倒台的第二天，

鼎盛集团就正式向腾云发起了恶意收购要约。没了黄东的资金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