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苏漫雨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在书院门口被一个书生撞个满怀。更没想过，

这个书生会是改变她一生的人。那日正值春暖花开，苏漫雨提着食盒往白鹿书院送饭。

她家的"聚香楼"就在书院附近，专门做书生们的生意。父亲苏掌柜常说，

读书人最讲究吃食清淡，所以他们家的菜品都做得精致可口。

苏漫雨正想着晚上要做什么新菜式，脚步轻快地拐过墙角，

却与一个匆忙跑出来的人撞了个正着。"哎呀！"食盒里的菜品洒了一地，

苏漫雨的衣裙也溅上了汤汁。她正要发火，抬头却愣住了。撞她的是个二十来岁的书生，

穿着洗得发白的青衫，手里还拿着本书。最要紧的是，这人长得实在是太过清秀，剑眉星目，

唇红齿白，虽然略显瘦弱，但那双眼睛清澈如泉水，让人一看就觉得此人品性纯良。"姑娘，

对不起，对不起！"书生连连道歉，手忙脚乱地想要收拾地上的残羹剩饭，"我赔你，

我一定赔你！"苏漫雨回过神来，看着他慌张的模样，心中的火气莫名消散了。"算了，

不用赔。"她弯腰收拾食盒，"你这么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书生红着脸摇头："没什么大事，就是...就是听说今日有位大儒要来书院讲学，

我想去占个好位子。"苏漫雨忍不住笑了："为了听课就这么拼命？你们读书人真是有趣。

"书生愣了愣，似乎没想到她不但不生气，还笑得这么好看。他呆呆地看着苏漫雨，

半晌才想起自己的礼数。"在下孟云深，敢问姑娘芳名？""苏漫雨。"她站起身，

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孟公子，你的书掉了。"孟云深这才发现自己的书掉在地上，

连忙捡起来。这是一本《诗经》，已经翻得很旧了，可见他平时没少读。"苏姑娘，

真的很抱歉。"孟云深诚恳地说，"改日我一定登门赔礼。"苏漫雨摆摆手："真不用了，

不过就是些菜品，值不了几个钱。你快去听课吧，别迟到了。"孟云深犹豫了一下，

最终还是匆匆道谢离开。苏漫雨看着他急急忙忙跑进书院的背影，嘴角不由得弯了弯。

这个书生，看起来真的很有趣。回到聚香楼，苏漫雨把今天的事跟父亲说了。

苏掌柜正在算账，头也不抬地说："书生嘛，都是这样，满脑子只有圣贤书。

不过能在白鹿书院读书的，都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爹，你知道孟云深这个人吗？

"苏漫雨忽然问。苏掌柜停下笔，抬头看女儿："怎么，你对那小子有意思？""爹！

"苏漫雨脸一红，"我就是随便问问。""孟云深啊，我倒是听说过。"苏掌柜放下算盘，

"他是前朝孟大学士的孙子，不过孟家早就败落了。这孩子虽然出身名门，但家境贫寒，

全靠自己的才华在书院里立足。听说文采极佳，特别是写得一手好诗，

院里的夫子都夸赞不已。"苏漫雨点点头，心中对孟云深多了几分了解。夜里，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总是想起白天那个清瘦书生的模样。

特别是他道歉时的慌张样子，让她觉得既好笑又心疼。第二天一早，苏漫雨起得特别早。

她精心准备了一份早点，说是要送到书院去。"雨儿，你这是要做什么？

"苏掌柜看女儿打扮得比平时精致，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我去送早点啊。

"苏漫雨故作轻松，"昨天的菜品洒了，客人没吃到，今天补上。

"苏掌柜哈哈大笑："你这丫头，心思都写在脸上了。去吧去吧，不过要记住，

咱们是商户人家，门第悬殊，你可别动什么不该动的心思。"苏漫雨脸更红了，

拿起食盒就往外跑。到了书院门口，她有些犹豫。这样主动送东西过来，

会不会显得太过主动？可是想到孟云深昨天那副愧疚的样子，她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第二章白鹿书院的晨读时间，整个院子里都回荡着朗朗书声。苏漫雨拎着食盒，

