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混进男校的第一天,我攥着伪造的学籍档案,手心全是冷汗。为了查清哥哥的死因,
我必须潜入这所全封闭的贵族男校。这里的每个人都有嫌疑,
连宿舍的门禁系统、巡逻的校园保安、无处不在的监控探头,都让我如履薄冰。
最让我头疼的是我的室友,哥哥生前最好的朋友,一个看似阳光开朗,
实则心思深沉的校董之子。睡在上铺,听着下铺室友平稳的呼吸声,
看着周围全然陌生的环境,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找到凶手,为哥哥报仇。
可学校里另一个和我哥关系很好的校医,却半点没有表现出悲伤,
只是他看向我室友的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敌意。体育课后,室友笑着搂住我的肩膀,
语气亲昵:“走,带你去个好地方。”我刚要挣脱,校医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
一把将我拉开:“离他远点!你这只披着羊皮的狼!”“别以为我不知道,
当初是你把他推下天台的,现在又想对他的‘弟弟’下手?
”1.季言澈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他看着突然出现的校医陆屿白,眼神冰冷。“陆医生,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有没有乱说,你心里清楚。”陆屿白把我护在身后,
毫不退让。周围的同学被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吸引,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我被夹在中间,
心脏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季言澈是校董的儿子,陆屿白只是个校医,他怎么敢。
“沈安是我的室友,我照顾他是应该的。”季言澈忽然又笑了,那笑容却不达眼底。他伸手,
想再次把我拉过去。陆屿白猛地拍开他的手,“别碰他!”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火花四溅。我僵在原地,感觉自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块即将被撕裂的肥肉。最后,
季言澈耸了耸肩,收回手**裤兜。“行,陆医生想带我室友去哪儿,就带吧。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的意味让我脊背发凉。然后他转身,吹着口哨离开了。
他一走,我紧绷的身体才敢松懈下来。陆屿白拉着我,快步走向医务室,一路上沉默不语。
医务室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他关上门,才松开我的手腕。“你哥哥,沈辞,
他不是自杀的。”他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一样砸在我心上。我当然知道。
如果我相信他是自杀,就不会剪掉长发,伪装成一个不存在的弟弟“沈安”,来到这个地狱。
“是季言澈?”我哑着嗓子问,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颤。陆屿白没有直接回答,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小的护身符,递给我。“这是你哥的东西,他出事前一天,
放在我这里的。”护身符是用红绳串起来的桃木,上面刻着一个“安”字。是我送给哥哥的。
哥哥叫沈辞,我的真名叫沈诺。他说,希望我一生平安喜乐。我接过护身符,指尖冰凉。
“他为什么要把这个给你?”“他说,他要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办一件很重要的事,
如果他没回来,就把这个交给你。”陆屿白的眼神里,带着我看不懂的沉痛。
“离季言澈远一点,他很危险。”他最后叮嘱。我握着护身符走出医务室,脑子里一团乱。
回到宿舍,季言澈正坐在我的书桌前,手里把玩着我的钢笔。见我回来,他抬起头,
笑得一脸无害。“回来啦?陆医生跟你说什么了?”他的语气那么随意,
好像只是在问我晚饭吃了什么。我把护身符塞进口袋,面无表情地走过去,
从他手里抽回我的钢笔。“没什么,就说我有点中暑,让我多休息。”“是吗?
”他拖长了音调,“我还以为,他会跟你说很多我的坏话。”我心脏一紧。“比如,
是我把你哥推下天台的。”他补充道,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宿舍里安静得可怕。
我能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我强迫自己对上他的视线,“你是我哥最好的朋友,
我相信你。”季言澈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他站起来,伸出手臂,轻轻搭在我的肩膀上。
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耳廓。“好‘弟弟’,你真乖。”他的手顺着我的肩膀滑下,
停在我的后颈,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个动作,
充满了掌控和警告的意味。他到底想干什么?2.接下来的几天,季言澈对我格外“照顾”。
早上会帮我带早餐,晚上会催我早点睡。他表现得像一个十足的好室友,好哥哥。
可他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是发毛。他就像一张看不见的网,把我牢牢困在里面,
观察我的一举一动。周五晚上,宿舍楼突然停电。整栋楼陷入一片黑暗,
只有走廊的应急灯发出幽幽的绿光。我刚洗完澡,身上只裹着一条浴巾,
正准备换上束胸和衣服。门“咔哒”一声,被从外面推开。季言澈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沈安,睡了吗?”我吓得魂飞魄散,想也不想就钻进了被子里,连浴巾都来不及拿掉。
“没,没睡。”我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声音都在抖。季言澈打开手机手电筒,
光束在黑暗的房间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我身上。“怎么了?脸这么红?”他走到我床边,
弯下腰。“热,太热了。”我把头埋得更深。“是吗?”他轻笑一声,伸出手,
似乎想摸我的额头。我猛地往后一缩。他的手停在半空中,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凝固。“沈安,
你是不是在躲着我?”他的声音冷了下来。“没有。”我死死抓着被子。“那你怕什么?
