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妻子究竟是谁?

我的妻子究竟是谁?

主角:林墨谢安然谢知意
作者:跑不动的胖子825

我的妻子究竟是谁?第3章

更新时间:2025-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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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被带到了警局。冰冷的询问室,刺眼的白炽灯,公式化的问题一遍遍重复。他机械地回答着,脑子里却像塞满了烧红的烙铁,反复灼烧着同一个画面——安然依偎在那个陌生男人怀里的样子,她护着那男人时陌生的眼神,还有最后那仓皇逃离的背影。

那个自称叫张哲的男人也被带到了警局,在另一个房间处理伤势、做笔录。他脸上贴着纱布,看起来伤得不轻,眼神里充满了对林墨的恐惧和愤怒。林墨看着他,只觉得一股邪火又在胸腔里燃烧。警察告诉他,对方坚持要验伤,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

被关在临时留置室里那冰冷坚硬的长椅上,时间粘稠得如同凝固的沥青。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窗外的天光渐渐泛白,新的一天开始了,带着一种荒谬的讽刺。林墨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一夜未合眼,眼底布满血丝,下巴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昂贵的西装皱巴巴地裹在身上,前所未有的狼狈。

上午九点多,询问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是谢安然。

她穿着一件米白色的风衣,头发简单地挽在脑后,脸色依旧苍白,眼下有着明显的青影,显然也是一夜未眠。她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径直走向负责的警官,低声交谈了几句,递上文件袋,又拿出手机操作着什么。

林墨死死地盯着她。她看起来很平静,平静得近乎异常。没有愧疚,没有解释,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她只是专注地和警察沟通着,拿出银行卡支付了保释金,又签署了一份和解协议。那个张哲没有露面,似乎接受了赔偿,放弃了追究。

整个流程快得让林墨觉得不真实。不到半小时,他就被通知可以离开了。

走出警局大门,魔都初夏上午的阳光有些晃眼,空气里带着昨夜雨水残留的清新气息。林墨深吸一口气,却只觉得肺腑间一片冰凉。谢安然沉默地跟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

他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目光如鹰隼般攫住她。一夜之间,某种东西在他们之间彻底碎裂了。

“为什么?”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压抑着濒临爆发的风暴。

谢安然身体几不可察地轻颤了一下,终于抬起眼看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有疲惫,有不安,但唯独没有林墨预想中的悔恨或心虚。她抿了抿唇,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我没有。”

“没有?”林墨几乎要笑出来,怒极反笑,眼神却冷得吓人,“我亲眼看见!谢安然,你当我瞎了?!”

他向前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带着强大的压迫感:“那个男人是谁?张哲?你什么时候认识的?你们在一起多久了?趁我出差,把人带到家里?嗯?”每一个问句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两人之间脆弱的空气上。

谢安然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双手紧紧攥着风衣的下摆,指节泛白。她避开他几乎要喷火的目光,视线落在他身后的车流上,声音带着一种强装的镇定,却泄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林墨,你冷静点听我说。那个人…不是我。”

“不是你?”林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荒谬感排山倒海般袭来,“你告诉我,我家里沙发上那个穿你衣服、梳你发型的女人,不是你谢安然?那她是谁?鬼吗?!”

“是我二姐。”谢安然终于抬起头,迎上他愤怒而困惑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语气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坦诚,“谢知意。那天你看到的,是谢知意。”

林墨愣住了。二姐?谢知意?那个只见过寥寥几面、气质温婉沉静的二姐?他混乱的脑子里像被投入了一块巨石,掀起惊涛骇浪。长相?是了,她们三胞胎姐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可……

“你什么意思?”他声音里的怒火被巨大的惊疑取代,带着难以置信的荒谬,“你二姐?她为什么会在我们家?还穿你的衣服?跟一个陌生男人……那样?”

谢安然深吸了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巨大的勇气。她的声音依旧很轻,却清晰地穿透了马路上的喧嚣,每一个字都敲在林墨紧绷的神经上:“我们三个…从小就这样。玩一种身份互换的游戏。有时是我,有时是大姐,有时是二姐…轮流扮演‘谢安然’。”她顿了顿,补充道,“尤其是…你。”

林墨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瞬间窜上脊背,头皮阵阵发麻。他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眼前的妻子。身份互换?轮流扮演?扮演他林墨的妻子?