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却没看到孟云深的身影。她正犹豫要不要问人，

就听见后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苏姑娘？你怎么来了？"苏漫雨转身，

看到孟云深正从一间厢房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叠纸。他看起来有些疲惫，

眼下有浅浅的青色，显然昨夜熬得很晚。"我...我来给你送早点。

"苏漫雨举起手中的食盒，"昨天的事，我想着你可能还在心里过意不去，

所以..."孟云深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苏姑娘真是善良，明明是我撞了你，

你还反过来安慰我。"他接过食盒，打开一看，里面是精致的小包子、白粥，

还有几样爽口小菜。香味扑鼻而来，让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我昨夜整理文稿到很晚，

确实没怎么吃东西。"孟云深有些不好意思，"这份心意我收下了，但银子我一定要给的。

""不用，真的不用。"苏漫雨连忙摆手，"就当是朋友间的心意。"朋友？

孟云深看着她真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自从家道中落，

他已经很久没有人愿意和他做朋友了。书院里的同窗要么看不起他的出身，

要么嫌他太过迂腐。"那我就不客气了。"孟云深端起粥碗，喝了一口，眼睛顿时亮了，

"这粥煮得真好，清香甘甜，比我平时在外面买的强多了。"苏漫雨听他夸赞，

心中美滋滋的："这是我家的独门秘方，用的是上好的珍珠米，还加了几颗红枣和莲子。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喧哗声。"听说了吗？

知府大人的千金要来书院选才子了！""真的假的？""千真万确！

据说柳大**要选个文采出众的书生做夫婿，知府大人已经放出话了，

谁能在文试中拔得头筹，就能娶柳**为妻！"苏漫雨听到这话，心中莫名一紧。

她偷偷看了看孟云深，发现他正专心吃着包子，似乎对这个消息并不在意。"孟公子，

你不想去试试吗？"苏漫雨试探着问，"听说柳**不仅容貌出众，而且知书达理，

嫁给她的话，以后就不用为生计发愁了。"孟云深放下包子，认真地看着她："苏姑娘，

你觉得我是那种为了荣华富贵就随便娶妻的人吗？

"苏漫雨被他看得有些脸红："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你的好意。

"孟云深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不过我觉得，婚姻大事应该以情为重。

如果没有感情基础，就算娶了再好的女子，也不会幸福。"听到这话，

苏漫雨心中涌起一阵甜蜜。这个书生，果然和别人不一样。"而且..."孟云深顿了顿，

"我觉得能做朋友的人，比那些高高在上的千金**要珍贵得多。"他说这话时，

看着苏漫雨的眼神格外温柔。苏漫雨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很快，脸颊也烫得厉害。正在这时，