”他靠得更近了,那束光照在我的脸上,让我无所遁形。我能感觉到他审视的目光,
像手术刀一样,要把我从里到外剖开。就在我快要撑不住的时候,他突然直起身。“算了,
早点睡吧。”他转身回到自己的床上,关掉了手电筒。黑暗重新笼罩了整个房间。
我躺在被子里,浑身都是冷汗,心脏狂跳不止。那条湿漉漉的浴巾还裹在我身上,
冰冷又黏腻。我不敢动,直到听见下铺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才敢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
在黑暗中摸索着穿好衣服。第二天,我在去教学楼的路上,被几个人高马大的男生拦住了。
为首的是体育部长,一脸不善地看着我。“你就是沈安?”“有事?”我攥紧了书包带。
“听说你很嚣张啊,一来就敢跟季言澈和陆医生同时扯上关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试图绕开他们。他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小子,别给脸不要脸。季少是我们这儿的王,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跟他抢人?”抢人?抢谁?我一头雾水。“今天就让你长长记性。
”他扬起拳头,就要朝我脸上砸过来。我下意识地闭上眼。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
我睁开眼,看到季言澈抓住了体育部长的手腕。他脸上依旧挂着笑,但眼神冷酷。
“我的室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了?”体育部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季,季少,
我不知道他是您的人。”“现在知道了?”季言澈慢慢松开手。“知道了知道了,
我再也不敢了。”体育部长点头如捣蒜,带着他的人灰溜溜地跑了。季言澈转过身,
替我整理了一下被抓皱的衣领。“没吓到吧?”我摇摇头,心里却翻江倒海。他这操作,
真是给我看不会了。前一晚还像要吃人的狼,现在又变成了保护我的骑士。
“以后有谁欺负你,就报我的名字。”他拍了拍我的脸,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谢谢。”我低声说。“我们之间,不用说谢。”他搂住我的肩膀,带我往教学楼走,
姿态亲密得像亲兄弟。可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他越是这样,就越证明他心里有鬼。
体育部长那句“抢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一个巨大的谜团,在我心里越滚越大。
3.我决定主动出击。哥哥的死,一定在学校里留下了蛛丝马迹。我借口去图书馆查资料,
偷偷溜进了学校的档案室。这里存放着所有学生的档案和在校记录。
档案室的管理员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师,正戴着老花镜打盹。我屏住呼吸,
蹑手蹑脚地走到档案柜前。沈辞的档案,应该就在这里。我按照姓氏首字母,
很快找到了“S”开头的柜子。可我翻遍了,都没有找到沈辞的档案。怎么会?
难道被人拿走了?我心头一沉,不死心地又找了一遍。还是没有。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
我在柜子最底层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没有贴标签的牛皮纸袋。我鬼使神差地拿了出来。
袋子很薄,里面好像只有几张纸。我打开一看,瞳孔骤然收缩。那是一份退学申请表。
申请人:沈辞。申请日期,就是他出事的前三天。哥哥要退学?为什么?
我从来没有听他说起过。申请表的理由一栏,是空白的。但在申请表的背面,
我发现了一串潦草的数字。像是一个电话号码,又像是什么密码。我迅速用手机拍下照片,
把申请表放回原处。正当我准备离开时,档案室的门开了。我吓得立刻蹲下身,
躲在档案柜后面。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我藏身的柜子前。我从柜子的缝隙里,
看到了一双锃亮的皮鞋。是季言澈。他来这里干什么?只见他熟门熟路地打开了另一个柜子,
从里面拿出一个文件夹。他翻看了几页,然后拿出手机,似乎在拍什么东西。做完这一切,
他把文件夹放回原处,转身离开。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发现躲在暗处的我。等他走后,
我才敢站起来。我走到他刚才打开的柜子前,心里充满了疑惑。
那个柜子上贴着标签:教职工档案。季言澈一个学生,来看教职工档案干什么?
我好奇地打开他动过的那个文件夹。文件夹里,只有一份档案。陆屿白。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季言澈在查陆屿白?我快速翻阅陆屿白的档案,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名校毕业,履历光鲜。可当我翻到最后一页的家庭关系时,我愣住了。
他的紧急联系人,不是他的父母,而是一个陌生的名字。更让我震惊的是,
这个名字后面备注的关系是:监护人。陆屿白一个**十岁的成年人,为什么需要监护人?
我把那个名字和联系方式记下,心里涌起一个大胆的猜测。会不会,陆屿白和季言澈,
都只是棋子。他们背后,还有更深的水。我离开档案室,感觉自己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也离危险更近了一步。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研究那串数字。
我试着把它当成电话号码拨过去,提示是空号。当成密码?可要去哪里解锁?
