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我,许清言,要用这双手,为死者雪冤,为生者开路。而这一切,都要从验我“亲手”毒死的父亲开始。意识是一艘沉船,在黑暗冰冷的海底挣扎着上浮。最先恢复的是嗅觉。一股浓郁的、混合着霉菌、腐烂草料和血腥味的恶臭,像无数根钢针,狠狠刺入我的鼻腔。这味道我太熟悉了,不是福尔马林那种干净利落的化学气息,而是未经处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停尸房内,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裴衍身上,等待着这位冷面阎罗的最终裁决。他的脸上看不出喜怒,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风暴正在无声地集结。
他没有看我,也没有理会身后那些噤若寒蝉的官员。他的视线缓缓落在我掌心那块碎裂的舌骨上,又移到那几缕在白布上显得格外刺眼的蓝色纤维。
良久,他终于动了。
他迈出一步,从我手中取过那块白……
通往停尸房的路阴冷而漫长。
我被两名狱卒一左一右地押着,手腕和脚踝上的镣铐随着每一步都发出沉重的拖曳声。石壁上渗出的水珠滴滴答答,汇成细流,在脚下的青石板上蜿蜒。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混合着死亡的腐臭,像一张无形的网,包裹着每一个进入此地的人。
裴衍走在最前面,他的背影如同一座移动的冰山,沉默而压抑。他身后跟着几名大理寺的官员,他们交头接耳,不时向我投来或鄙……
我的世界,曾是一个由不锈钢、福尔马林和无影灯构筑的冰冷王国。在那里,尸体是无声的证人,而我的手术刀,是唯一能让它们开口说话的语言。我相信证据,信奉逻辑,坚信每一根骨头、每一处伤痕背后都隐藏着通往真相的密码。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从解剖台上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另一个人的“尸体”里——一个属于古代、属于冤屈、属于一个连“科学”二字都闻所未闻的时代的躯壳。在这里,权势是刀,人言是剑,而我手中空无……
我将许清言记忆中关于朝堂的碎片信息,用现代的逻辑思维串联起来,形成了一条清晰的利益链。
裴衍看着我,眼中第一次流露出真正的欣赏。那是一种棋逢对手的欣赏。
“分析得不错。”他淡淡地评价,“但这些,依旧只是你的猜测。要扳倒一位当朝宰相,需要的是铁证。”
“铁证,就在那几缕蓝色纤维里。”我定定地看着他。
裴衍的眉梢动了动。
“我需要一面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