院子里又传来一阵骚动。"柳**来了！柳**来了！

"苏漫雨和孟云深都朝院门的方向看去，只见一顶华丽的软轿缓缓进入书院。轿子停下后，

走出一个身穿锦服的年轻女子。柳**确实容貌出众，肌肤如雪，眉目如画，

举手投足间都透着大家闺秀的优雅。她一出现，院子里的书生们都停下了手中的事，

纷纷围了过去。"见过柳**！""柳**今日光临书院，真是让寒门蓬荜生辉！

"柳**微微一笑，声音清脆如银铃："诸位公子客气了。小女此次前来，

确实是有一事相求。"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最后落在了角落里的孟云深身上。

苏漫雨注意到柳**的视线，心中忽然涌起一股不安。她发现，柳**看孟云深的眼神，

和看其他书生明显不同。那是一种...带着欣赏和好奇的眼神。第三章柳如意的到来，

让整个白鹿书院都沸腾了。"小女柳如意，见过诸位才子。"柳**盈盈一拜，举止优雅，

"家父有意为小女择一佳婿，特来书院寻觅有才之士。"院中的书生们个个神情激动，

有的整理衣冠，有的暗自吟诗，都想在这位知府千金面前表现一番。

唯独孟云深依然淡定地坐在角落里，慢慢地吃着苏漫雨带来的早点。

柳如意的目光再次落在他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兴趣。在这群争相表现的书生中，

这个清瘦的青年显得如此与众不同。"这位公子，可否请教姓名？"柳如意款款走向孟云深。

院中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孟云深身上。苏漫雨紧张地握着手，

心中忐忑不安。孟云深放下粥碗，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拱手道："在下孟云深，见过柳**。

""孟云深？"柳如意眼睛一亮，"可是写出'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那位孟公子？

"苏漫雨一愣，原来孟云深还写过这样的好诗？她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孟云深有些意外："柳**竟然读过在下的拙作？""岂止读过。"柳如意笑道，

"这首诗在我们闺阁中流传甚广，姐妹们都说写诗之人必是个温柔多情的才子。今日一见，

果然名不虚传。"周围的书生们投来羡慕和嫉妒的目光。能被知府千金当众夸赞，

这是多大的荣誉啊！苏漫雨站在人群后面，看着柳如意对孟云深的满眼欣赏，心中五味杂陈。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和这位千金**之间的差距有多大。人家是知府之女，知书达理，

容貌出众；而自己只是个商户女儿，除了会做几道菜，还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孟公子，

小女有个不情之请。"柳如意的声音把苏漫雨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柳**请说。

""听闻公子文采斐然，小女想请公子即席赋诗一首，以饗众人。不知可否？"这话一出，

院中又是一阵窃窃私语。即席作诗，这可是真正考验才华的时候。

孟云深略一沉吟："敢问柳**想要什么题材的诗？

"柳如意指了指院中盛开的海棠花："就以这春日海棠为题，如何？""好。

"孟云深走到海棠树下，凝神片刻，缓缓开口："春日海棠醉霞光，粉面含羞立院墙。

若问花中谁最美，不如清风伴书香。"诗刚一出口，院中立刻响起一片赞叹声。"好诗！

好诗！""孟兄果然才华横溢！""这最后一句'不如清风伴书香'，真是别有深意啊！

"柳如意也眼含笑意："孟公子这首诗，意境清雅，立意高远，果然不凡。

不过..."她顿了顿，接着说："小女斗胆问一句，公子可是另有所爱，

所以才说'不如清风伴书香'？"这个问题问得很直接，院中的人都屏息凝神，

等着孟云深的回答。苏漫雨的心跳得更快了，她紧张地看着孟云深，不知道他会怎么回答。

孟云深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说："在下确实觉得，真正的感情应该水到渠成，

而不是刻意追求。"这个回答很巧妙，既没有得罪柳如意，也没有明确表态。

但柳如意显然不满足于这样的答案："那敢问公子，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入得了公子的眼？

"孟云深下意识地朝苏漫雨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说："在下觉得，

女子的品格比出身更重要，真诚比才华更珍贵。"苏漫雨感觉到他的目光，

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暖流。原来他一直都看得到自己。柳如意顺着孟云深的目光看过去，

也注意到了站在人群后面的苏漫雨。她打量了苏漫雨几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原来如此。"柳如意笑了笑，"看来孟公子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不过小女相信，