我想起哥哥生前酷爱玩一款解谜游戏。游戏的账号,是他名字的缩写加上生日。
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登录了那个许久未动的游戏账号。哥哥的游戏主页,最后一条动态,
停留在他出事的那天。只有一张图片。是学校天台的风景照。配文是:“终局。
”我的心狠狠揪了一下。我点开评论区,下面只有一条回复。是一个匿名账号,
回复的内容是一串乱码。我盯着那串乱码,突然福至心灵。会不会,档案袋上的那串数字,
是解开这串乱码的密钥?这是一种很古老的密码转换方式,叫凯撒密码。
我立刻上网找到转换工具,把密钥和乱码输了进去。转换出的结果,让我浑身冰冷。
那是一句话。“他发现了,在钟楼顶上,带着证据,来换人。”换人?换谁?我的目光,
不由自主地投向了睡在下铺的季言澈。4.黑暗中,季言澈的呼吸平稳悠长,仿佛早已熟睡。
但我知道,他没有。他和我一样,都在黑暗中伪装。“换人”这两个字,
像魔咒一样在我脑子里盘旋。结合体育部长那句没头没脑的“抢人”,
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我脑海里。哥哥和季言澈之间,是不是也牵扯到了某个人?
一个足以让他用性命去交换的人。这个人,会是谁?我不敢再想下去。第二天一早,
我顶着两个黑眼圈下楼。季言澈已经买好了早餐,坐在餐桌旁等我。“昨晚没睡好?
”他把一杯温牛奶推到我面前。“做了个噩梦。”我含糊地回答。“梦到什么了?
”他饶有兴致地问。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梦到我哥了。他站在天台上,
一直看着我,不说话。”季言澈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正常。“日有所思,
夜有所梦。别想太多了。”他拿起一个三明治,递给我,“快吃吧,一会儿要迟到了。
”我接过三明治,却没有吃。“季言澈,我哥出事那天,你真的不在场吗?”我问。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像鹰一样锁定了自己的猎物。“沈安,
你这是在怀疑我?”“我只是想知道真相。”“真相就是,你哥是自己跳下去的。
”他的声音冷硬,不带一丝感情。“我不信!”我猛地站起来,
椅子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信不信,由不得你。”他站起身,一步步朝我逼近。
强大的压迫感让我不自觉地后退。直到我的后背抵住了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他伸出手,
撑在我耳边的墙上,将我困在他的身体和墙壁之间。“沈安,我警告过你,不要再查下去了。
”“为什么?你到底在怕什么?”我仰着头,毫不畏惧地和他对视。“我怕的,
是真相会毁了你。”他的目光扫过我的脸,最后停在我的嘴唇上。那目光滚烫,带着侵略性。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缓缓低下头,距离我越来越近。我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薄荷味,
混合着一丝烟草的气息。我紧张地屏住呼吸,大脑一片空白。
就在他的嘴唇即将碰上我的瞬间,我猛地偏过头。“我是男的!”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季言澈的动作顿住了。他看着我,眼神复杂难辨。过了几秒,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我知道。”他直起身,收回手,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我的错觉。“我当然知道你是男的,
我的室友,沈安。”他特意加重了“沈安”两个字。我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
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他知道了?他什么时候知道的?他知道我是沈诺,
还是只知道我不是“沈安”?一连串的疑问,让我头痛欲裂。下午,我没有去上课,
而是直接去了学校的钟楼。那条解密出来的信息,是唯一的线索。钟楼很高,
是学校的标志性建筑,但平时很少有人来。我顺着盘旋的楼梯,一层层往上走。
楼梯上积了厚厚一层灰,看得出来很久没人打扫了。钟楼顶上是一个小阁楼,
巨大的钟摆在头顶缓缓晃动,发出沉闷的“滴答”声。阁楼里空空荡荡,
只有一个被遗弃的旧画架。我走过去,看到画架上蒙着一层白布。我伸手,掀开了白布。
一幅未完成的油画,出现在我眼前。画上的人,我再熟悉不过。是陆屿白。他穿着白大褂,
站在医务室的窗前,侧脸对着阳光,神情温柔又落寞。画的笔触细腻,光影处理得恰到好处。
一看就是我哥沈辞的手笔。我哥从小就喜欢画画,尤其擅长画人物。可他为什么会画陆屿白?
而且,看这幅画的样子,似乎画了很久。我伸手抚上画布,在画的右下角,
我摸到了一个细小的硬物。我小心翼翼地把那东西抠下来。是一枚小小的窃听器。
我的心猛地一沉。哥哥在画里藏了窃听器?他在监听谁?陆屿白?就在这时,
阁楼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我吓了一跳,连忙把窃听器攥在手心,转身看去。门口站着的人,
是陆屿白。他看到我,似乎也很意外。“沈安?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我随便逛逛。
”我心虚地把手背到身后。陆屿白的目光落在我身后的画上,脸色瞬间变了。他快步走过来,
一把夺过我手里的白布,重新盖住那幅画。他的动作很激动,像是要保护什么珍宝。
“谁让你动这幅画的?”他厉声质问我。“我不是故意的。”“出去!”他指着门口,
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我看着他近乎失控的样子,心里那个猜测越来越清晰。
哥哥要换的人,体育部长口中被抢的人,难道就是陆屿白?5.我从钟楼下来,
满脑子都是陆屿白那张温柔又落寞的侧脸。还有他看到那幅画时,失态的反应。我哥沈辞,