过往无数个被他忽略、被他归类为“女人善变”或“工作压力”的细节,此刻如同解开了封印的潮水,疯狂地涌入他的脑海,带着全新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意味。

三年前那个结婚纪念日。他记得很清楚。他推掉了重要的会议,早早回家,精心准备了晚餐和礼物。可那天的“谢安然”兴致却不高,甚至可以说有些冷淡。面对他准备的玫瑰和烛光晚餐,她只是礼貌地笑了笑,眼神有些飘忽,话很少,安静地吃完饭,很早就说累了要休息。当时他以为她身体不舒服或是写作遇到了瓶颈,还体贴地没有打扰。现在想来,那份刻意的疏离感,那份仿佛在扮演某种角色的僵硬……那是谢静初?那个据说性格最冷的大姐?

还有去年夏天,他带她去海岛度假。那几天的“谢安然”简直像换了一个人。她穿着色彩鲜艳的吊带裙,赤着脚在沙滩上疯跑,笑声像银铃一样清脆,拉着他去浮潜,像个刚毕业的小姑娘一样对什么都充满好奇,精力旺盛得惊人,甚至晚上在酒吧还拉着他跳了支生涩但欢快的舞。那份毫无顾忌的跳脱和热情……那是谢知意?那个温婉的二姐?

而更多的时候,是他熟悉的那个“谢安然”——知性,温柔,体贴。在他深夜加班回来时,会温一碗养胃的粥;在他为项目焦头烂额时,会用轻柔的语调和他分析利弊,往往能切中要害;闲暇时,她喜欢窝在阳台的躺椅上看书,阳光洒在她沉静的侧脸上,岁月静好。这才是他爱的妻子?

不!林墨猛地甩开这些混乱的念头,一股被愚弄、被戏耍的怒火再次熊熊燃起,烧得他理智尽失。他一把抓住谢安然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

“游戏?”他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发抖,每一个字都淬着冰,“谢安然!你们把我当什么?你们姐妹取乐的玩具?十年!整整十年!你们就这样轮番上阵,把我蒙在鼓里?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对着不同的女人掏心掏肺?!”

他逼近她,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苍白惊恐的脸:“告诉我!你把我当成什么了?这十年里,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你?还是说……根本没有什么真的你?!”

“不是的!林墨你听我说……”谢安然手腕剧痛,挣扎着想解释,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闭嘴!”林墨低吼着打断她,胸腔剧烈起伏,“你们这样玩,很好玩是吧?看着我对着不同性格的‘妻子’做出不同的反应,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嗯?”

他脑海里闪过更多片段,每一个都像一把钝刀在切割他的信任。

“去年冬天,我重感冒发烧那次!晚上迷迷糊糊醒过来,是不是你?你当时坐在床边,拿着湿毛巾给我擦额头,动作很轻,一句话都没说,眼神……很复杂。后来我问你,你只说怕吵醒我。那是谁?大姐还是二姐?她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我?”

谢安然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眼神躲闪:“那…那是二姐。她那天正好路过,看我不在,听说你病了,就……”

“路过?”林墨冷笑,根本不信,“好,再往前!我们结婚第三年,我想给你个惊喜,提前结束出差回来,没告诉你。结果到家门口,看到‘你’正和一个男人在小区花园里说话,靠得很近,笑得花枝乱颤。那个男人是谁?也是你们游戏的一部分?还是说……”他眼中寒光一闪,“那是你背着我在外面找的别的男人?然后让她们姐妹来替你打掩护?!”

“没有!林墨!绝对没有!”谢安然急切地否认,泪水终于滑落,“那是我大学同学!他正好来这边办事,在小区碰到我…不,碰到的是大姐!大姐那天正好在!她性格开朗,跟谁都聊得来!真的只是偶遇聊了几句!”

“大姐?谢静初?”林墨咀嚼着这个名字,眼神锐利如刀,“那个看我的眼神永远像带着冰碴子的大姐?她会跟一个陌生男人在小区花园里‘聊得来’?还笑得那么开心?安然,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好骗?”

他甩开她的手,力道之大让她踉跄了一下,扶着旁边的灯柱才站稳。他看着她泪流满面、摇摇欲坠的样子,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又痛又闷,但那滔天的被欺骗的怒火却无法平息。

“你们三姐妹……”他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疲惫到极点的沙哑和深不见底的失望,“把我的人生,当成了你们的一场大型角色扮演游戏场。而我,就是那个被你们耍得团团转、还自以为拥有幸福婚姻的……彻头彻尾的傻子。”

他不再看她,转身走向停在路边的车,背影僵硬而决绝。

“林墨!”谢安然在他身后带着哭腔喊他。

他没有回头,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发动引擎。车子绝尘而去,留下她一个人站在警局门口刺眼的阳光下,身影单薄而孤独,像一株被骤然抽离了支撑的藤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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