总有一天公子会明白什么叫做门当户对。"说完这话，

她转身对院中的其他书生说："今日一见诸位才俊，小女深感荣幸。三日后，

家父将在府中设宴，邀请诸位参加文会。届时会有正式的文试，

优胜者将有机会成为小女的夫婿。"书生们个个兴奋不已，纷纷表示一定会参加。

柳如意最后又看了孟云深一眼："孟公子，小女特别期待你的表现。"说完，

她带着随从离开了书院。人群散去后，苏漫雨走到孟云深身边，

试探着问："你会去参加那个文会吗？"孟云深摇摇头："我对这种联姻没有兴趣。

""可是..."苏漫雨咬咬唇，"柳**那么欣赏你，如果你娶了她，

以后就不用为生计发愁了。"孟云深转身看着她，神情很认真："苏姑娘，你希望我去吗？

"苏漫雨被他看得心慌，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只是觉得，这对你来说是个好机会。

""那你呢？"孟云深一步步走近她，"如果我真的娶了柳**，你会觉得开心吗？

"苏漫雨看着他清澈的眼眸，忽然觉得自己所有的伪装都被看穿了。

她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低着头不敢说话。孟云深轻轻一笑："我懂了。

"第四章自从柳如意来过书院后，整个院子里的氛围都变了。

书生们谈论的话题从诗词歌赋变成了如何在文会上脱颖而出，如何讨得柳**的欢心。

甚至有人开始打听柳如意的喜好，想要投其所好。孟云深对这些讨论置若罔闻，

依然埋头读书写字。反倒是苏漫雨，这几天总是心神不宁。她每天还是会给孟云深送饭，

但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上次那个问题之后，苏漫雨一直不敢直视孟云深的眼睛，

而孟云深也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这天中午，苏漫雨照例提着食盒来到书院，

却发现孟云深不在平时的位置。她找了一圈，最后在后山的竹林里找到了他。

孟云深正坐在一块青石上，手里拿着一封信，神情有些凝重。"云深？"苏漫雨轻声叫道。

孟云深抬起头，看到是她，脸上的愁容稍微缓解了一些："漫雨，你来了。""这是什么？

"苏漫雨注意到他手中的信，"看你的表情，似乎不是什么好消息。

"孟云深苦笑一声："家里来信了。我母亲病重，需要银子买药。

"苏漫雨心中一紧："那你快回去啊！""可是..."孟云深有些为难，

"我现在连路费都凑不齐。"苏漫雨想都没想就说："我借给你！"孟云深愣了一下："你？

""我家虽然是做生意的，但这些年攒了些银子。"苏漫雨认真地说，"你需要多少，

我都可以借给你。"孟云深看着她真诚的眼神，心中涌起阵阵暖流。这个善良的姑娘，

总是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出现。"漫雨，我...""你不用说什么感谢的话。

"苏漫雨打断他，"朋友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朋友...孟云深听到这个词，

心中微微有些失落。就在这时，竹林里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人回头一看，

竟然是柳如意带着几个丫鬟走了过来。"孟公子，果然在这里。"柳如意笑盈盈地说，

"小女找你好一会儿了。"苏漫雨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和孟云深拉开距离。

柳如意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然后看向苏漫雨："这位姑娘是？""在下苏漫雨，

见过柳**。"苏漫雨福了福身。"苏姑娘，你是做什么的？"柳如意的语气虽然客气，

但苏漫雨能听出其中的疏离。"小女家里开饭馆，专做书生的生意。""原来如此。

"柳如意点点头，然后对孟云深说，"孟公子，小女今日前来，是有要事相商。

""柳**请说。"柳如意看了看苏漫雨，意思很明显。苏漫雨识趣地说："那我先回去了，

云深，你们慢慢谈。"说完，她放下食盒，转身就要离开。"等等。"孟云深叫住她，

"你不用走。"苏漫雨停下脚步，有些意外地看着他。柳如意眉头微皱："孟公子，

小女要说的是私事。""柳**有什么话，当着漫雨的面说也无妨。"孟云深的态度很坚决。

柳如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开口了："好吧。孟公子，小女听说你家中有难，

需要银子？"孟云深一愣，他刚收到家信，柳如意怎么会知道？似乎看出他的疑惑，

柳如意解释道："小女让人打听过公子的家世。孟家虽然出身名门，但如今确实家道中落。

"苏漫雨听到这话，心中涌起一阵不快。柳如意竟然派人调查孟云深？这也太过分了。

"柳**想说什么？"孟云深的声音有些冷淡。"小女想帮公子。

"柳如意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这里是一千两银子，足够解决公子的燃眉之急。

"一千两银子！苏漫雨倒吸一口冷气。这可是她家饭馆好几年的收入啊！

孟云深看着那张银票，没有伸手去接："柳**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无功不受禄。

""谁说公子无功？"柳如意笑道，"小女仰慕公子的才华已久，

这些银子就当是小女的一点心意。""如果公子觉得不安，那就当是小女提前的聘礼好了。

"柳如意又补充道。这话一出，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起来。苏漫雨看看孟云深，又看看柳如意，

