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晚就提着保温桶来了。
她化了精致的妆,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看上去温柔又贤惠。
如果不是知道她的真面目,任谁看了,都会以为她是一个悉心照料病重丈夫的完美妻子。
“老公,你醒啦?昨晚睡得好吗?”她笑着走进来,熟练地将保温桶里的鸡汤倒进碗里。
香气瞬间在病房里弥漫开来。
“张恒呢?”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
林晚盛汤的手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笑道:“我让他去公司处理点事情了,你刚醒,公司那边离不开人。”
她不敢看我,眼神有些闪躲。
看来,张恒昨晚回去后,已经把一切都告诉她了。
他们已经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了。
那么,她今天来,又是演的哪一出?
“是吗?”**在床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我还以为,他不敢再见我了。”
林晚的身体明显一僵。
她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有些勉强。
“老公,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张恒他……他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她开始试探。
“他该说的,都说了。”我平静地陈述一个事实。
“砰”的一声。
林晚手中的碗掉在了地上,滚烫的鸡汤洒了一地。
她再也装不下去了。
她惊恐地看着我,嘴唇颤抖,脸色惨白。
“你……你都知道了?”
“不然呢?”我反问。
“你觉得,在我听完你们那些恶心的计划后,还能像个傻子一样,对你笑脸相迎吗?”
林晚的身体晃了晃,几乎要站不稳。
她扶着床沿,大口地喘着气,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陈渊,你听我解释!不是那样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开始哭喊,声音凄厉。
又是这套。
解释?
我还需要什么解释?
“那是哪样?”我冷冷地看着她,“是你没和张恒上床,还是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
“是你没想过转移我的财产,还是你没盼着我早点死?”
我的每一个问题,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她的脸上。
林晚被我问得哑口无言,只能一个劲地摇头,眼泪流得更凶了。
“不……不是的……陈渊,我爱你啊!我做这一切都是因为太爱你了!”她突然扑过来,抓住我的手,哭得撕心裂肺。
爱我?
我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
“爱我?”我甩开她的手,力道之大,让她直接摔倒在地。
“爱我,所以给我戴绿帽子?”
“爱我,所以和奸夫一起,图谋我的家产?”
“爱我,所以恨不得我立刻就死?”
“林晚,你的爱,还真是特别。”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怜悯,只有彻骨的寒意。
她瘫坐在地上,狼狈不堪,仰着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
“我没有!我没有想让你死!”她歇斯底里地辩解,“是张恒!都是他逼我的!是他给我下药,才……才有了孩子!是他用孩子威胁我,让我帮他夺取公司的!我都是被逼的!”
又来了。
和张恒如出一辙的甩锅。
这对狗男女,还真是天生一对。
大难临头,想的都不是如何承担,而是如何把对方推出去当替死鬼。
“被逼的?”我笑了,“林晚,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如果我没有醒过来,你现在是不是已经心安理得地当上了张太太,用着我的钱,和你的奸夫儿子,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了?”
我的话,像一把刀,剖开了她最后一块遮羞布。
她的哭声戛然而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