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以孟云深现在的处境，这一千两银子对他来说简直是雪中送炭。

而自己能拿出的银子，恐怕连这个零头都不到。她忽然觉得自己很渺小，很无力。

在现实面前，所谓的感情显得那么脆弱。"柳**，我..."孟云深看向苏漫雨，

似乎在寻求什么。苏漫雨强迫自己露出一个笑容："云深，柳**这么有心，你就收下吧。

伯母的病要紧。"她说这话时，心如刀割，但她知道，这是对孟云深最好的选择。

第五章柳如意看到苏漫雨的反应，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她就知道，

这个商户女儿在现实面前会知难而退。门第悬殊的爱情，注定只是镜花水月。

孟云深却皱起了眉头。他注意到苏漫雨眼中的失落，还有她强颜欢笑的表情。

"柳**的好意我明白。"孟云深站起身，郑重地说，"但我不能收这些银子。

"柳如意一愣："为什么？""因为我已经找到解决的办法了。"孟云深走到苏漫雨身边，

"漫雨答应借给我银子，虽然数目不多，但足够我回家给母亲看病。"苏漫雨震惊地看着他。

她刚才明明暗示他接受柳如意的帮助，为什么他还要拒绝？

柳如意的脸色有些难看："孟公子，你可要想清楚。小女的一千两银子，

可比她那点小钱管用多了。而且..."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如果公子娶了小女，

以后就再也不用为银子发愁。难道公子要为了一个商户女儿，放弃这样的机会吗？

"这话说得很直白，也很伤人。苏漫雨的脸刷的一下红了，既是羞愧，也是愤怒。

"柳**说得对。"苏漫雨咬着牙说，"我确实只是个商户女儿，配不上云深这样的才子。

云深，你还是接受柳**的好意吧。"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漫雨！

"孟云深一把拉住她的手，"你别走。"他的手很温暖，苏漫雨感觉自己的心跳都乱了。

"柳**，我最后说一遍。"孟云深转向柳如意，语气坚决，"我不需要你的银子，

也不会娶你。"柳如意的脸色彻底变了："孟云深，你可要想清楚！拒绝了我，

你在这一带就别想有好日子过！""那又如何？"孟云深平静地说，"我宁可过清贫的日子，

也不愿意委屈自己。""好，很好！"柳如意怒极反笑，"孟云深，小女今天算是看清你了。

不过你以为拒绝了我，就能和这个商户女儿在一起吗？你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说完，她带着丫鬟气冲冲地离开了。竹林里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孟云深和苏漫雨两人。

苏漫雨挣脱他的手，眼中含着泪："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那可是一千两银子啊！

""因为那不是我想要的。"孟云深认真地看着她，"漫雨，我想要的从来不是荣华富贵。

""那你想要什么？"苏漫雨哽咽着问。孟云深没有回答，而是从怀中取出一张纸，递给她。

苏漫雨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一首诗："春风不解人间事，偏向商家女儿吹。

若问世间何最美，一笑倾城不如卿。"苏漫雨看完诗，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原来他早就..."这首诗是什么时候写的？"她问。"从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开始构思，

昨天夜里写完的。"孟云深轻声说，"漫雨，我想要的就是你。

"苏漫雨哭得更厉害了："可是柳**说得对，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只是个商户女儿，除了会做菜，什么都不会。""那又怎样？"孟云深伸手为她擦去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